《[水无同人]物化》碎羽随风

2、如果一切全是巧合

　　巫开点了支烟，不是抽的。只是叼着。

　　今天早上，甩开一干便宜小弟，无聊的随处闲晃荡。

　　他其实仍旧没弄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将要去做什么。

　　世界，还是他的世界么？

　　还是……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巫开眯着眼，烟随着风飘散开了。

　　然后，仿佛是影剧院里的红色幕帘拉开一般，他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一张很熟悉的脸。

　　白色T恤，两手插进裤子口袋，抿嘴的时候有两个酒窝，一深一浅。眼睛很大，有很深的双眼皮，清澈有神。

　　巫开觉得他的手抖了一下。

　　烟灰落到地上，仿佛是烫了地面，却抑或是烫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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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松荫回头，对面的人行道上正对着他的那个人似乎也在看他。总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啊！对了，是遇到林大哥的时候。

　　会不会是其他兄弟？

　　夏松荫很认真的想，歪头看天上，作思考状。

　　夏松荫又去看的时候，发现那人已经不见踪影，半秒之后，肩膀被重重一拍。夏松荫反射性的做出防卫动作，顺势拉着那只手往后带——却发现纹丝不动。

　　近看发现对方比他高了半个头，黑色无袖皮装，银色十字架挂饰，一张很帅气的脸。

　　夏松荫其实完全没发觉自己正被搭讪中，毕竟他对搭讪的理解尚待考证，但不外乎是男对女，且从未想过女对男，更何况是男对男这种在武松脑中有点保守的观念上能够自行理解自行领悟的事情。

　　“帮个忙。”对方温和微笑，没等他开口，只来得及递过一个疑惑眼神，就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朝巷子走去。

　　那里躺着个人，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一手抱着腹部，另一手摊着。

　　“有手机吗？帮忙叫个救护车。”这人镇定的匪夷所思，但热心热血的正气又补身的冬虫草没急着细想，拿手机拨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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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开看着那个他一拳打到吐白沫的家伙被抬上救护车，旁边的夏松荫担忧的表情让他不自觉扩大了嘴角的弧度。

　　深吸口气，“巫开，怎么称呼？”

　　夏松荫微笑，现出两个非常经典的一深一浅的酒窝，“叫我冬虫草就好啦，正气又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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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聪已经很久没在夜晚上街鬼混了，酒吧，除了偶尔去梁山泊之外……是不是过得太苦涩了点哪，林子聪发誓，他曾就是否继续夜晚狩猎鬼混见美女做了一个详细而且具体的自我思考。

　　无奈前世记忆恢复，部分林冲思想，导致现在的林子聪对于从前的风流艳史感到荒唐，基本造成如今的禁欲生活。

　　有几次想……可惜最后似乎都没成。

　　咖啡厅靠窗位置，从前是对面坐着赏心悦目的美女，调情加调戏外加甜言蜜语。顺利的拐上床，差不多的也会留电话下次联系……

　　等一下。

　　林子聪眯起了本来就小的眼，这样一眯，几乎能看见里面不自觉抑或自觉的放射毒蛇死光电波激光眼射线。

　　那个靠窗的位置，好像一个坐着的是他九百年的好兄弟冬虫草夏松荫，另一个是……周陵的头马，第二把交椅的——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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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虫草！”林子聪奔赴咖啡厅，一进店门，随着店员一声“欢迎光临。”林子聪就觉得自己似乎不是奔赴咖啡厅，而是奔赴战场。

　　“林大哥？”夏松荫回头，招手，甜笑，一切动作顺理成章，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巫开挑起眉，对林子聪上下打量，黑皮衣，眯眯眼。再看笑容灿烂到可以晒被的冬虫草，只觉得这世间似乎无巧不成书，对立互补总是天道。

　　“你好，是冬虫草的大哥吧？我是巫开。”巫开保持友好微笑，虽然在某人的目光盯视下，眼光交流之中，似乎能闻到火药味，其中劈里啪啦宛若有青紫电光在空中传递。

　　“林大哥，你不会是……”夏松荫开始搜寻目标，以证实自己的推测，之后仿佛停顿了几秒，正儿八经，严肃认真道，“林大哥，今天晚上泥鳅炖鸡蛋，养胃又补肾。对了，还有枸杞粥茶……”

　　林子聪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黑暗，暗无天日，前途无亮，头晕目眩，而后颜面无存。

　　九百年的好兄弟啊……你林大哥我……

　　林子聪就见对面巫开抿嘴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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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话故事的结尾，通常是这样描述的——从此，王子与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而那之后呢，真正的生活。

　　是这样吧。

　　巫开垂眼，房间的色彩让人感觉很冷。

　　深色的床，纯黑的猫，优雅的卧躺着。

　　烟灰缸上架着一支烟，像是点燃的香炉那般，点着。燃着烟，白色的，飘渺的。

　　巫开走过去，狠狠的碾灭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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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错……”林子聪吃着泥鳅炖鸡蛋，看着一边端过来的枸杞粥，外加夏松荫那张微笑的脸附送的两个酒窝，像是想起什么，霍然瞪大了双眼，“等一下！别以为用泥鳅炖鸡蛋就可以讨好我，说吧，怎么会和那个巫开在一起！”

　　林子聪似乎完全没发现其中醋意浓厚压过公事质问。后者反应迟钝的做疑惑状，“巫开？在街上碰到的啊。”

　　天真无邪表情几乎让林子聪仰天长叹，捶胸顿足，又再仰天长啸。

　　天啊！我林子聪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竟然有这么个兄弟！（老兄，您上辈子是林冲啊，九百年兄弟啊……）

　　“在街上刚碰到怎么就到咖啡店喝咖啡！”妒夫状跃然于脸上。一边腹诽你骗鬼。

　　“因为巫开说他请客，因为要感谢我借他电话……”无辜加无知眼神，夏松荫完全没考虑过请客背后的巫开的险恶用心，还用眼神传递：“有什么问题吗？”的疑问。

　　这是搭讪！这绝对是搭讪！

　　林子聪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

　　“那个巫开，是周陵的头马，社团的第二把交椅！”

　　“周陵……这名字很熟的样子……”

　　………………掩面，林Sir，英明神武的警察之星无奈掩面，真是不得不让人拂袖而去……

　　“对了！是那个最近在跟踪调查的那个，涉嫌贩毒和非法赌球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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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自己谁。

　　巫开侧头，看着那个相貌端正的男人。

　　会议桌上，他坐着主座。

　　这个叫做周陵的男人，是个毒贩，是个疯子。

　　但这个世界又有谁不是疯子呢。

　　人都渴望着物质上的满足，最直接的就是金钱。

　　出卖□□，出卖劳力。

　　周陵，不过是出卖了自己的灵魂罢了。

　　“巫开。”周陵看着他，黑色的眼睛，染黑了他的灵魂，没有灯光。

　　巫开微点头，发丝垂下，遮了眼，从那角度看去。这世界是扭曲的。

　　“香港这边，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