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帅传奇》利夏尔

33、冲突

　　过了一会儿，其余的人也陆续起来了，由于担心乌瑞尔会对莱亚不利，嘉烈教莱亚只说自己是迷路的佣兵，并给他换上了一身普通的佣兵装。
　　“今天我们要分头到树林里搜索一天，一定要找到。”乌瑞尔说。
　　嘉烈迅速地给大家分了组：他和爱丽丝，亚纳尔，莱亚一组，凯麦拉和米歇尔一组，文斐和路斯菲尔一组，乌瑞尔和卡穆尔一组。
　　“嘿……为什么我要跟这臭老九一组！”路斯菲尔首先抗议。
　　“为什么我要带孩子！老子可没当过奶爹。”米歇尔也不服。
　　文斐瞪了路斯菲尔一眼，回敬道：“呸，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嘉烈过去捏了路斯菲尔一下悄声说：“你没见和你我同一组的都是知道抓到了麒麟的人吗？为了钱，你就忍着点吧。只要你不说，我会在报告里写你也和我们合作过。”
　　“……好吧……”为了多挣四千块钱的生活费，路斯菲尔考虑了一下，答应了。
　　大家收拾完毕就出发了。
　　森林静悄悄的，越往深处走，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到地上的光斑越少。偶尔有几只鸟叫。林间的魔兽感到他们的强大魔法力，纷纷往远处躲，一般来说，魔兽的感应能力比一般野兽更加敏锐。尽管这样，他们还是小心地前进着。
　　"行路难，行路难！”文斐一边唠叨，一边用□□开路，路斯菲尔眼力好，在一边戒备。
　　“没错，特别是和你这个臭知识分子在一起的时候。”路斯菲尔说。
　　“嘿----我臭知识分子，你什么啊，你纯粹神殿里跳大神骗人钱财的。”文斐说。
　　“我骗人？我骗过你吗？我和你有冤仇喔？”
　　“读书人总称老□□工是工老□□农是农老□□军事是枪炮老□□医是医老□□魔法是魔道老九，像你们这些在神殿修行念政工的就是神汉老九……”文斐把话题岔开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神汉老九也比你们医老九强！起码我们不卖假药。”路斯菲尔轻蔑地瞟他一眼。
　　“好了好了。”文斐最忌讳别人说他卖假药，就换了个问题：“你是为什么参加这个任务的？”
　　“为了赚钱，我没有什么钱，今年下半年就要复习考试，没有赚钱的机会了，必须在考试前把自己下半年的生活费准备好，这次是我向神殿和校方打过招呼的，所以不用担心。”路斯菲尔回答。
　　“考什么？”
　　“大神官资格证，还有……考教宗。”
　　暗黑神殿的教宗虽然是终身制铁饭碗，但不是上代指定的，也不是教团内部选举的，而是考出来的，这也不是有个人样就能去考的营生。一般说，一个魔界的小孩从十岁左右开始在神殿里学习当侍僧，到三年期满，考试通过可以升职成执事。执事再学习几年，考试通过，神殿就给他颁发暗黑牧师资格证书，可以到各地神殿去工作或修行。如果能通过升级考试可升职成神官。接着就一路考下去，从普通神官考到上级神官，考到上级神官，就可以收弟子了，上级神官还可以考取大神官。从当侍僧开始，在神殿里学习的小孩子就要发守贞誓言，三年或五年时间不等，守贞期满，导师会询问他要不要继续发誓。若不要发誓或自愿在守贞期破除誓言的，最高只能考到上级神官或大神官，而不能继续往上考，也就是考到教宗。不论什么性别都一样。
　　所以，这是一条需要耐心的路。
　　文斐用看怪物的目光看了他半天，说：“那怎么证明你是童子身呢？”
　　这样穿着暴露的人竟然是个童子，真令人难以置信。
　　路斯菲尔举起手来，手腕内侧有一条细细的红色竖线，一直延伸到袖子里，衬着苍白的肌肤，十分显眼。
　　“这是童子线，发第一次守贞誓言后它就会自动出现了。要是破除了誓言，线会变成绿色，不发誓的就会消失。”
　　“喔，还真是方便呢。”以前文斐也听说过暗黑神殿大神官们手上大部分都有童子线的事，但是不知道什么药物可以显示童子线。
　　另一边，嘉烈带一组人像郊游一样地满森林乱逛。
　　“好无聊啊。”亚纳尔一边走一边抱怨。
　　"你啊，安静点。”嘉烈拿着个手动袖珍发报机，边走边发报。
　　“给谁发报呢？”亚纳尔问。
　　“给老头子（指雅薇）发。”
　　"哦。”亚纳尔也没问什么。
　　米歇尔带着凯麦拉也是漫无目的地乱逛。
　　“几岁了？”
　　“99岁。”
　　“出来几年了？”
　　“十几年了。”
　　“会什么？”
　　“火系的法术，还有一点冰系的。”凯麦拉停顿了一小会补充道：“我是中级魔法师，不会给您增加什么负担的。”
　　米歇尔拿出一支烟扔给他：“大哥请你抽烟，会不？”
　　“不会，魔法师不能抽烟的。”凯麦拉老老实实地回答。
　　“还真挺实在的孩子，跟着哥混吧。”
　　“我师傅是阿莉丝贴儿前辈。”
　　“跟着他能学什么好东西？他就会带坏孩子。”
　　“前辈很温柔也很漂亮啊，对我挺好的。”
　　“你啊，别让他的漂亮脸蛋给迷住了，看人不能光看长相，温柔的人发起脾气来更恐怖，俗话说钝刀子割肉最疼不叫的狗咬人会叫的狗不咬。哥跟他是老朋友了,他什么德行哥清楚得很。”
　　“唔，我马上把这话告诉前辈去。”
　　“别介，别呀。”米歇尔一下子软了。
　　一晃就晃到了中午，嘉烈那一组走到了伊卡卡河的源头，之前询问过林间的妖精居民们，这里叫冷泉。
　　“我有一些东西放在我住的那个树洞里。”莱亚指着冷泉左面不远处的一棵千年古树说。那棵树被雷火烧焦了半边，中间空了，形成了一个大树洞。
　　“我跟你去收拾吧，亚纳和爱丽丝就在这里休息下。”嘉烈说。
　　莱亚住的那个树洞挺宽敞，是个遮风挡雨的好地方。树洞里有用树叶做成的地铺，地铺上铺着一条古代的深绿色军毯，现代军队里早就不用这个了。此外，值钱的东西就是一个古代的收录机，能够收听的节目也有限。地铺的枕头下有一把样式有些老旧的金色匕首，光看表面可能认为它也值不了几个钱。
　　“这把匕首叫‘朗’，是单人机动战车上的装备。”莱亚说。
　　从天地大战开始，天使军中就出现了机动战车部队，当时机动战车很笨重，要几人一组才能开动，虽然威力比较强，但制作一辆战车要花费大量的人力财力，另外，战车容易损坏，燃料花费也不是小钱。所以，机动战车强归强，当时并没有被当作战斗主力部队。
　　“单人机动战车吗？当时单人驾驶的战车很少吧？”
　　“恩，我记得‘朗’是莉莉丝大人驾驶的人型战机上的装备。”
　　嘉烈找到的记录里有莉莉丝是机动战车高级驾驶员的记录。
　　“那架战机叫什么？”
　　“叫TNT.Revolution,很漂亮的战机,战斗力非常强，紫色的."
　　看来那些日记上所言非虚。
　　嘉烈把匕首在地上磕了一下，匕首立即增大成一把金色大剑。
　　“恩，不错。”
　　为了方便运送携带，机动战车及其装备都是用伸缩性极佳的魔导记忆合金制作的，在不使用的时候可以收缩成真人大小，或者仅仅手掌大小。
　　大剑护手的末端，有个黑色的接口。
　　“它不是匕首吧？应该是枪头。” 嘉烈眯缝起眼睛，往接口处瞅了瞅。
　　“恩……我也不知道.当年加百列大人把它交给我的时候并没有说是什么东西，只说是TNT.Revolution上的装备。"莱亚有点困惑地说。
　　“算了，不研究这个了，把东西收拾收拾，跟我回学校吧。”
　　他们收拾完东西回来，坐在泉水边讨论以后的去向。正好米歇尔也带着凯麦拉来了。
　　莱亚是要跟着嘉烈的，爱丽丝和凯麦拉也要到天界看看，嘉烈说要是有证明信的话，没有问题。爱丽丝就从皮护胸的夹层里掏出来王室开的证明信。凯麦拉也从书包里掏出来魔法师工会和冰精灵家族长老亲笔写的证明信。
　　凯麦拉的书包里装着一个笼子，笼子里有一只白色的雪貂在玩自己的尾巴。
　　“你的召唤兽？”亚纳尔问。
　　凯麦拉瞪了他一眼，说：“是我亲弟弟。”
　　大多数冰精灵50岁前都是雪貂的模样，50岁后才能变成小孩子的样子。
　　“呀，真可爱。”亚纳尔伸手去抱。
　　“咬手！”凯麦拉大喊一声。
　　这时，其他两组也从树林里走了过来。
　　“阿莉丝贴儿，您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乌瑞尔看见莱亚，满脸不悦。
　　“什么？”嘉烈问。
　　“既然您已经抓到麒麟，就应该把麒麟交给组内人处置，您却隐瞒不报，使大家花费了大量时间去重新搜索，这可不是组员该有的行为。”
　　“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不瞒你了。”嘉烈站起来淡淡一笑：“没错，莱亚就是麒麟，但是我不知道你要怎么处置他，是要杀了他吗？杀了他，还有我这个活口，因为他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乌瑞尔脸色一变，几个透明的晶环从他手上飞出，带着一股劲风袭向莱亚。
　　“那么我就先干掉一个！”
　　晶环打在了莱亚的心口，但是这被人看作是致命的一击却没有给莱亚造成任何伤害，只是凭借冲击力让他后退了一步。
　　“哼，说你白痴还不承认，和主人达成契约的召唤兽能够单向存在，普通攻击是没有作用的。”路斯菲尔在一边说风凉话。
　　单向存在是召唤兽的一种存在形式，在契约的作用下，召唤兽和主人就是共生关系，一切攻击都对召唤兽无效。要消灭召唤兽，除非攻击主人本身。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招！”乌瑞尔恨恨地说，伸手把他的白色长剑自虚空中抽了出来。
　　“我也没想到你心有这么狠。”嘉烈把水蓝长剑分成一灰一蓝两把，蓝色的抛给莱亚，灰色的他自己拿着。
　　银灰色，半透明的剑刃隐约发出血色的杀气。
　　“天，要开打了。”米歇尔嘀咕着将凯麦拉护在身后，紧握住他的红色大剑。
　　卡穆尔和爱丽丝将箭搭在弓弦上。
　　路斯菲尔举起魔法杖，文斐从宽大的袖子里抽出纸符。亚纳尔也将飞刀握在手里。
　　“你支持哪边？”路斯菲尔问文斐。
　　“我哪边也不支持，保住自己小命就行了，他们两个人实力差不多，打起来可能会将森林毁了的。”文斐回答。
　　冷泉边的气氛一时紧张到了极点，林中的小鸟和小兽纷纷躲避。
　　只剩下林间的风呼呼掠过树梢的声音。
　　“都给我住手。”
　　正当剑拔弩张之际，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听上去很慵懒，悠闲，而且年轻。但是却蕴涵着一种令人不可抗拒的力量。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收起了兵器。
　　冷泉旁边出现一个放射淡淡白光的人影，像千万只壮年的萤火虫聚拢在一起。人影逐渐清晰了。周围的风也感受到了他的力量，随之清爽起来。
　　“校长！”亚纳尔首先惊叫出来。
　　“哼。”雅薇一身白衣，慢慢从光环中走了出来。
　　“我来的真不是时候，有人正要杀人灭口，偏让我赶上了。”他戏谑地说。
　　碧绿的狭长凤眼，目光流转，逐一扫过众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乌瑞尔脸上。后者被他注视得后背阵阵发凉，双腿一软，连忙诚惶诚恐地跪下。
　　“属下不敢。”
　　“起来，现在不兴这套了。”雅薇挥挥手示意他起身。
　　“我让你抓麒麟，没说让你一定杀了它。”
　　雅薇训斥了乌瑞尔一句，就命令大家回拉比可涅湖畔营地，既然木已成舟，乌瑞尔也不好多说什么了。讪讪地走在队伍最后。
　　“做事不能太绝。”路斯菲尔故意落在队伍后面，悄声对他说。
　　他狠狠瞪了他一眼。
　　晚上，米歇尔睡不着，起来在湖边溜达。
　　“唉——要是有一只船就好了。”望着平静如碧玉的湖面，他不禁这么想。
　　背后突然响起路斯菲尔的声音：“大沙虫，睡不着吗？”
　　由于路斯菲尔在晚饭时承认了他装成晨星戏弄大伙，所以米歇尔见到他就有气。
　　“你来干什么？”
　　“陪你溜达啊，有个奈落暗黑神殿的红衣执教大神官陪你溜达，你面子可真大。”路斯菲尔似笑非笑地说。
　　“切，本少爷不稀罕。”米歇尔翻了个白眼。
　　“那边有个船。”路斯菲尔得意地往左边一伸手示意道。
　　米歇尔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个方向有截棕色的树干一样的东西。
　　他好奇地走过去，果然是树干，它是一棵很粗的树的遗体，横躺在草丛里，中心被腐蚀空了，形成一个天然的船舱。靠近阴暗处的木质层上生出了绿色的苔藓，还有的地方长出了蘑菇。
　　“果然是一棵造船用的好树！”路斯菲尔走过来敲敲树干的表皮。
　　“说这些干吗？”米歇尔坐在树干上挠着头发。
　　“我们用这艘船到湖上怎么样？”路斯菲尔用了个搬运术，让空心树干漂浮起来，米歇尔冷不防被他摔了一交。
　　“你还有这样的雅兴？”米歇尔从地上爬起来。
　　“能玩就玩，乐一天是一天，”路斯菲尔用搬运术将树干运到湖边，让它下了水，自己也飞过去，稳稳当当地落在“船舱”里面，向米歇尔招手笑道，“大沙虫，你还不过来？船要开了。”
　　米歇尔也飞了过去，落在树干上，树干晃动了一下，差点又把他晃下水去。
　　路斯菲尔扶住了他：“小心了。”
　　“它载得动我们吗？”米歇尔有些怀疑。
　　“放心，我算过，这东西载重量是576斤，576斤的猪载得动，176斤的你更载得动。”
　　“有这么说人的吗？”米歇尔给了他一下，但是力道重了，“船”也剧烈地摇晃起来，两人哗啦一下落到了水里。
　　“呸呸！”路斯菲尔水性比较好，人也比较轻，首先从水里露出头来，吐掉嘴里的冷水。
　　“喂，麦克，麦克你还活着吗？”他往四周看了看，没有米歇尔的影子，心想坏了，米歇尔和水精灵的相性不好，该不会沉底了吧？于是他吸了一大口气，打了个深水防护罩的手势，周身浮起一层蓝色的光晕后，又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米歇尔被冰凉的湖水一冻，差点失神，虽然他不会水系魔法和防护，但他也受过训练，立即将巨大的六扇翅膀全部展开以增大受到的浮力，慢慢地往上浮。正好和向下潜的路斯菲尔撞了个正着。
　　“混蛋！受伤了没有？”路斯菲尔一把将他拉进防护罩里，焦急地问。
　　“没有，你在担心我？”米歇尔看到他焦灼的表情，心想真是有趣。
　　“孔雀开屏，哪个担心你？”
　　透过防护罩望去，一片青荧荧的水，在他们头顶不停地摇晃，防护罩也轻轻晃动着。几米外就什么也看不清了，似乎笼罩着一层层晶莹的碧雾。水底白白的一片，嶙峋的怪石依稀可见。
　　“这水就像天一样！你看上面那个黑糊糊的东西，是咱们的船吧？”米歇尔头一次在水下看东西，兴奋极了。但回过头去，发现路斯菲尔的神情有些不对，他脸色阴沉极了，好象随时要和他打起来。
　　“我们回去，再说，我就把你扔水里喂亡八！”路斯菲尔沉着声说。
　　两人也不要那“船”了，米歇尔立即老老实实地呆在防护罩里回了营地。
　　嘉烈正在值夜，在帐篷前拨着篝火，看见落汤鸡似的两个人，笑了笑说：“去湖里玩了？”
　　“恩，路斯菲尔差点把我喂亡八。”米歇尔脱下衣服，放在火边烤干。
　　湿漉漉的衣服腾起一层水气，米歇尔接过嘉烈递过来的烧酒喝了一口，满意地擦擦嘴，叹口气说：“还是火边好啊……”
　　路斯菲尔也把短氅和魔法袍脱了下来，红色的棉纱里袍却没有脱，湿淋淋地贴在身上。他又把靴子也脱下来，倒掉里面的水。他穿了一条紧身连裤袜，显得他身材有些瘦弱，皮肤雪一样的白，微微泛点蓝光，双色的长发还在往下滴水。一边的米歇尔却是健康的小麦色肌肤，经过严格的格斗训练的身体肌肉饱满，比大多数人健壮结实，但他的腰就不敢恭维了，不是“熊腰”，而是能让人想起一种叫马蜂的昆虫，这种虫有发达的胸肌以便带动翅膀，腰却是细细的。
　　路斯菲尔看着他，不禁想起了一种叫倒三角形的令自己讨厌的几何图案。不知为何，他思路又一转，想起他和米歇尔在水底时候，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或者说，记忆。这更令他心烦意乱了。
　　“在想什么？”米歇尔发现他出神了，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
　　“你。”他直言不讳地回答。
　　“呀？你看上我了？”米歇尔嬉皮笑脸地问。
　　“不，我在想如果你死了该放什么歌。”
　　“切，不会说点好听的么！”米歇尔扫兴地嘀咕了一句，不过稍后他又笑起来，“我的葬礼嘛……还是放《真是乐死人》比较好吧？”
　　路斯菲尔百无聊赖地掰着小树枝,然后将掰成一节节的树枝扔到火里：“难得你还有知道自己是在危害众生的自觉。”
　　他的目光突然在米歇尔脖子上挂的那个吊坠上停了一下，随后迅速地将目光移开了，扭过头去。
　　“明天就要回学校了，阿烈，我问你个问题。”他笑了笑说。
　　“什么事？”
　　“校长是你叫来的吧？”
　　对于路斯菲尔的问题，嘉烈并没有否认。
　　“是，果然瞒不过大神官阁下。”
　　“莱亚知道些什么？为什么尤莉亚那么急着杀他灭口？”米歇尔也问。
　　“无可奉告。”嘉烈耸耸肩，然后专心地用树枝拨动着篝火。
　　凝视着火光，他逐渐想起莱亚告诉他的事。
　　当年撒旦叶和莉莉斯确实曾经有过那么点事儿，也就是说，还是加诺尔德的撒旦叶不知不觉间就当了爸爸，然而他一直不知道。莉莉斯是蛇族，蛇族是产卵的，临死前她将产下的卵和自己的战机交给了她的大伯子，也就是加百列。加百列知道这些东西拿着烫手，扔了？又不行，怎么说莉莉斯也勉强算自己没过门的弟妹，好歹有点情分。就把卵和战机都托付给了好友，也就是当时天界的纪律检察委员会委员长尤利耶尔，让他来保管，自己只留下了那个看起来不值钱的金色短剑，这样就不用担心纪检委和军法处找自己麻烦。但是他千算万算只顾着明哲保身，所以最后还是算漏了一着：尤利耶尔当时是北河家的人，负责军事武器研发。所以尤利耶尔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一回头就把卵和战机都放到研究所去研究了，真是所托非人。
　　而乌瑞尔就是尤利耶尔的转世，也只有他和北河家大当家的知道莉莉斯后代的下落。
　　“无聊啊……”他长叹一声。
　　没想到乌瑞尔为这么点事杀人灭口，以后可得提防着他点。
　　至于莱亚，一开始就知道来的人没有几个有好心的，所以他挑中了急切寻求力量的自己做主人，莱亚知道，只有自己才不会杀他。亲手写下名贴，就是两人订立契约的一种形式。
　　“怎么无聊？”路斯菲尔问。
　　“就是无聊。”嘉烈回答。
　　“你们的对话真无聊。”米歇尔轻蔑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