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帅传奇》利夏尔

24、快乐的假期

　　偌大的校园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声，知了在夏天的树上不知疲倦地叫唤。444宿舍里只剩下了三个人，路斯菲尔写完论文，发现没钱花了，回奈落神殿挣外快去了，要过半个月才回来。
　　宿舍里一片安静，查德在教弥赛亚儿歌，嘉烈无聊地趴在床上看书。
　　“欧欧欧，小宝宝快快长，长大以后当局长……”查德抱着孩子晃。
　　嘉烈从书堆里抬起头，斥责道：“哪有你这样的，这不把孩子抖搂零散了吗？”
　　查德有点不服：“那你说怎么样？”
　　嘉烈抱过弥赛亚笑道：“理查叔叔教你的歌不好，我教你一首，听着：爸爸，渴！爸爸，饿！爸爸要给我买饽饽。给我买，叫爸爸，不给买，叫哥哥！”
　　查德不甘示弱，唱开了十八摸：“一摸摸上妹妹秀发边，二摸摸上妹妹芙蓉面……”（汗，教孩子这些东西）
　　"没意思。”弥赛亚翻翻小眼睛。
　　嘉烈一楞，看来还是低估了弥赛亚的学习能力了，既是从实验室里诞生，汇合各种优越属性的合成生物，又是雅薇用自己的羽翼为原材料制造出来的，学习能力肯定不低。没想到他这么优秀。
　　“各位，我回来了，弥赛亚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吧？”雅薇微笑着从门里走进来。
　　“没有添麻烦。”嘉烈把孩子递给他（呸，麻烦大了，这孩子一会要抱，一会要玩）。
　　“迪亚·嘉尔邀请我到奈落商量一些事，阿莉丝贴儿，你和我一起去。”雅薇说。
　　“哦，明天吗？”
　　“是的。”
　　第二天，他们到了魔界的奈落城。
　　雅薇带的人不算多：沙利叶，麦基冼德，乌瑞尔，云映天，云隐天，外加一个中立派的嘉烈。精灵界大祭祀狄安尼带着水精灵王加娜·温婷，火精灵王卡尼斯·沙拉曼达，风精灵王艾尔妮·西尔妃德，雷精灵王诺特，木精灵王卡莱耶娜来了。到会的还有龙界议政院的十几个长老。显然这个会议很重要。
　　开了两天会，终于把关于四界建立同盟和地盘，啊，不，领土的事决定下来了。一共有三块受争议的地段：科米尔草原，斯塔烈德沙漠和最广大的无统治地带。
　　依照决议，科米尔草原和斯塔烈德沙漠的大部分在钻石山谷内，应当属于天界。斯塔烈德沙漠在钻石山谷以外的地带靠近魔界，归魔界所有。无统治地带大部分在魔界边境线以内，平定无统治地带的叛军后归魔界所有，边境线外剩余部分由三界均分（也是很大一块）。
　　对此决议天魔两界都没有异议（他们得到的好处是一样多的）。精灵没有什么野心，再说他们可以在任何一界自由活动，也没有太大意见。唯一有意见的是龙族代表，但雅薇利用龙族喜欢发光物的天性收买了一些代表，把龙族代表中剩下的顽固派说得不吭声了。
　　会议结束后，嘉烈准备回庞古贝克，不过，他要先到神殿一趟，看看启明，然后再去拜访几个老朋友。
　　正当他在大街上走时，看见了狄安尼和加娜·温婷。
　　狄安尼是一个银发如瀑，碧眼如洗的美丽青年。一旁的加娜·温婷则显得老成许多，她一头蓝青色的长发盘在头上，戴着一副棕色秀郎架眼镜。合体的魔法长袍将她曲线曼妙的成熟身材恰如其分地展现出来。
　　“阿莉丝贴儿大人。”加娜·温婷也看到了他，朝他打招呼。
　　“啊，加娜学姐，你好。”
　　加娜是他在精灵界学习时的学姐。
　　“会场上我看见你了。你也来开会了？”三人找了个露天的咖啡馆坐下，加娜问。
　　他笑了笑：“啊，说是开会可能不恰当吧,佣兵不干政，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事实上，我的任务就像艾尔妮·西尔妃德大人一样。我也在保护一个人呢。”
　　"是这样啊。”加娜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他们聊了一小会，就分开了，嘉烈朝奈落城神殿走去。
　　神殿是座古老的高塔型建筑，从规模上看和天界大圣堂相差不远。建筑材料是深青色的大理石，这种石头在奈落城郊外随处可见,质地也比一般大理石坚硬，而且含有一种稀有金属元素，使它能发出清淡的荧光。
　　神殿左右两边各是普通的学校，左后方才是苦修学院，右后方则是魔骑士学院，后方是住宅区，大部分神官就住在那里。神殿前就是奈落城最繁华的商业大街。商业街的尽头是神殿，这种布局把世俗和超脱巧妙地结合起来了。
　　神殿里很明亮，天花板上吊着手工精美的水晶长明吊灯。长明灯里燃烧着不灭的蓝色磷火。如果长明灯的灯盖没有罩严实，磷火就会晃晃悠悠地飘荡出来。魔界的特产除了和天界一样的魔矿石，还有磷，居民就用磷来照明和引火。魔法学院的第一课，最基本的知识就是如何控制磷火。
　　此刻正是下午最清闲的时候，可以容纳万人以上的神殿没有什么人，有两个红衣神官正在神殿里的条凳上坐着聊天。路斯菲尔穿了件料子透亮的红色长纱衣坐在神官们平日讲道的讲台边数钱，讲台上有个水台，水台边立了个牌子，牌子上公公整整写着：“水台算命，官运500，财运400，桃花运100，坏运免费，在校学生五折优惠，平民价格，神官预言，百卦百准，不灵砸招牌。”
　　嘉烈走过去，路斯菲尔掖起钱：“客官，算官运还是财运桃花运？唔？阿烈是你？”
　　嘉烈笑笑，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指着牌子说：“你也太会宰客了，算一卦收人这么多钱。不过，好像生意挺好。”
　　“那当然！”路斯菲尔得意地说，“谁叫我算得准呢。十八个神官一人一个算命摊子，顾客都往我这里跑。”
　　不是因为你算得准，是因为你太会招蜂引蝶了，嘉烈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路斯菲尔穿的神官服很特别，露肩，宽袖，金色丝绸镶边，料子是近乎透明的红纱，衩开得高高的一直到大腿，显得线条美好的双腿更加修长，红色的衣料将白皙光滑的肌肤衬得如羊脂玉一般。只有腰下一圈的料子厚点。若隐若现地遮挡着隐私部位。他梳着神官们特有的发型，头发用黑色丝带扎起来，却没有戴神官帽，额前的刘海有点乱。穿着双黑色高跟鞋，袜子却是半透明的情趣丝袜，双腿时翘时并，没半点斯文。整个人就像从美人图里走下来的。
　　“你打扮得真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魔教教主。”思考了半天，决定把“婊子”这个词语硬生生地咽下去，用“魔教教主”代替。
　　“那又怎么样？除了在魔界不是魔教，暗黑神殿到哪里都是魔教。”路斯菲尔满不在乎地说。
　　“啊也对，反正，你可是将来暗黑神殿教宗的侯选人之一呢。”
　　暗黑神殿有十八个大神官，年纪比较大的五个已经结婚成家，下届教宗会从剩下的“十三童子”中选出。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暗黑神殿教宗就是魔界至高神的“神妃”，所以教宗是不能结婚的。
　　他们又聊到考试的事。
　　“可惜考上教宗后就不能明目张胆算卦了。”路斯菲尔有点惋惜地说。
　　“考上考不上还两说呢，不过，万一新教宗不允许摆摊算卦那你怎么办？”
　　路斯菲尔想了一会，抬起头笑道：“那好说，我会找我姐姐借钱开个夜店。”
　　嘉烈叹了口气，看看表，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还是摆摊算卦吧，你要是去当牛郎估计一半以上夜店老板就得停业了。后天我回庞古贝克。”
　　“一路顺风半道失踪走好不送早死早超生。”路斯菲尔冲着他的背影说。
　　嘉烈回过头，眼露凶光地低吼：“闭上你那一分钱一百张的狗嘴！”
　　拜访了几个老朋友，就回了下榻的旅店。碰上了沙利叶。
　　“我以为你去军官俱乐部找乐子去了。”沙利叶似乎松了口气。
　　“我像那种生理需求旺盛的人么？”嘉烈一脸受到心灵创伤的样子。
　　沙利叶上下打量他一通，小声嘀咕：“从表面上看确实不像。其实你可能不行……”
　　“是吗？”嘉烈也不理他，上楼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雅薇来找他。
　　“没有什么事，想在魔界转转,你能不能帮我导游一下？”
　　“我后天回庞古贝克，不然一起去？”
　　“好吧。”雅薇考虑了一下，答应了。
　　第三天，他们到了庞古贝克。
　　不知道雅薇和迪亚·嘉尔达成了什么协议，一路上竟没有受到盘查。小偷和强盗也没有找他们的麻烦（谁敢啊？）。
　　庞古贝克坐落在活火山群中，三面环火山，一面临海。地形像一个小口大肚坛子。城市周围有防止熔岩侵袭和防震的结界。他们到达庞古贝克时，有一座火山正在剧烈地活动，蒸腾的气体和灰柱遮天蔽日，此时正是魔界的冬天，红艳艳的熔岩在白皑皑的雪地上肆意流淌，形成一副瑰丽又可怕的景象。
　　尽管如此，城市里的居民依然若无其事地在街上走动。
　　由于受到火山活动的影响（火山活动能形成矿产），庞古贝克是一个水咸土碱，民风悍烈，重工业和魔法技术发达的城市，在这里居住要有中高级魔法师的实力。该城陆空防务部队以能在熔岩里自由穿梭的火焰巨人，机动战车，不死鸟和红龙骑士为主。海上防务部队有提比路（深海妖魔，魔界海军主力），剀姬（长达二十公尺，能徒手撕裂战船的人鱼形怪物），还有龙族。此外嘉烈的好友，魔界海军首席大将多美尼亚·利贝亚森的老巢，不，防区就是这里。居民房屋多采用一种坚硬轻巧的火山岩，从空中俯瞰就像和火山们融为一体。没有多么高大的建筑。
　　“这里的防务就跟铁桶一样！”沙利叶赞叹道。
　　对此嘉烈只是轻轻一笑。
　　“先到我家休息一下，晚上我们去拜会多美尼亚和普罗喀尔（庞古贝克城主）。”他这么对众人说。
　　晚上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店里，他们见到了普罗喀尔和多美尼亚。
　　普罗喀尔有天使的血统，背上有两片美丽洁白的羽翼，举止高雅温和。多美尼亚白发紫瞳，面容俊美，不过他的手上覆盖着一层银蓝色的鳞片，脸侧有像龙鳍的东西，头发和皮肤看上去都是湿漉漉的。
　　照样是宴会，场面话，不过魔族人不讲究那么多规矩，所以场面话一分钟完事。
　　招待宴的菜式比较简单，都是本地的特产：海菜，海鱼和火山附近生长的藻类。不过气氛格外欢快。
　　嘉烈问多美尼亚：“我不在的这些天，辛苦了吧？”
　　普罗喀尔在一边插嘴：“还好，大家共同分担你的工作，我看杂志，威沛（多美尼亚的部下参谋）负责占星赚钱和在酒馆打架，多美尼亚负责和年轻的女军官们打情骂俏。”
　　多美尼亚偷偷踢了普罗喀尔一脚，小声说：“这狗日的吊了个凯子，你还当着他们瞎说八道？”
　　客人们差点没笑出来,除了雅薇。
　　宴会结束后，一行人到嘉烈家住下了。
　　他家房子和庞古贝克大多数居民一样，是一座两层小楼，五室两厅。有个管家看门。那个管家是一个“Imp”，叫瓦尔，是个外表可爱的小恶魔，才有普通人的一半高。背上一对银灰色的蝙蝠型翅膀。他管嘉烈叫少爷，管巴贝雷特叫哥儿。他平时睡在客厅里的长沙发上，手头没事的时候，他就像小狗一样蜷在沙发上睡觉。
　　五间卧室，除了巴贝雷特的卧室上了锁外，麦基冼德住一间，沙利叶和乌瑞尔住了一间，云映天和云隐天住了一间，直到……
　　“少爷，雅薇少爷住哪里？”瓦尔问。
　　“我和他住。”雅薇轻松地笑了一下。
　　嘉烈自然不敢反对。
　　卧室里。
　　“阿莉丝贴儿，你的住宅真是简陋，不过书不少。” 雅薇倚着床头，正看从书架上取下来的一本书。
　　“简陋？比起你的职工宿舍呢？”嘉烈反问道。
　　“我是说，比起大多数魔界贵族们。”雅薇放下书，眼角略微上挑了一下。
　　嘉烈走过来，躺到他身边：“其实我在奈落也有房产，只不过自从‘三月十八’后，我就搬回这里住了。因为经过了那次事件，认识我的人太多了。”
　　他口中的“三月十八”指的是二百多年前魔界的政变，迪亚的嘉尔家族推翻巴弗米王朝的历史事件。现在在魔界大出风头的军政首脑们，大多数是从这次事变的历练中脱颖而出的。同时这一事变也给暗黑神殿教团带来不小的冲击，教宗星舞一世被杀害，原本奈落神殿有三十六位红衣神官，现在只剩下了十八位清白可靠的，其他人或者战死，或者受到牵连下落不明。
　　“认识你的人多，有什么不好？”雅薇说。
　　“干我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名气大，要不要喝点红酒。”
　　“也好。”
　　床头柜上放着一瓶酒，还有一个高脚玻璃杯子，显然是他经常用的，他把那个杯子斟满酒递给他。自己又下床从书架上拿来一个酒杯，斟上酒。
　　“我身体不好，喝不了这么多。”雅薇喝了一半，将剩下的酒递给他，也许是热了，他解开一个睡衣扣子，露出白净的肌肤来,接着看书。
　　嘉烈便拿过杯子，把后来斟的那杯酒倒在杯里，慢慢地品尝着。
　　喝完酒，他又看了一小会书，就挨着他睡下了，雅薇见他睡下，伸手关掉了床头灯。心里骂了一句：“真是个迟钝的猪头！”
　　城外的火山恢复了平静，半个月亮静悄悄地爬上来，洒落一地银辉。
　　第二天，嘉烈早早地起来。当他在厨房准备早点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瓦尔抢先去开门：“谁，啊，哥儿回来了，少爷，哥儿回来了！”
　　其他人也都醒了，纷纷出去看嘉烈的儿子到底长什么样。
　　门外是一个背着书包，戴着蛇型项链，深蓝色长袍上有高级魔法师标记的少年。他和嘉烈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淡黄长发，棕色眼睛，只不过矮了一些，少了一些他父亲的魅惑气质，却充满着年轻人特有的纯洁和朝气。
　　嘉烈帮他卸下沉重的书包，问：“巴贝雷特，回来了？没人找你麻烦？”
　　巴贝雷特点点头：“阿帕（父亲），你的同学们来了啊，难怪我放假你也不来接我。”
　　“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是把车票钱托守门的百眼怪给你捎去了吗？”
　　“它昧了十块钱，我只好把它揍了一顿，现在我还背着个处分。”巴贝雷特委屈地说。
　　“用什么揍的？”
　　“冰岚。”
　　“你真笨，应该用龙卷，用你最不常用的魔法揍倒了它不会挨处分的。”
　　众人在一边听得郁闷无比。
　　“你这是什么家教啊。”沙利叶说。
　　“不会挨处分又能惩罚人的家教。”嘉烈瞪他一眼。
　　巴贝雷特拜见过各位前辈后，就上楼说打扫一下房间。不巧这时雅薇穿着睡衣从嘉烈的房间走出来了，扣子还没扣好，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巴贝雷特一见，立马向他深鞠一躬：“继父大人在上！孩儿向您问安。”
　　雅薇顿时尴尬地立在原地。
　　“巴贝雷特，你个小王八蛋给我滚下来！”嘉烈在楼下气急败坏地喊。
　　云映天对云隐天：“哥哥，巴贝雷特是小王八蛋，他老子是什么？”
　　沙利叶：“从遗传学上讲，应该是老王八……”
　　瓦尔：“少爷请息怒，您拿哥儿没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别气坏了身子。”
　　麦基冼德：“看来有孩子也不是好事。”
　　乌瑞尔摇头：“家教不慎导致家门不幸。”
　　饭桌上，几人洗耳恭听嘉烈对巴贝雷特长达三十分钟的长篇大论训斥。一边听一边嘻嘻暗笑。
　　“……（略去三千余字）并不是从阿帕房间出来的人都是你的继父继母的，记住了吗？”嘉烈教育着他的儿子。
　　“可是阿帕，你说过你的房间除了我未来的继母谁也不能进啊。”巴贝雷特不服气地顶嘴。
　　“你知道什么叫非常情况吗？”嘉烈放下餐刀说，“就是现在这种情况，来的客人太多，就得依情况斟酌，不能按死教条办事，懂不懂？快去向前辈道歉。”
　　雅薇宽容地笑道：“不用了，阿莉丝贴儿，看在这孩子挺有才气的份上，我倒有心收他作个干儿子，不知道可不可以？”
　　嘉烈笑了笑：“啊，既然您这么说，当然可以。”
　　“干爹，我敬您一杯！”巴贝雷特不是个没有心眼的，能看出来雅薇比其他人地位都高，叫的这声干爹是又脆又甜。
　　雅薇欣然接下他的敬酒，微笑道：“干爹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送你，收下这个吧。”
　　他从随身的次元袋里拿出一条紫水晶项链来：“这是经过魔法加护的，能够帮你防御所有物理剑气攻击和一般魔法攻击，将来要是上战场用的着。”
　　“哇，谢谢干爹。”巴贝雷特又甜甜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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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我知道让你们失望了，因为这两只生理需求都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