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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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活下来了。
叶疏感到很疲惫，短短三个小时，仿佛经历了一场马拉松。
身体累心也累，只想好好睡一觉。
但是在这大的诡异的镜子面前显然不是一个适合休息的好去处。
她这又是来到什么鬼地方了。
这地方异常安静，没有任何声响，随之而来的，便是从身体里透出来的巨大的吵闹声。
有时候没有声音反而比有声响更可怕。
叶疏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充斥在一个爆裂声音的空间里，还是说实际上什么也没有。
因为实在太吵了。
像尖叫，也不是。
像轰鸣，也不是。
像雷霆，也不是。
总之像是一切声音的集合，又像是静寂无声。
该死的，来个人说说话，或者哪怕是怪物也好。
镜子里的人脸色发白，似乎要站不住了。
我再也不嫌弃妈妈唠叨了，简直是天籁噫呜呜噫。
叶疏揉了揉发胀的脑袋，似乎想通过这单纯的动作让它变得好受些，当然，从她依旧发白的脸上可以看出，这并没有什么用。
系统声也不在了。
这算什么？是关卡之间的休息时间吗？
她发散思维让自己的大脑忙起来。
如果不这样做，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在这寂静中坚持多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没有手机和手表，叶疏完全无法确定自己待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又或许是几小时。
在绝对的安静下，她开始变得焦躁，一股强烈的想要破坏一切的冲动正在萌发。如果现在面前有一个小孩子，我是说，如果ta哭闹的话，我一定会想办法撕碎。她的精神仿佛要不正常了。
但是安静的时间太久，这股焦躁也慢慢消退，她开始变得绝望。
她的脑子飞速旋转，思绪从一个想法跳到另一个想法，两种想法之间完全没有转换时间，上一秒还在思索这个问题下一秒就立刻转换成另一个完全没有相关的问题上。
她从今天吃什么，想到萧翎夜的安危，想到那些没有更新的小说，想到老师又临时布置的作业，想到自己的手机仿佛没有充电……最后。
她想到了死。
我会死吗？
这个问题以前没机会想，但是现在，她有大把的时间。
在这个没有人，没有声音，没有变化的世界里，它的存在被最大限度的抹去，叶疏有充足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
一个哲学问题。
这个问题在她高二那年的思想品德课上就思考过了。
那一天他们第一次学习政治必修三，她慎重的在一张a4纸上写下第一句话：我是谁？
然后顺着这个问题写了满满一页纸，送到老师手中时，那个有些谢顶的中年男人一脸沉重的说：我解决不了你的问题，也许等你上了大学，那里的老师可以为你解答。
叶疏想告诉他，你错了，我并没有得到解决，相反现在更加的疑惑。
在这样绝对的安静下，她不停的思索。
我真的……活着吗？
叶疏盘腿坐在地上，眼睛盯着自己摊开的手掌，不算好看的手掌中有密密麻麻的纹路。
她看着自己手上以极慢的速度渗透出汗液，又仿佛在一瞬间从一个小点变成一滴晶莹。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眼前慢慢的花了，她很努力的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但是她失败了。
她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尽管内心已经严肃提醒自己要控制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盯着手掌，可眼中除了一团模糊外什么也看不见。
我是瞎了吗？不对，我只是无法集中注意力。
然而这已经够了，一个正常人怎么会无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呢？更别说只是集中精神去看自己的手心罢了。多么简单的事情，但是偏偏叶疏做不到。
她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了。
这可真是糟糕。
她想。
汗水从身上冒出，在她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背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叶疏无奈的扯扯领口，可是这地方没有风，又怎么能吹干衣服呢。这个动作也就只剩下让自己稍微好受些一个用处了。
这实在太糟糕了。
叶疏知道自己现在的心理状况不对劲，但是她没有办法摆脱。就像有时候你明明知道晚上不能吃东西，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嗦粉。更准确而言，这比控制嗦粉可难多了。
如果一定要下一个定义。
叶疏仔细想了想，无奈的笑一声。
鬼压床。
上一次这样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还是因为遭遇了鬼压床。
一种非常难受和不想回顾第二次的状态。
她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
别慌，小场面，小场面。
你已经闯过第一关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通过剩下的关卡，然后成功的离开这里。
她这样想，也这样做。
然后她抬起头，看向身前那面巨大的镜子。
我不该否定自己的，不是吗？
叶疏轻声说，镜子里的人也说了一句话。
她又抬起手，放在镜面上。
镜子里的人也抬起手，放在她的手掌心里。
不论将要发生什么，我需要做的，就是闯过去，然后回到正常世界。
我知道，我可以，也必须可以。
这样想着，她发现自己面前的镜子突然泛起了水波。
一股拉力从她放在镜面上的那只手上传来。
一片破碎中，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带着万分惊喜。
叶疏昏沉中想，我醒来一定要揍你，一定！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