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故纵》戏言师

43、对峙

　　听到许尉这么直截了当的将话语挑明，秦鸿轩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将双手插进了浴衣兜里，虽然坐姿显得比较轻松，可是说话的口气却越来越重。
　　“既然你们都已经调查的那么详细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呢？而且身为私家侦探的你，应该知道要如何遵守别人的隐私权的吧？……没错，汪晴的确是沈墨秋的妻子，我可以承认我知道这件事，但我觉得这并没有触犯什么严重的法律问题吧？你这么积极的调查我的事，说实话，让我觉得很困扰呢。”
　　“虽然你这么说我感到很抱歉，但这已经不光是你一个人的事了，虽然你跟汪晴的事没有触犯到法律问题，可是这对沈墨秋却很不公平。”
　　“怎么？难道拜托你们来调查这件事的委托人是沈墨秋？”
　　“……并不是。”
　　许尉说道。
　　“所以，你们是在没有得到任何许可的情况下，对我进行了跟踪调查对么？”
　　听到秦鸿轩的问题，许尉有点火大，在看到秦鸿轩越来越不负责任的态度之后，他更掩不住心中的激动，但越是着急，思路就越是混乱，他需要适当的冷静一下。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没有得到这样的许可，但是……你同样也在没有得到任何许可的情况下跟踪和监视了沈墨秋不是么？”
　　“跟踪监视沈墨秋？……你的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有什么理由要去跟踪和监视他？总不会是因为我嫉妒他是汪晴的老公吧？”
　　秦鸿轩自嘲般的说道，眼中虽有笑意，可是却十分冰冷。
　　“理由吗？……那应该从20年前开始说起吧？你应该不会忘记当时你跟辅导老师之间所发生的那件事吧？据我们调查，当时学校之所以会发现这件事，是因为有人举报，所以才会惊动了校方，而当时举报这件事的人，就是跟你同一个宿舍的沈墨秋。这件事直接导致了你被父亲毒打，从而离家出走，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都想要报复沈墨秋当年所作的那件事，所以不管是在大学也好，还是出了社会也好，你都一直在针对他进行报复行为。”
　　“哼，真是可笑的结论，你们这些做私家侦探的，除了会胡乱猜测以外，还会做些什么？……不过听你这么说，倒是解开了20年前我心中的谜团，那个时候我的确是知道有人去校方告密的事，但却始终都不知道是何人所为，所以，我还应该跟你说一声谢谢了。”
　　真是个狡猾的家伙啊——许尉咂舌，这个男人实在不好对付，这么绕来绕去，自己早晚会被他给绕进去的。
　　“……以你这种过人的智商，在16岁的时候，就可以利用别人的弱点给自己重新建立一个新的身份以及未来的发展道路，又怎么可能会猜不到‘告密者’的那点小伎俩。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告密的人是沈墨秋了，对吧？但是很不巧，这件事却让你父亲知道了，而且还用了非常的方式，对你进行了管教，所以你怀恨在心，离家出走，在获得了新的身份和生活之后，以陆承泽的身份考入了沈墨秋所在的申城大学，然后开始了对他的报复。”
　　许尉慢慢分析了起来。
　　“……就算是我们两个人上的是同一所大学，那也紧紧只是巧合而已，大学的时候，我们两人虽然同在一个科系，但是却从来都没有接触过，所以你说的我针对沈墨秋进行了报复的行为，让我觉得很不解。”
　　秦鸿轩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刚入大学的时候，是经济科专业的对吧？但是在入学后不久，就转入了生物学科，难道你转学科不是为了要更加接近沈墨秋才这么做的吗？……我知道你的养父是一位非常著名的经济学家，所以你考入大学的时候，也是以经济学为主要科目的，这当然也是你养父的要求，但是仅仅在3个月后，你就未经你养父的同意，私自转到了生物学系，如果没有特殊的目的的话，你又怎么会背着你的养父，做出这么大动干戈的事情来呢，还有，你要如何解释，不断抢走沈墨秋女朋友的事情？”
　　虽然许尉并没有详细的调查过秦鸿轩跟其养父之间确实的关系，但是他相信自己刚刚所推断的内容，很有可能就是当时的情况，所以就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不管实际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要是能让他承认跟沈墨秋的关系，不管用什么理由，只要可以用到的，他都不会放过。
　　“你们调查的还真仔细啊，连我跟我养父之间的关系你们也都调查的一清二楚啊，先不说我到底是不是背着养父转到了别的科系这件事，就来说说‘我抢走了’沈墨秋女朋友的这件事好了……呐，我说你应该有见过沈墨秋本人吧？虽然我不知道现在他是什么样子，但是在大学时期的他可是个既懦弱又胆小的男人，虽然脸长得还不错，可是对于一般女人来说，他那种阴沉的性格，就算有女人会跟他交往，时间也不会很长，相对于比较他那种男人，我的优点要更加突出吧？所以那些女人最后会选择跟我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我想强调的一点是，原本围在我周围的女人可是不计其数呢，我也只是随便挑选了几个看上去还不错的对象而已，就算有哪个女人曾是别人的女朋友，这也是我无法控制的事啊。但是如果你说我是针对沈墨秋，那这个说法就有些太过牵强了。”
　　秦鸿轩的解释，表面上的确是合乎情理的，但如果仔细去分析的话，却有很大的问题，许尉辩解道。
　　“……据我了解，曾经跟沈墨秋交往过的所有女生，最后可都是变成了你的女朋友了啊，虽说你是‘随便挑选’，可这种‘被选中’的几率会不会太高了？打个比方，你交往的女朋友是9位，可能其中有3位曾是沈墨秋的女朋友，虽然这对你来说只是三分之一的概率，但是对沈墨秋却是百分之百的概率……”
　　许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鸿轩强硬的打断了。
　　“所以根据你的这种小学生的计算法，我就必须是在针对沈墨秋是吗？……真是可笑……”
　　秦鸿轩的这种嘲笑口吻实在让许尉心里很不爽，但是他还没输，还有最关键的问题在等着他。
　　“……那你又要如何解释跟汪晴的关系呢？……即便是抛开大学时期的事不谈，那么汪晴呢？……难道你跟汪晴在一起也是巧合？”
　　“没错，就是巧合。”
　　秦鸿轩毫不犹豫的说到，却让许尉一时间哑口无言，他原本还以为对方会找个什么借口来解释两人的关系，可是没想到，一开口就是直接的否认。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对方身份的？”
　　“就在前不久……虽然我知道她是已婚的少妇，而且还有小孩，但是我并没有在乎这些，不过前不久的某天晚上，突然跑过来跟我说了她跟丈夫的事，所以我才知道她的丈夫是沈墨秋。”
　　……他说的该不会是自己跟唐冰跟踪汪晴，第一次发现秦鸿轩家地址的那天晚上的事吧？不不不，等一下，他的这个解释实在太凑巧了吧？难道他真的不知道汪晴跟沈墨秋的关系？难道是因为自己当时的“打草惊蛇”行动，才导致汪晴去找秦鸿轩坦白了自己的事？……可那又该怎么解释他在跟踪沈墨秋的事呢？不，不对，这是圈套，他绝对不能上当——许尉用力的捏了捏膝盖，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盯着秦鸿轩的双眼也越发犀利了。
　　“……许先生，请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不管我现在怎么回答你的问题，你都已经在潜意识里给我扣上了‘针对沈墨秋’的帽子了，所以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可谈的了。”
　　许尉微微的叹了口气，看来不把更加具体的证据拿出来，他是不会承认了。
　　“如果你能跟我坦承的说明一切，也许就不需要我这么麻烦的跟你交涉了。”
　　许尉一边说着，一边将公文包里的照片取了出来，并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这些照片，都是我们之前在跟踪监视沈墨秋的时候，所拍下的内容，如果你想要问我为什么会去跟踪监视他，我也可以给你做详细的说明，不过我想要说的重点，并不是关于为什么要去调查沈墨秋，而是……你所作的这些行为。”
　　“在所有沈墨秋外出的照片上，都有同一辆车子的存在，而这辆车很不巧，正是你的座驾，你一定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连你的车子都知道，那是因为在我们找到你的行踪之后，层跟踪过你一段时间，虽然对此我感到很抱歉，但也多亏了这段时间的跟踪，我们才能整理出一些线索来。”
　　“……所以，就算前面的那些想法都是我的个人猜测，那么你跟踪沈墨秋的这个行为又要怎么解释呢？……还有另外一件事，我也希望你能帮我解释一下，就是这张照片中，跟你坐在一起的那位付瑶小姐的事。”
　　许尉用手指了指其中的一张照片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