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故纵》戏言师

37、绝对不是巧合

　　一进入电影院里，许尉就看到站在3号厅检票口的唐冰，他快步走了上去。
　　“我说你这么大的一个人，站在这里那么久，就没有看到秦鸿轩的人影吗？……害的我白高兴了一场。”
　　“尉哥，你先听我说……”
　　看到许尉气喘嘘嘘的样子，唐冰反倒变得冷静了起来。
　　“我之所以会在这里，不是为了要看电影，而是因为沈教授，早上的时候，我去了申城大学找李老师，结果没想到同时遇到了沈教授……你还记得他之前的那次不寻常的外出吗？他今天也是那一身同样的打扮，所以我就觉得很好奇，结果一路跟踪就来到这里。”
　　“咦？你是说沈墨秋也来了这里？”
　　许尉有些意外，不过在他来到这附近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周围的环境十分眼熟，没想到竟然就是之前沈墨秋去过的那家电影院。
　　“……这个会不会有点太巧了？”
　　许尉嘟囔着说道。
　　“你今天不是要去找秦鸿轩见面的吗？怎么会突然就跟踪到了这里？”
　　对于许尉会出现在这里，唐冰也觉得很好奇，于是问道。
　　“早上我去秦鸿轩家的时候，的确是想直接去拜访他，可是我刚到门口，这家伙就开着车出门了，我原本以为在他到公司之后再找个机会跟他接触，可是他却一路把车开到了市中心，又是逛书店，又是吃西餐的，明明就不是公休日，真不知道这家伙在搞什么。”
　　“等一下，你说他今天去了书店，又吃了西餐？”
　　唐冰明显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许尉有些不解。
　　“嘛，我也觉得奇怪啊，平时他的生活作息都是很有规律的，谁知道今天怎么突然会有闲情搞这些事情。”
　　“他去的是哪家书店？哪家餐厅？”
　　“为什么要问这个？”
　　“因为今天我在跟踪沈墨秋的时候，他也同样去了书店和西餐厅……”
　　“……啥？不会吧？”
　　听到唐冰这么说之后，许尉心里猛跳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脑中慢慢浮现出来。
　　——难道秦鸿轩是在跟踪沈墨秋？
　　“你别告诉我他去的也是宏图书店和NOMO饭店……”
　　许尉有点不确定的问道，而唐冰却点了点头。
　　“……就是这两家……”
　　“可是为什么我跟踪秦鸿轩的时候，却没有看到沈墨秋？……还有你？”
　　“……我，我也没有看到你和秦鸿轩呀……”
　　听到唐冰的话，许尉只觉得浑身一阵冷汗，心里不自觉的开始后悔，早知道他在跟秦鸿轩的时候，再多留意一下周围的环境就好了。
　　当时的他几乎是把所有的经历都放在了秦鸿轩一个人的身上，根本就没有去观察周围的事物，而且从始至终，秦鸿轩也并没有做出任何在跟踪或观察他人的举动，所以当时的他根本就没有多想。
　　而唐冰似乎也在回想之前所观察到的沈墨秋，除了在电影院门口出现的那短暂的停顿之外，其他的时间都很正常，但是，自己当时明明也在电影院门口的，可是为什么却没有看到秦鸿轩的身影呢？
　　——啊，对了，有段时间他在看手机来着……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唐冰抓了抓额角，不管怎么样，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尉哥，电影已经开始，我们进去看看吧。”
　　“嗯，说的也是。”
　　许尉点了点头，从唐冰那里接过了电影票之后，两人便走进了检票口。
　　推开了3号厅的大门，里面的灯光已经全部熄灭了，只有大屏幕上的光影在闪烁着，两人站在最后一排向下望去，虽然看电影的人不是很多，但因为全部都是背影，所以一时半刻也找不到两人的位置。
　　但就在屏幕完全亮起来之后，唐冰拉了拉许尉的衣角，指了指中间的位置，许尉似乎也看到了沈墨秋，因为从侧后方看的话，正好可以看到他那银边眼镜所反射出来的光，可是坐在他身边的人却正好被他挡住了。
　　许尉便向侧边探出了身体，他想要看清那个人的面貌，因为他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秦鸿轩的身影。
　　“尉哥，你来这里。”
　　站在不远处的唐冰，一边朝他招手，一边小声的招呼道。许尉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个人的脸。
　　——果然是秦鸿轩！
　　但是为什么两个人会并排的坐在一起？难道秦鸿轩并不是为了跟踪沈墨秋？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他要去沈墨秋去过的地方呢？可这两个人明明就不和吧？就算两个人是大学同学的关系，可实际上却是“报复”和“被报复”的关系啊……
　　许尉看着那并排坐着的两个人，脑子里出现了一大堆的问号，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凑巧遇到的吧……不不不，这绝对不是巧合。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就是做出了这种肯定。
　　可是在接下来的观察中，许尉却又发现两个人几乎没有任何接触，虽然他们的确是紧挨着坐在了一起，但是却没有交谈，甚至连互相看着对方的这种举动都没有，感觉就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这就让许尉更加觉得纳闷了。
　　“他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啊？！……”
　　许尉有些郁闷的小声嘟囔道，唐冰似乎也觉得很不解，虽然他并没有想到秦鸿轩是在跟踪沈墨秋的这种可能性，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两个人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见面，还有，之前的那次沈墨秋会不会也是为了要跟秦鸿轩见面才会来到这里呢？那么还有更早之前的……李老师不是说过，他每个月都会固定抽出一天时间用来约会的吗？难道他也是在做这种事么？
　　“你说，他们两个人会不会是约好了，用这种方式来见面的呢？”
　　唐冰出生询问道。
　　“可是没有必要这么做吧？这两个人又不是搞情报工作的，没必要为了掩人耳目做到这种地步吧？”
　　唐冰咋着舌，就算电影院里的光线很暗，但唐冰也依旧能感觉出他的心情很糟糕。
　　“关于这个，今天我从李老师那里了解了一些关于沈墨秋的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李老师说，沈墨秋他每个月都会定期抽出一天时间跟妻子约会，而‘这一天’指的刚好就是今天这种情况，虽然李老师说的是他会跟妻子约会，但是所谓的‘跟妻子约会’这一点，也许只是李老师自己的猜测，也或者是沈墨秋自己制造的假象。”
　　“但这种情况却已经持续了很久了，所以我在想，他会不会是用‘跟妻子约会’这件事来做借口，而实际上只是为了跟秦鸿轩见面呢？”
　　听到唐冰的话，许尉便想起当初跟汪晴交谈的时候，也曾问过这个问题，那个时候他就怀疑过沈墨秋的动机，但当时他所考虑的，仅仅只是从心理学的角度上去思考的，却并没有把这当成是沈墨秋的某种目的。
　　“但是我曾经问过汪晴关于沈墨秋的这种习惯，她说在大学时期，这种现象就已经存在了，而且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两人的确是经常会用这种方式来进行约会的……所以我不觉得沈墨秋是为了跟秦鸿轩见面，才会做出这种行为来的。”
　　“可你还记得我之前的那次跟踪行动吗？那一次沈墨秋也是自己一个人去的电影院，可是你也看到照片上沈墨秋在进出电影院前后的神态了吧？那分明就是被人放了鸽子之后的失落表情啊，所以我想他那个时候就是为了要跟某个人见面，所以才会来了这里的。”
　　“那你又怎么能保证他当时要见的人一定就是秦鸿轩呢？”
　　虽然听完唐冰的想法，许尉也比较赞同，但需要证明的东西却无法保证，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并没有涉足这么深，所以就算当时的确是唐冰所说的那样，但也已经无法得到证实了。
　　“额……这个确实无法保证啊……”
　　听到许尉这么说，唐冰郁闷的叹了口气。
　　“你说的这件事，我们现在的确是无法证实的，不过光是眼下的这种情况就已经足够让我们头痛的了，你说他们明明就认识的，可事坐在一起却跟陌生人一样，这么半天下来，他们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这到底算啥？”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么？”
　　唐冰自言自语的说道，许尉却有点不屑。
　　“这种巧合，鬼才会信呢！……你刚刚不是还问我秦鸿轩的行程了么，如果说在电影院碰面是巧合的话，那同去一个书店和饭店这件事又要如何解释呢？”
　　“你是亲眼看到他去了这2个地方的吗？”
　　“废话，我可是直接跟着他进去的啊。”
　　“你还记得他去这两个地方时的时间么？……因为我还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都没有注意到你们的存在。”
　　许尉皱了皱眉头，回忆了一下时间。
　　“秦鸿轩是上午11点左右去了书店，一直在海外文学专区看书，大概将近下午1点左右去了饭店，吃饭时间大约是40分钟，之后就开车来到了这里。”
　　“啊，难怪我们没有碰到面呢，原来是时间差啊……沈墨秋去书店的时间差不多是9点左右，虽然他的确在里面逛了好久，但几乎是每个楼层都会去，所以我们才会错过，而秦鸿轩吃饭的时间，也刚好是在沈墨秋离开之后，所以我们才会完全没有遇见对方的……不过，你说秦鸿轩去了书店的海外文学区这一点，沈墨秋也的确是去过的，而且进到书店之后，他就直奔那个专区去了呢，而且还买了2本新到的海外小说。”
　　唐冰说到这里，就不自觉的想起了一件事，虽然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很低，但还是问出了口。
　　“……那个，尉哥，你还记得秦鸿轩吃饭时的状态吗？或者说他坐在哪个位置？又点了什么料理？”
　　“……你让我想一想……位置应该是靠窗的位置，因为那个位置比较特别嘛，好像是VIP专门的贵宾坐席，所以这个我记得还是比较清楚的，但是至于他点了什么料理，这个我并没有注意过，不过我觉得那一顿饭下来，也至少要花个几千块了吧？……不不，我觉得光是那一瓶09年的波尔多可能就要好几千了……”
　　“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沈墨秋喝得红酒应该也是那一款呢……而且所坐的位置也刚好就是那一个……”
　　“……什么意思？”
　　许尉似乎有点不明白唐冰的意思，唐冰想了好半天才找到了一个和式的形容词。
　　“就是那个所谓的‘跟踪狂’啊。”
　　说完之后，唐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因为他自己都觉得说的太过直白，也难怪许尉会甩他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