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5.18悬疑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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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伊余复杂地问。“报纸上不是说，他是失足溺水身亡吗。”
陈树刚想开口，那边远远地就看着巫记安在盯着这里，想了想还是没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伊余，只是轻描淡写：“溺水当晚，巫招娣就疯了，她是第一目击者。”
伊余瞬间理解了陈树的意思。如果说巫父的死与姓巫的两个小孩脱不了关系，那么巫招娣到底是做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才刺激得她精神崩溃。
他抬头看到巫记安正看着自己，白炽灯下巫记安的脸十分苍白，漆黑的双眼仿佛要吸纳万物。
第二场问询，陈树亲自上场，破例让伊余和巫记安在一旁陪同，全程记录。
人皮是在花田的土里发现的，但校长没了皮的尸体却是在旗台后发下的，因此推断案发现场并不是校长的死亡现场，凶杀十有八九是在花田那里发生的。
陈树在巫招娣面前摊开一叠照片，全是黑色的智能手机。“你有没有动过这里面的那部手机？”
因为双手为了防止自残包了起来，巫招娣看了一下就把胳膊放在了其中左边的一张照片上。
“你那天晚上去禹城高中干什么？”陈树眼神一沉，把其他照片收起来。
巫招娣坐着开始走神，半天呢也没有回答陈树的问题。
陈树又复述了一遍问题。巫招娣涣散的眼神逐渐聚焦，突然笑起来：“我想他了。”
说着巫招娣还娇羞地把脑袋放到了伊余的肩上。
伊余：？
还不等陈树出手，巫记安第一个坐不住了，他把巫招娣拉离伊余，强行解释：“我姐想我了！想来学校找我!”
不，你姐并不想你。
“你那天晚上见过哪个人吗？”陈树又翻开十多张照片。
巫招娣的眼神从左移到右，再移回来，停在某一张照片上。时间长得有些诡异，巫记安冷淡地看着巫招娣盯着的照片，无法识别出里面的人脸。
当人以为她又走神了的巫招娣突然猛地向前，用嘴叼起一张照片，用包的不得动弹的手藏在怀里。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陈树紧张地问：“你见到的是他？！”
巫招娣没回答，夹着照片“木啊！”亲了一口，藏在手里。
“你那天晚上见到了伊余？！”陈树奔溃地问。
伊余：？
巫招娣才结结巴巴地说：“喜欢……好看……”
啊，这样真是谢谢啊。于是伊余被客客气气地请出了问询室。
然后陈树开始用伊余的照片威逼利诱，在巫记安鄙视的眼神中从巫招娣嘴里套出不少东西。
“见过”“没见过”“害怕”“手机……捡的……放在肉里……”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巫招娣，塞进校长尸体里的手机上的指纹，让巫招娣的嫌疑更加洗刷不掉。
巫记安帮助稳定巫招娣的情绪，拷问长达四个小时，所有人的状态都不太好，但巫招娣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她的供词并不能作为证据。
最后警局还是放巫招娣回去休息了，但是因为嫌疑还没有去除，陈树派了几个人盯着她的行踪。
出来的时候因为招娣死活不肯把伊余的照片还给陈树，无奈下只能让她带出来了。巫招娣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清脆的歌声，带着幽怨哀愁从寂静深夜的冷空气里传入耳膜，断续而诡异。
……
上课的时候伊余收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一封国际寄件，送到了禹城高中。发件人是原主的母亲，伊雪。
这是一封迟到的信，也是伊雪的未能达成的遗愿。里面交代有伊雪留给原主的在吴建国那的房产，还有伊雪的请求“请你替我照顾好萧甜，她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最重要的人。”
几十年前伊雪和萧甜是禹城高中的同班同学，也是最好的朋友。从学校到工作到婚姻，她们曾经形影不离，然而失败的婚姻让伊雪远远地逃离，她曾以为自己的离开，让好友无法原谅。
一封又一封没有回音的信飘洋过海。
伊雪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遥远地思念的人年龄永远地停留在了26岁。而她直到缠绵病榻，离开人世也没能等到的挚友的原谅。
在这个闭塞的地方，畸形的婚姻毁掉了许多女人的一生，伊雪发现了，逃走了；萧甜却没能逃开，她的孩子也为她承担了不该付出的代价。
代完晚自习后，伊余回到办公室改作业，这几天的连轴转消耗了伊余很多精力，这时回想起来，这几天蹊跷的地方太多了。
前几天晚上摸进自己办公室的人是谁？当时他们回去的时候，电脑主机的温度明显是才离开不久。那个人是怎么知道他回来了的？’
还有资料室的那一次，校长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资料室的？这件事只有借钥匙的老师知道，伊余可不认为那位老师无聊到把这种事讲给校长听。
杀害了李上旭的是谁，杀害姚萍的人是谁，校长又是谁杀掉的？是谁搬动了尸体？
想着想着，疲倦侵袭了连着几天紧张的神经，意识逐渐远去。
伊余的梦境短而急促。
他穿越过很多世界，见了很多人，记忆中一张脸浮起，一张脸消逝。
他带着任务去，只驻足一瞬便离开，他早就学会怎么不带感情地行动，怎么忘记，怎么轻装上阵，怎么逢场作戏。
“我爱你。”
“我好想你啊……伊余。”
“我错了。”
“对不起。”
“求求你回来……”
光怪陆离的画面如走马灯在梦里转换，浮光掠影间那莫名的熟悉感，与嘈杂的呐喊让伊余被一点一点拉下深渊。
“呼、呼……”伊余猛得醒来，后背已经湿了。
透过窗的风吹散了桌上的作业，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掉了，伊余伸手去勾开关，按下去还是没有反应，看来是停电了。
伊余掏出手机一看，竟然已经十点半了。
高三的学生也都离开了教学楼了，老师们这个时候也不在学校，因为接连的凶杀案，放学时间提早了两个小时，现在整栋教学楼一改白日的热闹。
伊余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黑暗涌进天空，游魂般的乌鸦在割掉花田的凸地上嘶哑地叫着。
教学楼里的灯都打不开，只能借着墙脚的绿色发光的逃生标志看清脚下的路，整个教学楼里安静到吓人。
正当伊余要下楼的时候突然发现，不远处校长的办公室透着微光。
这么晚了谁会在那里？
要知道自从校长死后，这个办公室除了警察有进出，还没有别的老师进去过。
校长室的门没有关，伊余轻轻推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一个人跪在地上敲着键盘，电脑屏幕发出的光照亮了半张脸，画面像恐怖片里一样恐怖。
“王洋？”伊余吃惊地问道。
“啊！”那人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合上了笔记本。“谁？谁！”
两个手机的闪光灯打开，伊余和王洋照了个对面。
“你吓死我了……”伊余喃喃道，看着王洋不正常的紧张与冷汗。
“我才是被吓死了好吧。”王洋叹了口气“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啊。伊余，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我不小心睡过头了，醒来就发现停电了。”伊余回答。
“啊，真辛苦啊。”王洋平整了呼吸：“伊老师你快回去吧，你也知道最近都不是很安全。”
“嗯，你也是。不过……”伊余顿了一下：“王洋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哦，我在帮副校长找点资料。你知道嘛，校长……所以什么都没交代，有好多文件要转呢，不信你可以问问。”王洋解释道，手摁在电脑上，“要我送你回去吗？不过我还没弄完。”
“嗯。麻烦了。”
“那你小心……啊！哦……”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伊余会答应，王洋突然慌乱起来：“好、好……不然你先到车上等我？”
“要我帮忙吗？两个人一起可能比较快。”伊余边说边靠近。
“不、不用了！”王洋手忙脚乱地关上，走了过来“不然我们直接走吧。也不是很要紧，不该让您久等。”
也不等伊余回答，王洋就急着拉开门，让伊余一起走。
伊余看了眼电脑，又看了眼王洋，在对方热切的目光中，还是朝门口走来，但是房间里太暗了，伊余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
“小心！”王洋出声，连忙伸手去扶伊余。
意料之外，伊余没摔，手里的手机掉到了地上，地上什么线被带了过来，王洋弯腰去帮伊余 捡手机。
“啪——”一声电脑发出了嘈杂的声音，王洋神情大变，他冲过去想关电脑，但已经来不及了。
清晰的对话传到伊余的耳朵里，声音也十分熟悉。“你跟我是一条船上的蚱蜢，还是你想让别人知道你干过什么事？”“求求你不要逼我！”“呵，你又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已经杀了一个李上旭，再杀一个也没什么……”
“不，不你听我解释。”
伊余震惊看着王洋脸上的表情从慌乱到奔溃再到难以维持的微笑：“哈哈哈，伊余，这是在开玩笑呢……我跟校长在开玩笑呢……你什么都没听到对吧。”
“如果你不做，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求求你……放过我。”电脑里的对话依旧冰冷地播放着。
“伊、伊余……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王洋哭丧着脸朝伊余走近，伊余一步一步往后退。
王洋握在手中的伊余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王洋条件反射地摁掉了电话。
“啊，是巫记安啊。”两人对视，王洋的笑容更难看了。“如果我能像他一样遇到你这样的老师，可能现在会很不一样吧。”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5.18悬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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