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红楼女帝（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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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腊月，边关苦寒之地，天地间只剩下一种颜色——绝望的白。
鹅毛般的雪片不是飘落，而是被朔风裹挟着，横冲直撞，像是要将这人间最后一点温热也吞噬殆尽。
厚厚的雪，将破败的土屋茅舍压得吱呀作响，整个世界死寂无声，唯有风穿过枯枝的尖啸。
就在这时，一扇几乎要被雪埋住的门“吱呀”一声，推开一道缝。
一个瘦小的身影，裹着一件打满补丁，明显过于宽大的旧棉袄，灵活的挤了出来。
她便是明照，当初尚在襁褓之中的她，跟着牛氏流放来边关已有六个年头。
别看明照身上所穿的棉袄破旧且过于宽大，那是特意做成这样的。内里塞的棉花都是特等的金丝棉絮，看似薄薄的一层，却十分保暖。
前世作为大冥仙朝醉骁勇善战的女帝，又是化神大圆满境界的仙门大佬，明照自然有空间。
而且那空间，是明照花费无数精力，集齐五行之力，加息壤，混沌石，鸿蒙紫气、浩然天雷等炼制而成的。
与神魂绑定，明照生空间在，反之空间生，明照在。明照说不需要系统帮忙，在仙魔大乱斗，仙魔两界毁灭之时，也能逃出生天的底气便是已经自成一方秘境的空间。
同样也是明照这辈子能够重新踏入仙途的底气所在。
唯一可惜的是，神魂受伤导致出生后浑浑噩噩半年之久，救不了亲娘，连珍贵的先天之气都没有截留住。
也好在只浑浑噩噩昏迷的半年，神志逐渐恢复过来，不再浑浑噩噩的同时，能护住此生的嫡母牛氏。
牛氏是传统的大家闺秀，从小到大所学，皆是如何做大家宗妇，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妃后，一言一行皆如此。
明照于她一开始是嫡母对庶出女儿的责任，后来身边亲近的人陆陆续续离开，明照又成了牛氏的精神依托。
“照儿，天寒地冻的，别跑远了。”
“娘，照儿知晓，你别出来，照儿一会儿就回来。”
明照回首朝着身后破旧的茅屋喊了一句，眨眼间就在白雪的世界消失。
当然，明照并没有去空间。空间充斥仙灵之气，连她进入都只能待一小会儿时间，空间里种的灵植自然不敢轻易拿出来，给牛氏服用。
索性几年时间过去，绑定的系统已经被她开发了多种用途。其中定点扫描，便是系统开发出来的用途之一。
[陛下，前方1000米处有只傻狍子，要抓吗！]
“你这不是废话？”明照没好气的道。“我大雪天的外出，为了什么？看着白雪皑皑，心生欢喜，所以出来闲逛？”
[......陛下，你好凶！]
“这就叫凶了？”
明照快速的朝系统所说的前方走去，果然有一只傻狍子在那里玩耍。还挺肥，并且看到明照突然出现不跑反而特别的好奇，主动凑到明照跟前。
[陛下，它喜欢你！]
“朕也喜欢它。”
明照手起刀落，直接将傻狍子宰了。
[Σ(⊙▽⊙"a等等，陛下，它喜欢你啊！]
“朕觉得你没叫朕宿主之后，就越发的罗里吧嗦。”
明照伸手将已经没了呼吸的傻狍子往家的方向拖，顺便还抽空怼了系统几句。
系统鼓着脸，单方面决定不理宿主三秒钟。三秒过后，系统又欢快的播报。
[陛下陛下，前方2000米处有悬崖，悬崖处有一朵雪莲。]
“雪莲？”
明照瞬间将傻狍子收了，直奔系统所说的悬崖处。只是眨眼的功夫，就瞬步来到悬崖处，将那朵闪烁光芒，显得晶莹剔透的雪莲花摘下。
“居然是灵植。”明照讶然不已，“还是对凡人之躯很有好处的冰晶雪莲花。这下朕可以将母亲的身体打理得更好。”
[这里是红楼的世界嘛，有灵植不奇怪。那绛珠仙子的前世，还是绛珠仙草呢！]
[还有那金陵十二钗，十二副钗，也是草木成精的灵物。]
“哦！”
明照小心翼翼的将冰晶雪莲花用玉盒装好。
“绛珠仙草啊，朕记得朕上辈子炼过。”明烛又开始往家的方向走，顺便漫不经心的和系统说话。
“当初朕回到大冥王朝，朕那侄孙命不久矣，急需凡人能吃的仙丹救命。那时候凡人能吃的仙丹其实很少，虽说炼制所需材料，大部分都是修仙界普遍的灵植，但很少有炼丹师，特意收集来炼制凡人能吃的仙丹。”
“朕啊，当时都急坏了，紧急联系师门，从青木长老手中要来单方，其中最为主要的一味主药，便是上了年份的人参。”
[人参？不该是绛珠仙草？]
“你不知道？人参也分公母，公的人参长出灵智，修炼有成，叫参翁，而母的......修炼有成，就叫绛珠。”
明照依然漫不经心的说话。“绛珠仙子，代表她修炼有成，得道成仙了。按理说仙人也，不沾染红尘方能更近一步，可惜啊，草木有灵却实在单纯，居然被狐狸精给糊弄了。以泪还灌溉之恩，呵，瞧着吧，此间事了，那绛珠仙子的修为必定倒退，说不得连仙都当不成了。”
系统大概被明照说的一连串话给惊住了，好半晌才重新有了声音。
[没有恩啊！]
“哪里有恩？天生天养的仙植，还长在西方灵河边，会缺灌溉之水？要缺也缺能让灵植脱胎换骨，仙植更进一步的灵液。”
明照语气淡淡的，但充分表达了自己的不屑。那所谓警幻仙子的‘报恩’说词，也就能忽悠单纯的草木之灵，但凡遇到个修道的人，说不得反手就捅警幻仙子一刀，或者反忽悠回去。
[...难道‘以泪还灌溉之恩’是个骗局？]系统惊呼，还连忙问。[那警幻仙子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好处啊！”明照哼了哼，似笑非笑起来。“朕先前不是说了，修炼有成的母人参，名绛珠。”
“眼泪啊，可是个好东西！”
系统眨巴眼睛，闪烁睿智的光芒。
[陛下，统还是不懂。]
“北海有鲛女，泣泪凝为珠，珠乃之精华，凡人服用亦可益寿年年。”
而绛珠仙子，是已经得道成仙的人参。房间只长了几年份的人参尚且是大补之物，何况是得道成仙的人参。
不是明照了解《红楼梦》一书后阴谋论，实在是里面打得某些细节推敲起来，对于明照这种见惯了阴谋诡计的人来说，太寻常且多见了。
“行了，你莫在朕的脑子里叨叨叨，你是老母鸡？除了叨叨叨，就不会在关键时候保持安静？”
突然被怼的系统‘哇’的一声哭出来。
[陛下，你什么时候做任务啊！]
“闭嘴。”明照揉了揉太阳穴，再次冷言冷语的说。“做任务？朕不是一直在做？”
[嘎？]
明照这回没有再理会系统，她缩地成寸快速的回到住所。在风雪的摧残下，土屋茅舍看起来更加的破败。
明照单手推开咯吱作响的木门，一手拖着还温热的傻狍子进屋。
和破败外表完全不同，土屋茅舍的内部整洁明亮，左右两间耳房，都盘了炕，是牛氏和明照分别的房间。
中间的大堂，是将厨房和客厅结合起来，就在大堂做饭吃饭，看似杂乱，实则都布置得井井有条。
煮饭的地方，是大堂的中央位置，用的吊锅。钢铁的支架支撑，下面烧菜，锅吊在支架上。平日里煮饭炖汤，都用吊锅，方便使用。
“这是...鹿？”牛氏迟疑，有些紧张的道。“怎么想着去打猎了，不是说去找秋天藏着的干果嘛！”
“碰到了顺手就杀了。”明照温柔的回答牛氏。“母亲不用担心，女儿自记事起，就和师傅学武，到现在略有小成。漫说这不是鹿，而是傻狍子，即使是鹿，女儿杀起来也轻轻松松。”
明照口中的师傅，自然是明照‘库存’的傀儡人。
明照是胎穿，可是吧，受伤太重导致神魂浑浑噩噩足足半年多才恢复过来，如果早点，明照相信凭借自己的实力，能阻止太子爹干蠢事。
可已经迟了，在爹自杀娘病死，身边只留嫡母的情况下，明照只能加倍努力，将一把烂牌打出绝世大胡。
如论现在的老皇帝选择谁继位，最名正言顺，最该继承皇位的只能是她。
[这个时候，陛下你该振臂一挥说，‘朕势必要夺回属于朕的一切’...]
明照：“......”
[滚！]
想归想，但这么中二的话，她才不愿意说出来呢！
明照珉紧唇瓣，找了把匕首，开始将傻狍子开膛破肚，她的手法很好，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傻狍子肢解。
牛氏先前已经将粥煮好，菜还没有准备，正好刚新鲜打得狍子肉，被明照切成薄片，在锅里快速翻炒变色后放入食盐以及...一小半冰晶雪莲花瓣儿的粉末。
[啊啊啊，宿主，你怎么拿灵植炒菜啊！]
[不然呢！]明照在心中冷笑。[要不是母亲提前做好饭，朕甚至可以用它来煮粥。]
[还有，叫朕陛下，不许再叫宿主。]
[好的陛下！]
系统哭唧唧的退下，明照隐晦的翻了一记白眼，就面不改色的将炒的狍子肉片从铁锅里盛出来。
“母亲，该用膳了。”
随即就不如分说的将打扮的炒狍子肉片拨到牛氏的碗里。
“女儿不太喜欢吃炒的，一会儿女儿会烤点狍子肉吃。这盘狍子肉都是母亲的。”
牛氏哭笑不得，忙道。“为娘吃不了那么多。”
“没事慢慢吃。女儿相信母亲能吃完。”
明照俏皮一笑，就跑去烤狍子肉吃，那样迫不及待，表明自己是真的不太喜欢吃炒的肉片，牛氏只得笑着将拨到碗里的肉片都吃得干干净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红楼女帝（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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