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奇迹大人

5、消失的曙光

　　“教授，这是什么？”

　　伊桑从屋子里出来，正看到比尔正死命拖着图从浴室里出来。

　　不知道图的小脸是因为洗澡的热气而变的红艳，还是因为挣扎而憋着一口气，但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精灵族的天赋，即使是在种族的旁支上也提现的淋漓尽致。

　　然而才一米多高的图力气能有多大，比尔心一横突然发猛力将图夹了腋下。“教授里看他怀里抱着的是什么！我空不出手！”

　　这会图不挣扎了，抿着小嘴可怜巴巴的看着伊桑，两条小胳膊死死护着怀里的东西，一言不发。

　　伊桑皱着眉头，敲了比尔脑袋一下，“把图放下来，无论发出什么，你也不可以这么欺负他。”

　　比尔看伊桑脸上带有怒气，乖乖的把图放下来，揉着脑袋委屈的说道:“我怎么可能欺负图，关键是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黑黢黢的，我还没反应过来，图抱着就往嘴里塞，万一是什么药剂呢，我肯定要拦着啊！”

　　图躲在伊桑身后，突然开口道，“那是龙蛋，很好吃的！”

　　伊桑下意识挑了一下眉毛。

　　图把怀里的东西捧到伊桑面前，脆脆的声音说道:“一颗快死的龙蛋，可以煲汤，还可以泡在水里做温泉，我觉得还是吃掉比较合适！”

　　黑色的外壳上描着细细的金色秘文，蛋的顶端还印着两排牙印。图看着伊桑的眼睛补充道:“龙蛋的壳太硬了，有点崩牙。”

　　“……”那是帝厄斯扔下来的石头。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小家伙还喜欢吃龙蛋？

　　“来历不明，既然快死了你就不要吃了，万一有什么细菌呢。”伊桑安抚性的摸摸图的脑袋，接过龙蛋丢进了垃圾桶里。

　　危险人的东西等于危险物品，伊桑是这么认为的。

　　比尔抱起失落的图上楼睡觉，伊桑走进了书房，书桌的垫子摆放着刚刚“丢掉”的龙蛋。

　　他知道里面有个生命，脆弱的快死了。原本是打算让它在垃圾堆里自生自灭，可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联想到了神族尴尬的现状，命不由己的可悲，竟然就把它又捡回来了。

　　桌子上还放着一张打开的信纸，伊桑已经头疼好几天了？最近研究所里也是一片低气压，该何去何从真的是一个严峻的问题。

　　“生命研究院对神族生命力延续的申请书”被加印了无数份，疯传在整个大陆。里面简单的提到了如何让神族寿命更加绵长的研究方向，一时间神族们对是否还需要花费精力物力去复活生命树产生质疑。

　　研究所打算下月开招待会，艾登教授主持。伊桑原本也要参加，但艾登给了他一个更重要的任务。

　　艾登教授:“我们从事生命树的科研工作，最终目的是可以复活神族。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研究院，能更快捷的达到目标，我们不应该报以狭义的目光，我们要祝贺他们。”

　　“可是，神族生来就和自然统一，与光辉同生，如果仅仅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迫害其他种族，我们还算得上是最优秀的支配者吗？”

　　伊桑问道，“难道那个研究院在做违背自然的实验吗？”

　　艾登面色微沉:“我只是怀疑。原本我不应该拜托你，可是研究所里只有你初次到科菲斯恩是陌生面孔。我只能……”

　　“我明白了，我愿意去打听一下。”

　　伊桑靠在椅子上，漂亮的眉毛拧在一起，抬眼满是忧愁，弹指烧了那封信。

　　窗外夜色如幕，平静的科菲斯恩如同暴风雨前的孤舟，报信的海燕已经到了，拯救的曙光又在何方。

　　学院中钟楼发出闷沉的声音，在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中科菲斯恩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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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次实验记录，我已经开始创造生命，实验目的暂时定为对生命起源的理解。

　　那么实验开始，生命体开始激活。”

　　手指离开他的额头，沙漏重新开始计时。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已经醒了，但是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或者说太迟钝。

　　“重复，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声音已经尽可能的轻柔，他开始出现反应，正看着我，他的眼睛非常漂亮，单纯又无知，美丽又纯粹。

　　“再次重复，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也许我应该给他适应时间。

　　我尝试性的抚摸他的头发，软绵绵的有种温和的感觉。他也很喜欢我的行为，像小动物一样轻轻的蹭着我的手。

　　他出现了自我性举动，他想握住我的手腕，但是铁链阻止了他的行为。

　　“这是什么？”

　　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我有些激动，但又有些不满，因为这句话没有纪念意义。

　　“这是铁链。”

　　他迷茫的看着我，像是在等待我的解说。

　　“防止你接触我。”

　　他看着自己身上的链子，没有再发声，许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沙漏已经到底，我该停止记录了，他需要休息。

　　“你还好吗？”

　　他低着头，像是已经睡着了，我从一遍拿过毛毯给他盖上，手指无意间拂过他鼻子，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我有点慌张，急忙对他进行生命特征检查。结果有些不尽人意。

　　“第一次实验记录结果，生命体的生命特征已经停止，创造生命失败。”

　　我合上笔记本，手指间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温和的触感，像是小动物的亲昵。可是我创造他时，并没有给他这份元素，是突变吗？还是生命对温柔无意识的靠近，我想问问他，但他已经死了。

　　我在怜悯他？

　　怜悯，一个陌生的词汇，我可以肯定我从未出现过这种情绪。我是一个标准的神族，有着神族一切思想。

　　我蔑视一切低等生命，一切以神族的兴盛作为个人奋斗目标。寿命是扼制神族喉咙的利剑，但我不在乎，我已经时刻准备好下一刻死亡的准备。因此在一定程度上，我才是最强大的。

　　这次实验只是一时兴起，所谓探索生命不过是对生命的质疑。

　　我抱起这个孩子，将他存放在树脂中，树脂浸过他头顶，他微闭的眼眸仿佛下一刻还能睁开。

　　我有些舍不得了。只是一句简单的对话，让他在我心中击起汹涌巨浪。

　　我有些疲惫的靠在树脂棺旁，心中已经对下一次实验需要改进的地方有初步的想法。

　　如果说单一的情感可以让人无所畏惧，那么每增加一分情绪就如同盾牌上出现的裂缝，无声无息的瓦解不甘的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