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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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丽再也顾不得思考关于人性二三事，振奋精神安排下一步计划：“我们要马上赶回临冬城，不能再拖了。我们去国王大道，买几匹马。”
珊莎疑惑地问：“马那么便宜吗？我们只剩四百多枚铜板了吧？能买到吗？”
乔文没问，但是他的眼神告诉艾米丽：“我知道你的打算！”
艾米丽脸一红，背过身子：“你有的马骑不就行了？问那么多干嘛？”
蜿蜒的国王大道望不到边际，艾米丽不禁感叹修建国王大道的人真的是太圣明了！要想富先修路，在这里也是适用的。
君临城领地的国王大道宽阔，拥挤着流民和牲畜，而这里的国王大道更像是羊肠小道，一个人都没有。
夜色降临，艾米丽一行人也没有等到一匹马。
瓦林特里单手拿着一条烤鹿腿，一手烤着火，用他那特有的苍老低沉的声音说：“这很正常，这里的人都被赫伦堡的人抓走了。抓人是赫伦堡的古道，而且现在兰尼斯特在那里驻兵，需要更多的人。我们再等等好了。”
不，等不及了。
艾米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是那么急切，“附近，哪里能买到马？不需要多，三匹就够了。也不需要好马，能跑就行了。”
瓦林特里的眼睛不像是年轻人般清澈，总是布满红血丝。其中的神色让人琢磨不透。艾米丽觉得瓦林特里能透过这双眼睛看穿自己的心思。
瓦林特里又用这双眼睛看着艾米丽，艾米丽不禁脊背僵直。
“顺着国王大道稍往南走一段路，会有赫伦镇。如果幸运的话，能买到战场上退下来的老马，或者是几头驴子。”瓦林特里说着用布满油的右手死劲在衣服上蹭。
艾米丽猜测珊莎肯定后悔为瓦林特里求情，因为珊莎的眉头都皱起来了。不过艾米丽却很高兴。
“乔文，你把我们所有的钱都给瓦林特里。”艾米丽已经决定要马了，“瓦林特里，我们不能进赫伦镇，你进去买马。我们会在这里等你两天。”
瓦林特里根本没有丝毫犹豫，接过钱袋，转身就走。
珊莎一见瓦林特里走远了，就低声跟艾米丽说：“那可是我们全部的钱，万一他跑了怎么办？为什么我们要这么急？我们可以慢慢走回临冬城，已经不远了。”
艾米丽问沉默不语的乔文：“为什么不说话？你在想什么？”
乔文抬起头看着艾米丽，“你在担心临冬城？临冬城可是在北境的腹地，没有人能穿越层层阻碍攻打它。”
珊莎吓得脸都白了，“艾米丽，又是你的预言？”
没等艾米丽回答，珊莎就拉着艾米丽哀声乞求：“艾米丽，忘了你的预言！临冬城可是我们的家！”
艾米丽无话可说，又不能告诉珊莎这不是预言而是剧情。只能自己填坑：“我控制不了，我只是看见了。”
珊莎嘴角颤动，眼睛里满是恐慌。良久之后，珊莎大声说：“那我们赶快回去，布兰和瑞肯还在那。”
乔文也点头同意，“那我们必须要马不可。”
艾米丽还以为乔文和珊莎会问“预言”的内容，没想到只是赞同了自己的决定。不管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还是对“预言”的恐怖，这都是一个好的迹象，相信。
第二天傍晚，瓦林特里带来了三匹马，嗯，姑且称为三匹马吧。因为一匹马瞎了一只眼，一匹马跛了一条前腿，还有一匹根本不是马而是一头驴子！
珊莎一看见就冲着瓦林特里大喊：“你这个骗子！把我们的钱还回来！”
瓦林特里轻松略过珊莎，冲艾米丽施了一个骑士礼，“艾米丽小姐，我买回来了。”
艾米丽也知道四百多枚铜板也只能买到这样的马了，要不然刚开始也不会打着抢的主意了。“别说了，我们快走。”
话音一落，珊莎马上跑到瞎了一只眼的白马旁边，腿一跨就想骑上去。然后就滑了下来……
艾米丽憋笑，“你没看见马上没有马鞍吗？你想怎么上去？乖乖骑你的驴子吧！”
珊莎瞪了艾米丽一眼，又去尝试，又滑下来。……
最后瓦林特里骑了瞎眼马，乔文是跛腿黑马，珊莎憋屈地骑着毛驴，白灵驮着艾米丽，旁边跟着淑女，一行人跟着瓦林特里走小路直奔临冬城。
临冬城近在眼前，一行人却不敢贸然过去。艾米丽先去临冬城前面的村庄，情况不容乐观。整个农庄像是被龙卷风席卷过一样，门口大开，凌乱的家具扔了一地，南边的篱笆被砍掉一大块，还有火烧的痕迹。
艾米丽一行人都揪着心，小心翼翼地从农庄后面进去。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腥臭味迎面扑来，地上的一大滩的血迹已经干成黑色，没有见到尸体。
来迟了！众人都是神情凝重，珊莎眼里含着泪水，却没有痛哭，只是毫无波澜地述说：“农庄主人是个胖乎乎的老头，遇见父亲会恭敬地行礼问好，还会为我们献上最好的东西。现在父亲死了，恐怕他也难逃厄运。”
艾米丽已经无法回应珊莎了，还是迟了！一阵晕眩之后，艾米丽感觉天旋地转，朝地上栽去。
乔文眼疾手快把艾米丽扶住，“你没事吧？还没进临冬城，一切还没有下定论。”
珊莎眼含恨意，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怎么不迟？都是你的预言害了他们！”
艾米丽头痛欲裂，根本说不上话来。
乔文怒声斥责：“你有没有良心？是艾米丽把你从你那好未婚夫手里救出来的！这都是拖艾米丽的预言的福！现在你有什么立场来责备艾米丽？要有本事，你自己去跟狂徒拼命啊！懦夫！”
珊莎好像被激怒了，大步冲艾米丽走来，瓦林特里拔出他的剑“怒吼”横在身前，“不要再往前走了！”
珊莎彻底崩溃了，痛哭大喊：“你们真是太过分了！明明同样是史塔克，为什么你们总站在艾米丽那边？都是艾米丽把我们史塔克一族害成这样的！”
艾米丽震惊于珊莎眼里的恨意，拽着乔文的身体站起来，沉声对珊莎说：“如果临冬城一切都好，你以后就待在临冬城。如果临冬城有事，我就把你送到母亲那边。以后，我们两不相干！”
珊莎好像没想到艾米丽会这么说，直接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艾米丽拂开乔文的手，往外走去。
出了农庄，艾米丽又去旁边的农家，没有见到一个人！到处是残垣断壁！
艾米丽整个人凉飕飕的，不禁将身上的皮毛拽得更紧些。背上汗渍渍的，不舒服。
跟在艾米丽身后的瓦林特里建言，“一会儿，我去临冬城看看情况，艾米丽小姐先待在这里。”
艾米丽转身看着这个年过半百两鬓白发的老骑士，认真地说：“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瓦林特里的眼里有认真，有坚持，唯独没有恐惧，“我只是一个想逛逛临冬城的老头子，能有什么危险？”
艾米丽嘴唇抖得厉害，怎么都说不出让这个赤胆忠心的老骑士前去历险。
瓦林特里等不到艾米丽的话，毅然离去。
自从瓦林特里离开，三人就没有再说话。珊莎犹豫地向艾米丽靠近，乔文和艾米丽都当作没有看见。艾米丽实在受够珊莎的公主脾气，爱谁谁！
珊莎看着艾米丽没有理自己的意思，只能乖乖地坐到旁边的石头上，不时回头看艾米丽。
艾米丽则想着瓦林特里，直到现在，艾米丽见过别人杀人，艾米丽自己也杀过人，但是从来没有人为艾米丽自己慷慨赴死。
艾米丽第一次体会到了“史塔克“这一姓氏的重量。害怕被别人发现，三人也不敢点火，只能硬扛着凌冽的寒风。艾米丽抱紧自己，可是由内自外的冷意让艾米丽瑟瑟发抖，白灵和乔文都凑到艾米丽身边给她挡风取暖。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世纪那么长，瓦林特里还是没有回来。
乔文站起来，对艾米丽说：“我们走吧，瓦林特里去得时间够长了，足够来往临冬城。现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万一瓦林特里被俘，他说不定会说出我们在这里。”
艾米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抖得像是狂风中的落叶，不知归处。
乔文一把把艾米丽扛起来放到白灵背上，牵起跛脚黑马，慢慢向着森林走去。
珊莎连忙拉着驴子和淑女跌跌撞撞地跟上。
三人马上要走入森林，远方突然响起两声狼的嚎叫声，“嗷呜……”
艾米丽身下的白灵仰起脖子朝天长嚎，好似在作回应，“嗷呜……”
紧跟着淑女也跑到前面跟白灵站到一处，长嚎：“嗷呜……”
乔文吓得要死，忙喊道：“白灵，淑女，别喊了，会把人招过来的。”白灵和淑女根本不听乔文的话，乔文急忙向艾米丽求助：“艾米丽，快制止它们。”
乔文没听到艾米丽的回应，向艾米丽看去，却看到艾米丽久违地展露笑颜。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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