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1章 ...
-
刚刚出生的何毅，这次是真的伤心的哭了，因为他这次的出身实在是太差了。国家是诸侯国到没什么，但生父是红楼里的红郎、生母是青楼里的青娘。一出生就注定是红楼的红郎什么的，这也太悲催了吧！比吃不饱穿不暖的穷山沟里都更苦啊！因为完全没有上升空间啊！
无论是红楼还是青楼，是红郎还是青娘，这都属于贱籍。什么是贱籍？三代不许科举，不能从军、不能经商、不能选秀的就叫贱籍。三代以后赎身成为良户，才可以参加科举、能从军、可以经商、可以选秀。再此之前，你再有钱、有才，也都是低人一等的人下人。
不巧，何毅无论是从父还是从母，他都是第二代，也就是说，他的子女也没有科举资格，只有他的孙辈有。但是如果何毅能够赎身，并且给父母也赎身的话，那么他的子女虽然不能科举，但是经商当个正经人家的孩子，还是可以的。可悲惨的是，何毅的父亲偏偏是被罚入红楼的罪臣之子，不能私自赎身，怎一个惨字了得！
恨不得自尽再随机一次身份的何毅，却不得不按耐住自己的心情。毕竟户籍已经没了，而身份卡虽然有两张，但谁知道以后什么情况？不好浪费在这里的。所以稍稍长大一点，何毅便千方百计的打听赎身的法子。
本来何毅还觉得只要一地长官同意即可，他以前当郡守和知府的时候，也同意过这样的事儿。却没想到，何毅的生父竟然还是因为谋逆未遂，被罚入红楼的，这可真是……。举凡这样的罪人，非皇帝亲自开口，其他人又如何能做的了主？想赎身？等下辈子吧！
实在想不出招的何毅，只能先接受楼里训练，赎身的事等以后再说。只是两岁就开始学规矩，三岁学诗文、四岁习歌舞、五岁练书画的雏妓培训，却是让何毅学的苦不堪言。
在这么学下去，弄得一身脂粉风尘气，就算赎身了又如何？旁人一看就知道是楼子里出来的货，又怎会高看自己？只是何毅又实在找不出办法，因为不学更惨，被打上不学无术的标签后，就得早早接客了。
楼里的规矩：
既无貌也无才，什么都不会的人为不入流，入楼先干一段时间杂役，学习规矩。规矩学完后就可以接客了，无论男女先接同性客人，做得好再接异性客人。年华正好的男女，依据自身特色分为桃、杏、枣三个等级，后面加上姬或郎。年华过去后，就是最末等的粉姬或粉郎。
相貌清秀、有些才华、手段可以的男女，入楼后便做一段时间的下等仆婢，熟悉楼里的规矩后开始接待客人。这种妓子称为橙姬或橙郎，是三流妓子，会先做清倌人，招揽人气，正式接客时，会有一个小小的仪式。年龄在十二三岁到二十四五岁之间，红郎的盛年要久一点，做到三四十岁的都有。
相貌出众、有一技之长的为嫣姬或嫣郎，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为绯姬或绯郎。这是二流头牌，入楼后会由老妓子先教导一番，然后给那些头牌们做贴身仆婢。等出师后，就会正式挂牌接客，至于是卖艺还是卖身，楼里并不干涉。年龄在十四五岁到二十一二岁，红郎可以做到二三十岁。
一流名妓就得是楼里自幼教导了，或是因为各种原因流落到楼里的男女。他们无不才艺双全、相貌绝佳、气质出众，更难得是全无半点风尘气。待遇也是极好的，能独居一苑不说，还能自行挑客，是为殷姬或殷郎。年龄在十五六岁到二十岁之间，即便是红郎也少有能做到二十五岁以后的。
顶级名妓就了不得了，得是机缘巧合之下才能诞生，基本都出自王朝以上的国家中。平素的吃穿用度、出入往来与世家大族的少爷、小姐无异，为朱姬或朱郎。从业年龄不定，一般默认为成亲之前。
而何毅的相貌还可以，虽然不是那种顶漂亮、精致的外貌，却也算的上是俊美。而他又是自幼就被教导的，所以何毅格外希望，自己能成为一流名妓殷郎，有自行挑客的权利。实在不行的话，二流头牌嫣郎也可以接受，起码接客的时间能推迟一些。
所以他不敢不学，但是真要用力过度，学了一身的风尘气，那他可就哭都来不及了。若是更惨一些，下一次游戏也身带风尘的话，画面太美，他不敢想。这真可谓是进退两难之局。
何毅七岁的时候，教导雏妓的老妓子们，对他进行了一系列的考核，然后把他留了下来。至于没能通过考核的结果，不用说，日后也就是个不入流的妓子了。也就是这一年，何毅的生母，从三流妓子跌落为不入流的妓子。何漪的生父，因为是男人，盛年要久一些，倒是还能在撑一段时间。
下等妓子的生活苦，何毅的生母哪怕是有何毅的生父暗中贴补，也在短短时间里，就消瘦的不成样子，没多久就去世了。而何毅的生父，也因此生了一场大病，把积蓄花了个一干二净，倒还要何毅时常接济一二。
有时何毅都在想，这种一眼就能看到结局的生活，自己怎么还不了断性命，直接开始下一次游戏？他心知肚明，因为晋升而联系不上的系统，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那到底是为了什么？何毅不知道也不愿意知道！
又是五年后，十二岁的何毅，再次被教导规矩的老妓子考较了一番，然后再次被留下来。一同被考较，却没能被留下来的人，就要正式开始接客了，而被留下来的人，就能再拖延两年。两年后未通过测试的是二流头牌，通过的就是一流名妓。
不过这时候，给何毅他们上课的，就不是楼里那些老妓子了，而是头牌或是名妓亲自教导。这时候教的也不再是娱人的才艺，而是各家族的人际关系、国内国外的形势等等，是培养妓子们气质的。也有世家大族的规矩，为人妾室应该怎么做等等，因为二流头牌与一流名妓的姬，大多数都会被达官贵人们娶回家做姬妾。
所以说，青娘们还能搏一搏，嫁给别人为妾，为自己和后代博出一个清白的出身，但红郎呢？便是公主王爷，哪怕再怎么与红郎纠缠不清，那也不会招红郎入赘，顶多是包养起来而已。就更别说是谋逆的罪臣之子了，何毅实在想不出怎么改变身份。
实在想不出出路在哪儿的何毅，实际上连诈死都考虑过，但实在弄不到假死药，生怕事发后连累生父，于是只能遗憾放弃了。原本何毅都已经绝望的要认命了，谁知天不绝他，竟然给了他一个绝佳机会，让他重获新生。
那是何毅十三岁的冬天，天降大雪，大雪连下了三天三夜，有无数贫民冻饿而死。楼里一时多出数百个样貌姣好的幼童，每天光顾着他们都忙不过来了，对何毅的监护下降到了前所未有低。这是一个好机会，而何毅意识到了。
有没有危险？肯定有，别的不说出去以后以何手段谋生，都是个难题，而户籍更是最关键一环。但是自己等了十三年才等到这么一个机会，又怎么舍得放弃？能跑就得跑啊！
但现在摆在眼前的第一道难题就是，如何能让鸨母同意何毅在这混乱的时候出城？作为花街柳巷中，有些薄名的雏妓，就算还没正式接客，但何毅的脸有不少人都认得，凭他自己怕是连街口都出不去。
这个问题最后是被何毅生父给解决了，而解决方式是他的命。在红楼里苦熬十几年的何毅生父，在得知何毅想有办法离开红楼时，便自尽了。即是为了给何毅一个出城的理由，也是为了免除何毅的后顾之忧，更是因为这一次游戏体验实在不好，还不如早早退出呢！
甭管何毅生父到底是为什么自尽吧！何毅都领这个情，也因此他的伤心显得十分情真意切，成功说服鸨母，让他能够出城去为生父送葬。至此逃离红楼第一步完成，接下来就是第二步：离开红楼的势力范围。
鸨母让人赶了一辆马车带着何毅，以及抬薄木棺材的四个人，也就是出城以后，只要解决了这五个人，何毅就算暂时脱险了。暗自盘算着该如何行事，反复计算回想自己的计划，生怕有所疏漏，若这次跑不了，只怕就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到了城外的乱葬岗后，何毅敦促着杂役给生父挖了一个深坑，谨防饿疯了的人畜挖坟吃人肉。埋完人之后，何毅又把身上的银钱、配饰什么的给了人做赏钱。可谁又知道，那些配饰上都浸了毒？说来这一招，还是在上一次游戏进程中，为了给军队百姓断后，而给井水下毒才学会的。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第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