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2章 ...
-
回家的路上，李湛面对何藕时总有些放不开，十分的拘谨，何藕倒是一如往常，看不出和平常有什么差别。何毅只看着，不让何藕吃亏，或是行为越界，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毁了她自己的名声的同时，顺带毁了族里其他女孩儿的名声。
回到家后，父亲传他询问县试结果如何，何毅信心满满，让他只管准备给报喜人的赏钱便是。果如他所言，十数日后，县里来了两人恭喜何毅成为案首，家里摆了小宴为他庆祝。而庆祝过后，何毅也得启程赶往郡城，去参加院试，不过这次同行的却只有他与何灵。
李湛已经与何藕正式定亲，自然他们是要一同走的。而何毅实在不愿忍受他们的吵闹，是以仍决定独自赶路，只是出发时被迫带上了堂妹何灵。不过也好，他若是独自一人赶路，家里人也不会放心，而何灵虽然贪玩儿好热闹，但毕竟只是个孩子，带着她总比别人强。
到了郡城后，何毅自己闭门读书，不参与那些赴考举子筹办的文会，却也没拦着何灵去。所以他每天的日常就是：晨起练武——吃饭，上午读书——吃饭，午间午睡，下午读书——吃饭，晚间修习内功——睡觉，极为规律。只偶尔会听何灵讲她听来的八卦，什么奇葩事都有。
院试后，何毅并没有回乡，而是留在郡城，等待一个多月后的郡乡试。何灵则是与李湛、何藕一同回乡，虽然何灵也通过了院试，但是名次不高，所以便决定回家再苦读三年，等三年后再考。李湛却是要与何藕先回家成婚，然后再回来考郡乡试，无论成败，以后大概都会留在郡城当吏员了。
被李湛拜托，帮忙寻一套合适的房子的何毅，只能放下书本，帮他寻摸一套合适的小院，作为他们日后的家。说不上厌恶与否，一个是同窗、一个是族人，就当是帮他一个忙好了，反正找好以后，自己也能住的舒服点。
抱着这个想法，何毅考虑了方方面面，就连李湛日后纳妾生子都想到了，最后选出的宅院真心不错，他自己都想要一套。李湛他们回来后很满意，但是几个人没多几句话，就各自各自复习去了。
郡乡试何毅又是第一名，让落榜的李湛格外羡慕，好在他本性不坏，只是羡慕而已。再说了，人刚刚娶到心爱的美娇娘，心里正得意呢，那还在乎这个？只是同样上榜的何藕，背着李湛默默叹气，若是李湛也上榜的话，她还可以一块去考，但是现在？唉～
终于如愿以偿得以独自赶路的何毅，这时候可顾不上关心何藕，早早就启程去府城占位子去了，去晚了可就只能去住贵死人的客店了。这一次，家里虽然有些闲钱，却也没到可以肆意挥霍的地步，能省点是点呗！
幸好他跑的快，顺利定好了客店后，何毅便又恢复规律的日常生活，静静等候几日后的府乡试。从府乡试后，赴考的人群明显以未婚女子与已婚男子为主，已婚女人和未婚男人虽有，却明显不多。
府乡试开考后，何毅看着人数锐减的队伍，想起李湛何藕这对夫妻俩，若有所悟。或许，不是官场上的女人少，而是从根本上，女人的时间就不如男子那么充裕。一旦成婚，女人就很少有机会在参加科考，但又有几个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能顺顺利利的考到进士呢？每届最多三五个吧！
文官是这样，那么武将呢？伴着这个问题，何毅通过了府乡试，并拿到第一名。最后在赶往州城的时候，他想通了，军队里的大头兵以女子占了九成九，低级将领女七男三，中级将领男女各半，高级将领女四男六。
原因或许有很多，但和自己有毛关系？自己反倒应该庆幸的吧？至少这样一来，他出头就更容易了不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何毅在顺利通过州乡试，荣获解元后，就分快赶回家，好解决完家里事，去参军去。
岂料，父亲虽是答应何毅去参军，却要求他必须在成婚后，才能走。成婚？何毅想着自己今年已经十六岁了，这时候成婚很正常，也就答应了。人选他们早就定好了，是何家的世交、风家的嫡次女风芜苓。
风芜苓与何漪一样，也是自幼习武，向往军旅生活，不过与何毅文治武功皆可不同，她很偏科。风家世代从商，而风芜苓却随母亲，全无半点经商头脑，只喜欢舞枪弄棒，所以在她及笄后，便决定去参军。正好，何毅提出想去参军，两家人一商量，就决定干脆让他俩成婚，一块去军营，日后在军营也好有个照应。
对此，何毅没什么意见，风芜苓则是为了去军营，不敢有意见。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日子就定在十月二十七。虽然仓促了些，但是两家人还是尽可能把婚礼办的尽善尽美。
“何毅，我可告诉你，别想我会待在家里做贤妻良母，这辈子都不可能！”新婚夜，新娘子就甩下这么一句话，何毅还真是哭笑不得。“差不多就行了，咱俩谁还不知道谁？放心吧！我去军营里绝不会落下你的。”忙活了一天的何毅，打了哈欠倒头就睡，压根不理会柳眉倒竖的风芜苓。
风芜苓捏着拳头，在何毅熟睡的脸上来回比划了几下，最后还是恨恨的放下手，下床去卸妆。等她取下凤冠、换好寝衣吃饱喝足的爬上床，貌似睡熟的何毅，翻身压住了她。“啊！吓死人了你。”风芜苓在何毅肩膀上锤了一下，何毅咧咧嘴，拽了被子就蒙住两个人。
第二天，何毅带着犹在生气的风芜苓去给长辈们敬茶，路上小心的给给她道歉。“芜苓，都怪我昨日孟浪，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哼！”何毅围着风芜苓转了一圈又一圈，许下了种种不平等条约，她才一副勉强放过你的样子，喜滋滋的觉得日后吃定何毅了。
动作夸张的抹了把汗，何毅故意漏出劫后余生的表情，逗风芜苓开心。“噗嗤，原谅你了。”看着风芜苓眼角眉梢都流露出的快乐，何毅心里暗叹：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傻姑娘。
敬完茶后，风芜苓被母亲与生母留下来谈话，何毅就跟着父亲去书房。他们聊了聊今年的收成、讨论了一下明年的种植种类，弟妹的学业等等，最后转到何毅婚后的安排上。
军营何毅是一定要去的，但是何老爹认为，参军时间应该放在春秋时分，这样初入军营的那段时间不会太辛苦。何毅不同意，因为只有经历过最困难的时期，才能说自己有资格在军营里立足，反之不如早早回家，省的丢脸。
奈何，何毅实在拗不过自家父亲，只能郁郁的等待年后再去托人入军。一般来说，军营招人都是在夏收秋收之后，粮草充足的时候才会收人，打战人手吃紧的时候会强行摊派兵役。想去参军，现在正是时候，等到年后就得托人才能去军营了。奈何~嗨！
放下书本专心习武的何毅，耐心到底是比风芜苓强上一些，在风芜苓等不急每日三催五催的时候，他犹在随父亲学习打理庄子。从前的何毅，可没这样的机会从头开始学这些东西，桩桩件件都是自己摸索着来，如今又怎么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年后二月中旬，何老爹帮忙请县尉打点了一番，要把何毅与风芜苓送进颇有威名的镇江军，恰在此时风芜苓被查出有两个月的身孕。风芜苓很不甘，闹着要打掉孩子执意去参军，不愿意留下来安胎，何毅劝说无果下，不得不各退一步。
风芜苓可以一起去，但是必须要保护好孩子，而何毅也要照顾好风芜苓，尽可能的使她平安生下孩子。
这个结果让何毅很无奈，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嫡出，风芜苓却要打掉它，这还真是……。但是怪她嘛？何毅不知道。但是无疑，夫妻两个因此而有了隔阂，以后却是做不到从前的夫妻恩爱了，至少何毅不会再去哄孩子一样的哄风芜苓。不知道风芜苓会不会后悔呢？大概是不会吧！
两个人带着县尉的书信，沉默的赶了两个月路，到了镇江军的驻扎地，见到了一位曲长。这曲长姓张，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万夫长，为人爽利，收到书信见何毅是位解元，大是高兴，当场就同意何毅入军。只是一点，风芜苓有孕在身，军队又不是养胎的地方，所以她不能入军，只能作为何毅的家眷，住在镇里。
风芜苓自是大受打击，好在她总算是到了地方，参军之事日后也可再谋划，总算没当场闹起来。在边镇上安顿好风芜苓后，何毅被安排为张曲长下辖的副队正，毕竟这算是为官不是？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