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烟》朝斯夕斯

43、43我们的记忆真的很可靠吗？（3）

　　手里握着一根木棒，张什锦厨房里顺手牵羊来的，死死地盯着逐渐远去的黑色车子，忽明忽暗的光线让她倍感疲惫和惊怕。

　　蹲下去的脚麻木了一下，转身回头碰到了一脸惊愕住的黄梓轩坐在驾驶座握着方向盘，他车子的轰鸣声顷刻间让张什锦清醒了过来，神情呆滞的把手里的木棒递给了他，不说话，又傻笑了一声，抬头一下，又低了头一下，拍了拍自已的双手，像是鼓掌又像是一种自我安慰。

　　黄梓轩觉得是张什锦故意给自已的一个不可思议的回答。

　　“你怎么了，小偷吗？”黄梓轩瘪嘴，扔掉了抽了一半的烟。

　　张什锦笑笑不语，径直坐上他的车子副驾驶。

　　车里满是二手烟的味道弥漫着，她忍不住吐槽：“臭死了。”边说边打开车窗，厌弃的表情带着一丝丝惘然。

　　没想到黄梓轩撇撇嘴摸着方向盘说：“嫌弃的话就劳烦下车。”

　　张什锦无奈一笑：“我哪里敢嫌弃，我就是提提意见，发发牢骚。”

　　黄梓轩安静地侧头注视着她，她眼眸似乎泛着泪光，只能自已鼻子哼哼气，在灯光的熏陶之下，没出息的压着鼻息让自已显得大方一些。

　　谁知道，张什锦莫名其妙地恼怒怒视着他道：“不行吗？“

　　吓得一时还没有回应过来的黄梓轩连忙吞吞吐吐：“行，行，非常行。对，对，非常对。”

　　“那为什么坏人都不去死呢，死不了呢。”她烦透地坐不住了，死死盯住车窗，谁知道，有个身影映入自已眼中，他似乎是喷跑出来的，越来越近，手里还捧着一个礼物盒，包装看起来真的很华丽。

　　黄梓轩本来还想点点头，赶紧叫她没事的话下车，他还有下一单生意要急着赶往，但是让他突然心惊肉跳的是一瞬间往他怀里投怀送抱的她，小鸟依人的模样霎时间让他脑门子一大片的空白加心扑通乱跳。

　　原来小鹿乱撞是这样子的感觉，脸热乎乎的，像篝火散发出来的热量。

　　张什锦小声叫了一声：“开车。”

　　黄梓轩手忙脚乱没出息的听了她那一声勒令，赶忙动作利落开车，车子速度不快不慢，稳稳地扎根在地上，她快速转移坐好，把安全带扣好淡然说：“你跟那家伙关系很好吗？”

　　认真开车的黄梓轩呆愣住眨眨眼：“你说谁呢。”

　　“姓蔡的。”

　　黄梓轩明了莞尔一笑：“你说他呀，他人不错。”

　　“不错个屁。”她满脸鄙夷，“人渣，恶魔。”

　　“他惹你了。”黄梓轩不解地摇摇头，打算在前面人多的一个路口停车叫她下车去，目光没注意间触碰到她的眼眸像凶狠的母老虎一样龇牙咧嘴着。

　　张什锦没在说话，耳旁听到手机的铃声传来，随即闷闷不乐地瞧着车子已经停稳下来，安静地打开车门，烦躁地跺跺脚，浅浅地一笑转身对着黄梓轩说：“是的。”并且非常肯定的点了两次头。

　　黄梓轩挤出一个趣味的笑容说：“大方点，人呢，不要那么吝啬，斤斤计较。”

　　张什锦皱了眉毛，低沉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大方。”

　　黄梓轩看到她眉目之间如此严厉，只好勉强笑笑驱车离开，还不忘回头在瞄她一眼，心里头莫名不知怎么的，觉得多出了一丝丝繁花似锦，心平气和。

　　好像对于她有那么一丢丢的希望出来。

　　烟花还在继续孤独的绽放着，张什锦仰头望着烟花，鼻息之间有点微酸，想起那个人奔跑的样子像猎豹一样，死气沉沉的又迅雷不及掩耳。

　　张什锦有时候觉得蔡明明还真的像狗皮膏药一样，恶心又厌恶。

　　张什锦透过车窗的反射瞧见了，又故意对他视而不见，手机的铃声还在不眠不休地响着，她没有挂断也没有接，似乎，耳朵真的聋了。

　　目空一切的看着逐渐减少的烟花，心神不宁缓慢地走着，张什锦不经意之间磕碰到了一个路过的大爷，不，是大爷主动来磕碰她的，似乎灵机一动来个狡猾的碰瓷不可。

　　“哎呦。”整个人不紧不慢并且不动声色地躺地上，四脚朝天，很有经验和范儿。

　　张什锦目瞪口呆地看着整个过程，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只能微微发愣质疑张开嘴巴：“大爷，你没事吧？”

　　她所说的没事，是指他是不是没事找事，讹人的事情，但是张什锦还要一脸关切道：“大爷，我扶你起来吧，你看看，晚上路黑，可能您自已眼神不好没注意到磕磕碰碰自已轻轻滴摔了一跤。”说完嘴角张扬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环视四周寥寥无几的几个路人。

　　“是你，是你恶狠狠地撞倒了我，赔钱，不许走。”大爷义正言辞愤然地用兰花指咄咄逼人的指着张什锦。

　　张什锦一时之间哑巴吃黄连了，似笑非笑道：“你讹人就说，没必要这么泼脏水。”

　　大爷翘着屁股，委屈巴巴嚷嚷着：“要么赔钱，要么还是赔钱。”

　　顿时，气氛变得安静又诡异，人不多，看热闹的人也不多，烟花也没有在绽放了，夜里的风吹袭了她的脸，还是有点冷，尽管她穿得很厚实，然会故作镇定心平气和说：“那就报警吧！”

　　大爷听到报警，立马扬起半个身子，蹲坐起来，心虚并且大叫：“报警就报警，谁怕谁。”

　　张什锦抽出外套口袋里的手机，不慌不忙地按着三个数字，第三个0还没有按好，就被一股力量给阻挡住了，余光之间捕捉到一双眸子冷清清地，从怀里抽出十几张红色钞票往地上一丢，闷声道：“滚。”

　　大爷欢天喜地动作利落的捡起钞票，转眼之间已经消失不见，让张什锦瞪大了双眼，远远地鄙视着大爷，心里不容置疑地想要快些离开这里。

　　外套的帽子被一只大手拽着，她心头一颤，想要拨开他的手，没想到的是他另外一只大手牢牢地扣住她的双手，轻轻松松地把张什锦往他怀里钻，耳垂还能感受他的呼吸，香甜暖暖地，像围巾一样地围绕着。

　　蔡明明闭上眼睛，知足又幸福满满地说：“难得你这么安静。”

　　张什锦一听到这话，顷刻之间，身子骨不停地排斥挣脱出来，挪开身子往后退急眼了支支吾吾：“你干嘛。”

　　“我没干嘛，你可以那么主动抱别的男人，我就不可以主动抱你吗？”蔡明明的笑容凝固了起来，双手变得无处安放。

　　“跟你无关。”张什锦皱眉，“还有麻烦你以后不要这么多管闲事，我自已可以处理，我知道你有的是钱，什么事情都可以用钱来解决。”

　　她憋着气，从包里要翻找出钱来，激情澎湃地本来要拿钱甩他脸上的，结果钱包一打开，错愕住了，一张毛爷爷都没有，只有几个五毛钱的硬币在硬撑着她好不容易支棱起来的硬气。

　　刹那间，满地的七零八落。
　　蔡明明得意洋洋傲娇咧嘴一笑：“怎么，丢脸了吧，不用啦，我很大方的。”

　　“我不需要，过几天我在给你。我不要欠你的人情。”张什锦恼羞成怒。“还有告诉你一件事情，我跟他是男女朋友，知道了吧。”

　　这样子猝不及防的话，让蔡明明身子一顿朝着她挤出一个冷笑：“你的话我不会信的。”说完阴沉沉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