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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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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昌年除了中午吃饭的,其余时间都在补觉,放学起来的时候感觉神清气爽,连窗外的黄昏都看上去比平时好看些。拿起书包打算走的时候,一顿,忘记边上还有个浔清了。见他还埋头趴着便“喂”了一声。
本以为他睡死过去了,没想到他立马蹦起,顺便还给了他一个明朗的微笑:“叫我呀,是要走了吗。”少年白净的脸在晚霞的照拂下,微微红润。
“嗯,你让一让。”
“昂,好的。”九涧背靠桌子,往后一坐,坐到了桌子上,左腿往左一转右腿也跟了过去,把位子空了出来空。
戚昌年继续无视,腿往外一跨,打算离开。胸前忽的伸出一条手臂,尽管有衬衫覆盖但依旧瘦弱纤细的手臂,让他深深怀疑要是他没有停下来,一直往前撞上去,这手臂会断。
戚昌年微侧过脸,盯着那双无辜的猫眼,挑了一下眉,无声问道,怎么又有什么事了吗。
“嘿,去哪里呀。”九涧打算拿出十年前族试会上对上苍木之主的死缠烂打精神。
“回家。”戚昌年面无表情,语气有些凌厉。管你是大人小孩,今天在我边上呆了一天,没找你麻烦,已经是我的仁慈了。
“诶,那我可以跟你一块儿回家吗。”九涧目光直勾勾的戳着他,猫眼瞪得老大。大有你不答应,就扑上去咬你的架势。
“不行。”戚昌年不为所动,威胁的眼神他见多了。抬起左手挥开少年的手臂,自顾自的往前走。
九涧望着大步往前走的高大背影,摸了摸被拍红的手腕,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前一天晚上,他们并没有直接接触,所以九涧留下的气很薄,只是淡淡的一个点,只能持续大半天。但若是直接接触便可将气直接送入对方皮肤下形成印记,除非将那块肉挖掉,或者由施术者直接接触收回气,都不可抹去印记。
戚昌年那么警觉的一个人当然不能主动触碰,最好是对方主动接触他。现阶段要他友好的接触不太可能,那么只有反感或者无意识的接触了。而他又是特立独行,警惕性极高,无意识的接触对他来说反而更突兀。总不能对喜欢的人用强的吧。
于是九涧故意惹人厌的坐在旁边,让他一天都不自在,放学时还故意拦他。现在好了,无论你去哪,只要这副皮囊或者说这要这只左手在,我就能找到你。
现在九涧能清晰的感应到戚昌年出了校门往东边去了。九涧这才出教室,不紧不慢的跟上。当戚昌年快要进小区时,这才飞快的越了几步,从另一头走出来出现在他眼前。附赠一个笑脸。
戚昌年眉头皱的死死的,他能保证一路过来并没有人跟踪,难以理解为何这个浔清这么恰巧的出现在他小区门口。
当然咱们九涧不是一般范畴的人类。
戚昌年目不斜视的路过九涧,无视到底。
九涧小跑两步,跟上他的步子:“你是在无视我吗。”这是涧小爷第一次被无视,以前都只有他无视别人的份,感觉有点新奇又有种无处发力的感觉。
“你还没回答我你能不能跟我回家呢。”九涧又小跑两步,从并排到跟他面对面,倒退着走。
是嘛,好像早上快睡着的时候是听到了。戚昌年吝啬的给了一个眼神,顺便挑了一下眉,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九涧仿佛没读懂啥意思,自顾自的继续说:“如果要走的话,要在入冬前,我们这年初冬要举行族试和抉择仪式,整一个月是不允许外人进出的。今天是十月十五日,今年立冬是十一月十日,最晚十一月六日要走。”
什么奇怪的习俗,是哪个少数民族?从来没听说过啊,族试?抉择仪式?带他走?不存在的。
他们右边这栋楼有户人家装修,单元门口堆着一袋一袋的水泥灰,其中一袋便在九涧的后面。戚昌年看到了,但并不打算提醒。
“你是想说,我不去,你也带不走我嘛,那可不行,我可是看中你了,虽然不是很想用强硬的手段,但要是你执意不同意的话,那到时候可别怪我。”九涧从小被宠到大,没有一件事是不顺他心意的。他不愿意的没人能强迫,他想要的,别人捧着送上来,实在不行,那就亲自动手抢过来。
戚昌年见他一边看似专心的bb,一边轻盈的往后一跃跳过麻袋,然后继续bb。又不好表现什么,难道说你真厉害?我故意不告诉你,没想到你避开了?于是只能憋着。
戚昌年上楼时,九涧一边倒退步上楼,一边嘴里还念叨不停:“你是要到家来了吗,真的不请我进去吗,一般人家里我还不去呢,被我光临可是天大的荣幸啊。”
戚昌年继续面无表情,掏出钥匙开门,随后碰的一声吧把九涧清亮的声音隔绝在了门外,顺便打断了这段不在同一频道上的交流。心里默默评价道,犯神经的大少爷。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高三的姐在上晚自习,戚康成估计和他的狐朋狗友,喝酒吹牛皮去了。张美黛今天估计是轮到上晚班。不过这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看透了这对自私自利的夫妻了。
烧了水,吃了桶泡面,回到自己房间趴床上看漫画去了。
被关在门外的九涧,全然不在意自己从头被无视到尾,他想得到的从来没有失手过。
九涧往裤兜里掏了掏,摸出一块白饼。半径大概十厘米,完全不是裤兜能装下的大小,白白的有些透明,像是玉的质地。
九涧在过道里向左移了几步,确保他的位置与戚昌年的房间垂直。抬手将白饼安在墙上,松手,白饼牢牢的嵌在了墙壁里。退后了几步打量了一会儿,抬起右手虚虚的一抹,白饼的位置重新变成了墙壁。为了防止有人把它扣下来,还是做点防护措施比较好。
九涧满意的点了点头,走下楼,坐到小区里的长椅,又在裤兜里掏了一会儿,摸出一面巴掌大的镜子,反面似乎是银的正中间大大的刻了一个“九”字,镜面泛着淡淡的白光。而九涧用拇指在镜面上抹几下后,白光渐渐变强,镜面里竟然慢慢浮现了戚昌年房间里的样子。
九涧整个晚上除了调理内息就是盯着镜子看,神情认真的仿佛是在研读著作,而不是干偷窥这种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