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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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法散去的焦味，地面所有一切都燃烧殆尽，气息干燥又闷热。
残念与恶意残留在现场，爆豪胜己张大口，急切、紧张、焦灼，所有负面情绪同时压迫心脏，吸进去的每一口粘稠空气，都沉甸甸的堵在嗓子眼，难以下咽。
他蹭了蹭手心冷汗，不知为何，站在几步外的飞坦表现越平静，他心跳越快。
之前的恐惧感还没退去，第一次见到尸体的冲击，哪怕逃脱了，知道自己安全后仍然躁动不安的心跳，全都在深深影响他。
面对飞坦时，血淋淋的尸体总是会闪过眼前。
爆豪胜己深吸口气，上前一步。
欧尔麦特伤势很重，臭九说飞坦有办法，虽然不知道理由，也不想相信臭九！但现在只能相信了！
“快去救他啊！”
飞坦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他。
“你没听见吗？！欧尔麦特受伤了！”爆豪胜己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但情绪却难以平静，狠狠咬了咬牙，“快去啊！”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欧尔麦特重伤，他可能会死！”
欧尔麦特是世界第一英雄，是和平的象征，爆豪胜己从小听着、看着那位英雄的事迹长大，可是那样强大的他也会受伤，会如此的……脆弱！
多可笑，那么厉害的人会因为一块路边的小石子死去！欧尔麦特是他的憧憬，是他的偶像，是绝对的胜利！
“和我无关。”
穿透他高昂情绪的，是平静如海面的声音。
高空盘旋的直升机发出轰鸣，远处模糊不清的警笛声，掩埋在倒塌建筑物下，人们隐隐的呼救声。
割裂所有杂音，进入耳朵，竟让他的心跳硬生生停止一拍。
爆豪胜己无法置信。
飞坦弯腰捡起地上的伞，长剑收入伞柄内。
态度没什么不对，表情正常，甚至说话时的声调起伏都和平时一样。
完完全全就是平时的飞坦，不喜欢说话，似是一直隔离于世界之外的飞坦。
越是这样，爆豪胜己越心凉。
看上去，反倒像是他的反应过度，实际上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有人快要死去，而是平平常常，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飞坦收好武器，看过来一眼。
他对爆豪胜己感觉不错，现在看以往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鬼一脸崩溃，难得出声说了句。
“你不知道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死去，没必要在意。”
“但、但那个人是欧尔麦特啊！”
爆豪胜己居然有些结巴。
“有什么区别？”
飞坦依旧平静。每个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每个人都是单独的个体，每个人没有必要救助别人。简单来说，因为各种原因死亡，可以怪自己命不好，怪自己太弱，唯独不能指望别人的救助。
旅团里是这样，流星街也是这样。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爆豪胜己明白了，他们对待事物的看法相差太远，飞坦不在意任何人，不懂得某个人无可替代的重要性。
说再多都没用。
不能沟通的情况下，哪怕是威胁、恐吓都必须把飞坦带到欧尔麦特身边！
两人实力差距相差太大，爆豪胜己已经无法顾及会不会对现场造成什么影响，会不会造成周边建筑物再次崩塌，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战胜飞坦！
最大量的汗液聚集在手心，黑烟飘出，明亮的火光蓄势待发。
“或者你可以用东西来交易。”飞坦冷眼看着爆豪胜己即将爆发的攻击，“和欧尔麦特生命同等价值的东西。”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这是流星街的做法。”
那笑容莫名的让人感觉到被戏弄，爆豪胜己感受到的只有愤怒。
“耍人也要有个限度啊，混账！”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和欧尔麦特相提并论！更何况他现在什么都没有，飞坦很显然是在戏耍他！
“不愿意？”飞坦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那算了，反正我没有任何损失。”
“等等！”
爆豪胜己拦在他面前，难道飞坦说真的？只要提供等价物品，他愿意救人？
“以欧尔麦特的影响力，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吧。”他绞尽脑汁回想，飞坦的爱好是什么？在意过什么？
“钱？游戏？还是英雄执照？不管什么，你先去救他啊！”
飞坦漫不经心地听完，随口说了句，“都是垃圾。”
不想再浪费时间，他转身就要走。
爆豪胜己突然想起曾经见过的猫捉老鼠。
猫抓到手后，不吃也不咬死，让老鼠一次次满怀希望地逃跑，再顺手捕捉回来。
最终老鼠的下场是毫无抵抗之力的被玩死。
“我们的挣扎在你眼里是不是很好玩？”
他低声问，“我们拼命活着，想要救别人，想要在意的人活下去！”
“你难道就没有重要的人吗？！”
爆豪胜己再次确认，飞坦不会救欧尔麦特。
手里发射出巨大能量，冲击波让他的速度产生跳跃式改变，极大冲力和过近距离，爆豪胜己高举起右手，腾空而起地冲向飞坦！
“碰——！”
飞坦抓住他的手腕将爆炸按进地面，正要压制腿部时，爆豪胜己半跪在地上，抬脚猛力踢出，左手和被飞坦紧握的右手合拢，掌心亮出刺眼白光！
飞坦刚接住他攻击的腿部，眼前一亮，下意识地眯起眼。
在流星街战斗时永远不能闭眼的习惯反倒害了他。
“别以为速度快就无敌啊！”爆豪胜己左手再次燃起火花向后喷射，加速运动带起凌厉呼啸冲向飞坦面部！
尘土飞扬，爆豪胜己压在飞坦身上，左手握住飞坦挡在身前的手臂。
“哈哈哈！你知道我想过多少次对付你的方法？从偷袭到计策，但每次都被否决，因为你速度太快了！”
他的力气越来越大，手心湿润，燃烧起飞坦的黑色衣袖，连带手臂上也冒出阵阵黑烟。
“再厉害，变瞎了一样没用吧？超近距离的闪光弹滋味怎么样？我用了最大亮度啊，说不定会造成永久性致盲。”
爆豪胜己弯腰凑在飞坦耳边，低声说。
“我告诉你啊……欧尔麦特绝对不能死，如果他死了……”
高温烧灼于皮肤，发出‘呲呲’的声音，明亮的火光从爆豪胜己的手掌下直接抵达飞坦的手臂。
“我就杀了你！”
飞坦闭着眼睛，手臂移开，连带着爆豪胜己的手一起移开。
“你是在威胁我？”
“是啊，我什么都管不了了！”
消瘦的欧尔麦特浑身鲜血，绿谷出久希望的眼神，儿时自己看着电视里的欧尔麦特，那时喜悦的心情永远都无法忘却，那是他的追求，他的憧憬！
爆豪胜己再次将飞坦的手臂拉回身前，火光再度提高。
“我知道……这样不是英雄的做法，无所谓，哪怕成不了英雄，我也要让你把欧尔麦特，救回来！”
“为什么救他？”
飞坦哪怕是眼睛看不见，哪怕是无害地躺在地上，也有着强大的震慑力，爆豪胜己不敢松懈一丝一毫。
失明，被压制，被烧伤，在这种情况下他反倒露出笑容，“快死的人和拥有战斗力的人该选择谁，不是显而易见吗？”
“或者说，你是在衡量我们的生命？你认为比起欧尔麦特，我更没有存活价值？”
爆豪胜己被他的胡说八道震住了，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但是人的生命，为什么会被他说的，好像是随时可以放弃的东西啊？！
“每个人的生命都同样重要……”
飞坦打断他。
“那么你来选择吧，你的……”
“不，”飞坦笑了，“绿谷出久的生命和欧尔麦特，你选择谁？”
臭久和欧尔麦特？简直不用想，爆豪胜己张口就要说出名字，眼前一花，天旋地转后他才发现，现在是自己被压制在地上！
“不要着急说，因为你还不了解死亡的概念。”
飞坦收回掐住他脖子的手，站起来后退一步。
“你刚才问我有没有重要的人？有啊，当然有。”
飞坦笑道：“但是，他死了，我会为他复仇，但我同样不会救他。”
“想知道原因吗？”
爆豪胜己在飞坦退后时早已翻身后跳，听见问题点了点头，发现他看不见时‘嗯’了一声。
“因为死亡，代表他是弱者，不论是弱于命运，还是弱于实力。”
人类太容易死去，疾病、辐射、感染、食物、斗争、欲望，每一样都是无法避免的东西。死去的人会被下一个人代替，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
哪怕是欧尔麦特，他死后，下一个和平的象征会出现，下一个世界第一英雄会出现。
他的生死，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我……”
飞坦强行睁开眼，生理性的泪水被刺激到不断涌出，从脸庞滑落，隐入半遮掩的口罩里。
“最讨厌被威胁，不论是人、还是世界。”
以前或许是因为谨慎、初来异世的陌生感、或许是第一次感受到人与人之间不同于流星街的处事方法，又或者其它各种原因，他曾经逼迫过自己。
勉强地去接受他们的世界观。
“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并且会为它做出任何事。”
水润的金色眼睛，面无表情地落下一串眼泪。
他要回到流星街，不惜一切代价。
“不用想说服我。”飞坦眨掉泪水，“他的生死，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我不想知道你的想法！”
爆豪胜己再次集中火力，“满口没有意义讨厌被威胁的，那你为什么要听这鬼东西的话？！”他指向空中的三九，“你的目标是什么？你想再次见到谁？！”
闪光-弹会被防备，要另找方法！
他举起手中炸-弹，直接冲到地面！爆炸炸开地面深深一层尘土，烟尘四起，霎时间将整片场地覆盖！
“说什么没有意义啊！那我算什么？！”
声音随着连续不断的爆炸在尘土里四处散开，爆豪胜己一边制造声响迷惑飞坦的听力，一边满肚子怒气无法发泄！
“你的出现让我见到尸体了啊！让我感受到死亡的恐惧，让我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弱小！无能！”
他狠咬着牙，嘴唇颤抖还是高喊出来：“我很弱！但是我会打败你！我会变得比你更强！”
气流飞散，隐隐约约看到飞坦的身影。
“飞坦！正视我们啊！”
热浪伴随着滚滚浓烟，和惊天动地的巨响，冲击起地面无数砂石，烟尘缠绕，如同腾空而起的火龙卷！
巨响过后，爆豪胜己移开拳头，地面只有黑色的骷髅口罩。
飞坦躲开了？明明看不到？！
右肩刺痛。
他低头，看见穿透肩膀的剑尖。
“你很烦。”
剑身抽出，爆豪胜己顺着力道后退两步，膝盖一弯，半跪在地上。
“为什么要来找我？”飞坦甩掉剑身上的血，“因为我能救欧尔麦特？谁告诉你的？绿谷出久？”
“你说……”他抬起爆豪胜己的下巴，“是不是他想除掉你，才让你来的？”
爆豪胜己捂住伤口，血顺着指缝往下掉，剧烈疼痛刺激他的神经，脸上的血色似乎也随着血液一起流失，只剩下苍白。
看他疼到说不出话，飞坦放开手。
“不要再来找我。”
他的衣服被颤抖的手拉住。
爆豪胜己低着头，声音弱不可闻。
“救……”
一定要选择的话，应该付出自己的生命，抱歉啊，臭久。
“救欧尔麦特……”
说一句，他的声音更清晰一分，最终，他捏紧手里的布料，抬起头，上扬的眼角认真地看着飞坦。
“我选择了，去救欧尔麦特。”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直接涂了满脸红色。
“还有你别挑拨离间，如果是臭久，他连迟疑都不会有啊，他的眼里只有欧尔麦特！”
建立旅团时，库洛洛说，团长的生命不是第一位。
这点是所有人的默认，每个人的生命都不是第一位。
重要的是旅团，重要的是团长命令，重要的是目标，唯独不是自己。
飞坦抬剑，指向他的心脏。
“为什么要救他，不要说什么和平象征之类的理由，我不信。”
爆豪胜己哈地笑了。
“你是傻子吗？”
爆豪胜己是个自大的家伙，他不想了解别人的想法，仅仅强迫别人承受自己的意愿。
“我想救他，我不想让他死，需要什么理由！”
“别说那么多啦，笨蛋！”他咧嘴吐出舌头，“说话算话啊，臭久随你，去救欧尔麦特！”
舍身为人的白痴飞坦还真是没见过。
他收起武器，还没说出话来，天空降落一架直升机，机身上画着救援红十字。
“医院的人来了？！”
爆豪胜己捂着伤口跑向欧尔麦特所在的地方，欧尔麦特从地下商场被吊到地面，等待的医生立即打开医疗器械，做好应急措施，指挥人把欧尔麦特送上直升机。
“小胜！”绿谷出久远远看见爆豪胜己肩膀上的血，“你受伤了？！”
“少废话！”他一把拨开绿谷出久，转身想叫飞坦，才看见飞坦人已经等在直升机旁。
欧尔麦特示意队伍停下。
“你的伤不能拖。”医生劝阻说，“还是尽快治疗……”
“一会就好，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拜托了。”
等医生叹着气走远，欧尔麦特扯扯胳膊上的输液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抱歉啊，让你看到老师这种样子。”
飞坦满身灰尘，口罩丢失，远处爆豪胜己身上的血和同样脏兮兮的衣服，很显然打了一架。
“刚才事发突然，我没能拦住爆豪少年。”欧尔麦特指着腹部，“其实伤势并不严重，石头上的高温把血止住了。”
“假话。”
飞坦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在逞强，腹部损伤会导致脏器出血，更何况从头刺穿到底的石块，还有感染风险。
他的伤恐怕比表面上更严重。
“你也想让我救你？”
“不用了，这种伤没人能救。”欧尔麦特笑着看向远处的绿谷出久，“我的身体早就不行了，至少AFO被抓，还能安心些。”
欧尔麦特躺在窄小的担架上，身体却比担架还要窄上一些。
“飞坦少年，也有自己想做的事吧，那么，你最应该做的是向着目标前进。”长年的疾病和疼痛已经让他形销骨立，脸颊凹陷，金发耷拉在脸旁。
他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温柔。
绿谷出久望着那边的两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混蛋飞坦，他到底有没有进行治疗啊！”爆豪胜己不耐烦地想冲过去，被医生抓回来。
“别乱动！”医生消毒后简单缝合他肩膀上的伤口，缠好纱布，“好了，一会要去医院再做个检查。”又提醒说，“千万不能再让伤口裂开，不能剧烈运动！”
“知道了啦。”爆豪胜己撇着嘴。
“不过下手的人真厉害，一点神经都没伤到，真想见识一下谁有这种完美的技术……”
医生犯了职业病，爆豪胜己越听越气，绿谷出久怕他暴打医生，赶紧哄着让医生走了。
他看到是飞坦下的手，飞坦伤害起别人来，似乎从来没有犹豫过。这样的人，真的会救欧尔麦特吗？
绿谷出久像是在安慰自己般的说，“欧尔麦特，一定会没事的。”
“那是你不知道那个混账有多阴险！”爆豪胜己想起刚才就恼火，“他挑拨离间……”
说到这，他想起刚才把绿谷出久卖了，一下子哑了声。
“那个，小胜。”绿谷出久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他还不太清楚爆豪胜己在飞坦那里遇到了什么，但是在两人相遇时，小胜眼里的恐惧，还有强自忍耐的颤抖，都在说明确实有事发生。
如果不是他丢下小胜一个人离开，或许小胜就不会遇到不喜欢的事。
他低声说：“对不起，没能早点救出你。”
“不好意思啊，我选择了放弃你。”
两人同时说出口，互相对视。
“你什么意思？老子要你救？！”
“什什什么放弃？？？”
爆豪胜己举起的拳头一顿，“没什么。”
“肯定有什么吧！”
两人闹做一团，或许是终于松了口气，心情也变得好了许多。
如果就这样，明天大家继续在雄英上课，欧尔麦特继续当着老师，如果一切能回到之前就好了，绿谷出久这样想着。
那边吵闹的声音让飞坦看过去一眼，然后重新把视线放回欧尔麦特身上。
“让我向着目标前进？”
“你会后悔对我说这句话。”他转身走出直升机的射灯范围之外，“再见。”
“等等。”
欧尔麦特看着没有回头的飞坦。
“不管以后我们会在什么样的状况下见面，我们现在，不是师生，不是敌对，是朋友。”
几个月的相处，欧尔麦特还没能了解飞坦的想法，昨天肯定发生了什么让飞坦改变的事，让他选择离开。
但不论如何，他杀过人的事实无法改变。
“下次，我会亲手逮捕你，会把你送进监狱。”
飞坦没有回答。
再次，一步步向前走。
明亮射灯将夜晚切割成泾渭分明的两半。
欧尔麦特伸出手，飞坦只身前往的地方只有黑暗，他却无法阻止。
突然就明白了，飞坦来看他最后一眼，是来和他、和所有的一切划清界限，从此刻起，飞坦走的是完全不同的另一条路。
不再是雄英高中的学生。
也不再是欧尔麦特的学生。
他看着自己的手心，ONE FOR ALL的火焰，已经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电视台的直升机盘旋，记者激动地喊着：“欧尔麦特出来了！他没事！似乎受了伤，但是和平的象征还在！”
满心担忧的人们终于放下心来，互相欢呼雀跃。
他们随时都可以看到他们的信仰，没人知道飞坦的信仰，在流星街。
飞坦走到废墟边缘，看见有人躲在断裂的墙体后，紧盯着百米外的AFO，嘴里的喃喃自语仔细一听，都是“杀了你”。
“喂。”
飞坦一身黑，到跟前那人才发现，手忙脚乱往破洞里钻想藏起身影。
“你认识他？”
AFO的积分太高，或许可以找他的朋友来试试看是不是同样的高分。飞坦难得有些期盼。
“我要杀了他！”那人掩饰不住的恨意，看向AFO旁边被夷为平地的地方，声音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
“那里，那里是我家啊！我的爸爸妈妈、妹妹，我所有的一切，都在那里！要不是今天和朋友出去玩，现在化成灰的也有我！”
“我知道英雄不能伤人，英雄被很多条例束缚，可是我可以吧？我的家人全都没有了！”
他满怀希望地着看着飞坦，“可、可以让我杀了他吗？我知道你很强，我从电视里看到你的火焰，他连还手的机会有没有，哈哈，谢谢你，可是他还没死啊，我要杀了他！”
飞坦突然想到规则上的漏洞。
“三九，这样算不算帮助别人？”
“当然算啦，主人真聪明！”三九可不管什么救人或者杀人，它只想要积分，可惜系统限制不能告诉主人小窍门，还好主人聪明！
飞坦一眼看破它的心思，“哼，你也是个阴险的家伙。”
“嘿嘿嘿。”三九飘上高空，等英雄们把AFO抬上救护车后兴奋道，“积分到啦！一百万分！”
话音未落，飞坦如箭般冲出去，百米远的距离转眼就到，他踹开刚合拢的车门。
救护车外的英雄们被打得措手不及，还没反应过来，连人带罪犯，全都不见了。
“那个人不是英雄吗？？”
“不、不知道啊！”
“跑哪去了？周围一片黑都看不到啊。”
“叫搜索直升机来！”
飞坦掀开床单，AFO烧伤严重，似乎已经陷入昏迷。
那人激动地来回走动，从地上捡起石头又丢掉，重新找到更大块的，“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你要……”飞坦原本想说武器，出口前换了个词，“要不要凶器？”
“要！”那人扔掉石头，接过递来的匕首，双手紧握。
“爸爸妈妈……”他不断念着，“美雪，我马上来陪你啊，别怕，一点都不黑，我陪你一起就不怕黑了。”
数架直升机从头顶飞过，无数聚光灯照亮这片角落。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高音喇叭震耳欲聋，远处英雄们正在赶来，复仇者高举起凶器。
电视台的摄像机将一切录入，死柄木弔从电视机前站起来。
复仇者以凶器复仇，然后，反手刺入自己胸口。
“这是凶器……哈哈，我知道的，爸爸妈妈，我报仇了，可是我也成为罪犯了……”
他倒在地上，视野被鲜红的血占满，失神地说：“原谅我吧……”
他到底在寻求谁的原谅，已经没人知道了。
飞坦拔出他胸口的匕首。
“哇，有二十万哦，帮助积分好高——！”最高兴的大概就是三九了，“以后可以赚双倍积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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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O被杀死后，引起极大的社会舆论。
大部分人认为，对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人下手，这样的人不能算英雄，违背英雄主义，违背法律，违背所有人默认的规则。
甚至打破了长久以来的安宁。
反抗的情绪越来越激烈，许多人联名要求逮捕罪犯。
在他们看来，飞坦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
但在网络的小小的角落，有另一种声音悄然升起。
既然是敌人为什么不能杀？他们在用个性伤害别人的时候，就应该要预料到自己的下场。
不然，我们这些安分生活的人要怎么办？
犯罪者没有人权。以往的规则和英雄们都太软弱了！
但是他们的声音太小，没人听见。于是有一位情感专家迎着巨大的压力，替他们发声。
“每个人都是社会性动物，理应注重集体利益，注重社会整体的前进方向。”
“但是，在我们前进的同时，能不能听听其他人的想法？”
“那些微弱的、个人的声音被不断忽视。”
“长久以来的安宁，牺牲的是那些失去亲人、伤痛无处发泄的人。他们不想伤害别人，于是只能伤害自己，但那都是错的啊。”
有人留下帖子。
-我也有想要复仇的敌人，请帮助我。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