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你一下行不行（穿书）》煜琴灼影

17、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当时四少爷已经十岁了，怎么会轻易掉进沁芳湖里？身边跟着的下人都是摆设吗？”叶娇娇听罢，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倒是不知道，兴许是和世子爷在湖边玩的太入迷一不小心踩空了吧。只是听说侯夫人一怒之下将文竹苑跟在四少爷身边的小厮杖杀了，至于房里的丫鬟，也悉数发卖了出去，还将世子爷罚跪了一夜祠堂，据说第二日出了祠堂门都不会走了，世子爷身边当日跟着的小厮也被杖杀了，侯夫人三天三夜没合眼，侯爷请了太医院的五位太医忙活了三天三夜才终于保住了四少爷的命。”

　　“当日是和世子爷玩耍才掉进湖里的？”叶娇娇一惊，再联想今日所见的邵锦安对邵锦城的态度，心里对这件事有了个大概猜测。

　　如果邵锦安是邵锦城推进沁芳湖的呢？那么天之骄子差点夭折，鬼门关走一趟回来之后改了态度，是不是就很正常了？

　　当然这一切只是她的猜测。

　　小瑞点头，“对啊，当时世子爷十三岁，四少爷十岁，他生病前和世子爷倒是关系极好，时常跟着世子爷宿在青松苑里，大病一场之后四少爷要养病也一年半载的不见出来一回，兄弟二人的感情便淡了，这些是我听洗衣房里一个老嬷嬷说的，当时她是文竹苑的粗使婆子，知道的消息多些。”

　　叶娇娇放下茶杯，忽然道：“小瑞，你说会不会是世子爷将四少爷推下沁芳湖的？”

　　小瑞大惊道：“世子爷和四少爷是亲兄弟呀，怎么可……”忽然她倏地住了嘴，脸上惊吓的神色退了几分，低声道：“若真是世子爷，那四少爷难道就不恨他么？怎会这样相安无事的？”

　　想起自己今日在文竹苑看到的，叶娇娇轻笑：“相安无事？若是不得不忍气吞声呢？是不是看起来就是相安无事？”

　　见小瑞若有所思，叶娇娇又道：“若是四少爷自己掉进湖里的，杖杀小厮还能说是保护小主子不利，那侯夫人为何发卖青松苑和文竹苑的丫鬟？如今侯夫人和四少爷的关系如何？”

　　听叶娇娇这么一分析，小瑞恍然大悟，她惊讶的捂着嘴轻声道：“听下人们说文竹苑的一应待遇都是最好的，冬日里的炭火和四季衣裳月例银子比青松苑还好，只是侯夫人倒不怎么去文竹苑，时常派了大丫鬟红叶过去，这么说来……四少爷和侯夫人的关系并不亲近？”

　　“这就对了，侯夫人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顽皮不思上进，小儿子自小聪慧颇有贤名，爵位除了嫡长子继承还有能者继之的可能，侯爷是不是当时也动了让二儿子承袭爵位的心思？大儿子知道父亲的心思后怎能甘心？若一怒之下鬼迷心窍推弟弟进了沁芳湖呢？侯夫人眼见二儿子已经不行了，若是再爆出大儿子因嫉妒残害手足推了亲弟弟下湖的事，你说她这个当家侯夫人是不是得吃不了兜着走？没有拿得出手的嫡子，大房的地位岌岌可危，若为了稳住这一切侯夫人让二儿子忍气吞声是不是就能把大儿子的一切的罪过掩盖下来？”

　　“可是……可是侯夫人也是四公子的亲娘啊，她这样做，若是四公子当初没有醒过来还好说，可是四公子被救了回来，她不怕四公子恨她这个当娘的吗？”

　　小瑞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眼里有不解不忍还有可怜同情。

　　“五根手指还不一样长呢，不论是出于感情还是衡量利弊，人总是难免偏心，当时四公子命在旦夕，侯夫人若不保下大公子，短时间内哪来的嫡子争爵位？暂且不提后院的林姨娘，单是四爷一家呢？三公子可是比四公子还要大的，若大房两个嫡子病的病折的折，侯爷再生一个嫡子得多久？而四爷也是老侯爷嫡子，三公子各方面也不逊色，如此一来，侯夫人当时就算无心偏袒大儿子，可是为了大局也必然会保世子爷无恙，只是不知道侯爷知不知这件事。”

　　听叶娇娇这么一分析，小瑞大张着嘴巴满脸纠结，似乎侯夫人这么做也有苦衷，可是这么一来四公子太可怜了。

　　“四公子好可怜，被自己的亲哥哥害，自己的亲娘还帮着仇人隐瞒，好好一个惊才绝艳的小公子就这样缠绵病榻毁了一生，他好可怜。”

　　小瑞说着泪眼汪汪的，叶娇娇看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给小瑞擦了擦眼泪，道：“这只是你我二人的猜测，说不定咱俩胡说八道呢你倒先同情上了。乖，别哭了，就算咱俩猜测的是真的，侯夫人毕竟是四公子亲娘，肯定会给他安排好后路，四公子再怎么惨也比咱俩强。”

　　小瑞听她这么一说，觉得也对，只是她还没点头，就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道：“叶姐姐，你猜的可能是真的！我忽然记起来了，原本四公子身体养了一年之后已经恢复了去朝阳书院读书，可是去年年初天特别冷，世子爷忽然跟侯爷说担心四公子久病身子弱，读书会加重病情，建议四公子不要再去书院读书了，侯爷当时深以为是，便欣然应允，甚至还夸赞世子爷疼爱胞弟很有大哥风范呢。如今想来，世子爷这般建议可能是怕四公子身体养好了去书院读书又抢了他的风头吧。”

　　“行啦，不要想了，等改天我去探探口风，就知道咱俩到底是胡说八道还是真的猜对了真相。”

　　叶娇娇见小瑞心事重重的，心里有些好笑，小瑞卖为奴仆之前应当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甚至可能是高官家的千金，毕竟言语间的见识并不像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可是竟然还有这么一颗柔软纯良的心，看来以前的家人将她保护的很好。

　　“叶姐姐，如果猜对了，你还想要跟着四公子吗？他尚且自身难保，能护得住你么？”

　　叶娇娇一怔，半晌才道：“我不知道，我只想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如果我猜的是真的，他若是没能力自保，我求他庇护不仅会害了自己也会连累了他。”

　　小瑞一听急了，“叶姐姐，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四公子他若是无心和世子爷相争，又怎么会护着你呢？你可怎么办？”急急地在地上转了几步，她忽然眼睛一亮，道：“不如，不如你求了闻公子帮你吧，闻公子只带着个小厮只身前来，正是缺个端茶倒水红袖添香的女子，闻公子学识好，人也温文尔雅看样子极是妥帖，日后必定高中，家中又无其他亲人，姐姐若做了他的正妻，当真是一桩好姻缘呢。”

　　叶娇娇心道，闻公子温文尔雅？他冷的跟冰疙瘩一样，还缺她，她上赶着给人家当妾室人家怕都不会多看一眼，嘴上却道：“我一个丫鬟出身，哪里还敢奢望当那闻公子的正妻，何况人家也未必愿意搭理一个丫鬟，你说你这么积极，是不是想效仿那《西厢》里的红娘？”

　　“丫鬟怎么了？前朝椒房独宠的秦皇后还是丫鬟出身呢，英雄不问出身，我家叶姐姐配得上好的公子，是世子爷有眼无珠，至于那《西厢》里的张生，才不算良人呢，我要是当红娘一定得帮叶姐姐选个很好的人。”小瑞说着倒是自己先笑了出来。

　　叶娇娇也被她逗笑了，道：“我啊不求姻缘，只想求一个安稳人生，你说明年三月宫中为成年的皇子选妃，咱们大小姐貌若天仙又诗书满腹，应当是稳妥了的皇子妃人选，只是不知会成为哪位皇子的正妃？”

　　“如今成年皇子有四个，大皇子已有侧妃，三皇子和五皇子今年年初才出宫建府，倒是还没正妃，大小姐看中的大概就是三皇子。”

　　主仆心有灵犀一般，一个没问为什么知道这些一个也回答的十分坦然。

　　“不是有四个吗？如今你怎么说了三个？”叶娇娇一愣，忽然问道。

　　“二皇子是皇后嫡子，都传皇后生他的时候一尸两命没活下来，但是序齿的时候皇上倒是留下了他的排行，如今算起来已经十七了，只是没人见过罢了。”

　　“这么说来皇后已经薨了？三皇子又是宫里哪位贵人所出？”提起邵依娴，叶娇娇总是不自觉想起那天听到的签文，虽然听得不甚真切，但结局不好就是了。

　　而且她有股奇怪的预感，邵依娴以后和她或许还会有牵扯。

　　“皇后生下二皇子三日就薨了，当时皇上罢朝三日未踏出凤仪宫一步，如今十七年了，后宫依旧没有皇后，宫中赵贵妃协理六宫代掌凤印，三皇子是赵贵妃所出，大皇子是陶妃所出，四皇子的母妃是蓉嫔，可惜已经亡故了。”

　　以邵依娴天之娇女眼高于顶的性子，必然不会看上生母已逝的四皇子，而大皇子有了侧妃且身份不如三皇子高贵，赵贵妃掌权形同皇后，三皇子未来不可限量，邵依娴执着这份姻缘倒也入情入理。

　　小瑞提起蓉嫔颇多唏嘘，叶娇娇看她一眼并没有多问，只是拿起小瑞手上的正在缝制的中衣看了看，“小瑞这手巧的呀，以后不知便宜了谁。”叶娇娇顺嘴打趣了一句，这是她嘱托小瑞给杨大夫缝制的，杨大夫无儿无女，又帮她良多，金银之物杨大夫不缺她也没有，她便想着给那个老头儿做件衣服，虽然她不会但是小瑞会，她的心意到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