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真实存在的人 ...
-
“沈……阿不，年华？”朱莉莉叫着少年改好的名字，莫名的拗口。
于是她又多叫了好几声。
“虽然这个名字挺好听的，但是太文艺了。”朱莉莉吐槽着。
“所以呢？”抱着胳膊的褚子林皱眉。
朱莉莉抬头看着男人，撇嘴，“你这种一根筋能想到这么文艺的名字，也是很难得了。”
“屁话真多。”褚子林如往常一样不给朱莉莉面子，绕开朱莉莉离开了大厅。
“你个钢铁超直男！活该光棍！”
许是从小就很熟悉褚子林的缘故，朱莉莉也没有因为他恶劣的态度生气。
不过她还是下意识的反击了一下。
“年华。”朱莉莉转过头看着年华，“你饿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
“要不我先带你去洗个澡？”
年华身上的衣服是深色系，看不出来有多脏，但是在外的幸存者，能有多干净？
年华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我们去五层，我们都在五楼住着。”朱莉莉带着年华去了左边的电梯。
走进电梯里面后，年华注意到楼层按钮只有1、2、5、10、15这五个数字。
“这是宿舍层的电梯吗？”年华问道。
“对。”朱莉莉点头。
“中央大楼的每个工作楼层基本都有严格规定，像研究中心和武装部队工作房我们都是不能直接进的，但是个人住所和餐厅这种地方每个人都能去，所以有两个楼梯。”她很详细的为年华讲解。
“唔。”年华眨眨眼睛，看着电梯门闭合上。
“等会你在房间里面洗完澡了，我们就去一楼大厅的餐厅里面吃东西，我请你吃我最喜欢吃的绿豆糕。”
“嗯。”年华点头，又加了一句，“谢谢。”
电梯门打开之后，年华就看到了走廊的尽头，两边的宿舍门紧闭着，天花板上一排排白色的灯罩。
“洗澡间在那里，我去我哥房间给你找几件衣服。”朱莉莉指了一下洗澡间的门，转头进了另一个房间。
浴室里面水雾渐起，花洒喷出来的热水与地砖接触后，又碰碎成更小的水珠。
热水打在年华的背上，让他的身体久违的舒适。
头发湿哒哒的黏在头上、脸上、脖颈上。
通过已经结了一层雾的镜子，年华还能够看到自己的轮廓。
然而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当他将一双眼睛完全聚焦在镜子上时。
在一团雾气中，他清楚地看到了那些水分冷凝成水珠的过程。
朱莉莉送来的衣服放在面盆上，与沐浴露、洗发水都放在一起。
挂在门背后的还有那些擦身体用的毛巾。
年华没有用那些毛巾，抽了几张面纸将身体略擦了一下，穿起了衣服。
醒过来的这一天，他知道了很多东西。
世界现在处于一种末日后的状态，几百年前病毒爆发是全球人口锐减，而那种感染者的数量急剧增长。
人类为了生存，建立了幸存者基地，并且迅速发展。
而“诺城”，是发展最大、最迅速的基地。
这个时候，世界已经没有了国家之分，只有人种之分，西外人种和华亚人种。
这个时代，也被称作新时代。
到底是重新建立的新时代？还是以旧时代为代价建立起来的世界？
这两个问题像泡沫，在他的脑子里出现了没一会就轻轻爆开了。
“咔哒！”洗澡间的门被扭动的时候，沙发上的朱莉莉立马抬起了头。
这时候的她已经换了身日常服。
洗澡间里先是一阵白色的雾气涌出来，随后便是光着脚的年华。
朱莉莉拿的是朱正安年少时的旧衣服，穿在年华身上宽松的刚刚好。
黄色的中领短袖和深绿色的直筒七分裤。
穿着这一身，年华的气质似乎都幼稚化了些。
比他刚进去的时候，乖巧……了许多？
年华那头浓密的黑发还滴着水，他一手扶起额前的刘海，全部抚上头顶。
双眉双目全暴露在空气中，又恢复了之前的淡漠与锐利。
“原来长得好看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的。”朱莉莉喃喃道。
她看着年华看的有些入迷。
这个人好看到像一件“艺术品”。
朱莉莉想起中央大学时近代美术学的老师讲课的场景，她忘记了老师讲课的内容。
但她记得这位老师说的那段话。
“这些旧时代的艺术，它们的美有一种窒息感。看着它们，我们想要占有；拥有它们，我们想要毁灭。”
“还有一种美，会让我们忘记一切。”
她对于那些所谓的“艺术品”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对于那位老师所说的话，她也不在意，只觉得夸张又好听。
但是现在，她觉得老师所说的美是存在的。
“你是真实存在的人吗？”朱莉莉不受控制的问道。
“什么？”年华的声音将朱莉莉从远古的记忆中拉回来。
“没没没。”朱莉莉的头摇的快断了似的。
“你真的不是Omega吗？”朱莉莉不信邪的跑到年华身边，特意嗅了嗅。
没有任何Omega该有的信息素。
“惯性思维有时会害人。”年华轻轻吐出一句话，算是提醒。
女孩吐吐舌头，“我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好看的人。”
“真的！你就是那种，我看了一眼，看第二眼、第三眼，我还是觉得好看的人。”朱莉莉说话的表情很是奇怪。
似乎是羡慕，又像是嫉妒，但是又让人觉得愤恨。
刚开始年华还有些邋遢，脏兮兮的头发、有尘土停留的脸。
虽然好看到让人眼前一亮，但是还能控制。
现在洗了个澡，穿了身干净衣服，就跟脱胎换骨了一样。
她算是明白了，颜值这东西的开关，原来在于洗澡。
“那只能说明，你周围的人长得都不好看。”年华淡淡的说道。
朱莉莉：……
“不是说要去吃饭吗？”他抬脚往门口走去，回过头，却发现女孩还愣在原地。
满脸“你长得好看你说得对”的朱莉莉连忙跑了过去。
·
中央管理处一楼正门进去是休息处和接待处，左边走廊通往餐厅，右边的走廊则通往保健厅。
“保健厅其实就是为中央大楼专设的药房，不过居民们也可以来买药和检查身体。”
朱莉莉解释一通后，拉着年华进了餐厅。
餐厅里的人不是很多。
这个时候还没到晚饭时间，寥寥数人。
不过各个窗口前的菜却供应的很及时。
鉴于年华告诉她自己不挑食后，朱莉莉便主动去打菜，留下年华坐在座椅上。
通过双面玻璃墙，年华能够看到外面的人和物。
感染者们不会突破诺城的大门吗？
褚子林说他是特兰城的幸存者，也就是说，特兰城已经被毁了。
那么诺城，会幸免于难？
特兰城……特兰城现在又是什么光景？
年华思考着。
朱莉莉挑完菜的时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餐厅里的人不算太多，但是大多数人的眼睛都看像一个地方。
坐在靠窗位置的年华。
少年的侧脸线条勾勒的十分凑巧，合适的漂亮。
“Omega？”
“似乎没有被标记……”
“谁啊？”
“……”
看似小声的四处交谈让朱莉莉听到了少许。
听觉敏锐的年华却将大半个餐厅的窃窃私语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们在说什么？”
“说要得到你。”
年华一个恍神，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太快，快到像是错觉。
他觉得他的手上应该握着什么东西。
他试着握住右手，又张开。
握住。
张开。
反反复复，除了空气和手上的皮肉，一无所获。
这里应该握着一个东西。
但是他没有那个东西。
年华肯定的想着。
·
被安娜打了一拳的汉斯鼻子瞬间就出了血。
好在他皮糙肉厚，有注射过C病毒，这点小伤没有几分钟就自动愈合了。
他用毛巾将脸上的鼻血擦掉，看着伊夫在会议室的操作台上动来动去。
离子显示屏迅速打开，浮在空中的屏幕上很快出现了二楼大厅的监控。
“你在干嘛？”汉斯疑惑地看着伊夫。
“看看那个小朋友是怎么把你揍一顿的。”伊夫笑眯眯的寻找监控时间。
“都说了我是手下留情！”
“我没说你不是啊~”对于汉斯这种满脑子只有打架的人，伊夫很容易让他说不出话来，“但你被揍了也是事实。”
汉斯：……
正在这时，中午的视频出来了。
登记处的黑衬衫男孩，站在休息座椅那的特种成员，还有……
伊夫的眼睛放在了褚子林的身上，一个很有趣的小家伙。
“好戏开始了。”伊夫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看似轻佻的盯着屏幕上的监控录像。
本来气闷的肌肉大汉竟然也乖乖的坐在那里看了起来。
说到底，汉斯还是有些被惊到的。
与年华交手的时候，他的确没有用出全力，但是那也不代表他的身手差。
年华那么一个瘦小的身板，能把他压制住，的确有点能力。
汉斯虽然冲动，对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也不懂，但是在格斗上面，他也算是颇有成就了。
“你觉不觉得……他的身手有点熟悉？”看完录像后的会议室很沉默。
汉斯先开了口。
通过上帝视角看着年华，这一系列快准狠的动作，给了他一股强烈的既视感。
可他偏偏想不出来像谁。
“很熟悉，揍你的手法都很熟悉。”伊夫的眼睛移到汉斯的脸上。
轻挑的一笑，汉斯恍然大悟。
“队长！”
视频中那个豆芽菜的格斗技巧和沈辑的几乎一模一样。
“说起来，他名字也叫沈辑来着！”
相似的身手，相同的名字，还有相同的面瘫。
汉斯像是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一样，不可置信的看着伊夫。
“莫非他……”
伊夫：“嗯哼~”
副队长有些惊讶队伍里这个头脑简单的二货终于聪明了一回。
“是我们队长的粉丝！”
伊夫：……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真实存在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