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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交涉 ...

  •   第四十一章交涉

      不知道何时睡着的,等到半梦半醒的睁开眼睛时已经隔天早上九点了,身上还是那湿湿黏黏的衣裤,凌伊慢吞吞的走到浴室,洗了至少一小时。不知为何只要少了其他人的压力,凌伊能洗多久就洗多久。
      反正今天陆英不会来,只要支开了僕人,他有大把的时间摸索地下室,还能跟锦华讨论些对策。
      擦乾了身上的水珠,凌伊从衣柜裡拿出一套乾淨的白衣黑裤,随便套上后,打开门,楼下传来食物的香味。
      他快速的下楼,从楼梯间看得到餐桌,只见上面老早摆满了食物,还怕凌伊太慢下来,每盘食物底下都有蜡烛烧着维持温度。而锦华,老早吃着他的海鲜大餐,慢条斯理切着肉。
      他瞧见楼上的凌伊,挥挥手笑着道:「早啊。」
      锦华在陆英眼前是一个样,离开陆英后他看起来是个个性高冷的青年。他一刀一刀切着肉,切成小块小块的,放进口中,喝着柳橙汁,精神看起来非常好。

      餐厅现在只有锦华,不过厨房裡仍然传来声响。
      凌伊下楼后坐在锦华的对面,看着前方丰盛的食物。如果要谈凌伊这辈子什麽事最幸福的话,大概只有吃吧。在迪兰裡虽然自由受到限制,但是食堂的餐点真的应有尽有。最后在蓝少呈和陆英手裡时,凌伊还真没饿过。
      他先拿起桌上的草莓马卡龙,放入嘴中,唾液融化着糖分,甜滋滋的。锦华笑着看他一脸享受,「你昨天好玩吗?」
      「嗯?」凌伊回想着昨天碰见薛亚媛遭受的侮辱,还有陆英跟他说的那番对陆秋的见解,再到他对陆秋日记裡的“凌伊”产生错乱。
      还真是他妈的不想回想。

      「陆英都没带我出去过,你倒是幸运。」锦华用叉子插着一隻去壳的虾子,放入嘴中,複杂的眼神看着凌伊。
      凌伊喝着牛奶,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当空空的瓶子放在桌上时,锦华依然看着他。凌伊最受不了的就是锦华的视线,你不理他,他就是一直看着你,看到你烦。最后他只好挥挥手装没事,「就去见了薛夫人,和去港口看夕阳罢了。」
      「哦?挺浪漫的。」想像着那场景,锦华乐呵呵的又吃了一隻虾子。突然画风一转,他撑着头斜眼看着凌伊,「薛夫人,陆英真的待你很特别。」
      「去见薛夫人很特别?」凌伊重複着这句话,如果可以他还真不想看见这上了年纪却依然高贵风雅的贵妇。对薛亚媛来说,凌伊肯定是比僕人更下贱的东西,陆英的男宠这卑贱的身分,薛亚媛说不定再看他一眼便要去洗眼睛。
      「当然,她很有钱的,地位又高,身为陆英的宠物们根本没资格去见她。」锦华喝了一口橙汁。

      「一点也不开心,我这身分她入不了眼。」凌伊老实的吃着炸薯条和生菜。
      「至少你见到她了,她也许是个破口。」锦华说着匪夷所思的话,又低头吃饭了。凌伊两颗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他,但锦华自始至终都没再抬头,他只好边玩着食物,边消磨时间。
      在餐厅跟锦华讨论地下室的事情是不切实际的,厨房有这麽多人,门口还站着一个奴僕,隔牆有耳,还不如等等到锦华房间谈谈。

      忘记跟陆英说要出去的事,凌伊想着他在下次见到陆英前会度过多少无聊的天数。不是他特别想见到陆英,是只差「通行证」,一想到陆英来了后会对他和锦华做多少过分的事,他只想一走了之。
      这顿餐吃得很慢,快到十一点了凌伊才扫光了前方的食物,锦华今天胃口也很好,连续要了两碗饭。凌伊好奇的是锦华都不出门,他赖在家裡当会呼吸的肉,身材也没走样,真是太人神共愤了。
      「我先上个洗手间。」吃饱后,锦华对凌伊说。

      凌伊点头,目送锦华走到洗手间后,长者突然从厨房走了出来,接着欠身,恭敬对凌伊说:「凌伊先生。」
      「你说什麽?」凌伊震惊的抬头,他每天都会在镜子前检查头髮染剂掉了多少,还会按时的戴着变色片,儘管眼睛很乾,但为了隐瞒身分,就算陆英不在他依然按步就班每天装扮自己。怎麽陆英没发现,长者先发现了。
      「不用害怕,凌伊先生,我们亦敌亦友。」长者回答。
      「你是蓝少呈的人?」凌伊眯着狭长的眼问。

      蓝少呈的人太多了,随便一抓就是一把,从韩兴宇和宫守善当叛徒被关进迪兰,再到许辰原来是蓝少呈的人,还有住进别墅后锦华给他的震撼弹。他深深认为蓝少呈的眼线,已经跟互联网一样无远弗届了。
      「自是不是,我跟蓝董没有关係。」长者答得很保守,他伸出手扣住凌伊的手腕,抓得很大,「只是有一件事需要凌伊来一趟。」

      「你会害我吗?」凌伊慌恐的看着长者,他几乎快跌坐在地上了。而且锦华怎麽去这麽久,莫非是他跟长者串通好的?
      长者摇摇头,「凌伊先生,您是我们很重要的人。」
      「可以问是谁要带我走?陆英知道吗?」凌伊看着门口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位黑衣人,他们腰间都配戴着枪,戴着黑色墨镜,西装鼻挺,一排排站在凌伊面前。
      这回是要上演古惑仔了吗?凌伊跟了蓝少呈这麽久这场面不是没看过,但这回是在陆英的地盘上,这些人也太胆大包天!

      「得罪了。」长者歉意的低头,凌伊还来不及反应,他的眼前突然一黑,一名黑衣人从他身后架住他的双手,并在他眼前绑着黑布。
      瞬间被剥夺视觉,凌伊本想叫着锦华,这时嘴裡被塞了布,他闷哼,腰被人抬起,被抱着走向门,听见开锁声后,跟随着这稳健的步伐,开门,凌伊被丢入后座。
      他横躺在后座,最后一名黑衣人上车后,将他的头枕在他的大腿上。接着听见车子发动的引擎声,欧洲车踩下油门那撼动人心的声音成为最后凌伊耳裡最后的声响,因为不知哪个臭傢伙在他耳裡塞了耳塞。
      他唯一庆幸的是这回没有□□让他昏睡了,他是「清醒」的被绑在车上,双手被黑衣人抓着,视觉听觉被剥夺,他像被困在黑暗的鸟笼裡一隻无法甦醒的鸟,静静等待别人的制裁。
      这感觉特他妈不好受。

      ***

      不知这车子驶了多久,因为凌伊一点时间概念也没有,直到他感受到他膀胱的胀痛后,车子才缓缓停下,他被粗鲁的拽下车,一点也不温柔的被压着进去一栋开着恆温空调的屋子裡。
      走了约三十步后,他被压在一张坐垫很软的椅子上,黑衣人将他的双手强制放在把手上,然后拿出手铐将他的左右手铐着。等确定他失去自由后,黑衣人才将凌伊身上奇怪的东西拿开。
      凌伊微微眯着眼不让强光这麽快刺激眼睛,他流着泪慢慢张开后,模煳的视线裡逐渐对焦眼前距离他三公尺的女人,等她看似动过不少刀的脸印入眼帘后,凌伊大叫:「薛亚媛!」

      「好了,我知道绑你来的方式很不文明,但你也不用这麽生气。」薛亚媛身穿黑白相间的连身短裙,脚上穿着珍珠白的高跟鞋,耳环也是白色珍珠,她盘着栗色的髮,中间用镶着宝石的髮髻穿过,气质典雅的外表和做工精緻的脸,几乎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一丝岁月的痕迹。然而她笑起来,眼角的细纹仍透露了年纪。
      薛亚媛右手边放着一杯红酒,她优雅的握着红酒杯,右手无名指上闪着亮光的鑽石戒指特别闪耀,她翘着小指看着杯缝间的凌伊,「凌伊,失敬了。」
      薛亚媛对他的态度跟第一次根本判若两人,第一次是希望他能滚多远就滚多远,但这次薛亚媛却是用一种期盼、希望的目光望着他,让凌伊浑身不自在。

      这转变太快了,薛亚媛除了长相外,像是皮囊裡包得是不同的灵魂,而且还叫着他凌伊。
      知道东窗事发了,薛亚媛肯定知道什麽事,凌伊深呼一口气,再睁眼,他神态自如的看着薛亚媛,问:「薛夫人找我何事?」
      「呵,看你倒是镇定的。」薛亚媛起身,慢悠悠的走到凌伊身边,手裡还拿着红酒,黄灯下照耀着酒杯,红濯濯的,酒水晃动,洒了一些到凌伊的衣襟上,沾湿了他的衣服,透过湿透的衣服,清楚看见他鲜豔的纹身。
      「想必薛夫人肯定知道什麽,而且我连自由都没有了,又何必反抗呢?」凌伊看着他受拘束的手,抬头看着薛亚媛玲珑大眼,长长的睫毛刷着他的眼,看似雪亮清彻,知道他脑袋是非常清醒的。

      「我真是小看你了,还以为你只有这副贱骨子,想不到很精明。」薛亚媛的彩绘指甲勾着凌伊的下巴,摸到他的鼻尖,沿着鼻樑后抚过他的眼眶。凌伊很紧张,他总觉得薛亚媛会不经意地戳瞎他,只要她有一分想法。
      「那我也不多说了,我知道你是蓝少呈的人。」薛亚媛说出一句令凌伊不怎讶异的话。这女人都知道他叫凌伊了,不难猜到,只是不知道这句话是指陆英从蓝少呈那单纯把他买下来,还是他其实被蓝少呈赋予了任务。
      「是的。」凌伊保守的回答。

      「先说好,我跟蓝少呈没什麽关係。」薛亚媛走回去位子上,转身饶似有趣的看着凌伊,「我单纯看不惯陆英罢了。」
      薛亚媛跟陆英互看不顺眼这凌伊昨天就看得出来了。据陆英所说,薛亚媛毒害了陆英和陆秋的生母,薛亚媛非但没遭到报应,反而还窜升成为陆老爷子的正宫,因为家庭背景陆老爷子也不敢动她。儘管薛亚媛过着膏粱锦绣的生活,但她本人不知不满意什麽,处处跟陆英作对。
      「所以薛夫人需要我这贱.奴做什麽事呢?」凌伊笑道。

      「呵,我要你把陆英杀死。」薛亚媛说得很轻鬆。
      「你在说笑话?」凌伊笑了一声,蓝少呈要他拿到陆英的把柄已经够不容易了,薛亚媛跟他没什麽交情,却要他杀了陆英?这人是罪该万死,但不需要透过他的手。
      「我可以告诉你你以前的事,怎麽样?」薛亚媛提出一个诱人的条件,但这是基于在提出杀人这条件之前。
      这实在激不起凌伊的兴趣,以前?蓝少呈说了任务完成了就会全告诉他,不需要薛亚媛加持。更何况凌伊信不过薛亚媛,一个昨天骂他的人,今天把他抓过来随便丢给他一些奇怪的事。

      「薛夫人,我真的不觉得我能够胜任这事,」凌伊说,「过去的事虽然我满肚子疑问,但我现在过得不错,人要往前看,过去就算了吧。」
      薛亚媛的富人脾气还是有的,她拿着红酒杯的手冒着青筋,但脸上仍保持着一惯的温文儒雅,她轻笑,「我知道你还是蓝少呈那的人,你接近陆英想必也是因为些事,虽然我不知道蓝少呈要你干嘛,但必须要知道,我有权有势,你需要什麽我都能帮你,应该能助你一臂之力吧。」

      凌伊陷入长久的沉思,他想要的只是陆英的把柄,而那间地下室在厨房,他只要支开厨房的僕人偷偷潜近去,拿到想要的东西,交给蓝少呈就好。不过长者竟是薛亚媛的人,那厨房的僕人呢?
      凌伊镇定问:「我住的那栋别墅裡,都是你的人?」
      薛亚媛莞尔,「不错,怎麽了吗?」

      看薛亚媛的态度似乎不知道有地下室这件事,凌伊咬着下唇想着,现在凌伊已经知道整栋楼都是她的人,那日后那些人一定会更看得凌伊紧紧的,他想进到厨房难如登天。而且他不知道地下室那锁需要花他多少时间。
      「夫人为何要陆英死?」凌伊咬牙,他还是先问薛亚媛的目的,再想要不要和薛亚媛合作。如果两人合作了,那他可以跟薛亚媛谈判,是不是用蓝少呈的手段将陆英拉下来,就能满足薛亚媛的梦想了。
      「很简单,你知道我有个儿子吧。」薛亚媛说。

      陆英和薛亚媛昨天交谈时,陆英不小心透露薛亚媛其实有个孩子,陆老爷子不想给他名分,于是将他放在迪兰,毕业后送出国。
      凌伊点头,薛亚媛继续说:「他在迪兰男校,一直不愿意回来,其实我和老头都很爱他的,只是老头有个刻板观念只想把事业交给大儿子,为了怕我儿子干政,就将他丢得远远的。」薛亚媛解释。
      「想必薛夫人是希望您儿子能够或接掌陆氏吧?」凌伊聪明的脑袋随便一转,便可知道握有大部分权力的薛亚媛,怎可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坐拥钱财却无权,再怎麽说她现在也是名正言顺的陆夫人。

      「正是,但陆英在那,怎麽样也轮不到我儿子。幸好,你来了,杀死陆英不能藉助我的手,那就是你了。」薛亚媛打着如意算盘。
      凌伊犹豫着要不要跟薛亚媛说地下室的事,跟薛亚媛说的确利大于弊。如果他瞒着薛亚媛去寻找那间地下室,她的僕人一定会发现并禀报她,到时又会被薛亚媛盘问。
      想一想,实在没必要为了隐瞒薛亚媛搞得搜寻陆英地下室变得这麽累。他是不会杀了陆英的,倒不如利用薛亚媛的资源,找到把柄后交给蓝少呈,从此跟薛亚媛断得乾乾淨淨。至于陆英的后续,就交给蓝少呈处理。

      「好,我接受妳的提议。」凌伊答,他看着薛亚媛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又补充:「但我想妳帮我件事,陆英在别墅的厨房那有间地下室,钥匙我不知道在哪裡,我想请妳帮我打开它。」
      对于那房子有间地下室的事薛亚媛是十分讶异的,她连忙点头:「好,无论你需要什麽,你儘管跟我的人说。」
      「还有件事,」凌伊看着薛亚媛急切的焦躁样,「妳为什麽知道我叫凌伊?」而且是在一夕之间发现的。

      薛亚媛仰头大笑,她又啜了口酒,酒水滋润了她的唇,「不难猜吧,我也收买了锦华,锦华告诉我的。」
      锦华这大骗子!说什麽跟薛亚媛见面是非常难得的事。凌伊深深认为以后每一位与他结识的人,都不要相信他的话,十句有九句不可信。
      可是锦华怎麽知道他是凌伊!他只跟他说了他是蓝少呈的人的事,锦华竟然知道他的名字,到底锦华在想什麽。在陆英面前,或是平常与他轻鬆对谈,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好吧,为了取得我们之间的信任,我先给你看个东西。」薛亚媛起身,走到隔壁的房间后,拿了一份文件,并叫人替凌伊解开束缚,将文件交到他手中。

      凌伊看着这文件,封面写着“健检报告”,而名字是“凌伊”。对于薛亚媛有这东西,凌伊不觉得奇怪。薛亚媛想要什麽,只要不是太机密的,通通拿得到手。
      他满脸问号的打开第一页,这本是影本,上面的大头贴是年幼时的他,个人资料表裡清楚写着他的各种资讯,就连他都快忘记的生父生母,也确实填写着。

      接着翻到主要症状,凌伊看见骇人的东西「因为严重外伤和内伤,血流量与血球量减少,体内含氧量急遽降低,造成心脏衰竭,严重休克」,看到这边,凌伊摸摸脖子又摀着心脏。他何时受伤这麽严重了?
      上面钜细靡遗写着医生治疗的经过,好几页都详细记录着凌伊哪裡受到伤害,怎麽治疗。他蹙眉赶紧翻到最后一页,最后写着他的确诊病例:选择性失忆。
      选择性失忆?这电影般的情节怎可能在他身上出现。凌伊看看薛亚媛,笑着道:「薛夫人,这是造假的吧,这不可能是我。」
      「这是从蓝少呈那裡拿到的影本,你觉得会造假吗?」薛亚媛耸肩,拿回了病历,「相不相信我由你,你如果替我做事,我会把那些年的事全部告诉你。」

      凌伊仍然无法接受薛亚媛所说的,根本胡言乱语!他不可置信道:「这些年的事?薛夫人,我一直都在蓝少呈手裡。」
      「我是睁大着眼看着陆英那些年的疯疯癫癫的。」薛亚媛说,「你不信也罢,总之我们算是合作关係了。」

      分析着薛亚媛的话,即使薛亚媛怕他肚子饿准备了很多食物给他享用,他也食之无味,脑袋裡都是那份健检报告。那看起来不假,照片也是他,只是他真不记得他身体受过这麽严重的伤,更不可置信他有“选择性失忆”。
      真如陆秋日记裡所说的,他曾经被陆英抓走,遭受残暴的虐.待吗?
      吃完了没啥味道的一餐,凌伊又被矇着眼睛送到车上,薛亚媛还特别告诉他如果有什麽进展,可以跟锦华或长者说。

      这回他在车上除了看不见外,倒是没塞他布巾和戴耳塞,只是心中的疑问使他错乱了时间感受,根本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
      他还在想这事的准确度时,他又被黑衣人们“丢”回家了,等到臀部落地后,他才被拿掉了黑布。当门关上时,他抬头,眼前是换好了轻便服装的锦华,他笑得跟外面的太阳一样温暖。

      「嗨,凌伊。」改了称呼,锦华真是“与时俱进”。
      「锦华,我真搞不懂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了。」凌伊拉着锦华的手起身,拍拍臀部的灰尘,他馀光中看见站在门边的长者。
      这一屋子的人真的很奇怪。
      「我?」锦华笑弯了嘴,「我就是我呀。」有回答跟没回答一样。
      「你跟薛亚媛……」凌伊讲到重点,压低了声音。
      「哦?薛夫人呀,就跟现在的你跟薛夫人的关係一样呀。」锦华仍鬼打牆着绕着弯回答凌伊的问题,让凌伊觉得他更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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