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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断义 ...

  •   “彩衣,究竟为什么?我认识的商彩衣从来都是光明磊落,不会用阴险诡计的人。”云白睁开了眼睛,缓缓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令商彩衣吃惊和意外的竟然是她的面色虽惨白,但却丝毫没有濒临死亡的迹象,那毒不可能没有效力呀。
      “你认识的商彩衣?呵呵,她早就死了,现在的商彩衣是为了穆少寒而活的,为了他我可以牺牲一切。”商彩衣愤恨的说,朋友之于她是可有可无的一个存在,只有爱人才是最重要的,谁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呐,朋友不可能,只有爱人,所以她才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去争取最高的位置,以博得爱人的全部爱恋。
      “呵,原来是这样,几年前在秦关时,那箭上的毒应该也是你所为吧?”云白轻笑一声,原来自己真的将友情看得过于单纯了。
      “箭上的毒嘛,的确是我。那时候明明可以将那些人赶尽杀绝以绝后患,可是你却偏要议和,你以为你这么做就是英雄了,呸。”商彩衣抱臂仔细看着云白脸上的变化,也许她现在只是逞强,看那白里泛青的面容想来就是她强自压制毒性造成的,既然这样,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即使她死了也让她做个明白鬼吧。
      “唉!果然如此,那么我想我们的友谊真的到了尽头了。”云白低低叹息,她曾经猜测过每个人,唯独没有猜她,因为她相信当日有着一双黑白分明大眼的女孩不会变得那么可怕,但今天这毒与当日那箭上的毒很相似,所以她才会这么猜想,没想到果然是她。
      云白话完,手腕外翻,用力一抖,从手指处渗出许多的水来,在凳子下方形成了个水洼,待水淌尽,云白的脸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哪里还有中毒的影子。
      “你?你是怎么解毒的?”商彩衣见云白说了那么多的话竟然丝毫未有要吐血的样子,心中已有些恐慌,再见她将毒都逼了出来,更加不安,身体也向门口的方向挪了挪。
      “这其实要感谢你,你上次下的毒,让这一类的毒对我再也产生不了伤害了。”
      “可是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让她以为她真的中毒了,所以才会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我只是想验证你是不是真的一点情义都不讲了。看来我真的高估了自己对你的影响力。”云白自嘲的摇了摇头,看来冲冠一怒的事还真的发生了,而且就发生在她们身上。
      “情义?如果你真的讲情义,就不会引诱少寒,让他对你也有了绮念。”这是最让她难堪的事,在昨天的宴席上,少寒的眼睛总是盯着她,这说明什么,说明了少寒对她也是有好感的,这些年她好不容易让少寒能够注意她了,没想到她一回来,少寒的视线就又转到了她的身上,她怎么能装作不在乎呢。
      “你就因为这些,所以想要毒死我?”云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商彩衣,她万万没有想到彩衣竟然做这一切皆是因为一个男人,难道说为了男人她真的可以六亲不认了。
      “没错,就是因为这些,难道因为这些还不够?”
      “够了。哈哈哈,太够了。”云白听了她的回答,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一心为了友谊甘愿被毒,而所谓的朋友却为了成全爱情要毒死自己,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天意弄人吗?她现在觉得自己很可笑,所以她大笑了出来,笑的眼泪都从眼角流了下来。
      “既然这样我们以后再不是朋友。”云白大笑过后,将酒杯注满酒倒在地上,随后将杯子也摔在了地上,撩起袍摆,只听“嘶”的一声,一块布被从袍摆撕下来。
      “我们就如这酒杯,这袍角一样,恩断义绝。今后你我再不是朋友,再见面时我们也只有同侪之谊。”云白放下袍摆最后看了一眼商彩衣,但见得她丝毫没有惋惜之情,心中五味杂陈,这十几年的友情就在这一朝断绝,唉,实在是可惜,但本不是同道,勉强走在一起也早晚会有分开的一日,往日种种一如昨日黄花,不提也罢了。
      “来人。”商彩衣见云白要走,便有些着急,所以高声喊了一句,外面早已准备好的人听见主人的高喝赶紧向屋内涌来。
      云白见这架势,已然明白商彩衣早已做了安排,怎么可能只有毒酒这一招,所以她也不说话,只是将袍袖猛的一挥,堵在她身前的人便因为中了迷香而倒地,无法再拦阻她。
      “彩衣,你对我的了解真的还不够。”云白收袖于身后,走前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而事败的商彩衣只有愣愣的呆立在屋中央,她的确是不够了解居云白,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转而她便又有些沮丧,看来想暗中算计居云白是不太可能了,那么只好明着来了,居云白呀,你真的以为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吗?
      她眯起眼睛看着门口,心中暗自下着决定。

      云白回到居府已是深夜,所以她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屋子,只是在外面站了许久,听着屋内雨墨哄着孩子睡觉,娃娃稚嫩可爱的声音像一壶温水撒在已经结冰的心上,让云白冷却的心又活了过来,她从来就觉得朋友是除了家人外最重要的人,因为从小她就是和亲如家人的朋友们生活在一起的,可是今天的事彻底颠覆了她的想法,原来朋友只适合互相利用,而且利用完了便会被毫不怜惜的丢掉甚至毁灭,在回来的路上她的心像被捏碎了般的疼痛,在商彩衣的家里,她能够冷静而冰冷的将事情处理的毫不留情,可是私下里她却也是个最心软的人,否则不会让商彩衣一次又一次的得到机会伤害自己。
      说是对那毒已经可以免疫,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那毒真的厉害,虽已经将毒都逼出体外,但她原有的旧伤还是会有些钻心的疼痛,她就知道回了京,是不会有真正太平的日子过,只是,她看看屋里已经没有娃娃的声音了,想来应该是睡着了,却不能让自己的家人有任何的损伤,所以再大的风雨她都得为他们挡着。

      “云白,你怎么不进屋去?”从屋里出来的雨墨看见云白站在院中有些意外,她回来了怎么也不进去,站在外面干嘛。
      “我刚喝过太多酒,所以在外面凉快一下。”并不想将自己经历的事说出来让他担心,所以只说是在醒酒。
      “你喝了酒还在外面吹冷风,快回屋里躺一躺吧。”雨墨边说边走近云白。
      他走近她身边才发现她的脸色并不好,有些青白,而从她有些无神的眼神中,他又发现她似乎心情也不是很好,那么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为什么不让他知道,难道她不信任他,所以不愿意说?
      “你有心事。”再怎么猜疑都不如直接问出来,这是他这几年才体会到的,既然已经在一起了,那么就不要猜来猜去,让自己憋闷,让对方伤心了。
      “我……”云白看着他笃定的眼神,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她难受的心情,他是否能够明白呢?
      “有什么事,就和我说,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需要承担的,也都有我,让我和你一起担吧。”他将云白拉进了自己的怀抱,虽然这么做可能会让她觉得他不自量力,可是他就是想这么做,想安慰她,想让她知道他也是可以保护她的。
      云白被拉进他的怀里,闻到了一丝丝的甜味,应该是奶香味吧,娃娃最喜欢的,在这个并不宽阔但却足够温暖的怀抱中,她找到了安定和欣慰,在友情上的挫败也稍稍平复了一些,她伸出手臂牢牢的抱住他,也许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她,他也不会背叛自己的吧。
      “今天我和彩衣绝交了。”只这么轻轻一句,就让雨墨知道云白是多么不甘心,但又多么无奈的放弃了那长达十年的友情。
      “没,没事,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他以为她的心事重重只是因为女帝,但却没想到是和朋友有关,虽然他知道她外表虽然并不在意一些友情啊亲情什么的,但其实她的心里一直都是渴望着别人对她的看法和想法的,今天会和多年的朋友绝交断义一定对她打击很大。
      抱着她,他拍了拍她的背,安慰着她。
      “嗯!”她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而虽然他穿的衣服不是很薄,但却能感觉到脖子以下有湿濡感,她哭了?
      他就这么一直抱着她,在没有月色的晚上,他安慰着她,他知道断义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便是否定了自己的某段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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