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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居家添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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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过后不久,春天便到来了,而牧场的春天似乎要来得更早些,雪融化成了水滋润着牧场里肥沃的土地,万物复苏,嫩绿的青草也钻出了头,人们也都穿起了色彩各异的薄棉衣。
即使作为四季之首的春天并不是收获的季节,但往往却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降临。
牧场主人的院落中,不时有佣仆端着铜盆进进出出。
“主爷,您可要用力呀,吸气,然后慢慢呼出来。”稳公跪在炕上,面冲着躺在炕上的男子嘱道。
男子上身盖着毯子,下身则被长袍的衣摆盖住,除了稳公看得见他此刻肚腹有些蠕动外,其他人是看不到炕上男子的情况的,而火炕的四周,男子和稳公又被一重厚重的纱帘围了起来,更是极好的遮挡住了外人的视线,进出的佣仆也只是将热水放在炕下的桌子上,便退了出去。
“福叔,雨墨他没事吧?”双腿跪坐在炕上的女人紧张的问道,这个孩子的出生已经比临产期晚了五天了,如果再没什么动静,她就只好采用一些非常手段了,不过,似乎这孩子知道父母都殷殷盼望着他的到来似的,一早上就开始迫不及待的想出来了,只是苦了雨墨。
“云……白,我……我没没事。”头枕着女人也就是云白腿上的雨墨,脸色有些惨白,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嘴唇已经被他自己咬的破了皮儿,但看着同样紧张脸色也十分凝重的女人,他倒是不觉得那么疼了,只是手在一呼吸一吐纳间微微用力,不知不觉已经掐进了女人手心中,她似乎也没有什么痛感,也许是因为担心,所以有些麻木了感觉。
“是啊,场主,这哪个男人生孩子不是得疼那么一疼啊,主爷这胎呀还算顺利的,您就放宽了心吧。”缓缓在雨墨腹部上轻轻按压的福叔,探出头来微笑着安慰云白,这个场主啊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呢,都说男人生孩子不准女人进来,以免将晦气转到女人身上,可她呢说什么都不听,最后撂了狠话,说要是不让她进,那么她就关了牧场,这牧场可是附近村民们赖以生存的地方啊,她关了牧场,让大家去哪儿啊,所以他只得力排众议放了她进来陪着主爷生孩子,唉!真没见过这么恩爱的夫妻呢!
“都要这么疼嘛,那以后我们就不要再生了。有这个孩子就够了。”云白用自己的袖子擦拭着雨墨额上不断涌出的汗水,一边用力的咬着牙齿说道,她不是非要孩子不可,只是雨墨心心念念的总想要个孩子,她才会也跟着盼望这个孩子。
“不……我……啊……”雨墨却不这么想,也许在怀孕到产子的过程中真的很辛苦,但看到那可爱的小人的时候却是那么的欣喜,而且孩子有可能长的像她,也可能像他,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啊,他不想只生一个,所以他觉得还不够,但一波波的阵痛让他蹙起了眉,一声痛呼后,他便咬紧了嘴唇,不让那痛苦的叫声再从他的口中传出,所以汗水流的更加的多。
云白见他这么痛苦的样子,心中更是着急,师兄不是说吃了那个药会顺利生产吗,怎么还会这么痛苦,她也顾不得有稳公在一旁,俯低身子,用自己的唇吻上了雨墨咬紧的嘴唇,缓慢的用舌尖将那肆虐在唇上的牙齿给挑了开来,将舌伸进去和他的舌嬉戏,让他忘记那痛,而雨墨也似乎真的不那么痛了,也以舌与她的纠缠。
稳公福叔看到这一幕,笑着摇了摇头,真没见过这样的夫妻,但在他有生之年能见到也真算是运气吧。
他回转头看向雨墨的腹部,没想到只一转头的功夫,孩子已经从胎衣中被推挤得露出了头和上半身。
他赶紧专注的一手扶住婴儿的头身,一手轻且坚定的将婴儿连同胎衣一起往外摘,许是孩子早该出生的缘故,那胎衣取出时非常容易,瓜熟蒂落的离了大人的身体。
他拿起早已预备好的剪子将连着孩子下半身并半包着的胎衣剪开,此刻才看得出孩子的性别。
“场主,主爷,恭喜呀,是位小公子。”福叔抱着小娃高兴的向云白夫妻报告着,而已经不痛的雨墨更是半抬着身子向那婴儿看去。
“同喜!”有些正愣住的云白半晌才说出话来,她真的是被那粉嫩嫩的婴儿给惊呆了,这孩子正张着骨碌碌的大眼睛四处看呢,而且也不像别的婴儿那样皱巴巴的,反而皮肤白皙柔嫩,眉眼都与雨墨相仿。
“哎呀,这孩子怎么都不哭呢!不会是……”哑巴吧?福叔抱着小婴儿看了看,也甚是惊奇这孩子的相貌与众不同,但马上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赶紧说道,但后半句没敢说出口,怕他们着急,这孩子出生便张着眼睛,而且还不哭,这事他见过,类似的多半以后便不能开口讲话了。
他轻轻的在孩子的小嫩臀上拍了一掌试试,没想到这孩子竟然瘪了瘪小嘴,但却也不似别的婴儿那样大哭,只是哇的一声哭出了小泪滴,证明自己是能发出声音的,便又张着眼睛四处看了。
“还好,还好,这孩子只是太文静了,不是不会哭。”福叔看着孩子乖巧的模样甚是欣慰,总算没有什么残缺,随后,他用被子包好。
将已经用薄被包好的孩子递到雨墨已经伸出的手中,便要给雨墨整理还有些血迹的身子。
“福叔,您先出去吧,吩咐账房,晚上多加几个菜,就说是我让的,庆祝我儿子出生。”云白看着怀抱幼子的夫君,心中也颇有种成就感,她的夫在她的怀里,而她的子则在她的夫怀里,有了他们,她仿佛便拥有了全世界,而且这个孩子还是她亲眼看着出生的,试问这雪影帝国中,哪个女人能有这样的经历,只怕那高高在上的女帝陛下也不能有吧。
“是。”如今已经被云白训练得处变不惊的福叔收拾起自己的接生物品,快速的点头下了地离开了云白和雨墨的卧房。
雨墨在孩子额头上亲了亲,用自己的脸颊轻轻的贴了贴孩子的脸,心中的激动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了,这个孩子便是从他的身体里分离出来的,流着她和他的血。
云白轻轻的将孩子放在雨墨的枕边,又将雨墨扶着躺在枕上,她便穿了鞋下地将几块布巾放在还温热的水中投湿,便又转身脱鞋上炕,坐到雨墨盖着袍摆的腿边,温柔的掀开袍角。
“云白,别……”雨墨感觉到云白的举动,便想奋力的坐起身,但因为生产消耗了他大部分的力气,所以想坐起的动作便力不从心。
“没关系,我向福叔请教过,不会痛的。”云白按了按他的手,她就是很想照顾他,这也是她一早就决定的,他为她吃苦,她便要全心全意的照顾他,不单只为感谢,还为他是她最重要的人。
说着拿起一块温布巾轻轻的擦拭着雨墨腹部已经有些愈合的因为产子而出现的裂口。
裂口愈合的很好,只余下上端一小道细缝,若不细看是不会发现的。
擦拭干净以后,云白又将福叔放在一边准备缚住产夫腹部的软布(据说那软布是以防止裂口感染之用)取了过来,又是极其温柔的将雨墨的腰部抬高,一手将软布缠绕在了他的腰腹间。
“谢谢你。”看着云白望向自己的目光,雨墨眼中一热,感动的泪又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
“说什么傻话,我应该谢你才对,你为我生了那么可爱的孩子,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云白弯过身子,含笑的擦了擦他的泪,是不是产后的男人都这么容易感伤流泪呀!
“我……我……爱……”
“哇……”一道细小的哭声将雨墨还未完的话给打断了,两个深情对望的大人赶紧看向旁边的婴儿,只是两人都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哭什么。
过了一会儿,也许是父爱天性,雨墨才想到也许是孩子饿了,便要云白将长袍解开,将小婴儿搂进了怀中,在云白的注视下他有些羞涩的哺喂起孩子来,令人不得不惊奇的是雨墨的初乳似乎很充足也很顺畅的便被婴儿吮吸了出来。
过了一会,在孩子喝饱了后安静的睡着时,两人便又想起这也许也是师兄那药的功劳,只是为什么开始生产时会那么痛呢,不是说会顺产的嘛!
岂不知他们忽略了沈士卿说过这药只帮助顺产,可不能止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