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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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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问:“为什么要把巧克力喂猫,学校里有猫吗?”
狱寺隼人紧张兮兮地说:“猫不能吃巧克力,会死掉的。”
迪诺则撕心裂肺地哭喊:“谨言你心里没有我,你怎么能把我给你的,爱的礼物送给别人!”
“算了,既然你不在乎我,我也不想再委曲求全要你的真心了。”
迪诺收回了敦贺莲模式,露出了黑手党老大该有的认真表情,“谨言,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我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扔下这么一句狠话后,迪诺转身就走。
奶牛装的小孩从窗口出现,掏出了与身形完全不符的大型火箭筒,嚷嚷道:“这次家族的长辈给我寄了最新的炮筒MXS-24,Reborn,受死吧!”
乔谨言上前几步,“啊,这位是蓝波•波维诺,是不是?早就听说你来并盛啦,你好,我是乔谨言。”
迪诺坚毅的离开脚步没有停下过。
在她春风化雨的微笑中,蓝波准备摁下着MXS-24的扳机的手顿住了,露出一个傻里傻气的表情来,“你好,漂亮姐姐……”
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蔓越莓牛轧糖,乔谨言把它递给了蓝波,问:“蓝波君,今年多大啦?”
迪诺坚毅的离开脚步仍然在继续。
“今年五岁了。”蓝波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还没有结婚哦,漂亮姐姐要不要和我约会?”
乔谨言答道:“啊,去游乐园约会吗?等我休假的时候可以哦。”
迪诺坚毅……迪诺假装不下去了!他立刻冲回乔谨言的身边,双手叉腰,“这位大姐姐已经结婚了,蓝波君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闻言,蓝波开始嚎啕大哭,“为什么,我不相信,可恶,蓝波大人不能忍受这种耻辱……”
狱寺隼人和沢田纲吉都露出一点不忍直视的表情来。
乔谨言摸了摸蓝波的头发,背着他们,轻轻巧巧地说了一句话,似乎不带任何攻击性。
“我真是非常讨厌把小孩子弄哭的男性呢,那种人太不可靠了,真是差劲。”
这次哭着跑走的人变成了迪诺,并且是真的跑离了沢田宅,和门口来接人的部下们撞了个正着。
罗马里奥:“boss你今天计划完成得怎么样了?”
迪诺:呜呜呜呜呜呜。
罗马里奥心想属下明白了,又是一个毫无进展的一天呢。
*
乔谨言从沢田宅打道回府后,补了个午觉。她一向有下午小睡半小时的习惯,但下午家族开会太忙,也就错过了。
本着女人美丽一定要睡觉的念头,乔谨言拿出自己记忆枕,躺在上面美美得补了个觉。
她许多年都不做梦了,因为她睡眠质量出奇得好。毕竟黑手党家的女儿是要心理训练的,情况紧急的时候,就算旁边有具尸体都要能安然入睡。
乔谨言以第三者的视角,梦见了自己大约十四岁的时候。年龄是根据房间装修风格来判断的,基本上每一两年,随着她审美的变化,她的房间装修风格就会大变一次。
当乔谨言十四五岁的时候,非常迷恋巴洛克风格,那种精细到极致的华丽,浪漫又自由。
十四岁的谨言已有如今几分风采,黑发柔顺,面庞白皙。她穿了一条波西米亚风格的开叉格纹裙,戴着墨镜,显然是要去海边度假的样子。
乔谨言自己没有实体,就看着她抄了一块蓝黄双面冲浪板,从别墅内走出,穿过公路直到大海。
谨言将冲浪板随意地扔到海上,自己穿着长裙,一只脚踏进了海水里。她拿掉墨镜,往沙滩上一扔,又往前面走了几步。
海水已经上泛到膝盖,谨言茫然地盯着海上一座远远的小岛,继续往前走。
乔谨言大喊:“白痴,你快别走了,再走就要全身湿透了!”
当然她的呐喊并没有被谨言听见,在这个梦的设定里,她只是旁边的第三者,只有看的权利。
年轻的谨言继续往前,海水没过半身。一道来势不大的浪花打来,她一个趔趄,直接倒进了海水里。她没有爬起来,反而顺势倒下,似乎是想寻死。
海波将谨言往深处推,乔谨言的视线也随着十四岁的自己切换了。她看见十四岁的长发姑娘躺在海水里,水像母亲一样,抚弄着她光滑柔韧的长发。
泡泡从谨言的口鼻中流出,毫无疑问,她肺中的氧气在减少。一分半钟过去了,此时她的氧气储备已经排尽,还不尽力游上去就是在找死。
尽管快要淹死,谨言一点都没有挣扎,张开双臂,从容无比地拥抱海洋与死亡,又或者是在脑海中拥抱着心上人,
乔谨言心想:这姑娘真是我吗,我哪里有在十四五岁的时候主动寻死过……
在乔谨言以为要亲眼见证自己死亡的时候,十四岁的谨言胸前那条链子忽然发出了点点淡紫色的光芒。乔谨言有万千昂贵的配饰,在刚刚看到年轻自己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项链是哪条。
链子在水中投影出了一个笼罩着淡紫光芒的人影,渐渐地,人影变得清晰可见起来。十几秒过后,竟是幻化出了一个少年模样的人。
黑发少年就着谨言张开的手臂,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去摸她的头发。
在阳光普照的蔚蓝海水里,乘着光翼而来的少年把谨言的长发别到耳后,按住她的后脑勺,给了她一个亲吻。
当少年把谨言抱到沙滩上的时候,他的白色衬衫同样湿哒哒地黏在身上。乔谨言辨认半晌,发现他和云雀恭弥长得非常相似。
少年纤长的手指活动了一下领结,没过一会便解掉了,为她做起了急救。
谨言咳嗽了一气,几分钟后悠悠转醒,竟然露出一个微笑,左边的酒窝现出了些形状。
“我就知道。”她说话仍不能通顺,是断断续续的,“只要我遇到困难了,你会出现。”
“因为云雀君,是为我而存在的。”
在谨言说完那句话之后,乔谨言立刻就被吓醒了,当然,是从两层意义上来说的。
首先,她被自己的梦吓到了,最后年轻的谨言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她听了都觉得胆战心惊。可偏偏,她又莫名其妙地觉得那句话说得很对。
然后,她会醒来的主要目的是空气在鸣叫,提醒她有外来者入侵自己的房间。
乔谨言甫一睁眼,就发现了在窗口待机的罗马里奥。她无奈地拉开窗,问道:“迪诺君是又出什么事了吗?”
罗马里奥的表情一言难尽,“我们家boss说今天发现你心里根本没有他,现在是个受尽情伤的男人,在并盛最高建筑——并盛广播塔的顶楼吹风,准备五点半的时候结束自己的生命。”
既然如此,不能不管了。乔谨言确认了一下绑在大腿上的小刀装备,然后拉开伪装成整理柜的武器箱,里面琳琅满目的全是手/枪,“到底挑哪一把送迪诺上路好呢?”
罗马里奥:!!!
“开个玩笑。”乔谨言人畜无害地笑了一下,挑选了最顺手的那把,放到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我们走吧。”
罗马里奥:“乔小姐,你冷静一下,我的Boss已经很不冷静了,要是看到你带着枪来见他,可能直接跳下去了。”
“我没打算让他跳楼死,既然他那么喜欢我,死在我的手上应该也是种荣幸吧。”乔谨言说。
*
“我是一个失败的男人,虽然有成功的家族,但却得不到心爱女人的心。”
普通的并盛傍晚,普通的迪诺在并盛塔顶楼吹风,看着天边的夕阳追忆自己的人生。
然后,一样冰冷的东西抵上了他的脖颈,迪诺吓得一缩。
“梅子味的可乐,给——”
乔谨言微笑着把贴过他脖颈的可乐递给他,自己手中也拿着一瓶蓝色的可乐,“我其实更愿意叫巴厘岛可乐,你还记得我们去巴厘岛的旅行吗?”
“哇!谨言!你居然带着饮料来找我。”迪诺感动到痛哭流涕,“我以为你根本不想管我的死活,或者直接带着把枪来见我呢。”
“怎么会。”
乔谨言靠在栏杆边,晚风拂发,在斜阳下她黑色的眼睛闪着水润的黄色光芒。
“那一年我们去巴厘岛,你和斯夸罗在晚上偷偷跑去游泳,结果被电鳗电到了。我还记得我们就差不多在这个时间段捡贝壳,现在还有一枚珍珠贝放在我的收藏柜里。你对我说,二十年以后再来一趟。”
“世间的所有相遇都有独特的意义,我们路过一朵花开,路过柳条抽芽,路过树叶掉落,路过生命的开始与终结。”
“不管怎么样,我想,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你,我认识你。”
乔谨言在心里为这段话补充了一个名字:云雀。
云雀恭弥,我认识你,我记得我们相识。
她的声音被风吹散,在每个人的耳边徘徊,是东方女子特有的温婉,把人带进一场阵阵烟波起的风景里。
罗马里奥是这个唯美景象中唯一保持清醒的人。
他战战兢兢地跟了拿着枪的乔谨言一路,她在街边看到一台自动贩卖机,里面有梅子味的可乐。
“这个颜色真是让人想起刚才做的梦呢,大海呀,买瓶可乐喝喝吧。”
这么说着,乔谨言扔了几百日元进去买了一瓶,开盖喝了一口,发现有再来一瓶。
“哦,那给迪诺好了,让这傻子感动一下,改掉找死的念头。直接杀了他要损失很多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