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神传之幻爱红莲》写意寒江

6、第06章·腹黑只是我本性

　　过了片刻，只听张小兰不满的嘟哝一句：“反正人家就要嫁给他。除非他答应，不然咱们都别想下山。”
　　“收声啦！”韩亦然和玄姬烦躁的同时捂住张小兰飞天遁地的嘴巴。别人是满口跑火车，她倒厉害，满口跑火箭。
　　“呵呵……”大美人显得性子极好，慵懒的倚在梨花树上，轻轻而笑，打断了闹剧。落英缤纷下，更显得他绝非凡人：“倒傻得有趣。”
　　——吐血。
　　“呐~既然我傻能让相公笑得这么美，那也是值得的。”张小兰双眼泛着朵朵爱心，她这是为了爱情脑补到不顾一切型。
　　韩亦然和玄姬七手八脚的把张小兰拉了回来。
　　“既如此，死马当作活马医吧。”韩亦然悲壮一叹，上前一步，强忍着内心的紧张，搓着双手满面谄笑，形如牵线老鸨——呃不，红娘，问道：“敢问大美人你是否单身，有没有脑壳坏死牺牲小我娶一娶张小兰的可能性呢？出来闯荡都不容易，您人美雅量就行个方便嘛，好不好？”生平第一次和这么美得没天理的人说话，实在很紧张啊。
　　谁料对方脸上依旧挂着让人费解的神秘笑容，纤长食指抚着自己淡粉色的唇瓣，反客为主的问道：“你等，为何来此？”
　　韩亦然脸上笑意更浓，鸨气十足的忙答道：“回大美人话，我和她是被张小兰贤惠的爹妈——也就是你未来岳父岳母打晕拖上山做媒，然后换这位不世出的好女人下山的。您这天魔也似的姿容，还是单身狗就实在是老天无眼了。”
　　黑衣大美人脸上稳稳挂着让人费解的笑意，没有回话。
　　韩亦然咽口吐沫，鼓起勇气问道：“您老娶媳妇儿了吗？相逢即是缘，要不要考虑下终身大事，今晚顺便娶个媳妇儿脱个单什么的——”
　　黑衣大美人终于微笑回答道：“没娶媳妇，正在考虑。”
　　一丝希望的火花在韩亦然和玄姬脑海中迅速闪过。
　　“这位张小兰人如其名，兰心蕙质，还采得一手好野果，我敢保证以后你们绝对不会饿肚子的。（黑衣大美人：成日吃野果？你当我还没从猴子进化成功？）”玄姬也急忙加入拉皮条阵营，一把扯过张小兰，拍着她圆脸蛋，厚着脸皮拼命睁眼说瞎话：“遇上了你，一见钟情感天动地。你看你们俩多般配，这个这个，郎有貌女能采（能采什么？你几个意思啊？），有这么个膀大腰圆的媳妇儿，绝对一年接一年的生儿子，港增哦！先森您尊地赚翻了！”
　　韩亦然丝毫没觉得不妥，转头对玄姬一个wink，悄声道：“干得漂亮。”
　　“喔。”黑衣大美人合作的点点头，竟然一脸认真的在听而不笑场，显得人品是大大地过硬，星辰般扑朔的眸望向扭捏羞答答的张小兰，把这小胖妞看得是小心脏扑腾乱跳，身子扭得跟粗了好几号的麻绳似的。
　　“说了那么多，咱们也得知根知底吧，要不大美人您简单说说自己？和咱们的村花小兰妹子多交流交流？”韩亦然大着胆子上前一步，弯腰仰头打量着他，天爷，细腻得连毛孔都看不见的凝脂肌肤，不带任何血色的苍白，邪肆铺张的美貌，真是漂亮得不要本钱的一个人：“您神仙？妖怪？”
　　对方眼睛一眯，和缓微笑道：“都不是。”
　　看来这人美则美矣，蛮好相处的，至少有问必答。韩亦然满意点头道：“那咱们小兰妹子就可以放心了。”
　　“不过比常人多活了几百年罢了。”
　　“啥？！”韩玄二人顿时抱在一起，吓得向后蹬蹬蹬急退三步。
　　“你们信？”美人脸上迷人笑容不减，反而多出几分无辜。
　　“吓死我了，还以为真遇到鬼了呢！”玄姬擦擦头上冷汗。
　　“偏爱喝人血。也不知小兰姑娘够我喝几次血呢？”美人伸出粉舌，饥渴的舔了口唇瓣，美艳的脸庞显出森森邪意。
　　吓！！
　　“你们也信？”对方再度微笑起来。
　　玄姬和韩亦然黑线满脸，已经开始察觉这人的真实心性了。除了一脸茫然的张小兰，玄韩二人脑海中都同时冒出两个字来准确定义眼前美得不像话的人——腹黑。
　　“算了，杀人灭口罢。麻烦。”美人自顾嘟喃，伸手利落拔剑。
　　“我们不信！”韩亦然和玄姬高声反驳，开玩笑，他那身手和武功，一百个韩亦然加一百个玄姬都得死。
　　“孺子可教。”大美人再次露出猫捉老鼠笑容，拔出剑后，从怀里悠哉抽出一块素黑手帕细细揩拭。
　　倒——你美你有理？！敢情恃美扬威这个词就是专门说你啊？有这样恶性耍人吗！韩亦然和玄姬欲哭无泪。他美丽的唇瓣吐露出的词句，到底有几句是真的啊？
　　“不过，”对方幽冷一笑，诡谲莫测之中透出难以描述的阴狠：“我也不是好人。”
　　韩亦然和玄姬同时僵着脸扯扯嘴角，这点确信无疑！
　　他话音刚落，身形竟然瞬间在韩亦然面前显现，耳边只听得他细若梦呓的低喃：“伽罗夙夜，我的名字。”
　　下一刻，冰晶长剑便顺势刺入韩亦然腹中。
　　鲜血飞溅。
　　韩亦然愣了数秒，恍惚听得玄姬和张小兰的惊声尖叫，刺鼻血腥味混合着伽罗夙夜身上传来一股幽冷撩惑的檀香味……
　　致命的，惑人的……地狱修罗的味道。
　　“伽罗——夙夜。记住，把你们吃得连骨都不剩的名字……呵呵，哈哈哈哈……”伽罗夙夜脸上笑容依旧不减，伸出粉舌，嗜血的舔舐溅于唇边的猩红血液，极致美艳蕴含着极致的恐怖。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似魔似魅的笑声中，韩亦然张口喷出一腔鲜血，双眼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女主角被男主角杀死，本故事结束——啊，错了错了！各位看官，本故事好戏刚要开始！
　　★
　　……冷，好冷！
　　仿佛被遗弃在雪夜，莫非……这就是死后的世界？
　　“……亦然……韩亦然……？”
　　……谁叫我？
　　“你醒了？快睁开眼睛啊！”
　　……睁开……眼睛？难道我没死？
　　“不要把我丢在这里……一个人，陌生的世界……求求你……”
　　呜咽声？原来世上还有人会为我哭泣啊。真好，我都忘了被人惦念的感觉。
　　“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恳求的人……求求你……醒来。求求你……”
　　“……好啦，我醒了我醒了……”韩亦然疲惫睁眼，努力去寻找声源。很久很久，都忘了被人需要是多么安心的一件事。
　　却见一张略显憔悴的精致面容映入眼帘。眼角挂着明显的泪痕。——玄姬，这个心高气傲的浩然正气女。
　　“……哈哈。”韩亦然憋不住笑出声：“原来黑公主也会哭啊。”
　　玄姬猛然一愣，欢喜的笑容还没全然浮上嘴角，便冷下脸狠狠一拳打到韩亦然头上：“你猪啊！那么能睡，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韩亦然被打得一声惨叫：“我记得快死的人是我吧！”
　　玄姬叹了口气，如释重负的拉住韩亦然，还好，还好她依然在自己身边。
　　“话说，这里是哪？挺点眼熟啊。”韩亦然低头望着农家味十足的碎花棉被，还有周遭古老简陋的摆设。
　　“张小兰家。”
　　“啊？”韩亦然略觉惊诧，思维渐渐和昨晚的回忆扣上，忍着火气闷声道：“说来，昨晚我确实被某个黑了心的混蛋刺了一剑？”
　　玄姬也同样费解的掠开胸前美丽黑发，表情颇为怪异：“你看看你腹部的伤口。”
　　说起来，韩亦然伸手摸摸腹部，神奇！一点痛觉也没有！她望望玄姬，掀开衣服下摆，却见肚脐上三寸，不知何时多出一朵淡淡银黑色泽冰花，如果不是光线反射，几乎看不出来。韩亦然急忙伸手揩拭，但指尖轻触冰花，却传来阵阵凉意，毫无痛感。
　　“这是什么？”韩亦然惊诧仰头望向玄姬，而明显，她也一头雾水。
　　“不知道，昨晚我明明亲眼看见，那个漂亮得让人害怕的家伙把剑刺进你身体要害。”玄姬摇头道：“好惨，你飙出的血，就跟罗马大喷泉似的，如果是正常人不可能活下来。”
　　韩亦然抓抓脑袋：“原来我一直小看自己了，这么耐抗？”不科学啊，这一切。算了，就目前状况也想不通，随即问道：“然后？怎么又回到张大伯家了？”
　　玄姬叹口气，摇头道：“回过神来，我们三人已经在山下沉香村口。”静了静，又蹙眉道：“最让我不解的是，那魔魅男子剑舞时，按月高推算，时间大概在午夜。而回过神在沉香村门口时，东方已经发白。”
　　韩亦然立即领悟：“你的意思是，我们俩，加上张小兰，至少有四个小时的时段空缺。”在这四个小时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如果没算错，就是如此。”玄姬点点头，无奈道：“而张小兰似乎吓得不轻，大呼小叫冲回家。我抱着浑身是血失去意识的你束手无策，于是只好让张大伯收留我俩。在帮你脱去血衣包扎伤口时，却发现你身上不但伤口全无，还有个冰花印记。”
　　韩亦然抚着腹部，喃喃道：“莫非……我们狗血穿越到古代，就能开挂过人生？”
　　“喂喂。切实点成么？”玄姬冷冷白了韩亦然一眼：“你还美滋滋想着我俩主角光环附体？到时候看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韩亦然打了个冷颤，揪住被面道：“老实说，我第一次有这么深切的恐惧感……通过那个满面笑容的家伙。”
　　玄姬的脸色也变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个人，周身的邪气，超出常人的俊美和诡异，超出了常人的理解……”
　　“嗯。”韩亦然缓缓点头，难掩畏惧的喃喃道：“他说他叫伽罗夙夜，会把我们吃得连骨都不剩……”
　　伽罗，黑沉香。
　　法力无穷的，鬼魅之人。
　　“既然如此，我们快离开这是非之地。”玄姬打破让人绝望的沉重气氛提议。
　　“正有此意。”韩亦然点头赞同。
　　离开沉香村，离开梨花满开的追云山庄，离开那个美得惊心动魄，邪得难以招架的——伽罗夙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