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神传之幻爱红莲》写意寒江

11、第11章·白衣谪仙名皓月

　　“我那蓝粗布，黄扎口的钱袋，你们谁看见了？”店小二焦急的询问声传了过来。
　　话音刚落，只见伽罗倏然伸手狠狠一拍桌子，餐盘器具受他掌力影响，一应弹跳而起。三秒后，出现无数大小裂纹的器具悲催的落回龟裂的桌上，而那蓝粗布钱袋松垮垮的耷拉下来，挣扎片刻，竟化作齑粉！微风一吹，齑粉彻底随风而逝，显露出里面羞怯怯的一串五铢白钱，和无数散碎铜币。
　　腹黑斯巴达男竟然用内力把钱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震成粉尘，借以掩饰罪行！！
　　“那是我向人借的高利贷，为家里生病的老母治病的钱啊！”店小二声音嘶哑，就差放声大哭：“一个子儿没花就这么不见了！”
　　韩玄二人都快要找地洞钻进去了，急忙催促：“快还给别人，这种钱能用得下去？”
　　伽罗夙夜一摊手：“难伺候。缺钱的是你们，有钱了要还的也是你们。一会儿饭钱付不出自个儿想法子吧。”言罢侧头对店小二道：“喂，你的——”
　　“啪！”韩亦然急忙捂住伽罗的嘴，谄媚笑道：“做人怎么能那么认死理呢？先把饭钱付了，再把剩余的钱还回去也不迟嘛。”
　　“喂！你们俩也太黑心肝了吧！”玄姬一把抢过银两吼道：“这钱不能用！”
　　“这种时刻还讲什么江湖道义！”韩亦然从玄姬手中夺回银两：“先保住自己才是王道！”
　　“你们两个德智体美劳败坏的不良品！该退回小学重塑人格！这种钱用了也睡不安稳的！”
　　“我吃了霸王餐被扣下来暴打才睡不安稳！”
　　“你再不放手，我就先暴打你！”
　　“靠！你个暴力女，信不信我把你睡相不好的事说出来！”
　　“你已经说了！剑鞘韩！”
　　伽罗颇为享受的拿出折扇悠闲扇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他最喜欢人类在血和暗的深渊里挣扎的模样了，太有乐了。
　　“铛。”一锭精巧银元放在桌上，停止了一团纷乱。
　　三人不约而同仰头望向来者，却见不知何时，一位身形高挑的白衣男子悄无声息的站在了玄姬身后。
　　好一个仙风傲骨，尘俗不染的绝世男子，乌发被高冠固定，上插一支朴素典雅的银簪，一席雪白的阔袖儒服纤尘不染，流露出一丝禁欲主义。肤色白皙如冰，深邃的五官精致儒雅，寒潭似的星眸如月淡漠，如雾清冷。俊逸到不可思议，这才是真正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他的出现，使得整个热闹的饭馆都倏然肃静下来，仿佛发出丁点声响都是对他孤傲的极致亵渎。
　　气质高洁而冷漠，却如此叫人安心，像月夜白石上流淌的一条冽泉，沁人心脾的寒冷，沁人心脾的美好……
　　若说伽罗夙夜是蛊惑人心的魔主，这白衣男子就是救赎众生的神明！
　　“饭钱，我结。”白衣男子言辞简练，动作行如流水的戴上垂纱斗笠，转身走出饭馆，消失在人群中。
　　独留下他傲寒的气息自空间中慢慢消散。
　　“……好、好帅。”半晌，韩玄二人心跳漏了数拍，同时感慨而出。已经不止是帅能够形容，他身上不沾尘俗的超凡气度直如寒月，叫人沉醉其中。什么叫男神，这才是正版的，真真切切的男神啊！
　　“哼。”伽罗倏然合起折扇，难得沉下脸，双目却闪烁出异常疯狂的修罗气息。
　　用那白衣男神的银子结完帐后，韩玄伽罗三人安然回到了街上。
　　韩亦然抛着剩下的两串五铢钱，挖苦道：“你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有人生来行侠仗义，一副菩萨心肠；有人生来祸害世人，一副黑得流墨汁肚肠的小人。”她鄙夷地侧头望望伽罗：“就连还店小二钱都那么恶劣。”
　　玄姬抚额躲避饭馆里，客人责备的目光：“伽罗同学，你就不能好好把钱还给店小二么？非要用扔的。用扔的我也不介意，何必把它们扔墙上抠都抠不下来，这不是坑人么？”
　　伽罗夙夜倏然伸手，握住韩亦然刚抛起来的钱串，低低笑道：“再多说一个字，杀了你们。”言罢，缓缓伸开手掌，铜币已被捏成数块儿，坠落泥土中。
　　韩玄二人同时禁声，望着他修罗般嗜血的笑容，只要长眼睛都看得出他现在异常危险，生人勿近。
　　“啊！钱！”韩亦然回过神，怒道：“你又害我们身无分文！你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伽罗倏然回身，揪住韩亦然衣领，脸上美艳异常的容颜却比罗刹还要来得吓人三分。
　　……好可怕！最可怕的是，他此时脸上还带着享受杀戮似的笑容！
　　啪！
　　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伽罗手腕，制止了他过激的动作。
　　伽罗缓缓仰头，朝制止他的人淡淡笑道：“敢用你的脏手碰我？杀了你。”
　　话音刚落，竟见那白色身影承受着千斤力道，倏然被打向一旁楼房中，墙壁坍塌，扬起漫天灰尘。周遭行人一阵惊惶，纷纷尖叫逃窜。场面一时混乱之极。
　　“呼……”伽罗侧头微微运动僵硬的脖颈，一脸悠闲道：“我啊，平生最讨厌两件事：一是，被逼着做自己不愿做之事。二是……”他缓缓垂下头，再次流露出那恶魔般的骇人笑容：“多管闲事之人。”
　　玄姬和韩亦然倒吸口冷气：“伽罗你——杀人了！”
　　还不等从混乱中反应过来，没散尽的尘土里倏然蹿出月白身影，身影如电，狠狠一掌击打在伽罗夙夜身上。
　　伽罗脸上惊诧之色还未抹去，纤挑身形已被打出五米之外，一头栽倒在地，过了片刻他才狼狈支起身体，侧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谁料如此强大得叫人害怕的伽罗夙夜，竟然被人打伤至吐血？
　　“我平生也讨厌两件事。”带着斗笠的白衣男子冷道：“一，给人带来麻烦。二，好杀成性之恶鬼。”
　　“如此，我俩可谓之，”伽罗支撑坐起身，扬手将一条月白色丝带随手丢弃，笑道：“冤家路窄了。”
　　白衣男子如古井般沉稳目光，在看到伽罗丢弃的丝带时，微微惊诧。随即他头上斗笠失去主心，掉落在地。露出他天人般俊美的冰霜容颜。
　　“伽罗！”玄姬高声惊叫，冲过去搀扶住他略显瘦削的身躯，急道：“你怎么样？”
　　“无妨。”伽罗低哼一声，苍白异常的脸色看来，他伤的着实不轻。
　　玄姬气恼至极，仰头对白衣男子怒斥：“你到底是谁？出手这么重还有没有分寸！”
　　白衣男子面对指责毫不动容，冷冷道：“鄙姓百里，名为皓月。白虎族首座，中央朽叶长老。两位异世姑娘中有一位——乃是吾等召唤而来的。”
　　“——什么！”
　　皓月笃定点头：“我找了你们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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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在郡外不远的荒庙里，玄姬和韩亦然张口结舌的望着这位白衣神仙，脑子里充斥了太多的问题，反而不知该从何问起。
　　百里皓月盘腿，确确实实飘坐在半空，垂眸闭眼，宛如一尊冰雕塑像。
　　终于，韩亦然开口问了第一个问题：“你说我和玄姬中有一个是你们施法召唤来隋朝的？”
　　“然。”百里大帅哥惜字如金的回答。
　　“那怎么把我俩同时召唤来了？”韩亦然无奈抚额。古代的神棍还真是神棍，那么不负责任。
　　“你两八字命格相同，是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并蒂红莲命。你们到来那夜，我族与玄火门展开殊死恶斗，法力波及，接引的使者被迫滞留异世。”
　　玄姬忙问道：“那我们被召唤来隋朝的意义何在？为什么被叫做红莲圣女转世？前因后果，百里先生能不能详细说明？”
　　百里皓月冷冷眸光防备望向盘腿坐在草垛上，闭目养伤的伽罗夙夜，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在听几人叙话。
　　玄姬猜到百里皓月的顾忌，急忙出言回护：“他没问题的，性格虽然邪了点，但很可靠。我们不是这个朝代的人的秘密，他也知道。”
　　百里皓月思忖片刻，伽罗夙夜只是一介凡人，掀不起大浪。若他真是玄火门徒派来的卧底，这些事他自然知晓得很清楚，况且留下他还能伺机观察，借以摸清底细。于是点头道：“你们之中，当有一人，是天下魔主玄冥之妻转世。前世名唤红莲。”
　　百里皓月沉默须臾，才续道：“据说，红莲为保天下太平，阻止第六世玄王煌，遂将第一任玄王黥遗留下，当世最强神兵封印在体内而死。这把神兵名为‘燎日玄龙’。红莲□□因封印玄龙剑的虬龙巨阵保护，得以万年不朽。唯独灵魂再度进入轮回转世。而召唤你等异世少女，便是借红莲转世之魂魄，如钥匙般开启虬龙巨阵，得以解开红莲尸身剑鞘，得到这把举世无双的神兵。”
　　“卡！卡！卡！”韩亦然横掌打断百里皓月诉说，狐疑询问：“既然这把什么燎日玄龙被封印住了，干嘛又要取出来？你们这些什么白虎族、玄火门什么仇什么怨？打打杀杀不够，非弄个穿越的烂戏码？”
　　百里皓月抬起双眼，第一次正眼看向韩亦然，沉声道：“这，得从现任玄火王说起。七世玄王，单字曰冥。玄冥之意，是为默然无有。笑面修罗无有郎，世间最大魔主。传说两百年前，他为阻止父亲玄煌侵略华夏之野心，遂与之展开殊死搏斗，虽然最终赢得战役，但红莲爱妻已死，他本人也受了极重内伤，以至于沉睡昆仑山千里冰封之下疗伤两百余年。不想百年后他醒来，竟心性大变，步了父亲后尘，一手搭建玄门十六堂，侵入大兴城皇宫，撺掇扶持凡间隋帝杨坚之二子杨广谋朝篡位，改朝换代。其玄火门众更是无孔不入，肆意敛财蹂躏百姓。将这大好山河弄得不人不鬼。最可怕的是，他们集结心思不正之炼气士，炼化邪术冥咒，游走于妖魔之间，破坏阴阳之道。九州平衡，几近分崩离析。若再度放任，魔界之门大开，那些上古嗜血巨魔闯入凡间，届时这里将成为人间地狱，再难收复。而一切幕后主使，统统是玄冥。”
　　百里皓月说到此处，沉寂的面容更显凛冽，沉默良久才冷道：“可叹无数心怀正义之人看不惯玄火门只手遮天，蹂躏华夏，于是兴而反抗，却被玄火邪魔血腥洗礼收服，手段之残忍卑鄙，叫人发指。他们草菅人命，滥杀无辜，使神界人界上演了无数悲歌。”
　　韩亦然和玄姬听得面面相觑，韩亦然干笑着问道：“你不会是想叫我或者玄姬去阻止那个老妖怪吧？我丑话说在前啊，这绝对、完全、是没门的！”
　　百里皓月孤傲的瞥了韩亦然一眼，才道：“吾等白虎族乃太白星之后人，也是你等凡人口中所称神族。吾族秉性自然，从不过问凡俗，一直藏匿深山，原是不愿多生纠葛，却因——那无有杀魔孽缘终究因吾族而起。于是，我便决然率领族人应战。却不想那无有杀魔沉睡了两百年醒来后，法力高深，强大得毁天灭地，被世人谣传为天下最强之人，更兼心计邪恶难以揣度。我族与之相持多年，死伤无数，终无战果。于是，不约而同把目光移向了传说中天下间最强的一把神兵。——红莲圣女尸体所封印的‘燎日玄龙’。拯救华夏或毁灭华夏，全在二位姑娘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