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战》狗血小能手

4、暗战 04

　　答案是否。
　　但是沈雁的确正在远离她。第一步是补习，然后是谢师宴，然后是一起约了出去。林冉觉得过不了多久沈雁就会谈上一场恋爱。她会在这场恋爱里扮演什么角色？林冉忘了，她不该烦恼这些问题。作为一个朋友，她绝对不该烦恼这些问题。
　　无休止地争吵，导火索总是从林冉这儿引发，一个很小的事情，她都可以为此大吵大闹。
　　正是沈雁，让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大吵一架后的夜晚，她们锁在相邻的床铺给对方发短信。即使只是隔了十公分，两个人也没办法面对面对话。

　　到站的声音让林冉从回忆里挣扎出来。她下了车，在车站踌躇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去超市买了一袋速冻水饺。
　　她一直不想回忆这段时光，不仅是因为时间过得太久记不清楚，也因为很多记忆现在想起来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才好。
　　比如那个深夜里的拥抱。

　　是在另一场争吵以后，林冉说以后不要再理我了，我也绝对不会理你。
　　沈雁说好啊，这是你说的。
　　那天夜里，沈雁半夜从寝室出去，林冉也没有睡觉，她看着她关上门，看着走廊里的灯光投在地上的影子。
　　很长的时间里，没有任何声音，沈雁也没有回来。林冉还是没忍住也走了出去，刚一出门就被人抱住。气味很熟悉，虽然她从未如此近得闻到过。那双冰凉的手放在她的颈后，很冷，但是两个人的身体贴得很近，热度彼此交融，让林冉沉浸在一种奇妙的幸福感里。
　　“我错了。”沈雁放开她，眼睛微红，目光紧盯着她，声音都有些发颤，“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林冉只能点头，带着某种怅然的失落被沈雁扯着手拽回寝室。她喜欢那个拥抱，林冉觉得，其实那个时候，她就应该感觉到的。
　　她喜欢沈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但是，非常喜欢。
　　不过，那是她们高中时代的最后一次亲密，没几天，两个人再次争吵了起来。
　　这次的是因为沈雁。她有她的自尊，她们一样年轻一样骄傲，她经不起她一次又一次的挑衅。
　　将近一年的冷战中，林冉想过很多，她试着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甚至离沈雁越远越好，但却无法避免一直想着为什么会闹到这个地步。不说话，甚至不看对方一眼。沈雁和那个男孩打得火热，不是谈恋爱，沈雁对那个男孩说，自己要考大学，所以不能谈恋爱。
　　连续两天丝毫没有想到沈雁，大概就是在高考的那两天了。
　　她们不在一个考点，所以连最后的告别也没有。只有一张毕业照，照片上林冉在第一排，沈雁在她身后。只错了一个人，林冉如鲠在喉。幸好毕业照的一贯风格就是敷衍了事，拍照的师父急着要给下个班拍照，这份尴尬只维持了十几分钟。
　　高考后的聚会最终没有成型，交志愿表的那天前后时间错开。
　　林冉再见沈雁，就是隔了一个暑假。
　　林冉的确没有想到沈雁和她填了一样的志愿，本地的师范学院，普通的二类本科，高不成低不就，却也能在这个不算大的城市里谋份像样的工作。林冉承认她从来没想离开过家。冷战的一年里，她变得更加沉默，并且更加珍惜牢固的血缘关系。
　　她爱她的父母，而她的父母也爱她。
　　这种爱建立在一种最坚固的基础上，因为血缘的牵绊，无法改变。

　　她多少意识到了自己对沈雁的感觉，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在隐约感觉到后迅速斩断了两人的关系，虽然算不上决绝。
　　只是她没想到，这份关系并不那么容易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