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季皇好素妆 宫中多效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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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不能由着这个毒妇胡来！”
“臣妾父亲是朝中二品命官、两朝老臣！您不能不顾及臣妾父亲的颜面！”
蔡嫔已经全然丧失理智，失声大喊大叫起来。
苏语真没想到蔡嫔蠢到了这个地步。
别人都是抛开自身与家族关系，自己承担罪责，为保全满门荣誉。
她倒好，拉了整个蔡家下水。
他父亲若是知道，不知要怎么感叹自己生了个白眼狼闺女。
季谨言面无表情，不管她在说什么废话——反正他也听不懂，挥挥手，直接叫人把蔡嫔拉下去发配冷宫处置。
苏语又看着遍身冷汗，投机失败的黄太医，充满善意地补充道：“黄太医医术既然不精，就赏他一袋子硼砂打发出京吧。”
想必这位不用等她亲自料理，沈美人那边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了。
季谨言点头：“全部按你说的办。”
……
免费看了一出杀鸡儆猴戏码的诸人纷纷心有余悸地散场而去。
苏语深度怀疑，狐媚惑主苏才人与肆意昏君季谨言这个印象在她们脑内又更上一层楼了。
“得，你这次算是把我路人缘彻彻底底败光了，今后这样给我下毒的事情还不海了去了。”
苏语见人走光，终于松了口气躺下来，“红颜祸水这个名头我怕是已经担得起祸水二字了。”
季谨言通身天子气场即刻消散。
他沉默半天才道：“对不起。”
“你傻了吧？”
苏语坐起来，“你和我道什么歉啊，又不是你下的毒，往自己身上揽什么责任啊。”
她伸手想拍拍眼前这个不知所措的少年的头，犹豫半天还是缩回手在自己的裙子上擦了擦，“况且我命硬着呢，寻常人可害不死我。”
“不过，你刚刚一通化学操作真的给我惊着了。专业知识终于能派上点用处了，感觉不错吧？”
只是她笑了一会，没等季谨言回答，脸色又凝重起来：“不过其实，这件事情我总觉得还另有隐情。”
季谨言：“怎么？”
苏语看向窗外。
她静了一瞬后压低了自己的音量道：“你难道真的觉得这件事，只是蔡嫔一个人做的？”
季谨言：“不是吗？”
季谨言研究科学技术是把好手，对宫斗的弯弯绕绕就没辙了。
苏语叹口气：“蔡嫔固然是凶手没得跑，也有动机，但这么缜密的计划真是她一个人想出来的？”
她掰着手指，给季谨言逐条分析：“第一，我与蔡嫔相交多日，她脑子称不上好使，否则能想得出这样计划的人临阵会干出拉自己家族作陪这种蠢事？”
“第二，黄太医当时口气那么笃定地撇清自己与蔡嫔关系，想必我们是真查不出他们的关系的吧？所以那黄太医就必然是别人拉给蔡嫔的。”
“第三，她们蓄意栽赃给沈美人，难道沈美人就刚好这么巧得了疟疾？”
“蔡嫔离沈美人宫殿十万八千里，她哪来的给沈美人下虫的机会？”
苏语摇摇头，“只可惜这蔡嫔虽然蠢，但口风还挺紧的，临走前也没透露半个字。”
季谨言对人情世故不熟，但对于条条框框的逻辑辨析无比擅长。
苏语只讲一遍他便理解大概意思：“所以你觉得这背后肯定藏了个更大的幕后指使者，利用了蔡嫔？”
“就是这个意思！”
苏语打了个响指，接着道，“我一个星期前说去要的地瓜粉，几天前沈美人便得了疟疾。在几天之内要想出如此阴毒的一箭三雕之计，以蔡嫔一己之力真是够呛。”
“借蔡嫔之手，成则除去你，不成则除去蔡嫔。”
季谨言想了下，又问，“一箭三雕，那第三处在何处？那沈、沈……”
他回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姑娘，“沈美人又是什么人物？”
“沈美人这个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算。”
苏语低下头，轻轻笑了一下，然后装作轻松口吻道：“你没发现，沈美人和我长相有点像吗？”
季谨言：“……”
他压根没注意那沈美人长什么样子。
“她们大概考虑到这层。如果我死了，避免你去找替——”
苏语一个替身两个字在喉咙中滚了半天，最终还是讲不出口，换了句话道，“反正她们就这么想的呗。毕竟她们又不知道你是穿越过来的。”
“你不会死的 。”
季谨言忽然看向苏语，认真说。
苏语愣了一下，然后也笑：“当然啦，我命多硬啊。”
季谨言嗯了一下，也没反驳苏语的话，给她掖了掖被角，道：“何况还有我在。”
“你好好休息吧，那个黄太医被赶走了，我总得再找个太医给你看看。”
“那我再附带个小要求呗。”
苏语笑得眉眼弯起，甜得好似夏日西瓜的中心一口。
季谨言看她一眼，微微别开视线，说，“说吧。”
苏语是真的很想逗一逗季谨言，也想让他留下来陪自己一会。
但两人的距离就这么克制得刚刚好，稍有逾矩的时候季谨言就落跑。
最糟糕的是，她能看得透人心，但是却永远不知道季谨言在想什么。
她半天后才垂下眼眸，懒懒道：“知晓那边，你帮我也看看吧。她可是因为我才中毒的，我太对不起她了。”
“……”
季谨言没看出她的复杂心思，只是顺从地答道：“好。”
苏语释怀地笑了下，躲进了被窝。
季谨言一走，瞬间整个宫都空落落起来，
不过好在她并不是会拘于感情的人，一会畅想起了蔡嫔一走永和宫就空出来了她就能住进主殿用小厨房的美好生活。
苏语很快便睡着了。
她向来多梦，一夜睡得极不踏实。
过去与现在的光影交织在一起，最后定格在了季谨言的背影上。
她蓦然醒来，尚是凌晨。
钟表滴答滴答转动，床边趴着一个人正酣梦。
——哈？！
第二天，皇上又宿在苏语宫中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宫。
愤怒者好奇者疑惑者淡然者亦有之。
但最开心的还属尚在病榻之上的谢知晓不费吹灰之力就收到了三百两入账。
苏语这个朋友，她交定了！
这件事导致的直接后果，倒不是苏语又收到了多少嫉恨。
毕竟从昨日一事看来，苏语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短期内绝对不可能动摇。
而是这满宫大大小小位分的宫嫔，大半都扎了和苏语一样的发髻，以及学了她的素颜去请安。
苏老先生说，淡妆浓抹总相宜。
而这些天生爱美的姑娘，竟一夜之间全部抛弃化妆品，改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更有甚者不肯放弃化妆，以苏语五官为模板来化自己的脸。
苏语早上在皇后宫中见到这一群妖魔鬼怪，脑子里只有一个反应。
震惊！后宫佳丽为博圣宠竟出此招！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本来一天天的可以欣赏各个小姐姐的盛世美颜。
结果她们为了模仿她竟硬生生放弃自我。
早起本就心情坏的苏语更是丧上一层楼。
“苏才人早。”
沈美人过来特地和苏语打了个招呼。
虽说她平时不爱招惹事端也不想争宠，但这人人如此，若是特立独行反而会引起其他人猜忌，故而她今天也是素颜出场。
沈美人本就和她有三四分相似，素颜之下气质则更为接近。
苏语看着这个盗版苏语，虽然生气不起来，却也无可奈何道：“早，沈美人今日也没化妆啊。”
沈美人笑着客气道：“我不过东施效颦罢了。苏才人才是真正的天生丽质。”
“确实，若不是苏才人如此得皇上青睐，全宫也不必人人如此。”
和沈美人一同来的庄妃也是素颜，她挑衅地笑了下，道，“只是苏才人伺候皇上辛苦了，也该平分些雨露给后宫姐妹吧？”
这放在现代，就是小三挑衅正宫的经典语录。
苏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依旧和气：“给庄妃娘娘请安。庄妃娘娘太抬举臣妾了。”
“哄得皇上直接废了个嫔位，本宫这哪是抬举。”
庄妃冷笑着走开，“怕是过不了几日，苏才人就要和本宫平起平坐了。”
不幸中的万幸，古板传统的老学究皇后是绝对不会自降身份来学这套的。
她依旧盛装浓妆坐在高高的主殿上进行清晨训话，苏语倒平白无故又多生出几分好感来。
这几天每日训完话后苏语总是自动留下来陪皇后娘娘再聊会儿天，东扯西扯的，两人关系也算有所亲近。
她自从窥得皇后严守礼法背后的落寞，就再也难以反感起她来，反而生出莫名的同情。
她曾经欲拉过一个人走出这样的深渊。
只是最后天各一方，终究失败。
如今在皇后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就很难再放任不管。
她能做的其实不多，究竟如何还要看本人是否愿意真的打开心结。
故而今天苏语也是没皮没脸地准备留下来。
只是皇后却瞥了她一眼，声音冷道：“苏才人身体还未好全，还是尽快回宫休养吧。”
苏语：“？”
什么情况？
攻略进度条突然清零？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季皇好素妆 宫中多效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