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谁又能说得上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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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人和说的人都把诺言当了真，不过最后双方谁都没能坚守住，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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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西卡正要掏出钥匙，却发现家里的门是虚掩着的，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了。
杰西卡家的房子被这条街上的混混入侵好一段时间了，他们一向居无定所无所事事，长时间没有人居住的托德宅自然会被他们注意到、被他们盯上。
杰西卡认识这几个家伙，是附近街道的混混。
他们还曾经想用三美元来买自己来着，不过都被自己狠狠地踹了几脚那玩意，还被自己叫来的警察们带走。听说后来，虽然时间不长、但他们也确实是被拘了几天。
“哟，这不是托德家的野丫头吗，怎么回来了？听人说你被人给包了是吧，那真是可惜了，我应该早点来尝尝鲜……”
斜躺在她家沙发上的混混有人正醉醺醺地拿着酒瓶喝着酒，劣质的酒液洒的到处都是。
有的正感受着毒/////品给他们带来的快感，身边还有用过了的针头。
烟头将沙发烧出了一个个洞，茶几被烫出了难看的痕迹，到处都是的烟灰与抽剩的烟头将地板搞的非常脏乱。
混混们说着难听的话语，话音还未落，杰西卡的飞腿就已经招呼到了他们身上。
愤怒与暴躁瞬间支配了杰西卡，这使得最后那几个混混都是从窗户被清理出托德宅的。
最后还是迪克见情况不对，拉住了下手越来越重的杰西卡，才没有让事情糟糕的程度继续上升，而且是各种意义上的“糟糕”。
“快停下吧小杰鸟，他们已经不会再继续伤害你家的房子了。”
“不要因为不理智而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有了迪克的安抚，杰西卡才渐渐平静下来。
她最在意的只有她的家人，被她装在心里的、她爱着的人们，这是杰西卡不可触犯的逆鳞。
杰西卡现在的心情很差，很差，非常差。
今天迪克参加了她的家长会，自己在家长会上开小差和罗伊一起上天入地地扯皮，迪克请自己吃了辣热狗、还答应以后给她带零食，也会带自己去好久都没去过的游乐场，自己还和迪克一起度过了一段乱七八糟的、他所谓的“兄妹时间”……
本来她还是很开心的来着。
托德宅里的物品被搞的乱七八糟，甚至有的已经被损坏了。
房间里到处都是垃圾，食物的包装纸，空空的酒瓶，被弄得脏兮兮的床单被褥，被粗暴地掀到一边的茶几，甚至空气里还有些恶心的臭味，她原本虽然清贫但也整洁温馨的家被搞的一团糟。
挂在墙上没被杰西卡带走的全家福掉到地上，装裱用的玻璃碎的一片一片，幸好没有伤到里面的照片。
迪克默默拾起角落里的全家福，在将全家福交还给杰西卡之前，他很仔细地将这副画面收入眼中：
照片上的托德先生用坚实的手臂将妻子和女儿搂在怀里，托德夫人貌美充满活力，完全不是那副奄奄一息的植物人模样。
小小的杰西卡此时还是生活在父母宠爱中的公主，她一手拉着爸爸，一手拉着妈妈，穿着一条鲜艳的红色裙子，对着镜头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微微眯起的绿眸仿佛像新生的绿叶，干净、稚嫩。
迪克陪杰西卡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收拾好了被糟#蹋的乱七八糟的家，杰西卡心情很阴郁，对迪克的搭话没有太多反应，只是默默地将脱离了相框的全家福保存好，对着被打翻在地的一套化妆品发着呆。
杰西卡看着因为混混们乱翻一气而被损坏的七七八八的化妆品，难过的简直想要哭出来。
那是爸爸送给妈妈的礼物，妈妈很珍惜的礼物。
家里从前为了给自己治病而没有什么积蓄，但爸爸也还是攒的出一些闲钱为自己和妈妈买礼物的。
在杰西卡的家崩坏之前的一个圣诞节里，她爸爸送了她妈妈一整套化妆品，是个轻奢的品牌，但加到了一起对托德家来说就是一笔巨款。
杰西卡记得，当时妈妈一边爱不释手地研究着这套化妆品，一边调侃爸爸是怎么挑选的这些化妆品，爸爸嘿嘿笑了笑，说他自己其实也不懂那些护肤品的好坏，不懂那些彩妆到底适不适合自己的爱人，对化妆品一无所知的他只能像个小丑似的请导购推荐最受欢迎的、最昂贵的化妆品。
现在，粉饼碎掉了，口红断掉了，香水被打翻、挥发的一干二净，那些刺手的碎片收拾起来还挺麻烦。
也只有护肤品之前就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倒也不那么心疼。
杰西卡把这些化妆品扔进垃圾桶，已经是傍晚了，她和迪克也该回庄园了。
他们不紧不慢地走向之前停车的地方，迪克看得出杰西卡想努力将自己表现成很自然的样子，虽然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对劲”、“不耐烦”、“不开心”的暴躁气息。
迪克想了想，忽地把不在状态的杰西卡抱起来托在怀里，让杰西卡翠绿的双眼和自己对视着。
他多少都能理解一些杰西卡此时的心境。
他在过去曾亲眼见证了父母的死亡，被留下的自己站在寒冷的街道上不知所措，他声嘶力竭，他拼尽全力地狂奔，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该去哪里，能去哪里。
杰西卡那位正在狱中的父亲杳无音信，她无法去探监、且一封封带着希冀的信件也全部都石沉大海；她的母亲一直在沉睡着，所有人都知道托德夫人醒来的几率近乎为零。杰西卡一直在因此担惊受怕着，虽然她从不表现出来。
失去了血亲的他们都幸运地遇到了布鲁斯，所以他们就这样在另一个新家里相聚了。
每每想到这里，迪克都不由地去感叹缘分的美妙。
她成为了自己的妹妹，自己成为了她的哥哥，这样的奇迹该需要多大的巧合才能实现。
他一直都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所以布鲁斯把杰西卡带回庄园的那晚他是很激动的。
他有了个妹妹。
现在他的妹妹心情很糟糕，作为哥哥，他应当开导她、帮助她走出来。
再不济，也要在她身边陪着她，让自己的妹妹知道她有个可以任她依靠的、可靠的哥哥。
“我希望我亲爱的妹妹、我的杰西卡，能够随性快乐地度过她人生中的每一天。”
“我不会去强求你完全无忧无虑，因为没有什么人做得到能够真正地抛却掉所有烦恼。”
“我希望你想哭的时候就痛快地哭出来，想笑就放肆地笑出来，有不开心的事情就尽快让它成为过去、不让它打扰到你，有什么想要的事物就大声说出来、然后去全力追逐它。”
“我、布鲁斯、阿福、罗伊、克拉克……等等等等，以及你未来将会遇到的那些同样爱着你的人们，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杰西卡望着迪克这双清澈漂亮的蓝眸，选择相信他的承诺，选择听取他的开导，并将这些话一字一句地记在心里，刻在她的记忆中。
“我们快回去吧小翅膀，跑起来！不然就要赶不上阿福的晚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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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这些事情只能说得上是个小插曲，完全影响不到被夜翼开导过的、且心智本就很坚定的罗宾去踢罪犯们的屁///股。
哥谭的夜是蝙蝠侠与罗宾的主场，痛呼声加上拳脚声，是他们正在打击犯罪没错了。
蝙蝠侠看着罗宾将刚被从托德宅里扔出了一轮的罪犯毫不留情地一顿胖揍，沉吟了一下，叹了口气。
第二代罗宾的战斗一直都是带着愤怒的，她的行动一直都是带着暴躁的，这些一直都被她平时的乖巧给很好地遮掩了过去，但这段时间来，这些特征开始渐渐变得愈发明显。
她与罪犯战斗时下的手越来越重了，有意或者无意，罪犯们经常会隔三差五地被她重伤。
可怕的是这些都来自于她无意识的本能。
无论蝙蝠侠或是布鲁斯韦恩如何安抚、如何调节，对于在杰西卡的性格里扎根最深、隐藏的最好的暴戾，他一直都无能为力。
杰西卡乖巧俏皮的躯壳下是个不屈的哥谭人的灵魂，生活的压榨使她在艰苦的挣扎中生了焦躁与不安。
但似乎不只于此。
她的拳头似乎一直在与什么东西对抗着，她自己也说不出什么来，她的战斗能力除了他的教导，更多的是她天生就有的本能。
连带着那莫名奇妙的暴戾一起，不知缘由，与生俱来，一旦有了开始，就永不会停歇。
布鲁斯觉得，他也许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探索这一切的原因。
至少罗宾服从指令的效率很高，情况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大概是这样没错。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谁又能说得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