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回家的路》灰色铅笔

2、前一半童年

　　杰西卡有个秘密，除了她自己以外，谁都不知道。

　　和其他正常的的幼童都不一样，她从刚出生时就开始感知外界、开始记事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生活的各项常识、语言、知识，不需要谁来教，她天生就都会。

　　离开母体，接触到外界的空气后，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被放进水里洗干净，包了起来。

　　她还睁不开眼睛，但能听见有人在对她说话。

　　“杰西卡，财富、甜蜜、美丽、娇纵、受欢迎、强大的女孩，杰西卡·托德，你的名字。”

　　她感觉到，父亲抱着刚出生的她，给了她名字。

　　起好名字后，父亲好像抱着她去了哪里，一段脚步声后，她猛地感觉到了新鲜的空气，父亲大概是带她出了门，她听见父亲对她说:

　　“看，这就是哥谭，你的家。”

　　听见“哥谭”这个词后，她心中涌起了一股差点让她哭出来了的熟悉感。

　　“你会成为一个和我完全不同的人。”

　　她听见父亲在她耳边说着，他的语气里饱含笑意、自豪，与期盼。

　　“你这个受诅咒的哥谭公主。”

　　“我会保护你的。”

　　“我会成为一名让你仰慕的老爹。”

　　隔着还睁不开的眼皮，她感觉到了半空中的太阳。

　　她觉得这大概是黎明的太阳，刚刚升起的太阳。

　　……

　　后来，杰西卡每每想起父亲当时对她说的话，感慨之余，都觉得他说的简直是太对了。

　　自己大概真的是被诅咒了，被命运之神玩弄、诅咒了。

　　————

　　杰西卡自出生后没多久就总是隔三差五地做一些奇怪的梦，在梦里，梦境中的一切都清清楚楚。

　　梦醒后，她会将梦境里的一切都忘个干净，只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个很奇怪的梦;当再次回到梦里时，她才会想起之前梦中的一切。

　　一个场景里总是有着一个黑漆漆的、把自己打扮成蝙蝠的非常强健的男人，在梦中，她叫那个男人“蝙蝠侠”。
　　自己总是和他一起在一个叫“蝙蝠洞”的地方做些工作或者训练，或是和他一起游走于哥谭的夜晚，自己紧紧地跟着他的脚步，目光热烈地追随着他，他们一起打击犯罪，他们无比默契。

　　后来哥谭里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义警，梦醒后什么都不记得的她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总觉得熟悉的想哭。

　　一个场景总是在一个非常大的宅子里，有一位小甜饼做的似乎很好吃的英国老管家，叫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有一位活泼跳脱总是在傻笑的话痨青年，是一位代号为“夜翼”的义警，他叫迪克·格雷森。
　　印象最深的是另一位英俊的男人，他智慧、强大且理性，有一双漂亮且坚毅的钢蓝色眼睛，他是脱下了制服后的蝙蝠侠，他叫布鲁斯·韦恩。

　　梦醒后什么都不记得的她偶然在电视的新闻上看到了哥谭的首富布鲁斯·韦恩，人们说他是一个花花公子，一个草包，但她总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不论是梦境还是现实，不论杰西卡记不记得蝙蝠侠或者说是布鲁斯·韦恩，每当她看见那个存在时，她的胸膛中总会被一种奇怪又莫名的情绪充斥，让她感到很压抑，却又莫名的觉得满足。

　　那个情感是什么？

　　她没有很在意，因为反正自己醒来后还是要忘掉这些。

　　……

　　不过，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

　　她知道自己叫杰西卡·托德，爸爸叫威利斯·托德，妈妈叫凯瑟琳·托德。

　　自己有个艰难困苦、却又幸福温馨的小家。

　　不良爸爸曾经是个毒*贩，他和妈妈的相识从他将“货品”卖给她开始。荒诞且很有戏剧性的，恶魔与天使相爱了。
　　后来他为了怀孕的妻子金盆洗手，为了给女儿治病而回到哥谭的黑暗里去当打手。

　　妈妈曾经也是个家里的公主，为了和爸爸在一起而毅然离开了家，为了爱人去适应艰苦的生活。
　　甚至为了女儿的健康而强行戒了毒，重新找了份工作，家里餐桌上还逐渐有了些新颖的有营养的菜品。

　　杰西卡记得，自己身体彻底康复之前，每当家里有富余的钱时，爸爸妈妈就会带她一起出去玩，去街上，去游乐场，去马戏团。

　　她最喜欢有一次和爸爸妈妈一起去看杂技的经历，那次他们一起去参观“飞翔的格雷森家族”的表演。

　　十岁的她左手牵着爸爸，右手拉着妈妈，手腕上系着个鲜红色的气球，一家人一起去到观众席上，自己还是格雷森们的粉丝呢，她尤其羡慕理查德·格雷森，她也想自己有一天能够像他一样。

　　她想让爸爸妈妈开心点轻松点，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想了想，她坚持学校的考试，凭借自己天生的“不同”拿了全科的满分回来，虽然总是在住院，学校里还是有她的学籍的。

　　爸爸妈妈很开心，她也很开心。

　　有时她会看妈妈在厨房做东西，她很喜欢妈妈烤的全麦面包，妈妈会多给自己烤一点曲奇饼干，自己会留着等着爸爸回家后和他一起吃，然后妈妈还会难得地榨一些果汁，她很喜欢果汁，但水果有些贵。

　　有时她和爸爸两个人出去散步，爸爸给她看了他的“战斗勋章”，那是一个蝙蝠形状的疤痕，然后自己会不停磨他、央求他给自己讲蝙蝠侠的事。

　　有时妈妈带她去了外公外婆家，外公外婆本来还有些不喜欢自己，但看到自己和妈妈一样的绿色眼睛时也给自己拿些果汁和点心，把自己抱到腿上和自己聊天，后来爸爸也会和她们一起来看望外公外婆，外婆还给自己买了一个小熊。

　　有时妈妈会给她买一条小裙子，在周末用爸爸买给自己的发带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拉上爸爸，他们一家人会一起准备一些食物，然后出发去公园里野餐。

　　杰西卡以为，未来有一天，她长大了后，她会赚很多很多钱，让爸爸妈妈，还有外公外婆都过上好日子。

　　也许他们还会离开哥谭，她会找一个平静安全的地方，买一个大别墅，要有个大花园，她要种些红色和白色的玫瑰花，还有养两条狗，或者是猫咪。

　　她以为虽然现在过的很艰难，但日子总会好起来的，虽然这里是哥谭。

　　但事实似乎并不如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