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雲仔》凌祁風

26、第 26 章

　　（二十六）

　　翌日，俏如來帶著燕陀龍來到金雷村找尋雲仔。

　　「雲姑娘，麻煩你恢復燕陀龍前輩的記憶。」俏如來將人託付給雲仔「俏如來一探地門，連累前輩深入險境。」

　　「交給我吧。」雲仔佩服俏如來的大膽，要知道一不小心可能會連自己是誰都忘記「辛苦你了。」

　　「這是俏如來的責任。」

　　「對了，關於你說的防禦地門鐘聲......」雲仔忽然想起這件事。

　　「雲姑娘有辦法？」俏如來欣喜。

　　雲仔點頭「若是力量足夠，我有一法，但需要錦煙霞......」

　　雲仔幫燕托龍恢復完整的記憶後，俏如來便去找兩位尊者商議他獲得的資訊，而雲仔則到處找不到該喝藥的封嬸。

　　「小七，你有看到封嬸嗎？」

　　「沒有誒，封嬸不是都待在大師那邊嗎？」

　　但雲仔也未在最近封嬸慣常待的地方見到人「嗯......」

　　這時，夢虯孫從龍涎口跑出來，就在大家以為他會和玄狐打起來，而雲仔樂見的時候，暗沉沉的狐狸被三言兩語就答應接替守護龍涎口的責任。

　　簡直目瞪口呆......

　　雲仔暗暗的想，這技能不會是繼承至他的堂哥吧，啊不對「夢虯孫，你要離開？」

　　「對，以後龍涎口就交給玄狐鎮守，這樣我也可以放心離開去找人。」夢虯孫道，臨走前再度轉向玄狐「記住你的承諾！」

　　目送龍子離開，劍無極也提出辭行要回環珠樓，接著錦煙霞和兩位大師也走來表示要與俏如來一同去尚同會。

　　雲仔向五人道別「地門之事，請小心。」

　　「一路保重。」常欣也道。

　　轉眼，就剩玄狐還留在金雷村，讓常欣不禁有些感慨「相處這麼久了，突然間都要走，有一種寂寞的感覺。」

　　「常欣，我還在。」雲仔握住青梅的手鄭重道。

　　「雲仔。」兩人默契地相視而笑，溫馨瀰漫在青梅之間。

　　而被雲仔刻意忽略的玄狐默默的站在一旁，似乎稍微能體會常欣說的，寂寞的感覺。

　　*

　　三人一回到金雷村裡，剛好遇上小七和清伯。

　　「啊，又是你。你一直賴在金雷村到底有何目的？別以為我們會怕你喔！」清伯極為排斥玄狐的存在，而小七則躲在他身後拚命扯著袖子，怕觸怒玄狐讓劍者大開殺戒。

　　「清伯，你麥這樣啦！」常欣連忙上前，也轉身安慰玄狐「玄狐你不要在意，清伯不是有意的。」

　　玄狐對兩人道「我答應要守護金雷村，保護龍涎口。」

　　雲仔有訝異，雖然知道玄狐不會對普通人動手，但大部分採無視態度的狐狸，居然願意解釋。

　　不過提防心一直很重的清伯怎麼會相信輕飄飄的兩句話，他揮開小七的拉扯手「怕什麼？我們才不相信你！誰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想了想，雲仔還是開口道「清伯，錦煙霞他們離開村子了，現在有玄狐當苦力保護金雷村，也不是壞事。」才不是看那隻狐狸可憐所以幫忙講話的。

　　聽到少女第一次為玄狐講話，常欣對青梅開心地笑了笑，以為雲仔終於放下敵意了。

　　沒想到話鋒一轉，雲仔又道「如果有人來破壞龍涎口，就推他去擋刀就好。」反正他也承諾了，哼！

　　常欣無奈地搖搖頭，一旁的玄狐倒是沒什麼反應，只是疑惑的看著常欣的動作，不明白她的感情表現。

　　「哼，反正我是反對讓他留下啦！」清伯道「要是錦煙霞還在，哪輪得到玄狐你。」

　　「清伯，你本來不是也很排斥錦煙霞姑娘嗎？」小七從背後探頭出來疑惑地問。

　　「我……」清伯支吾了幾句還是道「我已經知道她的苦衷了，她又不是壞人！不像這個玄狐，烏漆墨黑，看起來就不像好人！」

　　「清伯啊！」常欣勸道「玄狐已經答應我不殺人了，他不是壞人啦！」

　　看清伯執著而青梅苦惱的樣子，雲仔雖然不想再為玄狐講話，但為了這個保護村子的戰力，還是道「清伯放心，有常欣和我看著他，不會有事的。」

　　雲仔示意小七來幫忙，一起上前把清伯帶走，邊走邊聊起其他話題「清伯，你有看到封嬸沒？我們一起去找她，封嬸最近很喜歡聽佛理，金剛尊和摩訶尊離開可能會難過，你要不要多陪她……」

　　隨著對話聲漸遠，常欣剛鬆了一口氣就聽玄狐問「你剛剛搖頭，是什麼情感？」

　　「嗯……是無奈，就是一種使不上力的感覺。」常欣既然答應了玄狐要教會感情，自然會努力解答。

　　「使不上力……可是你沒有受傷啊，怎麼會無法出力？」完全理解錯誤方向，玄狐更加不明白了。

　　「啊……」常欣努力的搜括著詞彙，盡力解釋無奈是什麼樣的感情。

　　巫女與劍者在此地一問一答著，周遭偶爾有來來去去的村民路過，午後的陽光灑落在他們身上，遠離江湖紛爭，形成一種別樣的溫馨感，彷彿歲月靜好，如同期盼中的未來每一天。

　　*

　　金雷村夜晚。

　　雖然一整天找不到封嬸，但雲仔也不是太擔心，過去也曾發生相似的事情，橫豎她也不會跑出村子太遠，總會回來的。

　　回到房裡，雲仔取出懷中的暗紅色礦石，讓它們小範圍的迅速挪騰，這是她獨處時常用以打發時間也鍛鍊控制力，並且一心二用的思索著封嬸的藥方要如何調整。

　　漸漸地，思維慢慢發散，想到師尊和師尊友人，想到閻王鬼途，想到幼時在羽國的生活，想到雁王，想到俏如來和錦煙霞……

　　最後又想起來勢洶洶的的地門，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卻又過於虛無飄渺，抓不住一閃而逝的念頭。一時間，房內只剩下叮叮噹噹的撞擊聲。

　　「地門……大智慧……」雲仔沉吟著，知道自己免不了在俏如來等人戰後提供助力，便計畫明日要做些準備。但此時天色已深，其他的事情還是明日再說。

　　突然，雲仔聽見門外出現咚得聲響，立刻一招手，礦石回到掌心「誰！？」

　　沒有村民會這樣找她，在錦煙霞等人剛離開的夜晚出現，讓雲仔不得不提高警覺。

　　緊閉的門窗並未再發生異動，雲仔謹慎的側身站在門邊，一手推開。

　　木板門慢慢被推動，外面的景象似沒有任何異常，彷彿只是雲仔的錯覺。

　　雲仔還是沒有踏出房外，五感警覺的觀察四周，直到看到一道身影晃過，雲仔才不由自主的走出去「封嬸！？」

　　這麼晚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以為是封嬸終於晃蕩回來，雲仔就要把人帶回去安置，沒想到手還未碰到封嬸肩膀，她忽然就跑到一邊。

　　「燕子！是燕子！」封嬸叫喊著，似乎很興奮的樣子，追著自己看到的東西跑去「還有老鷹！哈哈哈！燕子！老鷹！」

　　雲仔抬頭沒找到封嬸說的鳥類，夜晚寂靜的樹林根本連貓頭鷹都少見，來不及細想，見人影越來越遠，她連忙把礦石收回懷裡，跟著封嬸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