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雲仔》凌祁風

11、第 11 章

　　（十一）

　　回到尚同會，雲仔向神田轉達軍師的意思之後，找了間茶水舖休息。

　　而正要掏出向燕駝龍借取的書籍閱讀時，雲仔就聽到有人呼喚「雲醫。」

　　聞聲抬頭，原來是尚同會的武斂君。至從雲仔在各地救治的名聲在小範圍傳開，也有些人開始喚她雲醫了。

　　「天門也受到魔瘟感染，尚同會欲請您協助處理。」武斂君依言坐下，有些侷促道。

　　「天門？」一步禪空所屬天門！？ 「詳細講。」

　　因為俏如來明白這是玄之玄的局，憑雲仔一人之力，就算涉入也無法阻止，只會增添危險，因此並未告知雲仔天門可能也受到魔瘟散佈。但最後雲仔還是知道了。

　　武斂君說明金剛尊管理天門不利，領導權更換，並將由尚同會控管天門，並且交出所有魔眾「那些魔兵終於要伏誅！」

　　「……」感受到話語間對魔族的恨意，雲仔沉默思考著。

　　沒想到天門也遭到尚同會染指，那錦煙霞如果得知消息……

　　「抱歉，不該在您面前提到這些血腥的事。」武斂君見雲仔臉色不對連忙道歉「為防止金剛尊棧戀權位，以及魔兵生事，盟主明日將率領群俠進入天門，也請您一同前往。」

　　為了錦煙霞，雲仔決定前往查探，便答應下來。

　　聞言，武斂君也覺得高興「雲大夫不用擔憂，武斂君誓死護為您的安全。」

　　看著此人一副肝腦塗地在所不辭的樣子，雲仔有些意外，但思及明天若有人守在旁邊可能有點麻煩……「放鬆，我一介藥師沒什麼仇人，你不用這麼緊張。」

　　「刀劍無眼，在下怎麼能掉以輕心。」武歛君嚴肅道「何況那些魔兵向來殘暴狡猾，還不知道為了性命會有什麼手段，自然要萬分小心。」

　　雲仔無奈，砌了一杯茶安撫對面的情緒，而後者接過一飲而下後便要起身告辭「多謝，不打擾您了，武斂君還有尚同會的事務要處理，請。」

　　「請。」武斂君又看了下雲仔後，才躬身道別離開，便也沒注意到雲仔悄悄藏在衣袖裡的藥瓶。

　　*

　　隔日，雲仔跟著尚同會群俠前往天門，卻在中途被感染的僧侶和魔兵們攔下腳步。

　　他們不為殺，只為阻止眾人逼迫金剛尊,決然燃燒在彼此眼底。

　　為了守護天門，為了阻止魔瘟擴散，佛與魔義無反顧地自焚殉葬！

　　看著在火中誦經的一干殉道者，被震撼的群俠吶吶無語，玄之玄見狀，便又以言語再度挑起眾人情緒，浩浩蕩蕩的前往天門，踏過一片焦土。

　　雲仔隱在人群之中，看著投入火中的魔兵，心哀心痛心怒。知道憑自己扭轉不了局勢，告訴自己要忍耐，要冷靜，潛藏自己更有用......

　　在錦煙霞現身時也只能退到一邊，告誡自己不要無謂送死，不要衝動行事，感受著自己此時的無能為力......

　　接著，見武僧誓死不退，見白蛟護佛止殺，見摩訶尊為天門嘔紅......

　　一直到錦煙霞豁命一招不支倒地，雲仔再也忍不下去了。

　　「夠了！」

　　護在錦煙霞身前，雲仔化出一把短刃「誰敢動她！」

　　將一切拋在腦後，雲仔難得衝動行事，心中卻暢快不悔，金色的眼眸盡是冷意。

　　此時，玄之玄正與摩訶尊對峙，雲仔身邊圍著武斂君和群俠。

　　「雲大夫，你為何要包庇這個魔類！？」武斂君驚愕，其他人也議論紛紛。

　　「她是我的朋友，怎麼能坐視你們殺了她！你們這群人……看到魔被渡化了，甚至被你們逼得殉道了，到現在你們仍無動於衷嗎！？到底誰才是魔！？」

　　「魔族虛偽，怎麼可能和人和平共處，您不要被騙了！」

　　「夠了，滾開！」雲仔刀指武斂君「昨日才說要保護我，今日就要跟我動手嗎？」

　　「這......」就在武斂君猶豫不決，情況一觸即發之際，戰局又發生意外。

　　是金剛尊和鱗族師相，他們為阻這場慘烈的戰鬥而來。

　　中原與鱗族代表最終交涉結束，以利益交換，讓摩訶尊和錦煙霞的關押由鱗族負責。

　　終於得到空檔，雲仔將救命藥丸餵入錦煙霞口中，就聽到尚同會盟主道「包庇魔族，救助要犯，雲大夫，請你好自為之。」

　　玄之玄話落就率領眾人離去，和同門話不投機半句多，他也無意多留於此。

　　「當初金雷村一別，尚未請教姑娘姓名。」師相剛安撫下摩訶尊的戒備，後者便力竭昏倒，見人已被金剛尊抱住，欲星移轉向守著錦煙霞的雲仔。

　　「叫我雲仔即可。」好歹拿了人家一顆珍珠，雲仔對玄之玄的同門語氣還算好。

　　「雲姑娘。」欲星移道「你也看到了，錦煙霞現在身負重傷，帶人離開並非明智的選擇。」

　　「於是任你把人帶走處置？」瞇起眼「這是威脅？」

　　「唉，看來我真是做人失敗。」欲星移勸道「摩訶尊和錦煙霞待在海境，可比在其他地方安全。」

　　「傳說鮫人落淚成珠是嗎？」雲仔若有所思。

　　「嗯？」

　　雲仔抱起錦煙霞「他們的傷勢由我照顧，師相總能多帶一個人進入海境吧。」

　　在雲仔看來，她暫時還是能相信欲星移為了菩提尊，是不會輕易動錦煙霞和天門三尊的。至少剛剛師相的到來，救了他們。

　　跟著鱗族士兵，雲仔第一次進入海境，感覺十分新鮮。但心頭始終掛心著懷裡之人的傷勢，在進入牢房後，便迅速地開始為兩人治療。

　　牢房內十分乾淨，也有乾草作為休息處，讓藥師勉強能接受。

　　直到終於幫繃帶打上最後一個結，雲仔才有空覲見鱗王。

　　「多謝鱗王讓我進入海境。」雲仔向鱗王行禮，看見鱗族之帝的相貌心裡覺得非常微妙。

　　大殿之上，鱗王的氣度不凡「姑娘是師相放行之人，為友之心也可稱讚。」

　　「鱗王讚謬了。」

　　「可需要本王派遣御醫相助？」

　　雲仔連忙搖頭「多謝鱗王好意，但已經處理好了，性命無虞，靜養即可，不必多勞煩。」

　　簡單幾句對話後，鱗王還有繁重國事，便讓雲仔離開了。

　　走出大殿，雲仔回到牢房照顧傷患。之後只要暫時得閒，雲仔便會在附近看看海境的風景，在避免靠近禁地之下，雲仔到處走也無人阻止。

　　「原來姑娘在這裡。」這一日，雲仔剛拜訪完一位海境的御醫後，便遇上鱗族師相「未老先生是資歷極深的御奉大夫，沒想到雲姑娘與他相識。」

　　「未老前輩很厲害，也很和藹。是前幾天我借取藥材時，偶然認識的。」雲仔表示運氣真好，能遇到一個和善的前輩願意指點她。

　　「哈，看來姑娘在海境十分悠閒，收穫不少。」欲星移道「然而姑娘聽到這個消息可能就不能再保持清閒了。」

　　雲仔只聽欲星移道「苗王下令，讓鐵軍衛全力搜捕俏如來。」

　　看眼前人一震，欲星移仍道「雲姑娘若想救錦煙霞和天門，前往苗疆是唯一的機會。」

　　「我如何信你？」

　　「你與俏如來有聯絡吧。唉……這種眼神，看來我真是做人失敗。此事是我推測得到，未告知玄之玄是我的誠意。」

　　雲仔努力思考師相傳遞訊息的用意，但僅憑對其淺薄的了解根本不足以判斷。

　　「對了，還有一事。」在雲仔要離開的時候，欲星移又道「姑娘前日得罪尚同會，若是進入中原可能會有危險。」

　　「知曉了，多謝。告辭。」

　　離開海境前，雲仔先來到牢房和錦煙霞兩人告別。

　　尚未開口，藥師便迅速注意到有人的內息混亂，直接道「摩訶尊，內傷未痊癒前請少動武。」

　　「是我衝動了。」摩訶尊為給主治大夫添麻煩而感到歉意「不知姑娘是否能商請師相將我們放出。」聽到九算的真相，梵海驚鴻著急地想離開受困之地。

　　「嗯？看來欲星移有來過。」確認摩訶尊內傷並未加重，雲仔放下心道「我沒辦法讓他放人。不過，我想從另一個方向著手。」

　　「你要離開海境了？」錦煙霞注意到雲仔話裡之意。

　　雲仔點點頭「你們的傷勢已經痊癒大半，只要好好靜養即可。」

　　不想讓他們擔心，雲仔沒有說出自己的打算，只細細交代醫囑，便向兩人道別。

　　「錦煙霞、摩訶尊，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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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想觸發試吃魚劇情的，但想想雖然雲仔是潛在吃貨，卻不是會亂跑到試吃間的人，只好放棄了。
試吃魚多可愛啊！尤其是被俏如來欺負的時候！！（硯仔：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