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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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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卖了女儿的理由很简单,为了钱。
一个欠了赌债,一个和新的男友结婚需要钱。
在家里翻钱的时候,然后翻到了王拐子的电话,他们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东西可以卖。
夫妻俩的钱但很少有一部分是用在了孩子身上,全靠外婆出去给人扫大街捡瓶子赚点钱养孩子。
去年二人失业,没地方住,夫妻俩就住进了外婆租的小房子,大概是天天要钱的缘故,班长的外婆倒在了大马路上,再没醒过来。夫妻俩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工伤赔钱,火化老人和墓地还是周围邻里帮忙凑的钱。
有了这笔赔偿款,夫妻两个人又消停了一段时间。
只不过班长要还的钱却不少,好不容易打零工紧巴巴地还上了一些,日子没那么窒息的时候,夫妻二人又缺钱了。
然后就是今晚的事。
三个人被单独审问,而女警和班长面对的是班长的母亲。
继父就算了,一个母亲能对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如此冷漠吗?
贺云舟透过玻璃看了一眼那位母亲,又看了看班长。
他问道:“你真的是她的母亲吗?”
二人的五官没有一处相似,让贺云舟莫名地想到了一段话——
“她的妹妹总算摆脱了那个可怕的地方,但她走丢的灵魂永远也回不来了。他,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帮助她,他曾经离她那么近!是他害了她一辈子。”
这是什么?既视感?潜意识?上辈子的记忆?他记不起来了,他记得他上辈子没有这样的回忆,而且他也没有妹妹,只有哥哥。
大概是这份疑惑,让他问出了这句话,女警微微诧异,但不知是怀疑的种子长的太快还是怎么的,女警暗暗记下,并真的在本人面前问了出来。
但这句疑问却像是点燃了什么,女人白了脸:“你在乱说什么?她个小贱蹄子当然是我生的!”女人歇斯底里地尖叫道:“她当然是我女儿!我当然有权处理她!”
她就像是突然找到了理由——
“我只是担心我女儿的婚姻大事,年纪大是大,但年纪大的人懂疼人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那个地方是远了点,怎么能算拐卖?”
“可是,你家里有王拐子的电话这件事本身就令人好奇不是吗?”女警冷漠地说道。
越是这样苍白的辩驳,越恰恰是在证明心中有鬼。
话语真的能杀人的话,班长大概会被这恶言泼语杀死千万次吧。
就像上周,被其他班的人欺负的时候,也是这样子不说话。
三个孩子做完笔录在待客室大眼瞪小眼,但令人好奇的是,李牧拖着贺云舟去了室外,留下茶茶和班长玩。
他沉默良久突然开口了,他看着贺云舟问:“班长有可能是被拐卖的吗?被拐卖的孩子有可能全手全脚长这么大吗?”
但贺云舟只是垂着眼:“我这只是电视剧看多了的猜测,只不过您的反应也太大了些。”
他打了个哈欠,似乎并不放心上。
他拽住了贺云舟的衣领,“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关心?不是你先掺和过来的吗?”
贺云舟甩开了他的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我该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已经不归我了。”
他没管态度不对的李牧,打开门,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本笔记本,拿出一根头发丝,“你既然好奇,去做个亲子鉴定不就行了。”
班长没有其他亲人,家也烧的差不多了,最后被气喘吁吁过来的班主任带走了,贺云舟看到他气的为数不多的头发都竖起来了,又看着带着茶茶沉默的李牧,他又打了个哈欠。
外婆不会等着急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