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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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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男人的第二回合，宋昀口舌上仍没讨着什么好。不过他现在心思全在自己大腿这伤上。
来帮忙的姑娘手法娴熟，看得宋昀啧啧称赞，一打听，才知道以前做过护士，曾拿来吃饭的手艺没丢。
“我这心里求着观音菩萨呢，还真派给我一观音菩萨，人美心善，说的就是您。”宋昀不吝夸赞。夸得那姑娘不好意思，羞答答地把头发搭在耳朵边上。
“说起菩萨，这个小伙子那也是菩萨。”边上一老大爷开口了，手指着低头查看伤口的沉默的男人。
姑娘瞧了那男人一眼，脸就红了，附和道：“是，这位先生菩萨心肠，咱们一车人都得感谢他。”
宋昀微眯起眼睛瞧着那男人。那男人听人说起他，抬起脸对着他们腼腆一笑。
那姑娘见他朝自己笑，心里一慌，眼睛不知朝哪儿看，就看向宋昀，突兀地问了句：“您说我们说的对吧？”
宋昀被问了个措手不及，只得不冷不热地回了个“嗯”字。
“可不是嘛，去一方妖孽，保一车平安。这位，牛形山上请下来的，渡我们这帮凡人的。”他边打量那男的，边酸声酸气地调侃了一句。
“欸，少侠，夸你呢。”宋昀见那男的不睬他，又加了一句。
男人眼皮也不撩，冷冰冰道：“怎么，我还要谢你抬举吗。”
“我哪敢奢望那个。你又不识抬举。”宋昀边笑边说。
他的目光仍在这男人身上流连。他必须承认，这男的长得不错，不是不错，是真不错；不错到能让他这个纵横四海、阅人无数、斩人无数的老手移不开眼睛。而经历了刚才那场恶战，见识过他的身手，那皮囊上的空洞美感现在又有了一丝神魂。恶斗过后，这男人身上热气腾腾，仍保留着雄性生物遇险时的攻击信号，警觉、危险、性感又迷人。
宋昀喉头蠕动了一下。
等姑娘一走，宋昀坐到那男人边上，问了句：“我说你，干嘛的呀，身手不错啊。保镖？武术教练？少林寺的和尚？”他这句赞美是真心的，也是真的有讨教的意思。
男人以沉默相对。宋昀手越过他后背，搭在他肩膀上：“不至于吧，哥们儿，我这句话是真心的。我真想知道你哪儿学得一身好武艺，我……”
男人却迅速起身，避开了他，走到车前部一根扶杆边倚着。
宋昀拿着自己的包跟了上去。
“怎么了？碰一下，你能怀孕啊？”宋昀不怀好意道。
那男的注视着车子的挡风玻璃，根本看也不看他。
“不会吧你？是不是昨晚上在我房里见到那事儿，真把你给吓着了呀？吓着了要说呀，年纪轻轻的，吓痿了可怎么着？”这男的不想理，但宋昀并不想轻易饶了他。
“你呢？你吓着了吗？我还怕我坏了你的好事，把你给吓痿了呢。”男的侧过脸，轻轻抬起下巴，轻蔑地看着他。
宋昀笑了一声，从包里掏出个记事本来，撕下一张纸，又拿出支笔，写了个数，亮给男人看。
“光说不练假把式。要不到了江安，咱们俩找个地儿，彼此证明一下，看看到底谁痿了谁没痿。我给你这个价钱，不满意你再提。你要没痿，我给你加价。我很大方的，不信你去京城的鸭子店问一圈，上至头牌，下到青雏儿，没一个说我不好的。”
“你该庆幸你在车上，否则我早揍你了。”男人面上没动静，但声音甚是冷冽。
宋昀哈哈大笑。他把笔别在耳朵上，拿着那张纸叠起了纸飞机。
“你啊，我能瞧出来。”宋昀边叠着飞机边道，“下一字儿判词，就是‘装’。人抛你一媚眼，你恨不能扣人眼珠再自沉塘；人摸你一下，你得卸了人胳膊再挂房梁；人要亲你一口，你必须撕烂人嘴再跳长江啊。您这副纤尘不染、玉洁冰清、无比圣洁的尊容，得裱起来，悬起来，不，得立祠建庙，供我等凡人顶礼膜拜。听哥哥一句话，别抱着你那牌坊跟金匾装圣人了。人前三贞九烈，床上不一定怎么骚浪贱呢。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嘴巴比石头硬，身子比烂泥软。”
“你我也看的清楚，一个字概括，就是脏，自以为纵横四海、呼风唤雨的金鳞龙王，近看是遍走天下阴沟、污泥秽水甘之如饴的癞//□□。你这种我见得不多，因为只能去粪土里找，或许几百年才出一个。”
男的轻轻瞥了他一眼，语气波澜不惊。
“癞//□□有什么不好？众生平等嘛——”宋昀拖着调子。
他把纸飞机叠好，往男人冲锋衣的衣领里一插，又吹了声口哨道：“欸，你再考虑考虑，价钱好说。”
边上几个乘客好奇地看着他们。
宋昀插着兜，大摇大摆地晃悠回去了。
那男人把纸飞机拿下来，捏成一团废纸，丢进垃圾桶内，没言语。
客车进入江安境内后，歹徒被移交给公路公安。受伤的人就近去了市里的医院。宋昀打了一针破伤风，从诊室里出来时，护士跟在他后面叫诊：“欸，杜炜炜，下一个杜炜炜了啊！”
宋昀差点跟个男人撞了满怀，抬眼一瞧，好家伙，又是这冤家。
“哟，太巧了吧。您说我俩这是什么缘分。”宋昀乐了。
“原来你不用吓，就‘痿’啊，还俩‘痿’。杜痿痿，是这名儿吧？欸，这刚好在医院啊，挂个男科号好好瞧瞧！”宋昀拍了拍他肩，挖苦道。
杜炜炜侧身避开他，走了进去，留给他一个没声响的后脑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