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佬他又奶又宠[穿书]》扬琴

48、事业

　　第四十九章
　　一年一度的娱乐圈私人盛宴，厅内。
　　身着银色长裙的女人勾着裴礼弦的手臂，在西装男人的带领下与宴会厅里不少人士打了个照面，一圈下来，小腿酸胀难受。
　　裴礼弦看中一处沙发，待米果坐下后，噙着笑问：“还能扛得住吗？”
　　“你们这圈子里的人实在是健谈。”米果捶捶自己的小腿，几下过后，抬眸笑道：“不过还好，我休息一下就能再战，就是真的麻烦你啦。”
　　“我倒没事。”裴礼弦摆摆手，也在米果身旁坐下了。他看着面前舞池里的数张面孔道：“之前探险节目的时候，我答应带你过来参加圈内宴会，当然就要做到——本来你不会被拉着讲这么多话的，至多打个招呼，结果MIGO娱乐热搜一上，再加上梦享选角场上的事在圈子里谈开——时夫人，我不带你过来，也有不少人想见你。”
　　方才宴会厅里，那些陌生的人对她笑容满面，说的话也大多会往事业合作上去，并不止步于简单的招呼，停下手里的敲腿动作，直起身体来，米果的疲累感消失了很多。她听了裴礼弦的话，说了句确实如此。
　　宴会厅里人来人往，有人见到锦绣娱乐的总裁在这里便会过来打招呼，身旁裴礼弦时常与人碰杯，商业谈天，又过了会儿，裴礼弦看到了什么朋友，于是问米果能不能自己一个人在这边呆着，要是觉得拘谨，他办完事马上回来。
　　这有什么呀，她早已不是过去不擅社交的米果了，这里她尚算能应付，而且也没有把裴礼弦一直拘在身边的打算：“不用啦，裴总帮到这里我就很心满意足了，你去忙吧。”
　　“那我去了。”
　　“嗯。”米果冲裴礼弦摆摆手，又给了一个你快去吧的手势。
　　“姜小姐能不能赏脸和我喝一杯酒。”裴礼弦才走了一会儿，就有好几个生面孔过来社交，米果点头与他们碰杯，浅浅聊了两句以后，这里才稍微空下来了点。
　　一空下来，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更清冽了。
　　将交叠的双腿放下来，米果又微微抿了口手里的酒，酒后回甘，舌头里泛着丝丝甜意。她把酒杯放在桌上，很快就起身走了。

　　·
　　侧厅。
　　眼前的大门一经推开，刚露出点缝隙，就有蜜蜂样嗡嗡低低的声音交杂起来——这里，是米果特意来这个宴会的重要原因所在。
　　把大门推开，轻手轻脚进去，她寻了处不起眼的小桌子边坐下了。耳边立时传来一阵一阵的人声，低低喁喁，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刚才那些‘蜜蜂嗡叫’其实就是这里的人声鼎沸，刚刚隔了一点距离从门缝里听见，和现在身临其境坐进来听的感觉大差不差——尽管这些声音比之前听起来大了一倍，但不仔细听，还是什么内容也听不清。
　　这是每年宴会里特意开辟出来供给有需要的人进行商业洽谈的地方，比如A手里拿项目，要找个B投钱。C手边有钱，想找D要一个好项目。诸如此类。
　　这大有相亲的派头，只不过对象是企业和企业之间，假如这一桌没看上，那就忖度着自己的实力去下一桌寻找合作对象。
　　当然，大多数的大企业不屑于此，甚至有严格的商业保密条款。所以，在这里出现的大多是圈子里的中小企业，小企业居多，甚至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剧作家会到这里来碰碰运气。
　　于是仔细听的话，能听见：“这是我最近的作品，您看看贵公司是否需要。”“这是我公司最近要做的项目，您看我们有没有合作的机会。”这说话的呢就是食物链下一级，听话的就是上一级，这些少而又少的中高流企业就算来，来的也只是项目部的小经理，过来抓抓中小市场行情——毕竟中小还是大多数——并不怎么真的会洽谈，往往也容易被围攻堵截，手里一下子被塞了好几个项目企划案的，也并不是没有。
　　偶尔看到合适的内容，中高企业也不含糊，以于己方有利的价格很快收购走，双方两边欢喜。
　　诺。
　　那边似乎已经有小企业成功了。
　　——米果就是来这里找合适的项目的：毫无名气，但在书里后期爆起来的项目。

　　旁边一桌。
　　“江氏今天来，听说是想找合适的合作伙伴，共同搞一个项目。”她捕捉到了这么一句话。
　　然后又听到对话的人里，另一个给出了恍然大悟的语气：“从京都来的江氏啊，难怪了，锦绣娱乐的裴礼弦刚刚就去主会客厅了，京都江氏，可是比永江市锦绣娱乐牌面更大的娱乐公司啊。”
　　“不过，我们这些小公司肯定没什么搞头了。”
　　“是啊，是啊，谁会看得上我们呢，他们上面人不都说：人上人拉人，人下人踩人，早就把我们看低了——你看来的，都是小经理。”说话的人一副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接受的语气，目光在侧厅里转过一圈，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等级差距。
　　米果的目光也在听闲扯的空隙里，将这里的简单地扫视了一圈，她收回视线，慢慢锁定了西北角的一桌。
　　那边桌上。
　　永江市西罗娱乐的经理人正拿着一份项目企划案，那女人眼里有着对手里东西的喜爱，只是迟迟没有决定下来，一看就是想要压价。
　　“你好，我对您的项目很感兴趣，可以和我谈谈吗？”一道果敢的女声打破了西北角桌上难得的平静。
　　身穿条纹西的西罗娱乐经理人薇薇亚看向声源处，是个头发长度到脖颈的直发女人，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嘴角含笑，笑容使得梨涡更加亲切可人。这人薇薇亚有印象——一大早跟着裴礼弦身边，满场打照面认识人的女人，在场可没几个人印象不深刻。“MIGO娱乐姜小姐？”薇薇亚皮笑肉不笑，盯着米果。
　　米果的目光聚焦在她手上的项目书上，点头说了声是，做了简单自我介绍，随后疾风落叶样地看向薇薇亚对面的条纹格衬衫男：“先生，如果你的项目还没有和对方达成协议的话，对方迟迟不下决定，你可以和我谈一下吗？我很有兴趣。”
　　薇薇亚手里的是一个动漫电影项目，国产电影，故事核很好，可是现在国产并不能打，因此想压价格拿下来，这样比较不亏。如今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薇薇亚很生气：“是我先谈的。”
　　“可是你不是一直晾着人家吗？”
　　“你……”
　　“当然你可以签下来，我不会在这种事面前跟你抬价。”
　　“你知道这是什么本子吗？”
　　米果看看衬衫男，对薇薇亚说：“我没有看内容，但看到你是欣赏的，我觉得应该是个好作品。但好的作品值得好的对待。”
　　“说实话，我们西罗娱乐这样的作品一抓一大把。”薇薇亚依然高高在上地表示自己的地位。
　　米果却挑挑眉，说：“这么说，西罗娱乐目前看不上这个作品了？这位先生，你们谈的价格是多少？”
　　“五百万。”条纹格说。
　　米果蹙了一下眉。
　　薇薇亚心想虽然这价格不高，但MIGO娱乐那种小体量的公司恐怕没有这种魄力：“这样吧，先生，如果你跟我签的话，五百万我买下来，但不是完全买断，动画配音MIGO娱乐全权配合，项目完成盈利后，我们再给你盈利相应分成。”
　　“你是疯了吧！”薇薇亚脱口而出。“我不跟你这个疯子乱说话了，这种合作模式，迟早要亏死的。”说完话，薇薇亚丢下项目书走开，完全打消了购买的念头——或许在她那里，西罗确实有成千上万类似的项目等着开发，她想用更低的价格拿到，否则不如不要。
　　条纹格却受宠若惊：“你是说真的吗？”
　　“你不看一下项目书吗？”
　　“我看的。”米果给予对方微笑，并在对方对面坐下来，把项目书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然后高兴地向条纹格伸出手：“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就是合作伙伴了。”
　　条纹格几乎沉默了十几分钟，最后嘴唇蠕动，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米果：“你要知道，他们都说国产要完蛋，我这容易赔本。”
　　对面的女人闻言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够了勾唇，却给了他一个你放心的表情：“好的作品，不会被时间抛弃的，你看——西罗娱乐和你拖延了这么久，假如真的不好，他们没有必要想压价的。”
　　“那你图什么呢？”对方不解。“这个风险……”
　　“我要作品，我的公司，不能没有自己署名的作品。”
　　“而且我做过很多很多年配音，我知道，什么样的东西是足够好的。你够好，我看得出来。”
　　条纹格看着对面的女人，心想：有太多人知道流量的重要，却忽视了作品。西罗娱乐那样的人是圈内的正常派，想不到，这个世界是有‘异类’的。

　　“我叫于晓光。”条纹格很快愉快签约。
　　米果看了看这个名字，在脑海中搜寻一番，没有在书中找到相应的对应点——可是好作品，她是有发言权的，这个国漫会爆。

　　还要再选一部，两部：企业发展还是要一点稳的。

　　她在这里又坐了一下午，终于等到了书里后来大爆的一个仙侠电影项目，在几个资方里，她腰杆贼硬地喊了最高价，
　　“MIGO娱乐那位怕不是个傻子吧？作品是好的，但没必要不压价，搞这个价格吧。”
　　“这价格铁定扑，扑街预定。”
　　“走吧走吧，这种作品，外面多得是。”
　　好不容易有了大家公认比较好的作品，拿不到以后的人们这时候四散开去，这世上有多少多少同样的东西的言论，再一次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