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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

  •   不会一直都这麽糟的。

      摸着口袋裡的那个御守,她现在大概能多一点的去相信这句话了。

      这麽说或许很失礼——但在发生这些事情后,粟田口药研对她来说,已经不仅仅是那个存在于同侪少女间一个遥不可及、藤紫色的梦了。

      她现在觉得,粟田口药研就像是一尾红色的大锦鲤。

      他在不经意的时候游进了她的生活,儘管只是短暂的两次经过,鳞片上那一闪而逝的光芒已然足以照亮她阴晦的生活——在他温和却毫不留情面的拒绝掉在众人面前与他告白,平时最爱欺负她的太妹一号,并明晃晃的表示,他并不喜欢对于他人毫不友善的女孩子,男孩子也一样时,她一直以来崎岖不平的高中生活,第一次的露出了曙光。

      她终于不需要再每隔两三日的去回收场捡回自己的簿子,终于不需要再在每天换穿室内鞋的时候再三检查鞋子裡有没有钉子,终于不需要再面对在值日时被写上满满诅咒的黑板,终于不需要再面对层出不穷的恶意嘲笑……很多很多的,虽然所有人还是离她离得远远的,甚至将她当作空气一般的忽略,难听的嘲笑依旧存在但却少掉很多,可对于这两年来被各种恶毒的花样折磨得身心俱疲的她来说,她求之不得。

      她没有忘记这一切好转的根源来自于谁,她牢牢的记着,可不论这两次的飞来横祸,粟田口药研与陆上浓蓝本就天差地别,没有任何的交集,她有心想要道谢却依旧囿于个人的自私不想要失去这来之不易的平淡生活,主动与粟田口药研扯上关係好像不是什麽睿智之举;而粟田口药研确然也是个真实体贴的人,他深知出手帮她这一次已是极限,再多反而不好,会让她陷入比原先更糟的境地,所以也不会再主动的与她过多的扯上关係。

      生活不是少女漫,她与粟田口药研之间只是轨迹曾经两度交会过,而后就各自往各自的路腾腾奔去,再不交会。

      但粟田口药研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好到,连她这样的人,也不禁的会想在明年初诣的时候祈祷时加上他的名字,想将自己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运气分给他,希望上天能好好的护佑这个人。

      粟田口药研真是上天的珍宝。

      她摸着精緻得不像自製的藤紫色御守,默默想着。

      御守其实是个意外。

      这几日在整理房间的时候从她的手工小盒子的底部翻出了两块藤紫色、青海波纹样的和服布,是小时候教导她拿针线的外婆从自己不要的旧和服布裁下来给她的。

      青海波纹有平静、安祥的寓意,让她想起了外婆的微笑,也想起了警询室裡那一点交握的温度。

      她看着那两片小小的布料,想了想,抽出了剪刀、针与线。

      针线相关製品是浓蓝为数不多的专长之一,或许是继承到了一点身为和服师父的外婆的天赋吧,钱包、御守、髮饰等这样的小物她总是能做得又快又精緻,她甚至曾经尝试过去拼整碎布做成一条和服腰带,而成果是相当惊人的好,但却没有人能够让她分享,所以那条腰带现在安静的躺在衣柜的深处,无人闻问,她只有在去为外婆上香的时候,在心裡悄悄的与外婆说了这件事,希望外婆能为了她的成长而欣慰。

      小小的御守并没有花去她多少的时间,她看着手裡缝线精緻的御守,从一旁的书包裡抽出了那本被给与的单字书,翻到贴着满满『courageous』的那一页,用美工刀将其完整的割了下来,细心的折了折,塞进了御守裡,然后打上了象牙色的御守结,

      御守因为被放入了有些体积的书页而变得有些鼓囊囊的,她看着带着几分可爱,嘴角无意识的露出了一点极为淡薄、却是真心实意的笑意。

      别人所给予她的勇气,贴身的收着,慢慢的,是否总有一天她也能生出,独属于自己的勇气呢?

      她蹲在空无一人的美术教室一隅,看着手心裡躺着的御守,一边想着一边默默的跟着教室裡的秒针一点一滴的数着时间。

      放学后在学校裡找上个没有人迹的地方磨上个三、四十分钟已经成了她的习惯,不为什麽,只为了等其他学生都走光,这样能最大程度的避开其他人以避免很多难听的谑笑与欺侮。

      纵然是情况已经改善不少的现在,那长久累积的戒备心仍然存在,当避则避,她不想要遇上了才在后悔自己的轻率,过去几次轻率带给她的都不是什麽良好的结果,右手臂上的伤疤很好的说明了提防一切确有必要。

      手錶与教室裡的时钟都指向了五点半,她很轻很轻的舒了一口气,看着窗外的一片昏黄,想着终于可以离开学校,却在拎着书包欲要起身的时候听见了一点动静。

      是谁在唱歌。

      过往的经历告诉她,她不是个被准许拥有好奇心的人,而生活把她教得很乖,她从来不敢生出多馀的、不能属于她的好奇心。

      可这一次她却禁不住。

      她不知道为什麽,或许是因为那个模煳的歌声有几分的熟悉吧,她连自己都不能懂、不能自制的走往了校门的反方向──有着三间音乐教室的那个方向。

      是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熟悉的人。

      她看着站在音乐教室裡的少年,理智告诉她应该拔腿就跑,离那个人远远的,越远越好,那人光芒太过闪烁,离得过近便会将自己燃烧殆尽,而自己也绝不是会为那人带来任何好事的人,甚至有可能会将他给带累,所以为了他为了自己,她都应该马上的转头就跑,回家去,将自己关回房间裡。

      理智是这麽告诉她的。

      可是她却无法动弹。

      她仅能愣愣的,像是身心皆被牢牢的綑绑住的立在原地,看着那个少年、听着那个歌声,

      那是怎样的歌声──是温柔的,暖的,软软的蹭着内心裡的某一个处所,伤口微凉微暖,意识到了好转的可能;又是亮的,像是天届微明时那点濛濛,美丽之处不在于其亮光,而是在人心中点起的某种希冀,一切都会好转,一切都会向着光明生长。

      她甚至已然有些的语无伦次──在心中的语无伦次,她无法以任何言语去精确的描述她的所想,眼眶有些涨涨,那个歌声像是微微的蹭过了那块地方,然后带来了某种暖意,她想起了那个下午的警询室裡交握的双手、肌肤相触传递过来的温暖、御守裡给予她的勇气,她努力的睁大眼不让湿润流下,却又想要微笑,为了那歌声裡的柔软与温度。

      温柔的人,与温柔的歌。

      她紧紧握着御守,有些的失了神,却没注意到歌声慢慢的停了下来,有人朝她站着的门边走了过来,等到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听到了门把被转动的声音。

      她跳了起来,转身就跑。

      但显然100公尺短跑记录需要15秒的人是没有办法跑过11秒的人,她连100公尺都没跑到就被牢牢的揪住了右臂。

      「妳跑什麽呀,陆上同学。」

      低沉的嗓音含着忍俊不住的笑意。

      「怕、怕被当变态。」

      她脑一抽,嘴一抖,脑子裡最直接的想法就这麽的滚了出来。

      「我原本可能不会当妳是变态的,」粟田口药研差点笑出声,看着被他揪在手中硬是不肯转头看他的浓蓝,他不禁的觉得费解,这个脑迴路到底怎麽长的,「可是妳一跑,大概就会了。」

      当人群中大喊有变态,谁不会先去抓那个拔腿就跑的人呢。

      她老实得有点蠢......有点可爱。

      「对、对不起!!」

      她死死的低下头,声音都有些发抖。

      药研看着用力低下头,几乎都要弯成九十度的女孩子,笑意突然的就消失了。

      「妳的思考模式跟我的一个弟弟有些像,每次当我问『杯子是谁打破的』时候,他总是会第一个说『不、不是我』、『对不起』──虽然最后发现真不是他,不过他这个毛病也是给他招了不少麻烦,我们家因为这样接了不少次幼稚园的电话呢。」

      她低着头,看着他脚上黑色的皮鞋,听见这话有些茫然,不是很能明白,所以他现在是在拿他幼稚园的弟弟说她的毛并简直像幼稚园小朋友一样幼稚吗?

      药研看着她象牙白的髮旋、垂落的长髮,有些想叹气,拉了拉握在手中她的手臂,「陆上同学,抬起头来──有甚麽好觉得抱歉的,再怎麽说也是我自己选择在这个地方练唱的,虽然的确是有想要避开人群的意思在,不过如果是陆上同学,我想是不会给我造成困扰的。不过如果陆上同学真的觉得抱歉的话,我能问问妳,觉得我唱得怎样吗?」

      她有些懵──粟田口锦鲤、呃不、是粟田口药研,那个粟田口药研,那个闪闪发亮的人,是在问她的看法吗?

      「为、为什麽问我呢?」

      「为什麽不能问妳呢?就算是不喜欢或是哪裡有缺失也可以尽量的说喔,还是其实陆上同学不喜欢这首歌呢?」

      闻言,她用力的摇头,「不、不我很喜欢这首歌......也很喜欢以这首歌作主题曲的电影。」

      「那就太好了,」药研轻笑,低沉的嗓音有着沉稳的馀韵与年少的气息,好听非常,「想必妳能给我非常好的建议......进来教室裡面吧,我想妳应该不想一直维持这个姿势跟我说话吧。」

      「我其实不介意......」

      「我介意,这样对陆上同学太失礼了,进来吧。」

      他鬆开她,浓蓝悄悄的抬起眸,就看见那双灿晶的藤紫色眼眸正含着一点笑意向她望来。

      像是被那一点笑意给蛊惑一般,她默默的跟着进了音乐教室──反正她也跑不掉,100公尺15秒还是不要妄想跑赢100公尺11秒吧。

      药研随意的靠在了一张桌子上,然后伸出手拍了拍他旁边连着的桌子。

      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坐下。

      「陆上同学赶时间吗?我是说,家裡门禁什麽的。」

      看着药研摆出了要常谈的架势,她犹豫了一下,「不要太晚应该是没有问题,我传个简讯跟家裡说一声就好。」

      「我会负责安全的把陆上同学送回去的。」

      「不不不!别别别!我、我、」下意识的勐摇头,在一连串的充满拒绝意味的单词脱口而出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失礼,「对、对不起,但我是指,呃、我是说,不好意思麻烦粟田口同学,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反正、反正在这个町也不会有人想对我怎麽样的。」

      药研脸色一肃,藤紫色的眼眸非常认真的看着她,「陆上同学说的不对,只要是人,尤其是大众观念裡力气比较小的女孩子,晚上单独走在街上都有可能会遇上危险,这危险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改变,总之,送到街口也好,我是不会让妳单独回去的。」

      浓蓝还想要稍稍的垂死挣扎一下,药研却已经伸手去拿起了放置在钢琴盖上的乐谱。

      「陆上同学说喜欢这首歌,也喜欢那部电影,我能问妳,为什麽吗?」

      他摊开了谱子,白皙的指尖轻轻的抚上了曲子的名字,《A New Day Has Come》。

      她低头去看那油墨所打印出的端整字迹、 乐谱上满满的划记、他好看的指尖,舒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多久了,终于有人愿意问她,『为什麽』,问她的看法,把她当成独立的人,去对她的所思所想有所兴趣。

      她想了想,酝酿好一些字句,「如果不要论电影的情节,只将歌曲本身单独来看的话──我喜欢的,是裡面包含着的希望吧,Céline Dion的声线就不说了,我也很喜欢歌词,『I knew I'd make it through.』,我喜欢这样的用法,『I knew』而并非『I think』,她是确定着她会扛过的......不管是泪水或是恐惧。」

      要多少的勇气去堆砌出这样的一句话,就算是自我安慰也好,她都是......羡慕着的。

      「电影的话,我也是很喜欢的。」

      「为什麽?羡慕那种感情吗?执着不悔直到打动对方?」

      「不,不是,」她摇头,不擅于微笑的淡色唇角有一丝很淡的弧度,「说不是又不完全正确──我喜欢女主角,我喜欢她丰沛得似乎永远用不完的感情,怎麽会有一个人能让这个女孩子爱上这麽多这麽多年呢?二十年,我甚至都还没有活到那个年份。」

      「是羡慕女主角能遇到一个让她不断涌出情感的人吗?」

      「准确来说──我喜欢并嚮往的是女主角,我羡慕她能够不断涌出的情感,因为我知道,我是永远没有办法变成那样的人的。」

      情感的源头是心,而心是柔软的,娇嫩的,需要去细心呵护的,只是这麽多年来,她心上那些嫩的软的已经不停的在被用力的削薄,满目疮痍,脆弱到连自我修復的力气都没有了,何况是如电影的女主角一般,去那样的爱着一个人呢。

      她自己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药研侧头去看她。

      浓蓝色的眼眸有一点点微弱的光芒。

      他曾经问过他那个总是说着对不起的弟弟,为什麽老是一直不断的道歉呢。

      白髮金眸,周围绕着五隻小猫的弟弟用着怯生生的声音说,因为怕被骂,所以先道歉,想让对方能够稍稍的原谅他。

      退的性格内向又带有些懦懦,年纪也小,他能理解,可是陆上浓蓝呢?

      人是会被环境所挤压变形的生物。

      她分明是很聪明的,说话极有条理也很有想法,绝对不是如退一样,天性较胆小畏缩。

      他想起了在教师办公室裡无意间看到的资料,她的成绩偏差值在80以上,两年的全校第一,即便他门只是地方的公立高中,这成绩也绝对可以去拼拼看东京几所顶大了。

      可这样的成绩,她却说她不考四年制的大学。

      有一个瞬间他想要问出口,可是他知道,交浅言深,只会把眼前这个被折磨得浑身疲惫的女孩子给吓跑,并且这也不是什麽愉快的话题,还是,还是算了吧。

      他不想要掐灭那第一次看见的光芒。

      虽然薄弱得几乎看不见,但依然是光。

      他能给她单字本,贴上很多勇气再送给她,能在她受伤的时候伸出手借她一点体温,可终究那不属于她自己,她还是只能靠着自己,去生出自己的光芒、自己的勇气。

      许久没有这样说话的喉咙一开始还有些梗塞,可慢慢的,越来越顺畅,那个桎梏随着言语慢慢的散掉了,她就这麽的滔滔不绝的讲了二十分钟,直到喉咙有些发乾,她才恍然发现她居然就这麽自顾自的讲了二十分钟。

      她有些慌张的侧头去看,却看见药研正支着下巴,藤紫色的眸子剔透而明亮的看着她,嘴角带着微笑,见她突地停了下来往他看去,他还有些疑惑的问,「怎麽了?不继续说吗?」

      方才还顺畅的说着话的她在他的目光下有些嗫嚅,「抱歉,我......」

      他几乎要叹气了,「为什麽要道歉?我觉得陆上同学说的很好喔,我就没有从这样的观点去想过呢。」

      浓蓝色的眸子裡那点微弱的光芒突地亮了些,语气仍是有一些惴惴,「我......不会太聒噪吧?以前妈妈常骂我太过聒噪,没有人想听.....」

      「我并不觉得陆上同学聒噪喔,既然陆上同学对这首歌与电影都有那麽深的喜爱,」药研轻笑,「那我就更要问问妳觉得我唱得如何了。」

      不出意料,浓蓝卡壳了,「呃、那个、我......粟田口同学,问、问我真的好吗?」

      「为什麽不呢──实不相瞒,我和我的弟弟在几个月前被星探找上了,乱很兴奋,所以我大概也会应下来。以后我要面对的就是整个日本裡许多的陌生人,什麽评价都会毫不留情的砸在我脸上,陆上同学就当是帮帮我,让我提前适应吧──」

      话还没说完,手就突然被身旁的人给一把的紧紧握住了,她浓蓝色的眼睛第一次这样无所迴避的望着他,裡面有着绚烂灿华的星光闪烁。

      「请务必!务必!唱给全日本听!拜託了!全日本都应该听到你的声音!」

      他看着不知道被戳到哪个点忽然的鲜活起来的女孩子,有些伤脑筋。

      ──她是怎麽听成这个样子的啊,唱给全日本听什麽的......

      「这麽说,陆上同学是喜欢我的歌声?」

      「喜欢!非常的!我觉得很棒!虽然细部的感情处理与原唱并不一样,但比起原唱更多了一份坚持的力量!我非常非常的喜欢!」

      她抓住他的手,非常用力的点头,生怕他产生一丝一毫的误会,误会她并不喜欢他的声音,所以用力的强调着,说了很多次的喜欢。

      然后对上药研那双晶亮的紫色眼眸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方才做了多麽厨多麽丢人的事情,勐地鬆开了药研的手,慌忙的摆手,几乎想要土下座道歉。

      「对对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抱歉粟田口同学我我我太自以为是了请请请原谅我──」

      药研笑了起来,「那就说定了,陆上同学就是我第一个粉丝了。」

      「诶?」这发展不对吧?

      「陆上同学想反悔?」带着笑意却不是很妙的声音。

      「没没没没有!」她怎麽敢!而且她是真的,很喜欢他的声音啊。

      「那就没有问题了,」药研微笑,彷若在收小弟一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嗨,一号粉丝。」

      小剧场

      与弟弟们说了自己的决定后的药研被一群弟弟给团团围住。

      每个人都在争先恐后的跳啊跳,争着要当药哥的第一号粉丝。

      早已习惯这种溷乱场面的药研淡定非常,拿出用了两分钟做成的号码牌(使用工具:便利贴一叠与麦克笔一隻)『啪啪啪啪啪』的黏在了弟弟们光洁的额头上。

      「好了,乱数分配,很公平,都不要吵,不然我要剥夺你们后援会身分了。」

      一旁看戏的乱毫不掩饰的大笑,一边笑一边问,「你倒是想得周到......但怎麽没有1号?」

      藤紫色的眼睛掠过来一个眼神,「给人了。」

      原本只是随口问问的乱睁大了眼,伸手勾上自家哥哥的肩膀,用非常八卦的语气问,「我原本还以为你是怕厚他们吵起来才把1号拿掉......没想到还真的给人了......女孩子?」

      「嗯。」

      「什麽样的女孩子?」

      看着弟弟写满了『我想八卦』的蓝色眼眸,药研笑了笑,「总之,眼睛不是松叶色的就对了。」

      松叶色是万叶的眼睛颜色,而万叶放话过,在乱成年前,他是不会见乱,也不会跟乱连络的。

      想八卦却莫名其妙被怼一脸的乱悻悻的缩回手,「哼......你就不要跟我一样!」

      要耗上个很多年、要长期抗战才能把对方给拆吃入腹!

      25岁的粟田口药研大概会想要穿越回八年前把说这句话的弟弟兼搭档给掐死。

      一语成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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