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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把小黑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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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张云秋认识这么长时间,如果说有什么能比张云秋在家写完作业,第二天早早地出现在学校更让陈亮惊讶,那就一定是上述情况连续两天出现了。
看着张云秋顶着黑眼圈,颇有些生无可恋的样子趴在桌子上,陈亮忍不住瞥了一眼他旁边的空座。
不怪他多想,毕竟自从张墨金这位据说牛逼的不得了的大佬坐到了张云秋旁边,他这哥们,说实话,就没一天是正常的——时不时就要抽个风。
“你不会是被那仨抢劫的吓得失眠吧?”
“怎么可能。”张云秋反驳道。说失眠,倒也不是他这最多算是起早。而且和那仨杀马特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早上一觉起来回想起昨晚上梦到和被和自己性别相同的同桌摁在床上亲,被吓得再也睡不着这种事,他肯定是说不出来的。
他张少爷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晚上打游戏睡得晚了点。”
陈亮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再多问。旁边传来椅子和地面摩擦的声线,两人侧头看过去,发现张墨金已经不声不响的进了教室。
“早上好啊。”虽然没什么精神,但是想着人家昨天还救了自己,张云秋打了声招呼。
张墨金意料之中的没有应声,他也不在意。倒是前座的陈亮,叽叽喳喳的凑到人家旁边,以一副受害者父亲的语气说个没完。
“云秋和我说了,张墨金你很厉害啊,就那么一会功夫干掉了三个混混。是不是在哪练过?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烦的受不了,张墨金开口打断了陈亮有些兴奋的长篇大论。
“早。”
张云秋被这没头没尾的话说的愣了愣,直到发现对方看都没看陈亮一眼,而是盯着自己,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回复自己刚刚打的那声招呼。
“昨天晚上,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来,搞不好我还真得裸奔回家。”
“不用。”
“你好厉害啊,是学过武术或者散打之类的吗?”
“没有。”似乎是想起了昨晚的场景,张墨金皱了皱眉,又说道:“你太弱了。”
张云秋的笑僵在了脸上,瞥了一眼前面偷听二人谈话,正憋笑憋的肩膀一耸一耸的陈亮,心道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这小子之前失忆怕不是因为说话被人打的。
老子哪弱了?少爷我也是有——九九归一的腹肌的好吗?
想着这话题不能继续,张云秋顿了顿,问道:“你昨天作业做了吗?”
果然,张墨金金色的眼睛闪过一丝茫然。
张云秋心中颇为得意,“你昨天救了我,那作为报答你接下来一周的作业我包了,这样咱俩就扯平了,怎么样?”
张墨金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过了好半天,才点了点头,“好。”
早上的谈话就这么结束了。张云秋见自己这同桌连个书包都没有,课桌抽屉更是空空荡荡的,认命的叹了口气,隔着张桌子,向正盯着这边,两只眼睛发亮的王秋要了个崭新的本子,开始帮他抄昨晚的作业。
一上午过的挺快,有的时候张云秋还是挺佩服张墨金的睡眠质量的,反正换了他,是很难在英语老师那位灭绝师太的大嗓门里睡得那么沉。出乎他意料的是,昨天被张墨金那么顶撞,今天也不见她有什么惩罚,整整一堂课,她就像是班里没有张墨金这号人似的,几次路过两人桌旁,也不见她开口说什么。
倒是张云秋自己,今天起得太早,以为师太真是转了性,学着张墨金的样子刚刚闭上眼睛,就多了三遍明天就要交的课文罚写。
午休的铃声响起,打发陈亮去食堂占座,张云秋伸手打算把张墨金叫醒。手还没有搭在对方肩膀上,眼前一花,手腕上传来一阵疼痛。
张墨金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一只手抓着他刚刚伸出去的那只手,正皱着眉头看着他。
搞得跟抓贼似的。张云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解释道:“中午了,我想叫你起来吃饭来着。”说完,还瞥了一眼被抓着的手腕,示意对方赶快把手松开。
“不需要。”张墨金眉毛松了松,放开他的手,重新趴回了桌子上。
短短三个字的回答,引得张云秋的少爷脾气一下子就涌上来了,自己好心叫他,结果连续两天热脸凑上前碰冷屁股,如果不是张墨金昨天救了自己,他恐怕已经翻脸了。
最后瞪了一眼好像已经睡着了的人一眼,张云秋一个人离开教室,向食堂走去。
门在他身后关上,教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张墨金一个人还趴在桌子上。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为他的发梢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如果张云秋还在这里,就会发现,张墨金的身体似乎变得透明了些,在阳光下,产生了些虚幻的不真实感。
下午第一节是语文课,张云秋和陈亮早早的回了教室。倒不是因为热爱学习这种听起来就假的不行的理由,而是因为今天会进行每周一次的默写测试。别看“灭绝师太”这个称号挂在英语老师头上,真要论起来可怕程度,他们这位平日里温温柔柔的语文老师,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张云秋拿着书看到还在睡觉的张墨金,心想,猪还知道睡了吃,吃了再睡呢,这连吃都不知道的家伙,连猪都不如。
记恨着中午对方的态度,张云秋打消了叫对方起来背书的念头,打算就这么让他睡着。
反正现在叫他起来背,他也背不下来。
下午第一节课很快就到了,上周布置的默写篇目是离骚,虽然张云秋相信自己的同桌百分之一千一个字都默写不出,但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他还是递了支笔过去。
张墨金拿着他递过去的笔眨了眨眼睛,盯着他的眼神给人一种理直气壮地感觉。
“默写一遍离骚。”张云秋叹了口气,提醒道。
“默写?”听到张墨金的声音比昨天在历史课上小了不少,显然是记住了自己的话。张云秋心底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雀跃,这股雀跃只存在了一瞬间,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就是在这张纸上写一遍离骚......算了,你要是不会的话就......”张云秋话音未落,就看见张墨金用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握着笔,开始在老师发现来的纸上写字。
说是怪异,倒也不是没有见过,不过换了谁看到有人用握毛笔的姿势握着一支圆珠笔在纸上写字都会有一种违和感吧?
顺着笔尖看去,白纸上已经有了两行黑色的字迹。乍一看,这字还挺好看,细看之下却给他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后颈有些发凉。
张云秋晃了晃头,把那些荒唐的念头都抛出去,这才发现张墨金写的东西,和他卷子上的完全不一样。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刚要开口提醒,语文老师却已经走到了他旁边,只好闭嘴继续默写。
收卷的时候,张云秋瞄到了张墨金的卷子,发现对方写的东西比自己足足长了一倍,有些好奇,趴在桌子上,用课本挡住脸,低声问:“诶?你都些什么了?那么长。”
“离骚。”因为两人共用一本书,张墨金也躲到了书后,两人凑得很近,气息交汇在一起,让张云秋忍不住想到了昨晚做的那个梦,血直往头上涌,忍不住向旁边靠了靠,却看到对方金色的瞳孔暗了半分,一个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他武力值爆表,瞬间撂倒三个大汉的同桌,又一次凑到了他面前,胳膊不知何时伸到了他身后。
下一秒,冰凉而又柔软的触感再一次出现在嘴唇上。
一股力道摁在他脑后,不轻,也绝对不重,却让他无法轻易挣开。
张云秋懵了。
直到周围传来小声的抽气声,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位胆大包天的同桌,在上课的时间内当着几乎全班的人的面前强吻了自己。
没错,就是强吻。
他可能要出名了。张云秋想。
这可真他妈的。
【小剧场】
小黑金回答“早”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云秋:早上好啊。
小黑金:【心】诶诶诶他在和我打招呼诶。他是不是想和我做伴侣了?离找到主人又进一步嘿嘿嘿嘿。
小黑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