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病娇的恋爱观》桔色空间

31、扭曲理想

　　棕红色短发。棕色瞳孔。眼神顽固而直率的少年正躺在地板上以极其标准的姿势做着仰卧起坐。少年穿着蓝白相间的短款外套，身量并不算太高。但从不过外表来判断不过十多岁的样子，在身高和体格上都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除少年之外空无一人的起居室里只有洗衣机的旋转偶尔发出声响。地板和玄关都一尘不染，从拉开的纸门里可以看到整齐干净的料理台，食材都被提前处理好，从毫无破绽的形状来判断手法很是熟练。

　　从电饭煲的定时的数字可以稍微判断，少年至少不间断的做了两个小时的有氧锻炼。
　　少年调整好体力消耗殆尽后，稍微混乱的呼吸，走到隔间的浴室中，虽然从外表上看少年的体格很一般。但脱掉上衣后显露出的肌肉线条很是惊人，显然，对少年而言，长达两个小时的连续锻炼也只是每天平凡无奇的日常。

　　冲浴过后的少年，动作利落的处理食材，大概是周末的关系，早餐准备的格外丰盛。
　　不管是黄金酥脆的天罗妇炸虾，还是清新爽口的蔬菜沙拉，在少年转身调制酱料的间隙里，视野中还出现了色泽诱人的焦糖布丁成品。明明只是一个人的早餐而已，少年甚至还心情极好的给自己准备了制作繁琐的西式甜点。
　　大概是长期进行体能锻炼的关系，少年的食量比其他同龄人要大出不少。不过单纯从菜式的原料上来判断，少年的经济十分宽裕。毕竟不管是制作天罗妇的海产还是制作焦糖布丁会用到的鲜奶和枫糖都不能算是特别廉价的食材。

　　少年脚步轻快的走出玄关，外出穿过街道的途中，可以从画面上看到不少刚刚出门买菜的家庭主妇都十分热情的和少年打招呼。很显然，少年品行良好，很是受人喜欢，少年目的地明确的快速穿过缓坡和公路，径直来到商业街的地下酒吧。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女人正抱着手臂等在门口，少年笑着打过招呼之后，就开始从仓库里搬运晚上营业需要使用的饮料喝酒水。酒箱很大，几乎遮住了少年整个上半身，不过从他隆起的手臂肌肉和略带笑意的表情可以判断，即使是这样繁重的体力活，对少年而言也是轻而易举。

　　总体而言，少年的周末生活显得十分异常。喜好锻炼身体和擅长制作食物，以未成年人身份独居的状况来考虑的话也可以理解，然而，明明家境优越经济富裕，却从事着繁重又效率低下的体力劳动，显然是极其不合常理的。
　　一般来说，难得不用操心社团活动的周末，就算不喜欢电子游戏，多少也会约朋友们一起到公园里去打打球，而不是一大早就到疑似红/灯/区/的商业街夜店里做打杂的搬运工。在夕阳的余晖漫过酒吧的招牌时，少年才挂着爽朗的笑容和酒吧职/员挥手告别。

　　棕红色头发的少年一路小跑穿过长长的钢结构大桥，却在转弯的地方被对面公园里一个身形瘦弱的紫发少年叫住。两人简短交谈之后，一同返回少年的住所。
　　不过，奇怪的是，少年并未招待朋友一起吃晚餐，而是带着客人来到后院的仓库前。瘦弱的紫发少年一脸坏笑的等在门口，主人进入仓库后取出一根金属棍递给朋友，随着垂着手臂脊背贴在仓库大门边的外墙上站好。

　　紫发少年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双手举起金属棍，双脚交叉站位，狠狠抽打主人的胸腹。这诡异的画面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那紫发少年耗尽体力，这才一脸扫兴的把金属棍丢在一旁，随即对着主人挥手告别，直接离开。
　　大概因为被凶狠殴打的关系，棕红头发的少年又回到浴室去洗澡。
　　脱光衣服后可以清晰的看到少年肌肉紧实的腰腹都是一片青紫，状况十分凄惨。然而，少年却好似十分习惯，依旧面无表情的用浴巾冲洗擦拭，只有偶尔颤抖的眉峰可以隐约察觉到少年的隐忍和痛楚。

　　屋外月色很亮，屋内寂静无声。少年披着轻薄的浴衣在和室外的回廊上坐了一阵子，随后连电视也没打开，就早早的睡了，难得的周末竟是半点儿娱乐活动也没有。
　　不知道是因为梦境里的月光太亮，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卫宫切嗣从梦中醒来。
　　城堡外的月光和梦境的里的重合在一起，那个始终跟随着棕红色短发少年的梦境实在是太过真实，让神经冷静坚韧的魔术师杀手也忍不住又片刻的恍惚。

　　庭院里的月光又亮了几分，卫宫切嗣起身走到屋外，竟意外在院子里的桌椅旁看到了红衣白发的英灵。犹豫许久，切嗣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发问：“刚才梦境里的短发少年是你吧，我无意中在梦中看到了你过去记忆的片段，只是你为什么要任凭那个瘦弱的紫发少年肆意殴打？以你每日辛苦锻炼的体格，要打倒对方是轻而易举的吧。”

　　“因为想要狠狠殴打我，正是慎二的愿望啊。不管怎么说，他可是我很重要的友人呢。”英灵的语气很是微妙，也不知是缅怀还是讽刺，又或者只是单纯感慨当时的年少无知，Caster纯黑的眸子直白的注视着卫宫切嗣的侧脸，突然嘴角滑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弧线：

　　“如果是御主你的话，应该很容易就能理解到我一直这么做的真正原因才对。慎二殴打了我，就能拯救另一个可能被他殴打的无辜者不是么？再怎么说他也男性，最起码的对女/性施加暴/力的能力，想必御主也不会怀疑吧。”

　　“可是……”这样突兀展开的讨论让卫宫切嗣有些尴尬，他试图开口解释什么，却很快被高大的红衣英灵打断：“没有什么可是，卫宫切嗣，你之所以召唤出我，正是因为某种程度上的精神共鸣，为了拯救一百人的性命，杀死另外五十人不是理所当然的判断么？

　　少年时的我就因为坚持不懈的艰苦锻炼有了远远超出同龄人的强壮□□，那么用我的牺牲来换取弱者的幸福不也是理所当然的么？毕竟，英灵们可都是为了拯救世界才存在的大英雄，怎么能对区区□□的疼痛退缩呢。卫宫切嗣，亲口听到来自未来的英雄亲口承认这样的理想是不是激动的几乎要直接射/米/青了？毕竟这可是在物质层面上，无可反驳的绝对真理。用少数人的牺牲来成全更多人的幸福，如果能一直这样持续下去，那么即使是世界和平的梦想也近在咫尺吧。”

　　英灵硬直的白色短发在月光里反射出锐利的光影，一如他帅气深邃的轮廓，强健到几乎撑破外袍的精壮肌肉，黝黑的健康肤色，被以Caster阶职从未来召唤到现世界英灵似乎完全脱离了梦境中少年的爽朗直率的模样，唯有他眉峰末端闪电状的尾钩能依稀分辨出当初那个孤独少年略显青涩的五官。
　　卫宫切嗣面对英灵宽厚的脊背，任何语句都无法说出。

　　“如果，爱丽丝菲尔不是大圣杯的容器，那么卫宫切嗣，你就是为了获取胜利连妻子和女儿也可以毫不犹豫牺牲掉卑劣存在。然而，即便是你这样的家伙，也无时无刻不怀抱着拯救世界的滑稽梦想，一旦长大，谁都没办法成为英雄！”
　　身材高大的英灵说完没有结论的感慨就干脆利落的化为灵体消失在夜色中，只有卫宫切嗣，满脸绝望的想起了至今也未曾回来的久宇舞弥，失声痛哭。

作者有话说

　　2019.02.14某节快乐，单身狗的蠢作者哭晕在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