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渴血遗留 ...
-
冬木市虽说地理位置偏僻，人口总数也远在同等级城市之下。但单从面积上来计算，并不是太小。位于深山盯的住宅区，是整个城市最热闹的地方，因为早在百年前就有外国人（魔术师）的移居，而被合理规划在中段的商业街分割为洋风住宅区与和风住宅区。
所以，在冬木的商业街看到外国人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哪怕是贝奥武夫这样身材魁梧顶着一头金发的猛男，在地下酒吧里也不过得了三两句调酒师的蹩脚英文问候而已。因为无聊早早到冬木市的裁决者在市区游荡了数十个小时，也没有碰见任何英灵间的战斗。
即使贝奥武夫顶着裁决者的名号，大摇大摆的到冬木市观战，但实际上却是依靠着魔术师家系威什的诡异血脉和秘库内的遗留魔法阵召唤出的残次品。早在数十年前就被违规召唤的裁定者，没有任何阶职的特殊技能，反而因为外侧根源的校正获得了渴血的负面效果。
按照常理，这样的意外很快就会被位于外侧的观测点完全修复，毕竟没有令咒系统的维持，单凭魔术师本人，无论多么强大的人类都无法单独满足英灵这样超强力使魔活动所需的魔力供给。
当然任何常理都存在例外，布尔-威什作为没落的魔术师家系威什家族的遗孤，持有中英混血。他不仅是世界范围内记录在案的超忆症患者，更是一出生就觉醒了三十条魔术回路的天才和怪胎。
在成功召唤出贝奥武夫之后，布尔又凭借着超稀有的起源属性平衡取得了绝地翻盘的最大筹码。他的血细胞变异之后，可以无限持续高效生产血液，这些永不枯竭的血液不仅满足了贝奥武夫的魔力需求，更是完美契合了外侧修正的诅咒渴血。
这宛如小说主角的逆天光环和人生赢家式绝对运气，让布尔得以用十岁稚龄保住没落贵族威什的最后一丝颜面。在贝奥武夫帮他杀光所以觊觎父母遗产的投机分子之后，布尔重新恢复了自己的中文名秦建武。表明自己不再属于家族，只归附于英灵贝奥武夫的决心。
依靠威什家族硕果仅存的三个酒庄和一处植物园，贝奥武夫以绝对的暴/力在三年内支配了整个英国的地下世界。因为其居住的庄园位于苏格兰境内的某个牧场，被黑白两道的人尊称为苏格兰场的教/父，是在全世界范围内连名字都不能被提及的男人。
然而，即便是这个一眼望去就是黑/道/教/父级人物的危险分子，来到冬木市的第一天就被酒保骗去了将近二千美金的酒水费。这里是位于住宅区商业街的地下酒吧，同时也是整个冬木市最重要的情报交换场所。
这个日进斗金的酒吧归属于冬木市本地的极/道组织——藤村组。当然，也没人能想到这个大名鼎鼎的社团组织，大小姐是著名私立学园的教师就是了。不过这些就都是不足为外人所知的题外话了。
毕竟，痛宰外国佬可是整个社团内最大的经济来源呢，怎么说呢，不少社团成员都和冬木市的常住居民关系友好，没事的时候被邻居叫去搬搬重物什么的不要再正常了。
贝奥武夫的酒量极为惊人，基于对自身酒量的自信和口袋中永远也花不完的钞票，他豪爽接受了调酒师的推荐，那是一种名为彩色梦幻的鸡尾酒，颜色浮夸，味道寡淡中暗含清香。短短三个小时，贝奥武夫就牛饮数百杯，即使是一贯偏爱烈酒的英灵，也在短时间内就被这种混合酒精迷住了。
他没想到的是，这种特制的鸡尾酒中本身就放了具有致/幻作用的药果，原产地是未远川河道的不知名药/果被某个社员巧合发现之后，被大量人工繁殖，广泛用于藤村组名下的各类产所，是整个组织运转和敛财的链条里极为关键的环节。当然基于被这种药/果坑到的绝大部分都是外国人的关系，警/局也并未收到什么投诉。
贝奥武夫被掏空口袋离开酒吧的时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飘着的，他还惦记着要给自家狼崽在冬木找个住处，就直奔郊外被隐藏在大片胡杨林中的城堡。他在喝酒的时候，无意中听邻桌的酒客提起这栋作为前任贪/官/非/法所得被写入报告里的废弃城堡。顿时觉得这是圣杯战争期间在冬木活动的一个不错据点。
原本隐藏在结界里的爱因兹贝仑城堡因为早上刚刚被狡啮慎也带着英灵入侵，现在的警戒系统稍微恢复。所以不管是英灵还是睡着的魔术师都并未察觉贝奥武夫的到来。毕竟，作为裁决者被圣杯认可，即使所有技能都失效，也不会轻易被其他阶职的英灵察觉到行动。
即便刚刚摄入了剂量不少的致/幻/药，对英灵的影响也不过只有短短的半个小时而已。如果是抗磨力更强悍的剑兵的话，恐怕全程都能保持清晰的头脑，当然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时间差，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贝奥武夫作为狂战士（Berserker）阶职的语源，天然多出一个易狂暴的状态有关系。
今晚月色正好，树林中的积雪也早已被炼金术制作的人偶们打理干净，贝奥武夫刚一踏入庭院就看见了躺在雪地中的黑色残骸，他锐利的金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快步上前弯腰捡起那支尾羽被烧毁的响箭——毫无疑问，这玩意的原型正是贝奥武夫的专有宝具，赤原猎犬（Hrunting）这样的箭矢即使长度和细节都进行了重设，也毫无疑问的是被仿造的伪物。
贝奥武夫若有所思的在雪地上踩踏出一个特别记号后转身离开。作为王的智慧让贝奥武夫谨慎对待这种仿造他人宝具的反常状况，他决定先去和狼崽交换情报。不过，在那之前，总要先找到个合适的住处才好。
他闭着眼稍微感知了一下自家伴侣的位置，心情愉快的动身返回市内，我的狼崽快到了赶紧随便去抢个豪宅凑合一下吧。反正己方阵营都不擅长远程技能，据点什么的随便了，本来大圣杯那玩意和裁定者也没什么关系，没必要特地花费精力去争抢。
贝奥武夫完全无视了秦建武的意愿，单方面做出了简单粗暴的决定。不过，作为他头号迷弟和现任伴侣，秦建武也完全不会有什么意见就是了。毕竟这么多年都是老子做决定，小布尔就算成年了，也永远都是老子最乖巧听话的小狼崽。这正是连英灵自身也未曾察觉到的强盗逻辑，说白了，现在的贝奥武夫已经有点被秦建武宠坏了。
被宠坏的英灵贝奥武夫，持有着可怕的破坏力，那么会心血来潮入侵位于商店街西侧高坡上极为显眼的远坂宅邸也是理所当然的发展。
贝奥武夫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从正面走进远坂家的庭院，那堪称要塞的结界都转瞬之间就被拳头打碎。醉酒后陷入狂暴的贝奥武夫单纯依靠本能和直觉深入庭院，被诸多宝石魔术搭建起的防御，脆如薄纸，接连被击碎。本来在室内悠闲享用红酒的远坂时臣，当机立断发动了令咒。
正要给忒休斯致命一击的吉尔伽美什突兀出现在远坂别墅二楼的走廊上，随手把王的宝财倾泻而下：“今晚真让人不快，杂种和虫豸们竟然接连不断无视本王的怒火！”
贝奥武夫速度极快的躲过数量惊人的宝具，顺手接住前一把再格挡另一把，动作行云流水毫无凝滞，不管是多么奇形怪状的武器甚至祭司用的权杖，都被贝奥武夫随意拉扯抓取，作为空手最强的英灵，面对这种无差别的飞行道具，毫无压力。
远坂时臣站在Archer身后，满脸惊讶：“那是裁定者阶职的英灵，他具有的阶职豁免可以无视英灵的真名约束，使用一切武器。”
吉尔伽美什再次高高扬起手臂：“天下天下，唯我独尊，即使是神也不能裁决本王！天之锁！”可以锁住神牛的锁链从虚空中透出，干脆利落的绑缚住贝奥武夫的四肢，却在下一个瞬间就□□脆利落的破坏。
“嗷嗷嗷嗷，碎吧碎吧，都给老子碎掉吧。宝具，源流斗争！”随着宝具的解放就好似解除了什么限制一样，贝奥武夫的行动速度和力量超大幅的增长。锁/缚神牛的宝具刹那间被挣脱击碎。身形彪悍的男人就如同一团旋风烈焰以惊人的气魄朝远坂时臣突进：“快把别墅给老子交出来，你这个装模作样的渣/滓，去死吧！”
轰！是闪电划破天际的声响，又好像是拳脚击碎□□的悲鸣。吉尔伽美什的黄金铠甲被击碎，他手中不知名的盾牌惨烈的龟裂成碎片。在恐怖的风压中，时臣终于找到间隙，从袖口中投掷出三颗黄绿相间的玉石：“狂风之息激荡，厚土之墙阻挡。碎裂吧，解放吧！”
远坂家秘传的宝石魔术，以流动转换储存为基础的宝石相性，让时臣瞬间就发动了A等级之上的礼仪魔术。贝奥武夫肉搏能力卓越，抗魔力即使有裁决者的阶职修正也极为一般。风属性的黄玉把他推开了很大一段距离，后续追加的土系魔术又阻挡了他反复突进的路线。
在同时使用两枚宝石的状况下，终于是为自己的英灵争取到一点时间。
即使相处时日尚短，无法掌握从者的全部能力。单纯从弓兵的阶职上也能判断出吉尔伽美什并不是擅长近身白刃战的英灵。几乎是拼尽全力才得以拉开距离的远坂时臣，一脸无奈的点头：“虽然提前暴露底牌很让人不甘心，但这种时候也只能恳请陛下展露出君临天下的英姿了。”
英雄王紧紧抿着嘴唇满面寒霜，涡旋状的旋风逐渐从脚底升起，从暴风眼中被取出的，正是最古之王真正彰显真名的功绩。饱含杀意的声线穿过风压碎石，犹如阴冷的毒蛇，狠狠刺进贝奥武夫的耳膜“打开宝物库的门锁吧。审判之时。以我这乖离剑撕裂世界。接下吧，‘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天地乖离开辟之星（Enuma Elish），这是具备切割世界能力的最强之剑。它有着与传说毫无二致的恐怖效果，不过由于解析世界法则特殊机制，充能和发动时间都远超普通宝具。贝奥武夫锐利的金眸微微紧缩，他森寒的视线扫过赤红剑身上的玄奥花纹，身形一晃，干脆利落的化为灵子转移离开，这么缓慢的东西，就算威力再大也毫无意义。
贝奥武夫冷酷的对弓兵的实力作出判断，迅速往狼崽的方位支援而去。我的挚爱，已经在那里耽误的太久了，久到老子酒醒之后都开始感到不耐烦了。果然，还是应该好好惩罚和疼爱才对哇。
不知是感慨还是喟叹，又或者只是基于某种不可描述的满足和回味。贝奥武夫的声音很轻，低沉醇厚的磁性嗓音与他粗狂外表格格不入的性/感/语尾，这饱含爱与欲/望的轻声呢喃，宛如歌剧落幕的颤音委婉缠绵，引人遐想。
不过分离三天，思念，如约而至。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渴血遗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