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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薛定谔的恋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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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莫晚猜测的那样,不二让五追七,5:0换场之后再也没让观月拿到一分。至此,青学总比分3:1,顺利成为东京都大会四强,也就获得了关东大会的参赛资格。
但根据组委会的安排,全部比赛结束之后,会所有参赛学校的成员统一宣布结果。所以即使青学已经结束了自己的所有比赛,正选们也还不能离场。
既然不能离场,不如就地开个赛后复盘会。这是莫晚无法触及的专业领域,只能闭嘴安静聆听。
手冢:“乍看之下是对错误的组合,但他们正如预期的发挥了一加一甚至可以成为三或四的效果。”
这是在说桃城和海堂的双打,虽然得到了夸奖,但当事人看起来并不快乐。特别是桃城,远远看向圣鲁道夫,好像恨不得冲过去再打一场。
莫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观月正双手抓着拦网,怨气隔着几十米都能看出来。他旁边是那个有狂躁症的队长,再旁边是一脸煞气的不动峰众人。
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光从画面判断,似乎是不动峰对圣鲁道夫进行了一番恐吓,两个队长擦肩而过的瞬间,圣鲁道夫的狂躁症明显输了,浑身僵硬,似乎被吓到了。
“看不出来啊,”莫晚捏着下巴开始看图说话,“不动峰那队长长得像乐山大佛,还和菩萨一样随叫随到有求必应,居然是个狠角色来的……”
只是在鼓励圣鲁道夫的橘桔平:……
但莫晚对此毫不知情,走神之后再回到会议现场,就愈发觉得手冢在念天书。她趁着没人注意自己,一步一步逐渐退出主角圈,来到了龙套区。
然后遭到了龙套一号的拦截。
“亚纪,要不要一起走?”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不仅是当事人莫晚,周围的胜郎、胜雄以及一些还没走远的部员,都很是惊讶地看着堀尾。
因为他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废话了,莫晚从入部那天起,就一直跟着正选活动——上次发烧昏迷事件之后,英二就不放心她独自出门,平常有龙马顺路接送,像今天这种情况则是他亲自去接人。
“我们要、一起去吃东西,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顶着这么多质询的目光,堀尾愈发心虚,连忙推了一把身旁的好友助阵,“对、对吧?胜郎!”
突然被推出来挡枪,胜郎有些跟不上剧情发展,没能为他撑腰。不过莫晚对此并不在意,摆摆手拒绝邀约:“走不了,今天要去表哥家吃饭。”
堀尾似乎也只是突发奇想,随口一问,被拒绝后就迫不及待地跑了。
“搞什么啊,奇奇怪怪的。”莫晚靠着树干坐下,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排山倒海的叫喊声冲昏头脑。
如果这是一本漫画的话,她连人带头发都会被这股声浪冲击,倒向一旁。
感谢组委会,在这个可以同时容纳几十场比赛的场地,非要将冰帝和不动峰的比赛安排在青学和不动峰之后,用的还是同一个场地。
如果不是这样,莫晚也不会在正式对上冰帝之前,如此近距离感受到冰帝拉拉队的威力。
不务正业的经理已经开始忧愁了:“冰帝部员也太多了吧!人海战术要怎么打啊……”
“打什么?”
“嗯?你不去看比赛?”
冰帝拉拉队的实力太过强劲,复盘会自然开不下去,好几个前辈早已经悄悄站在冰帝部员的身后,低调围观。
龙马面不改色地在她旁边坐下:“坐这边也能看。”
莫晚皱眉看着前方一排又一排的冰帝运动服,想不明白和她身高相仿的龙马是怎么让目光越过这堵人墙的。
可是龙马确实一本正经地盯着赛场的方向,坚定得让莫晚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角度不对,也跟着观赏起了冰帝龙套们的后脑勺。
鸟儿扇动翅膀掀开云层,树叶沙沙作响企图藏在同伴之下躲避阳光。时间温柔,岁月静好。此情此景,实在是……
让人忍不住打哈欠。
这也怪不得莫晚。好好的周末却还要起个大早,看自己看不懂的比赛看了几乎整个白天,甚至绝大多数时间都是站着的,哪个小女孩不哭唧唧呢?
莫晚撅着嘴楚楚可怜地将脑袋凑到龙马身边,双眼因为盈满泪水(困的)而漾起粼粼波光。
越前龙马不动如山,表情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身边只有一团空气,整个人就是“没有这种世俗的欲望.JPG”。
前提是忽略他淡粉色的耳朵。
随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颜色还在逐渐加深。
终于在这对耳朵叫嚣着“贫僧这就还俗”、脱离主人控制之前,莫晚坐回了原地,跟她一起离开的,还有龙马放在身旁的校队外套。
……
拿个衣服你整这么大动静?
够不到不会开口说吗?
你这样的行为容易让作者挨骂你造吗!
有没有人挨骂不好说,龙马倒是终于纡尊降贵地转过头来直视莫晚。耳朵的颜色也褪得干干净净,没褪干净的部分统一视为被气红的。
后者对此毫无知觉,致力于将手中的外套塞进外套袖子里。
龙马冷眼看着她蹂躏自己的衣服,硬生生给蹂成了一个柔软的圆柱体。
莫晚显然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往地上一扔,美滋滋地枕了上去,完全没有搭理一下枕头的主人的意思。
龙马心里的无名火还没来得及升起,在下一秒就被镇压了。他身旁的少女侧躺在草地上,脑袋下方是自己外套做成的简易枕头,两只手很自然地抓住他放在身侧的左手,当成玩偶捏在手中。
莫晚是蜷缩着睡的,这样的姿势下使得龙马的指尖离她樱色的唇瓣不过咫尺之遥。温热的气息从鼻腔呼出,绕着他的指尖画圈圈,最后变成电流沿着指缝钻进身体,让他的手臂酥麻无力。
听说失去视觉会让人的听觉变得敏锐。越前龙马觉得,自己之所以能分辨出指尖几乎微不可察的温热气息逐渐变得悠长而缓慢,一定是因为失去了左半边身子的控制权。
他们身上的时间仿佛从这一刻开始停止流动。
风动,草动,树叶也动。
睡着的人不动,被抓着的人也不动。
可奔腾的血液在动,一下一下汞血的心脏也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