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爸爸教你》窗外一只脚

109、必杀——假死攻击！

　　高调回怼的下场，就是被裁判客气地请出去。

　　莫晚一步三回头地往场外挪动，步履蹒跚，仿佛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

　　场内另一组双打的裁判：“比分5:4，青春学园领先！换场！”

　　闻言，已经挪到门口的“老太太”脚步一转，仿佛喝了新盖X盖口服液一样，腰不酸腿不疼，走到隔壁赛场也不费劲儿了！

　　“表哥~”莫晚几乎是旋转跳跃着蹦到英二身边，“补充点能量继续大杀四方吧！”
　　“……”

　　莫晚举着饮料的手悬在空气中，停了好几秒都没能得到回应。往常舍不得她拿东西多一秒钟的宠妹狂魔此时用毛巾盖着脑袋，瘫坐在长椅上疯狂地喘粗气，与世界断开了联系。

　　“表哥？”莫晚心里一紧，又喊了一声。她的声音带着慌乱，想再多说两句的时候却被挡了下来。
　　“亚纪，”大石冲她摇头，伸出一只手，“给我吧。”

　　她在前辈面前多数时候是乖巧的，听到大石这么说就乖乖地将饮料递了过去。
　　但却也只是递过去而已，小姑娘一双眼睛执拗地看着他，手上的力量一点也不松懈。大石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没事的。先出去吧，那边的裁判盯你好久了。”

　　第二双打的裁判：守护秩序之眼发动！

　　“不盯比赛盯我干嘛……”莫晚嘟嘟囔囔地往外走，却在经过观月身后的时候被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拦住了去路。
　　“菊丸已经没有精力了，而我们则是斗志旺盛配合无间。没想到我们也有这么厉害的伏兵吧？赤泽和金田是网球部的元老，他们的关系也很密切……”

　　美人再美也是敌方的美人啊，何况这还是个毒美人。
　　安全起见，莫晚对于他分享的学弟与学长的甜蜜小故事充耳不闻，不留情面地绕过他径直离开。
　　她推门而出的时候，英二在裁判的再三催促下，才踉踉跄跄地走上赛场。
　　可即使上了场，他也只是站着，一动不动。

　　英二的状态引起一阵骚动，胜郎和胜雄紧张又慌乱，几乎有些不敢再看；堀尾还强撑着对于青学黄金双打的信心，相信他们不会输。
　　三人一致转头看向身边的前辈，希望前辈能给自己打一剂强心针。
　　可惜青学的前辈不把后辈养在温室里，而是让他们直面现实的狂风暴雨。

　　不二神情凝重：“不一定。英二受到对方打法的影响，已经失去了相当多的体力。”
　　乾的表情严峻：“他前期为了一直主导比赛，故意跳进赤泽所设的陷阱里。”
　　河村眉头紧锁：“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比赛，他的体力很可能已经到达极限了。”

　　“都是因为那个残像球……”
　　“明明只差一局就赢了……”
　　“怎、怎么办？龙马……诶，人呢？”

　　“去买饮料了。”
　　“亚纪！”

　　男主不在女主顶上也行。一年级三人组像看到救星一样围住她，七嘴八舌地问开了。
　　“菊丸前辈怎么了？”
　　“前辈们还好吗？”
　　“对方已经找到澳大利亚双打阵型的方法，接下来要怎么办啊！”

　　这一通噼里啪啦的连击给莫晚问懵了，她一个网球门外汉为什么要面对这么高深的问题啊？难道这不是乾的业务范围吗？

　　“应该还好吧，刚刚大石前辈跟我说没……”事的。
　　随着莫晚转头看向球场，最后两个字被堵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来。

　　球场的门是在侧边，场边又围着很多人，所以莫晚走出大门之后就没能再看清场上的情况。
　　大石以一敌二奋力奔走的身影映在她的瞳孔里，而立在场中风雨不动安如山的英二如同一根针似的刺痛她的神经。她身边拨开一年级三人组，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乾的身边。

　　大家的表情都不太好看。英二站的地方是球场的C位，对打过程中难免有几球会飞向他。大石要避开他，就必须在球接近他之前回击，难度陡然增加，也就因此丢了几球。
　　对方发现这点之后，飞向英二的球有意无意地增多了。

　　比分从5:4青学领先，到被圣鲁道夫5:5追平，又变成圣鲁道夫6:5领先。
　　“15:0！”
　　“30:0！”
　　“40:0！”
　　宣布比分的声音一声重过一声，像是死亡倒计时。

　　赛末点了。
　　圣鲁道夫的学生不断高呼着“最后一球”，莫晚听着觉得烦躁，却做不到像之前一样面不改色地diss回去。她相信青学会绝地翻盘，可双手无意识地攥紧，指甲嵌入掌心也没察觉。
　　就像看电影的时候，你相信主角不会死，也还是会为他捏一把汗。

　　金田打出一个短截击球将大石调到前方，大石回球的瞬间就意识到了这是个陷阱。但已经来不及了，一片阴影笼罩了他，是高高跃起的赤泽。
　　“结束了，大石。”

　　“上啊——跳跃扣杀球！”
　　圣鲁道夫的人高声呐喊，几乎是在提前庆祝胜利。青学有几个人已经闭上双眼，不想面对这结局。但大石还没有放弃，他立刻转身去追这根本追不上的一球。
　　可惜他跑得还不够快，无力感还是追上了他。

　　不过没关系，因为有跑得比他快的人追上了这一球。

　　英二的大脸从大石的身后一闪而过，脚尖轻点飞身而出。他“咚”地一声摔倒地上，甚至还就地躺了一秒，等到裁判喊出那句“40-15！”才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菊丸前辈——”

　　周围的人都在惊呼尖叫，但英二的声音依然能穿越嘈杂。
　　“大石，让你久等啦！充电完毕咯~”

　　“体力恢复了？！”有人欢喜有人忧，观月大惊失色，丢掉了从容优雅的面具，“他们竟然为了恢复体力，丢掉两局……简直胡闹！”

　　确实很胡闹。

　　青学的众人终于松了口气，对于他们这个大胆的战略无fuck说，只能点头微笑。

　　英二的复活重新点燃了赛场，动作敏捷得仿佛比赛刚刚开始一样，姿态优美地又拿下一分。
　　“可惜呀可惜，下周再见喵！”

　　此消彼长之下，圣鲁道夫的两个暴躁小伙就暴躁不起来了，心理素质稍差一些的金田甚至发球失误。

　　“在已经锁定胜局的情况下，对手突然奋起直追，心理压力一定很大。”
　　乾点头，对不二的分析表示同意。两人理智又克制，显得旁边某个小姑娘特别没素质。

　　莫晚：“啧啧啧，他急了他急了！”

　　圣鲁道夫确实急了。在又丢了一球之后，赤泽大喊一声，故技重施。

　　“又是残像球！”

　　面对曾经将自己掏空的绝招，英二果断地闭上眼睛，躲开了这球，百忙之中还不忘伸出一小节舌头羞辱对方。
　　他身后的大石再次用球拍划过地面，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

　　“要来了！攀月截击！”

　　所有人都是相同的想法，赤泽也一样。他向后退去，却发现本应该从空中落下的球只是轻轻地越过球网。

　　竟然是……
　　短截击球……

　　全场寂静了一瞬。还是裁判见过世面，始终保持冷静：“6:6，进入第七局决胜局！”

　　“好耶！！！终于追上了！！！”
　　“大石前辈最后居然不是攀月截击！”

　　“嘿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莫晚双手叉腰，鼻子都快翘上天了，“拿球拍划拉地面的动作是骗人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