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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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刚过，楚凤嫣就已醒了过来，轻声唤来宫人：“锦绣姑娘醒了吗？”
银珠扶着从床上起来：“锦绣姑娘已经起了，刚给娘娘请安回来。”
“我以为我起得早了哩。”楚凤嫣接过他递来的面巾，叹息一声。
银露打帘进来：“奴婢想，一定是因为在将军府时，如果锦绣姑娘不起早，就吃不到热的早膳。”
银珠将水盆递与她：“锦绣姑娘那么好的人，容将军也舍得。”
楚凤嫣抿唇，偏心这种事情，是从来不需要理由的。
“公主，娘娘吩咐你梳云髻。”银珠从梳妆台取来梳子，给她把头发梳通。
楚凤嫣到底还是个孩子，一听到要梳繁复的发髻，顿时把别的事忘在了，整张脸皱在一起：“锦绣姑娘呢？”
“也梳的云髻。”
她心中顿时好受了一些：“小郡主入宫了吗？”。
“时辰尚早呢。”已经回了屋内，正打开衣橱给楚凤嫣挑衣裙的银露回道。
又等了一会，梳洗打扮都好了，楚凤嫣起身：“去锦绣姑娘那。”
锦绣今日也梳了云髻，穿了件绣了竹纹的青色对襟襦裙，外套了件茶白色长老，添了些亮色。
虽然楚凤萱未至，但楚凤箫却已早早入宫，此时正在落雪坞外翘首以盼。
锦绣踏出屋外，她穿着双有着毛球的绣鞋，两个毛球随着她的步伐一动一动。楚凤箫越瞧越觉得可爱。
“世子。”锦绣向他行礼致意。
楚凤箫忙回了神，视线从她挺直的腰上移至脸：“绣儿。”
他的绣儿真有气质，像青竹一样秀丽。
锦绣的脸颊悄不可见的爬上红晕，这是第一个唤她绣儿的人。
前世之时，那为了她的家族而娶她的全良知，在婚时发现庶妹才受宠之后就连虚以伪蛇的锦绣都不叫了，想起那晚被她反灌回去的曼陀罗花汁，锦绣眼中划过狠厉。
她不爱他，自然也谈不了恨，但人总要为自己的欲望付出代价。
又是这种感觉，楚凤嫣推了把浮想翩翩的楚凤箫，没推动。
“世子？回神。”
楚凤箫闻声，从美好的未来想象中回了神，耳后根再次爬上红云。
“你们既然有空，便来帮我再确认一下宫宴事宜。”
阡月远远走来，看着三人其乐融融的画面，眼中颇为欣慰。
“母后，儿臣等还未用膳。”楚凤嫣蹙眉，“压榨孩童要不得。”
阡月轻敲她脑袋：“那还不去？”
早上摆的是梅花水晶糕和牛乳，锦绣捏了块晶莹剔透的水晶糕，放入水中，小小一块水晶糕，刚好一口咬下去，满嘴梅花清香。
又吃了几块，喝了口牛乳，锦绣停下手：“露落。”
露落于是递上水盆与干帕子，供锦绣洗手。
楚凤箫看了眼盘中剩下的水晶糕，绣儿胃口未免太小，需要多投喂。
约摸辰时三刻的时候，阡若带着楚凤萱到了。
吸吸小巧的鼻子，楚凤萱眼中放光：“梅花水晶糕的味道。”
见她看来，楚凤嫣指了指碟子：“我道为何锦绣特地留了三块未吃，原来是为你这小馋猫啊。”
楚凤萱噘唇，蹭到锦绣身旁，丝毫不知自己挡住了兄长的视线。
锦绣拾了块水晶糕喂她，边道：“渺渺早上用了多少？”
“三块年糕。”楚凤萱边吃边回，“空着肚子等宫里的饭。”
锦绣方把剩下的水晶糕给她：“慢点吃，豆沙，给你家郡主倒些牛乳来。”
“遵。”豆沙应声。
对面的楚凤箫深呼吸，冷静，那是亲妹。
……
“听闻容大姑娘这些日子都住在宫中。”说话的是左相之女章莹。
坐在一旁的梅御史之女梅洛水看了她一眼：“你若愿生母早逝，也可试试。”
左相虽然也和容生一样纳妾，但章夫人健在。
章莹悻悻闭嘴。
梅洛水之后也不再看她，与身旁的少女交谈起来。
事实上 锦绣一行人已经在惊鸿殿外近一刻钟了，听着殿内的谈话，锦绣眼中如古井深渊，平静无波。
倒是阡月叹息了一声，转而夸起来阡若：“还是姐姐想的周到，把锦绣叫到宫里来住，若是住在将军府，养成章大姑娘那性子……”
锦绣眼含羡意，和阡月道：“那定是章夫人教导的，我没有母亲，最多也手段狠，性格内向些，倒是梅姑娘挺好的。”
阡若摸摸她的头：“把我们当你的女性长辈就好。”
锦绣心中有暖意溢出，郑重地点头。
“梅洛水自然是好的。”阡月淡淡回她，“不好怎配得上轩儿。”
锦绣暗惊，原来梅洛水是内定的太子妃吗？为何前世太子取得却是他师妹，韩太傅之女韩暖烟？而且皇后娘娘。似是不怎么喜欢梅洛水。
似是察觉到了锦绣的疑惑，阡若劝阡月：“感情还是两情相悦好。”
“姐姐说的是。”阡月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命一旁的宫人宣话。
“皇后娘娘到——”
在一堆女眷男宾的跪拜中，锦绣牵着楚凤萱的伸过来的手，跟着阡若姐妹两，待看向梅洛水的眼中时，她好像明白了阡月不喜的原因了。
梅洛水是个有城府的，只是她还是愿意认为，她本性不坏。
阡若招了两人到身边，所以说凰是不同的，即使再坚硬，还保留着一片赤子之心：“你今日就坐在锦安王府的席位上。”
锦绣。没拒绝她的好意。，坐下后便开始了她的投喂大业。
楚凤箫：“渺渺莫食太多。”
锦绣拿到一半的手顿住了。
楚凤萱暗瞪他一眼，兄长一定是嫉妒。锦绣姐姐一直都喂的刚刚好呢。
抱着一片关心妹妹之心的楚凤箫，私心，只有那么一点点。
刚刚和皇上下了一局棋并且赢了的锦安王看看自己一双儿女，和锦绣颔首，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开席吧。”帝王就坐后，人就来齐了。
至于太后，早在皇上娶妻后，便表达了自己对皇后的放心之意，在教导皇后一年后，便常伴青灯古佛了。
海山作为帝王的近身侍从，宣达了帝王的意外之意：“诸位可有表演要作？”
章莹还是没沉住气，站起身：“愿与容姑娘比曲？”
到底是有母亲的孩子，稚嫩了。锦绣暗叹，应了她的邀战：“娘娘，锦绣应战，需箜篌一架。”
阡月唤来宫女：“去取玉女诛仙。”
众人再度被皇家的重视所震惊。
玉女诛仙箜篌，相传以龙骨龙皮为架，天蚕丝为弦，辅以内力演奏，可御敌无数，是女神留于大陆的四件宝物之一。
章莹脸色白了几分，她的乐器只是普通的古琴，已经落了下风，只期望于容锦绣琴技不好。
待她演奏完后，锦绣起身，来到摆好的玉女诛仙旁：“锦绣献丑。”
“……
看一世高贵，在一瞬间倾颓
利落干脆，是我与你最后慈悲
……”（注1）
一片窒息的安静中，容生擦了擦汗，阡若开口：“琴声含情，可控人心，锦绣有习音功之潜质。”
锦绣矜持地向阡若表达了谢意，对着章莹点头示意，眼中无讽无笑。
阡若点评了锦绣，于是阡月负责章莹：“章姑娘技法有余 而情感不足，下回选曲要慎重。”
章莹没体会到阡月的好心，反而被锦绣不在意的眼神刺激到了：“容姑娘这曲未免太血腥了。”
锦绣尚未反驳她，太傅府席位上，韩嫣暖烟却忍不住道：“章姑娘此话未免偏颇了吧，还只许你戾气深重不成？”
锦绣看向首位，这韩姑娘倒是性子率真，确实比梅姑娘更得人心。
梅洛水处事沉稳有度，反倒显得假了些。
她对着韩暖烟一笑示谢，才去回章莹：“女神有言，一报还一报，锦绣不过是希望，那些害我利用我之人，都能得到应有的下场罢了。”
楚楚凤萱敏锐的察觉到母妃沉下的眼神，及看向全府时流露出的杀意，她拽拽阡若的袖子，又和锦绣招呼：“锦绣姐姐，快来吃雪玉糕，化了就不好吃了。”
锦绣眼中的恨与狠迅速敛去，换上柔和回到楚凤萱身旁坐下。
楚凤箫默默把糕点推给她：“用点甜的。”
锦绣颔首，未去弗他们兄妹俩的好意。
只是阡若这回却没轻易放过章莹，她对身旁的女儿嘱咐：“离章姑娘远些。”
楚凤萱乖巧点头，她才不会去和针对锦绣姐姐的人玩呢：“父王，你离章相远点好不好？”
“琉心神卷中不是说，子不教，父之过吗？”
锦安王抚抚胡子，应了幺女的请求：“好，好，远点。”
左相瞪了眼章莹，这死丫头。
在兄友弟恭的皇室，一位实权王爷的疏远，往往意味着全皇室的疏远。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