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7、方法 ...
-
来时匆匆,去时悠悠,两人慢悠悠的骑马闲逛一般往回走,暖阳和煦,春风拂面,有鸟清啼,说不出的舒爽愉悦。
宣晟马绳也不拉,任着马慢慢的走,想起一事,“阿渊,那个偷卷的,根本不会武功”
龙渊颔首,在门外他也听出来,那人呼吸沉重,的确不是练武之像。
“你猜他是怎么偷到考卷的?”
“猜不出”
宣晟脚一提,侧身坐在马背上,望着龙渊,又想起一事,好奇的问他,“阿渊,你与启元大师谈了些什么?”
龙渊歪头看了他一眼,“你没听到?”
宣晟笑得坦然又淡定,“我一直在院中看风景,怎么会听到你们的谈话”
“说了今次的考题”龙渊说罢一夹马腹就往前走了,宣晟的马见了也跟着跑了起来,宣晟一个不察就被颠了下去。
马跟着龙渊跑了,宣晟还站在原地,连忙去追,“阿渊,等等我”
龙渊回头看了他一眼,抽了马一鞭子,绝尘而去了,宣晟看着飞扬的尘土,心都在流血了,连忙跑着追了上去,“阿渊”
一跑就跑到了降娄城门宣晟才追上了龙渊,龙渊在城门下马,宣晟哼哧哼哧的跑上前来,扶着他的肩膀,汗如雨下,将鬓角的发都打湿了,不过却笑得很是开心,“阿渊,我追上你了”
龙渊牵了马,慢慢的往城中去,宣晟乐呵呵的跟在他身侧,不知在高兴些什么。
路过招牌酒楼时,宣晟往里看了一眼,只见不是饭点堂中都坐了许多人。
宣晟道:“看来我们上次还算帮了王老板一把了”
龙渊也往里看了一眼,恰好店中小二抬头招呼客人,见着两人霎时就惊慌了起来,连叫了两声老板,慌忙迎了出来,可到了门口却没见着人,四处望望,连影子都没有,口中嘟囔了一句,“真是怪事”
此时王辉急忙走出来,“怎么了?”
小二道:“刚才看见那两位公子了”
王辉一听立马就急了,“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小二讪讪的挠了挠头,“又不见了”
宣晟看着小二被王辉训斥着提溜进去了,这才与龙渊从旁边的巷子里出来,“阿渊,看来以后咱们都得绕道走了”
龙渊快步走过招牌酒楼,一脸坦然的说道:“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绕道”
“是,阿渊说的是”宣晟口中敷衍的答了他一句,想起刚才龙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拉进巷中,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他家阿渊喜欢口是心非。
暗卫抓的人已经送到了刑部,宣晟与龙渊到时,刑部已经审讯完了,张启德将找回的考卷呈给龙渊,宣晟看着张启德捂着鼻子后退了两步,“张大人,你这身上什么味啊?”
张启德见状,连忙后退了好几步,离得两人七八步远了,才停了下来,正要说说身上这味就听龙渊说:“说说审讯的事”
“是”于是只能先说了审讯的内容。
偷试卷的人名叫焦作,是个老举人了,自他三十岁中举人到如今四十二岁了,连着考了三次都没中进士,三年前,他又落了榜,心下怅然之际,便去投了河,这一跳竟然发现了降娄城中的暗渠,于是这三年来别的没干,尽研究暗渠去了,找了一年终于找到了通往礼部的暗渠,又花了半年的时间将礼部里里外外研究了个彻底。
龙渊结果考卷看了看,正是丢了那份。
宣晟看得好奇,也拿过来看了看,顺道还问了一句,“但是暗渠也不通到放考卷的房间吧?”
张启德道:“太子有所不知,这焦作知道放考卷的屋子,便在挖了一条地道过去”
“地道?”宣晟不解,“地道的出口怎的没见着?”有地道必有出口,破开的地怎么也不可能恢复如初的。
张启德道:“是这样的,焦作为了此计在家中鼓捣了一年,终于找到了一个方法,将湿的水泥土薄薄在地上重铺一层,将原来的地盖上,人自地道走后,将抹了水泥的石板嵌回去,在用炭火烤一烤,很快就干了,再将地道填回去”
炭火?原来那闷热之气竟是这样来的,宣晟又问,“门口的侍卫竟无一人听到屋内的动静?”
张启德抬眼看了一眼龙渊,面色迟疑,“这..”
“但说无妨”
张启德拱了手,“是”这才开始说了起来,“因为焦作是深夜去的,那时正是夜乏的时候,再加上一直都没出过问题,故而松懈了些”
龙渊道:“昨夜守卫的士兵,全都杖责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是”
事情都说完了,宣晟倒想去见识见识那个焦作,不过张启德却劝了他,“太子还是别去看了”
“为何?”
张启德道:“太子不是问臣身上这味是如何来的吗?”
即使隔得远宣晟也能闻到那股腐臭的味道,嫌弃的皱了皱眉,“你别说是焦作身上染来的?”
“正是”
那焦作在阴渠中一待就是好几天,浑身沾满了臭味,隔得老远都闻得到。
宣晟想起在启元大师房门外闻到的也是同样的味,于是很干脆的打消了要去看看焦作的念头,与龙渊一道出了刑部,往宫城而去。
路上经过礼部,宣晟问道:“阿渊,这考卷还要还回去吗?”
“你想还就还”
宣晟笑道:“那就不还”说着就将考卷拿到龙渊面前,指了上头的一道论语题,“阿渊,这可是你出的?”
龙渊看着宣晟手指之处,只见上面写着:何以敬事而信,何以节用而爱人,何以使民以时。正是他出的题,就问了一句,“如何?”
宣晟道:“我不知何以敬事而信,亦不知何以使民以时,不过这节用而爱人倒是略知一二”
龙渊听罢饶有兴致,“不知太子有何高见?”
宣晟谦虚的笑了一笑,“节,省也,这节用就是省着用,爱自是喜爱,人指心中之人,我觉得此语的意思就是,我将我所有的爱都省下来,全用在我最心爱的人身上,指的乃是专一与深情”
说罢满眼笑意的看着龙渊,“阿渊,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龙渊微微皱了皱眉,见着宣晟讨好又带着些稚气的神情,沉吟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刺激他,“尚可”
宣晟闻言,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阿渊,那要是我考进士,能不能得状元?”
龙渊很委婉的回了他,“若你考武,便能得状元”
考文恐怕要学焦作跳河。
不过宣晟对此倒是毫不在意,反而乐得兴起,伸手比划了一下,“那在阿渊的心中,我乃是举世无敌天下第一的高手了”
此话龙渊自是不会接的,宣晟将考卷收了起来,喜滋滋的跟在龙渊身侧,一路回了宫城。
到勤政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龙渊传了膳,正准备用晚饭的时候,却接到了内务府的消息,晓春撞墙死了。
晓春死了,要查禁药只能从德妃下手,宫中又没有皇后,要查德妃,恐怕就得刑部或者大理寺来查了。
宣晟看着龙渊低沉的脸色,应该是不想外朝介入事时,毕竟是四妃之一,出了这样的丑事,皇家的脸面也不好看,但若就此作罢,皇家的威严又何在。
没个由头也不能让人一直在冷宫待着,后宫实在是太麻烦了,想起还有七位妃嫔,宣晟都不由得头疼,“阿渊,要不我替你去冷宫看看去?”
龙渊实在没胃口,便放在筷子,擦了擦嘴,“你一个外男,怎么去?”
宣晟见龙渊拢共没吃几口饭,便给他夹了菜一面劝道:“阿渊,事情要解决,饭也要吃,你吃这么少要饿肚子的”
龙渊道:“朕吃好了,太子慢用吧”说罢,起身便走了。
宣晟看着他的方向,往后宫去了,应该是去冷宫了,刚想跟着去,但想起龙渊说的,他一个外男去好似确实不妥当,于是叫小太监拿了一件太监的衣裳换了,才去了冷宫。
但宫中都是熟面孔,陡然来了一个新人,肯定是要露馅的,但宣晟的面孔在宫中那是人人都知道了,故而谁也没敢拦,睁一闭眼闭一只眼就让他过去了。
宣晟到了冷宫时,还没进殿就听见龙渊怒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你还有何话可说?”
随即就是池夕哭求的声音传来,“皇上,臣妾知道错了,臣妾也是一时鬼迷心窍,皇上,您就饶了臣妾这一回吧”
宣晟听着听着就停下了脚,乐滋滋的想,原来他家阿渊这么厉害,不仅前朝的政事处理得得心应手,连这后宫的烂事也是手到擒来啊,这么一会儿就将池夕的嘴撬开了。
龙渊都已经查清楚了,宣晟自然就没进去了,便在外头等着他。听着龙渊的声音越发恼怒,池夕都哭得喘不上气了,宣晟越听越觉得不对,好像说的不是春药的事啊,他分明听到了咒术二字。
池夕竟敢咒龙渊?宣晟当即就怒了,这女人留着就是个祸害,连忙抬脚刚想走进去,就见一小太监拿了一个白布做的小人出来,脖颈处缠着丝丝红线,浑身扎满了银针。
宣晟连忙夺下了太监手中的人偶,但布偶胸前写的并不是龙渊,而是他宣晟。
原来她咒的是他啊,宣晟心中还是庆幸了一下,还好不是龙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