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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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诺拉一直观察着他们的动向，正愁没法子下手，便看到雀斑脸独自一人鬼鬼祟祟藏进林子里，又见黑皮闭目养神，悠闲自在，压根没有跟上去的打算，不禁心中微动。
塔喇昏迷不醒，稍稍离开一会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若是现在出手，不失为一个绝好的机会。
庞大的野心容不得他退缩。
维诺拉追随着克理的背影，一同潜入树林。
就在他走进树林的那一刻，黑皮蓦地睁开眼睛，朝维诺拉消失的方向轻轻扫了一眼，起身走向塔喇。
塔喇扶着马，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您要喝水吗？”黑皮抬手，将水壶扔了过去。
塔喇猛地起身，咕噜噜喝了一半。
“看来你还不想死。”
塔喇恶狠狠地抹了一下嘴角，道:“谁乐意死？老子还没活够！”
“这些天，你做了什么，我心里都清楚。”黑皮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马，眸光中带有暗示的意味:“你用了信鸽。”
信鸽只会往贵族的城堡里飞去，塔喇是奥曼斯伯爵的爪牙，这鸽子的去处，显而易见。
克理实在太高调了，破绽百出，不被怀疑才觉得奇怪。
塔喇垂头不语，像在思考着什么，良久，才箍紧拳头:“……我只想活下去。”
“那好。”黑皮附下身，与他对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黑皮和塔喇的交流时间并不算长，维诺拉一离开，小雀斑就有可能发生危险，毕竟他除了犯蠢，又没什么其他的本事，于是黑皮三言两语地结束了对话，向林中走去。
……
维诺拉在树林中找了半晌都没有找到克理，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与其说跟踪，不如说是光明正大的尾随。
维诺拉被跟踪之人纠缠得无比烦恼，干脆停下脚步，扬声道:“你总跟着我干嘛？”
黑皮摊手:“纯属巧合。”
“呵呵。”维诺拉嗤笑，阴阳怪气道:“不如您先请？”
黑皮不言，迈开腿，三步并两步超过了他。
维诺拉见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摆脱他，不由松了口气，扭头换了个方向走去。
没一会，那种如影随形的感觉再次接踵而至。
维诺拉:“……”
并非是他怕了那黑皮。
维诺拉宽慰自己道，只是当初骨架男被打得鼻青脸肿实在叫人印象深刻，不得不提防。
他可不想断手断脚。
维诺拉转了一圈，终于顶不住压力，灰头土脸往回走去。
刚到队伍里，就迎面撞上了克理。
他们一个从左面出来，一个从右面出来，两者交叉，刚好错开。
维诺拉:“……”
克理看了看黑皮，又看了看维诺拉，气哼哼地问:“你们也去尿尿了吗？”
黑皮应道:“恩哼。”
克理心里酸酸的:“你不陪我尿尿，居然陪他尿尿。”
黑皮挑了挑眉，没有回答。
克理更酸了，他觉得黑皮一定是心虚了。
他们的友情产生了小裂缝。
这两人，怎么怪怪的。
维诺拉后退两步，打了个寒颤，他跟着奴隶长，常年流连荒郊野外和动乱污浊的小城，确实不会有丰满的女人供他们享乐，偶尔也会找看得过眼的男人发泄一通，但相处起来，也不会像他们两个，让人涌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沉默了一会，厌恶道:“你真恶心。”
尿尿有什么恶心的？难道他不尿尿吗？
克理吸了吸鼻子，想不通黑皮对他冷冰冰就算了，为什么假骨架男还会莫名其妙地骂他恶心？
想到这里，他生气地把脚边的小石子踹向维诺拉:“坏人，那你以后别尿尿。”
维诺拉被踢了个正着，他面色青紫，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好在忍耐片刻，没有立即发作。
再等等……等他拿到虎皮袋……再处理了这小子……
维诺拉袋子没捞着，心情烦闷，不耐烦地对着歇脚的奴仆吆喝道:“一个个都跟个瘟鸡似的，都坐着干什么？！起来上路啊！”
他走到塔喇面前，看着半只脚踏入地狱，奄奄一息的奴隶长大人，烦躁和不快瞬间消散了一大半，嘴角勾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假意恭敬道:“大人，我们该出发了。”
嗒喇用臂弯遮住阴霾的脸，无力地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队伍逐渐缓慢地挪动起来。
克理坐不了木板，只能一瘸一拐地跟在黑皮屁股后面走，还时不时探出脑袋，张牙舞爪地骚扰:“诶哟哟。”
看黑皮的脚步顿了顿，似乎有些迟疑，就再接再厉，大着嗓门“咿呀咿呀”地，叫唤得更欢了。
黑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他嘴里塞了块硬邦邦的黑面包:“你是布谷鸟吗？”
“呜呜呜！”克理说不出话来了，他的口腔被难闻的霉味充斥着，熏得白眼外翻。
黑皮见小雀斑脸涨得通通红，一副快窒息的模样，就把黑面包抽了出来，省得又得倒打一耙说自己折磨人。
“噢，我可能快死了。”克理眼冒金星。
黑皮摸着下巴:“现在死的话，我可以考虑帮忙埋一下尸体。”
“你真残忍。”克理红着眼控诉道:“一点都没有同情心。”
黑皮一笑，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你这句话，倒不止一人对我说过。”
“这说明你本来就没有什么同情心。”克理得意，用看破红尘的语气说道:“阿黑，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黑皮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纠正道:“我说的不是同情心。”
“那是什么？”
黑皮眯了眯眼，半真半假地回答道:“是很残忍。”
克理被他的话一唬，不敢让他摸脑袋了，万一这家伙生气，要把他的头发一根一根地拔光光怎么办？
还好他用的是用真人发丝做的假头套，真要想拔的话，一定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拔了一根还有一根，滔滔不绝。
克理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别想吓我。”克理挺胸吸肚，摇头晃脑，勾起一丝猥琐的笑容，神秘道:“其实我也很残忍哟。”
黑皮:“……”
克理以为自己把他吓住了，立马表明心迹:“如果你愿意背我的话，我还是很温柔的。”
黑皮皮笑肉不笑:“你想得真美。”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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