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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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有蹼，谢方尧当了三天咸鱼，闲来无事只能熟悉人鱼的身体，当他得知海族随时在海里排泄的时候表情异常精彩，一度在帐篷里自闭不肯入水，后来在菲尼克的强制脱敏治疗下才放弃纠结。
时限一到，奇怪的麻痒从他腰腹下方蔓延到尾鳍尖，他忍不住伸手抠了抠，深蓝色的鳞片哗啦啦掉了大片。
那场面，宛若中年秃头危机。
窸窸窣窣掉了一地毯鳞片，谢方尧的腿终于恢复原状。他火速兜起毯子毁尸灭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结果……隔天月沙捧着一件幽蓝泛光的鳞状披风送到他手中。
「这……怎么回事？！」谢方尧惊悚地看着她。
月沙脸不红心不跳：「这是你第一次变成人鱼的鱼鳞，留作纪念吧，很贵的。」
“很贵的”三个字成功阻挠谢方尧当场销毁的举动，他犹豫再三，故作镇定地把东西收回空间铭文，坐在一旁的菲尼克深藏功与名。
谢方尧活动开四肢，风风火火地回实验室攻坚克难，他坐在椅子上摆开架势，写了几个字总觉得不得劲。菲尼克姗姗来迟，叼住他衣领提溜起来。
谢方尧不明所以，下一秒黑龙用尾巴扫开椅子占好位置，松口按住他肩膀示意他落座，谢方尧背靠龙翼坐在龙背上，刚才那点不得劲烟消云散。
他猛然想起做人鱼的这几天凡是室内活动都是靠菲尼克，哪怕坐着躺着也不例外。好家伙，才三天他就产生依赖了吗？
谢方尧红着脸起身试图拖回椅子，菲尼克扬尾巴拦住他问：“干什么去？”
谢方尧无路可走，干巴巴地说：“我有椅子不坐老是靠在你身上不像话啊。”
菲尼克不解地问：“以前在独山里你不也是依靠我，怎么突然介意起来了呢。”
是啊，怎么突然介意了呢。谢方尧茫然了几秒，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人已经被菲尼克按回来坐好，“别想乱七八糟的了，先专心帮我把药做出来好吗？”
菲尼克的声音笼罩在耳侧，谢方尧不自禁顺着他话语行动，回神时已经重新落座。
算了……先做药吧，要是成了以后就不用纠结这种问题了。
天真的谢方尧完成自我说服重新投入到研究中，有了代码实时检测，他确定了“魔力”举足轻重的地位，但如何将代码中出现的魔力值和实操联系起来就是另一个难题了。
龙族魔法的输出还得靠大佬，谢方尧扭头汇报给菲尼克，菲尼克看完炼成式不掩惊艳：“你在炼金术的造诣上已经超越我了，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在没有实验的情况下一口气写出这么完整的炼成式。”
谢方尧不好意思地说：“可是魔力输出这个变量我不太熟悉，也不知道写的对不对。”
“足够了，剩下的让我来操心吧。”
“好，那我来做准备。”
谢方尧忙碌起来，为了避免药剂时效过长，他将草药用量分成十份做好编号，菲尼克负责魔力输出，他负责记录然后炼成，他们俩花了三天做完十瓶实验药剂。
谢方尧抑制不住紧张，咽了口唾沫说：“我不确定缩小药剂会不会影响变形药剂的效果，要不我们等缩小药剂时效结束再试试？”
“没关系，直接试吧，不会把我变成婴儿就好。”
菲尼克的镇定给了谢方尧底气，他拿起第一支试管走到菲尼克身边，喂药前又嘱咐了句，“如果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我想办法改配方。”
“好。”菲尼克伸出头缓缓张开嘴，谢方尧把药倒进去，黑龙仰起脖子吞咽下去，面无表情地等待生效。
谢方尧看起来像产房外等孩子降生的老父亲，捏着双手紧张地盯着菲尼克。不知过去多久，黑龙的身形缓慢发生了改变：双翼在收缩，四肢长度开始改变，纤长的龙颈也在缩短，覆盖全身的鳞片也在收缩消退。
谢方尧睁圆眼睛不停喊加油，菲尼克被他的打气声喊破功，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也不知是不是笑岔气的缘故，菲尼克的变形结束了，变是变了，但跟人没什么关系。他依然是只四足动物，脖子短了、翅膀没了、鳞片褪了一半，像只惨遭雷劫的黑炭麒麟。
谢方尧松开拳头无声呜咽，他虽然做好了不会一次成功的准备，但这变得也太丑了吧！他闷头自闭了会儿，猛然走到菲尼克面前忐忑地问：“怎么样，难受吗？有哪里不舒服？”
菲尼克扭了扭缩水一半的脖子，不自在地说：“没特别难受，就是视线高度变了得重新适应。”
“别别别，这副模样没什么好适应的，我算过变形时间不会超过1小时，你稍微忍忍。”谢方尧忙不迭抱住秃头的菲尼克安慰。
菲尼克趁机摆出沮丧的模样开始肆无忌惮：“那你陪陪我。”
谢方尧忙不迭点头：“陪陪陪，今天试药就到此为止，咱不着急，一切以你身体健康为重。”
“谢谢。”菲尼克的脖子不够长，没法像往常那样绕过谢方尧的颈项，不过蹭蹭贴贴还是毫无压力。也不知是不是蜕鳞的关系，谢方尧感觉菲尼克的体温比以往高，更接近于人的37℃了。
看来变形药剂并非无效，只是魔力含量太少了。谢方尧琢磨着明天直接从中数位开始试药，或许能节省时间找到合适的药。他抱着菲尼克在卧室里打地铺，任劳任怨给黑龙做心理疏导，直到他变回帅气的黑龙小伙子。
隔了一天，第二次试药开始。谢方尧拿出5号试剂给菲尼克，心也再次悬到半空。菲尼克的变化更为显著，但始终没进行到最后一步。
菲尼克的黑色鳞片褪去，皮肤还是炭黑色的，四肢曲度像个没进化完全的智人，而最关键的尾巴和龙族狭长的吻部没有变化。
美人鱼的笑话永不过时……眼前的菲尼克就像个套着怪兽头套的暴露狂，万幸关键部位有鳞片自动马赛克。谢方尧无力抚额，斟酌着致歉的措辞。
事不过三啊，不能继续折腾菲尼克的身体了。
菲尼克反应相当沉静，谢方尧制作的药剂温和系数很高，并没有让他难受。他直觉自己的身体变化卡在了临门一脚的地方，很快就能突破一下。他瞟向剩余的试验药剂，伸出没有进化完全的手拿起了4号和6号。
谢方尧警觉地拦住他：“你干嘛？”
“我再试试。”菲尼克被谢方尧小心翼翼的呵护，都快忘了自己是个乾坤一掷的赌徒。
谢方尧用尽全身力气充当秤砣阻挠他，菲尼克伸出有碍观瞻的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别忘了我也是个炼金术师。”
谢方尧消停下来，老老实实拿出万能药做好准备。菲尼克思索片刻，拔开6号瓶塞仰头灌了下去。喝完药，他拉住谢方尧的手静静等待。
谢方尧的视线卡在菲尼克锁骨的位置上，慢慢他感觉到掠过头顶的阴影在变化。菲尼克的身姿像抽高的翠竹挺拔修长，微凸的腹甲平坦下去浮出肌肉的体积和线条，明晃晃的八块腹肌羡慕得他直流口水。他的目光顺着V型的人鱼线向下，瞥到某个尚未完全变化的部位忍不住爆粗口。
淦，他好像输了。
谢方尧羞恼地抬起头，对上一张无可挑剔的俊脸，深蜜色的肤色、高挺的鼻梁、琥珀般的金眸别有异域风情，垃圾学长的五官匹配到菲尼克身上后脱胎换骨，神秘野性、锐不可当。他不自禁盯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发呆，傻傻喃喃：“我建模的人物有这么帅吗……”
眼前人勾起嘴角，金眸中的光芒好似群星散逸：“谢谢夸奖。”
谢方尧陡然回神，吓出一身冷汗。他刚不小心说错话了，万幸菲尼克没有计较，只当他在夸人帅……帅是真的帅，一点都看不出垃圾学长的影子，人的气质真的是天差地别。
谢方尧的眼神在菲尼克身上又溜了一圈，忽然火烧屁股在实验室里翻找了通，拖出摆在角落里打地铺用的毯子围在菲尼克腰上。看不到那沉睡的“小黑龙”，他脆弱的小心脏好受了一点点。
菲尼克单手兜住毯子松松垮在腰间，谢方尧好不容易让自己的眼睛从那几块腹肌上挪开，清了清嗓子问：“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菲尼克点点头：“感觉不错，这次接近成功了。”
谢方尧想起刚才辣眼睛的一幕，忍不住咳嗽了两声：“除了那儿……还有哪里没变吗？”
菲尼克不答，一道黑影忽然掀开毯子扫过来，谢方尧吓了个激灵，下一秒才发现缠在自己腰上的是黑龙的尾巴。他惊诧地伸手摸去：“尾巴也在？”
菲尼克的眉梢微挑，神色不变地颔首：“是的，除了这一前一后……其他没什么大碍。我大概知道魔力的用量是多少了，明天我再试试10号，如果一切顺利，变身药剂就能准备大批量制作了。”
“太好了！”谢方尧由衷高兴，忍不住抱住菲尼克的肩膀。他原本想着一触即分，谁料，菲尼克的手掌按在他背上，稍一用力就把他贴到了胸膛上。温热饱满的肌肉触感和龙型可以说毫无关系，谢方尧的心跟弹涂鱼似的活蹦乱跳了好一会儿才克制住频率。
救命。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5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