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四夜 夜之回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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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星星我的月亮我的太阳…”——
——“所以我们遥不可及。”——
“黄梨啊黄梨，你总有一天会宠坏我的。”
说出这句话时，我正在巨大的遮阳伞下挖着三色圣代，
不得不说，贵族什么的身份实在是太好用了，难怪那么多人喜欢特权。
这几个月里我和黄梨完全是用掷硬币的方式决定从这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然后玩上几天又决定另一个旅程。
湛蓝的天蔚蓝的海，现在我们暂住在一个小镇上，听着一个热情的老爷爷讲着在海边的那个城堡的历史。
“七层楼三百六十五个房间十二排窗户四根烟囱，它被赋予的意义是‘历史的时光’。”老爷爷捋着短却浓密的大胡子，笑呵呵地说道。
“你看，那个烟囱是不是从这一面只能看到一根？”他伸出手指指给我和黄梨看。我和他对视一眼，他小心翼翼地把伞向我更凑近了一些，然后我们一齐起身，沿着老人手指的方向看去。
蓝得仿佛是透明的天空之下，宽阔得几乎快要脱离城堡定义的巨大建筑骄傲地承受着海风的拍打，视力足够好的话，甚至可以看见城堡的第五任主人大开的一排排窗户间，飞舞着的白色窗帘。
仿佛自身就是时间的代名词。
仿佛没有经历过岁月就不能绽放光芒。
有着那么多年历史的建筑显得愈发沉静美好起来。
我轻轻笑起来，海鸥低低地飞着，几乎从我们头顶擦过。告别了老爷爷，捧着圣代走在弯弯折折的小巷子里，看着石块做成的墙上铜质的门牌和英国特有的花式字体优雅地舒展，就仿佛走在童话之中。
我转身抱住黄梨的腰：“真是不想回去呢。”
“那就不回去呀。”黄梨摸了摸我的头发，笑着，又把伞朝我斜过来一些。
“啊，不要了，你会被晒到的。即使是你这般古老的纯血，也是不喜欢太阳的吧。”我松手，然后指间点着伞边推过去。
“都已经三个月了……”我低头，看着灰色的石子路蜿蜿蜒蜒伸向不明的远处，想起刚才看见的蓝色的海，想起那个老爷爷打趣地说如果顺着海的南面游，半年估计能游到北海道去也说不定的玩笑话。
北海道啊……这么远的地方，从来没去过呢。
我垂下眼帘，看着手里已经化开的圣代，忽然一点胃口都没有。
“再过几天，就回去吧。玖兰家快出事了。”我抬头，对着黄梨一笑：“然后，就要诱拐小公主了哟。”
“玖兰家的小公主么，”黄梨摸着下巴，思索：“我记得是叫优姬来着……”
“嗯，黄梨的情报网不错嘛。”我竖起大拇指，表扬道。
“琉佳才是，这可是我最近才得知的消息。而你，似乎很早就知道了的样子？”黄梨拉起我的手，继续向前走，然后漫不经心地问：“那么，还喜欢么？”
“呃……？”我一下没反应过来。然后傻乎乎地问：“喜欢……？”
“玖兰家的……枢？”黄梨歪着脑袋，看着远方，语气平静地问。
“……啊。”我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不知道，那是上个世界的事情……即使喜欢，那也是上个世界的玖兰枢而不是现在的这个。”
我低下头看脚尖：“现在的枢，还不够强大到做我的对手，亦不够强大到让我喜欢。”
“强大？”黄梨似乎有些激动起来：“即使是上一个世界的玖兰枢，也没有强大到哪里去吧？至少……至少在我看到姐姐喜欢上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小鬼而已！”
“喂喂，”我苦笑着摇晃他的手：“别忘了，没有记忆的我，也是你眼中的一只小鬼而已呀。”
“不一样的。”黄梨回过头来看我，眼睛已然变成了深沉的红色：“姐姐……是不一样的。”
“The Glory of Lilith……”他轻轻地低声呢喃：“Forever be my light.”
“不。”我下意识地快速地否定道。
“你会发现不同的。”我看着他的眼睛，微笑。
“那是姐姐的偏执又出现了而已。”黄梨毫不在意地耸肩：“琉佳不记得的故事，只要我还记得就够了。”
“唔，随你怎么说啦。”我小声咕哝着，转头继续走。
——呐，还记得小时候看的童话么？
从前有一个孩子，他以为，只要沿路标记着白色的石子，他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不过我觉得我就算是遍地洒血……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
……………。
“回去之前，可不可以再去一个地方？”夜里，黄梨和我呆在屋顶上吹风，看着漫天的繁星闪烁，他开口问道。
“当然。”我挑眉：“时间还很充裕，况且我对这里可是充满着好奇心的呢。”
“那为什么，突然想要回去了呢？”他侧过头来问我。
我一时没想出来好的回答，竟然就这么愣住了。
看着眼前少年精致的眉眼，清澈眼瞳中明显表露出的喜爱，说没有一点儿心动是不可能的。
但是我又怎么能够，去得到这份爱慕。
这比继承早园琉佳的名字还要离谱，还要重得多的责任，我不想要。
所以……不是不想和你在一起，只是我知道不能和你在一起。
心心念着想要找玖兰家的茬，也只是为了找到自己真正定义而寻的一个笨方法而已。
「漫画里的剧情是不能改变的。」
作为神奈夜时，看的写的那么多同人小说里，或许危言耸听或许虚张声势，但但凡改变了剧情的主人公，多多少少总是会得到一部分不好的“回报”的。
而失去了剧情的帮助，我和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又有什么区别？
琉佳的家世被黄梨这么一搅合，即使能利用，也不会有多大的帮助。
纯血种的身份更不是什么万能卡片，一个没落的纯血种……有什么用？
“……琉佳，你这样看着我，感觉还真是……”黄梨的声音让我恍恍惚惚。
“什、什……么？”我喃喃地问。
唇上冷不丁地被他轻轻地咬了一下。
“真的是，太诱惑我了呀。”少年轻轻笑着回答。
“呜哇！”我一惊，几乎快要跳起来：“好过分！这叫突然袭击啊喂！”
“不，是琉佳自己没有动哦。”少年学着我刚才的样子挑眉：“不是么？”
“……”我放弃。我看着你的眼睛我就快溃不成军啊少年！
即使以后被说成残忍也不要紧了。
只要你能够还这样笑着。我很高兴……很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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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早回来，何必呢？”回到熟悉的空气熟悉的环境中，黄梨站在一边皱眉道：“现在的那些乱只是浮游撼树罢了，凭着玖兰家的根基，没有三五年是不会有大事的。”
“但是……”我卷着头发，笑：“雪中送炭总是比锦上添花美好的呢，何况那些背后捅一刀的事情……还是细细筹划比较好吧。”
“更重要的是，你不是和我一起回来了么。”我捂脸：“那我有多一份信心了喏。”
“呵呵。”黄梨听见我的话，笑得很开心的样子，略略弯腰凑前：“我会一直跟着你的，琉佳。”
“我相信的哟。”我握紧眼前少年的手：“无论何时，血缘的羁绊都会让我们共享痛苦与欢乐的。”说着，我露出了尖尖的牙齿，凑近，轻轻地咬在他的脖颈上。
“唔……”少年吃痛的声音近在耳边，吐出的气息拂起我的头发。
“放心吧。”我拍拍他的背：“我还没这么狠呢，好歹也是纯血种的血，这么光明正大地吸，绝对会被元老院那帮老头子给咔嚓掉的啦！”
“诶？”黄梨挑眉：“那就是说不正大光明的时候会咬下去吗……？”
“或许……也说不定哦？”我故作张狂地叉腰呈女王大人样。
“那我更希望……”黄梨小声嘟囔了一句。但是声音太轻，我没有听清。
说实话，其实也……不是很想听清。
就这样下去吧。暧昧模糊不清着，糊弄下去吧。
………。
……………。
记忆又回到了之前。黄梨一直念叨着最后要去的地方。
作为「告别之地」，我们走得很慢。
——可终究，走到地老天荒什么的，只是童话中安慰我们的小把戏。
在盛大的宴席，也有散会的时候。是不么？
………………。
“西敏寺……？”我好奇地问：“为什么是这里？”
“因为这里……”黄梨抬头看着尖尖的教堂顶，嘴角渐渐勾勒出一个浅显的弧度：“有着很久以前的回忆啊。”
“唔。”我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可是这里是不让进的哟。”
“哎。我知道啊。”黄梨垂下脸，细碎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表情。
……不要难过。
不知为何，心底突然变得柔软得仿佛快要融化。融化在少年看不见的神色之中。
“没关系。我们有晚上啊！”话语好像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直接冲出了口。
“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夜晚……？”黄梨停顿了一下，然后转头看我：“琉佳确定？”
“呃……？”
“会有……”少年微微弯腰，与我平视。
“会、会有什么？”我被他盯得发毛，又忍不住好奇，结结巴巴地问道。
“……会有很多很多的，欢、迎、者的哟。”少年眨了眨眼，浅色瞳仁清澈明亮，透露着一抹奇异的色彩。
“哈啊？呃、呃……黄梨你不要告诉我其实那该死的什么鬼魂是存在的啊啊——”被少年眼中的异色所吸引，然后又突然明白了过来，伸手抓过他衣领，低声快速地说着。
“唔，我有这个意思么？”少年丝毫没有因为我的动作而慌乱或者不高兴，反而是笑得眼睛几乎是月牙一般，然后伸手极其自然地搂住我。
“即使有那些东西，”他同样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喃喃：“我也会保护你的。”
“嗯。我知道的。”我也伸手搂住他。
远远地传来了不知是谁的低声祈祷。
"Love is patient; love is kind; love is not envious pr boastful or arrogant or rude. It does not insist on its own way; It is not irritable or re sentful; It does not rejoice in wrongdoing, but rejoices in the truth. It bears all things, hopes all things, endures all things. Love never ends. "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我低声地跟着念：“爱是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永不止息……”
“《哥林多前书》，姐姐一直很喜欢呢。”黄梨浅浅的笑声从耳边传来：“可是，我们是不需要相信上帝的。”
“是因为……上帝连犹大都搞不定,哪来的能力保佑众人，么？”我也笑，刻意地去忽略了那关于前世的话题。
“可是我相信爱。”我顿了顿，补充道：“至少……在这个世界里，爱依旧是无敌的。”
爱可以让玖兰枢从高高在上的帝王，变成一个只知道为了情人付出的笨蛋。
爱可以让你……历经千帆，只为了找到前世爱人转世的我。
可是我让你失望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四夜 夜之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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