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夜 夜之香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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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甸的脚步回荡在无人空间
残月犹如神灵见证我的孤单
故事磨断笔尖红色结局变迁
我用紧凑的句型将幸福推翻
优姬走后，我坐在露台上，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夜风有些凉，吹在脸上让人些许清醒了些。
直到刚才，情绪都还是很激动的呢。
心跳一直那么那么快。
不管是与枢的重逢带来的喜悦和悲伤，还是得知李土的「死」给我的震惊。
抑或是……再次听见零的名字时，心头荡漾的感慨万千。
我的生活，一直太过戏剧化。
你们可不可以放过我。
我好累。
真的好累了。
我抱着腿坐在藤椅上，努力地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这是婴儿，在母亲子宫里时的姿势。
是我们受伤时，最爱的姿势。
……我不想再参与了。
我只要当好这个「花瓶」的角色就可以了。
别的，让他见鬼去吧！
我付出了我的血，可是零却……还是到了这里。
即使没有被绯樱闲咬伤，他还是那么的痛恨vampire。
那么我和他，定是没有可能的了吧。
亏我当初还自以为是地……这样那样地大闹一番。
他心里一定是在厌恶着我的吧。
我这样的欺骗他。这样的，不顾他的想法。
他说不定……觉得我救了他的命的行为，很恶心，很令他反感呢……
……。
…………。
天，我在想些什么。
我快疯了吧？！这些东西，完全不该是神奈夜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会想的啊！
清醒清醒我得清醒！
我摇头摇头再摇头。想要把那些悲观的想法甩出脑袋。
我可是神奈夜啊。
我可是顶着纯血种之名的早园殿下啊！
我怎么可以被自己打倒！
这么想着，我用力地揉搓自己的脸。
然后，努力地给了自己一个微笑。
“没事的！早园琉佳。没事了！”
“神奈夜！你是！最棒的！”
我背过身，向着自己的房间用比正常声音略响些的音量给自己鼓气道。
“看来，你没事了呢。”
一个声音从突然背后传来。
我一愣，然后回头莞尔一笑：“是啊，没事了。晓，你躲在那儿，是想要吓死我么？”
“哈哈……怎么会。”眼前沐浴着柔和月光的少年微笑着走近，给我一个拥抱：“欢迎回家。”
“这句话，枢早就说过了呢。”我也抱住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晓的感情一直就是很模糊的。
看见他，无论内心对他以前的评价再怎么样，总是愿意亲近的。
“琉佳，你有没有……怪过我。”半晌，晓仍抱着我没有松手。声音从耳边闷闷地传来：“我很自责的，琉佳。”
“如果我不和你出去，如果我能够识破当时来的不是一条家的人……你说不定，说不定……”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没有如果！”我连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晓。你永远是我的朋友。”我松开抱着他的手，微微踮脚抬起他的脸，盯着他琥珀般颜色的眸子：“永远。”
“琉佳。”愣了一会儿，晓失笑：“你太严肃了。”
“呃？”我顿了顿，也笑起来：“是啊。不好意思。我转换情景比较困难。”
“……疼么。”晓的视线落到我的脖颈间。
“唔，这个啊。”我下意识地摸上去：“好多了呢。”
“晓，我睡了……很久吧？”
“是啊，够久的了。”
“我有好多人都不认识呢。”
“枢大人会帮你介绍的，安心好了。”
“支葵和莉磨那几个，也来这里了吧。”
“是啊。”
“我们去见见他们好不好？”
“……不好吧。”
“为什么？”
“现在是上课时间啊。”
“啊。原来你是逃课哦。”
“是啊。”
“那快回去吧，要做好学生呐。”
“琉佳你一回来就好像老婆婆，管这管那的。”
“架院晓！！”
“……哇！我错了！真的真的！我错了！！早园殿下！！”
……。
…………。
“呐，我带你在附近走走吧。”
“好。”
……。
…………。
“哎，说真的，你逃课，真的没关系么。”在黑主学院的小径上胡乱地晃着，我转头问走在身边的晓。
“没关系。枢大人知道我不见了一定是来你这儿的。”晓耸耸肩，抬头望天，又转过来给我一个很温柔的笑容。
“琉佳你变了好多呢。”
“人总是会变的嘛。”
“是～是～！”晓无奈地叫道：“你道理多着呢。”
……。
…………。
“话说回来……这里是哪里？”
头顶上是有着璀璨明星的天空，耳边传来的是静谧美好的风声。
微风送来湖水和青草的香气。偶尔可以看到一两只许久不见的萤火虫光芒忽隐忽现。
好美的地方……
眼前这个类似于花园的地方……也是黑主学院的一部分？
我好奇地看向晓，却见他一脸严肃。
“琉佳。握住我的手。”
伤口突然抽痛了一下。
好奇怪……
这个地方好奇怪……
脖子上的伤口一下子有种被撕裂的感觉，我捂着那隐约出现湿意的绷带，痛苦地弯下身去。
“谁在这里？”晓抓住我的手，蹲在我身边。一股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出来！”
回答我的，只有寂静的风声。
一片樱花花瓣悄然飘落在眼前。
是你。
你怎么会……
我的眼睛一下睁大，心中不安的预感愈发强烈起来：“难道说……！”
难道说，剧情……还是存在的？
我早该想到的。
自从得知在我的一番干扰下，零却还是被带到了黑主学院成为风纪委员的那一刻起，我就该知道的。
那不可抗争的东西，名叫命运啊。
疼痛渐缓。晓扶着我靠在最近的那棵树边。
“还好么？”
“嗯。还好。”我点头，对着晓安慰地笑：“不好意思呐。”然后抬头无意识地开始数星星。
如那夜般的星空，恐怕是再也看不到了的吧。
*** *** ***
“回去吧。”晓出声到。
“你先回去吧。”背靠树干坐着的我从臂弯里抬起头，向他笑笑道：“我想再坐一会儿。”
“那我陪你。”
“啊，不用了。”我又把头埋下去，声音闷闷地说：“我想一个人。想些事。”
“可是……”
“刚才我们的遭遇，你也要去告诉枢的吧。”我没有抬头看他，继续：“不过，别和他说我伤口的事。那是我自己不小心。”
“琉佳！”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的！”我尖叫：“我现在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晓没有说话。
然后，我听见一句极低的“随便你了。”和逐渐走远的脚步声。
眼泪又快满出眼眶了。
对不起呢。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地冲你发火了。
似乎总是我的原因，让你一个人那么痛苦呢。
你是这样，零也是这样。
……零。
明明已经提醒着自己不要再去想你。却还是要想起。
这真是，孽缘呐。
我抬头看向星空。
闭上眼睛，就不会哭了吧。
闭上眼睛的话，眼泪就流不出来了的吧。
当你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如果看着星空，就好像感觉那是想念的人在对你温柔地眨眼。
我不想再哭了。眼泪让我觉得自己无比懦弱。
我想成为「早园琉佳」。
也只有成为「早园琉佳」，才能保护自己。
因为「琉佳」独一无二。
至于「神奈夜」，暂且就让其沉睡一小会儿吧。
小夜，睡一觉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轻声念叨着。
再次醒来，我一定会让「神奈夜」以「自由」的身份活下去。
默默地下了决心的我，当时完全没有想到。
原来，我们始终是命运手中的提线玩偶。
*** *** ***
“琉佳。”
回到寝室，黑暗的角落里响起了枢低低的声音。
“诶？有什么事么？”我关门，开灯，看着斜倚在角落的枢。
深棕色的头发垂落，阴影挡住了他的表情。
只能隐隐看见，那深酒红色的瞳仁，像是化不开的巧克力，浓稠地黏在身上。
“怎么了？”见他什么话都不说，我困惑走近他：“天快亮了，你上完课不去休息……”
话音未落，就被一下抓住了双肩。
“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么？”他的声音略略嘶哑，带着说不出的疲惫，却正是这混合的腔调使得他的声音诱人得很：“向我抱怨又有什么关系呢？”
“呃……枢，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刚才你和晓出去的时候，碰见了‘客人’吧？”他语气平静地陈述着。
“是啊，很久不见的‘客人’呢。”我苦笑一下。
“狂咲姬。”枢碰上我的脖颈：“和你伤口残留的气味，相同呢。”
“就是她咬了你吧。琉佳。”他把头微微低下来，细发散碎地划过伤处的绷带，本就被血弄湿了的伤口开始略略发痒。
“枢……你……”我想抬起他的脸，却被他拦住。
“为什么呢……”枢一脸失意地看着我：“很害怕吧。虽然晓没有说，但是你肯定很害怕吧？”
“我、我没有……”我立即矢口否认道：“我没有害怕啊，枢。你不要总是把那些压力都一个人背起来，没事的啊。”
扶他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我弯腰盯着枢。
他身上有着一种不安定的气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身体本能地感觉到了一股强大。
我记得漫画里有说过，枢是被李土唤醒的，玖兰家的始祖。
……这么说，他是因为还不能完全适应那远古的力量，导致的……暂时性崩溃？
略带着一丝笑容的嘴角。深酒红色的眸子。斜长的碎发零落地挡住额头，带下一片阴影。
一直被当作「君王」，当作其他vampire贵族「信仰」的玖兰枢此时，也只是个需要安慰的少年。
“枢，”我轻轻地抱住他，让他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没事了。”
我拍着他的背，轻轻地在他耳边低语：“没事的。我在你身边。”
“很久以前，我就说过了呢。枢。”
“我会陪着你的。”
“只要我是被你守护着的琉佳，我就一定……”
“会陪在你身边的。”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夜 夜之香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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