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星占师》赫米特

23、嫁妆

　　从大殿穿过，便到了一处宅院。两只狒狒就是从这所宅院中出来的。文星好不容易将缠在腿上的两只狒狒扒拉开，才上前解锁。

　　锁链沉重，文星开了许久。众人都在旁边看着。白桑不愿意等，早就借墙头翻进去了，刚好和走大门进入的众人同时到达。

　　这间宅院是文星在云生结海楼的住所。从外面看较鸾星阁略微小一些，但里面的布局陈设则完全不同。众人进门的一瞬间，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入眼的是一大片人造湖，湖水蔚蓝，一座小楼就屹立在湖中央，与大门处只连着一条婉曲的小道。

　　“我怎么会住在一片湖水上？”文星皱眉往空中嗅了嗅，“这片湖水还一股腥味。”

　　白桑捞了一点水放嘴里尝尝，片刻吐出来，道：“不是湖水，是海水。”

　　伴堂动作慢了一拍，一捧水全部都喝了下去，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齁咸，只能一个劲地咳嗽。

　　“难不成是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我的住处被海水淹了？”文星一脸丰富的表情道，“还是说有人在给我放水？”

　　“谁知道三年前的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两只母狒狒都能养，给自己住的地方放水有什么奇怪的？”扶麟道。

　　珊枝笑。

　　敖释道：“这片人造海目测有20亩，以每亩每年产鱼虾100斤来算，一年你就有2000斤的收成。满金深处内陆，离海较远，海产自古价格不菲。2000斤的海产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你这算是干了个不错的副业。”

　　文星：“……我不觉得我会有心思搞副业。”

　　“我看这水由来已久，不像是后来有人故意为之的。”白桑道。

　　说话间两只狒狒突然动作娴熟地跳进水里，文星阻止不及。借着月光和灯光，众人见这两只狒狒从容地在海里游荡，像是嬉戏，又像是在寻找什么。不一会儿，众人都听见了水底下传来锁链的声音。锁链沉重，在水中摩擦。

　　两只狒狒通身湿透，拉着锁链上岸。只见锁链的另一端，连着两座灯火通明的巨船，船有三层楼那么高，一座外观是朱红色，一座外观是浅青色，两只船上都点着巨型火烛，用琉璃灯罩罩着。

　　“为什么船会从水底下被拉上来？！”文星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这怕不是在梦里吧？

　　“看上去很有意思。我们进去看一看吧？”白桑笑着就往船的方向走去。

　　敖释和扶麟跟在后面。

　　“喂！别见条船就上啊！万一是贼船呢？”伴堂躲在文星后面提醒道。

　　珊枝在他后面踹了一脚：“你怎么两条船就吓成这样？”

　　望着珊枝和文星离去的背影，伴堂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要落单，跟上去看一看究竟：“你们等等我……”

　　船虽然是被狒狒从水里拉上来的，可白桑上去摸过船身，除了外侧是湿的之外，里面的一切设施都没有沾过水，甚至还有一些干燥。

　　这是如何做到的？

　　船舱第一层空无一物，只开了六扇窗户，好让光线透进来。第二层有一些简单的家具和摆设，上面放了几本书，白桑没有看，跟在后面进来的敖释倒是拿起来翻阅了一下。

　　“一本是鸟兽图谱，一本是海内奇谈。”敖释将书放下，补充了一句：“都是怪书”。

　　“你们快来三楼！”楼上传来文星和伴堂等人的叫声。

　　白桑和敖释闻言，都到第三层。眼睛适应了刺眼的光线之后，众人所见之处都是耀眼的明珠、无数的珊瑚美玉和堆积成山的金银，连入口处的帘幕上都缀满宝石。

　　“这……”白桑看向文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文星道。

　　伴堂和珊枝眼睛都直了：“这些至少可以买下一座城吧？”

　　扶麟嘴角一勾，道：“看样子云生结海楼自己还没有发现这里。”

　　敖释拾起地上的一块金子，端详了一会儿，道：“不是九州通行的金银。”

　　众人都等他的下文。

　　敖释看了一眼文星，将手中的金子放在他的手上：“从宝物的数量和类别来看，这像是一份价值不菲的嫁妆。”

　　“嫁……嫁妆？”文星表情丰富，“你是说，我在云生结海楼的住所里，藏了两船嫁妆？？”

　　白桑道：“可是我记得文星并未娶亲。”

　　文星点头。

　　“嫁妆自然是随所嫁之人一同过去。哪有新娘未见嫁妆先到的道理？”敖释道。

　　扶麟“噗嗤”一笑。

　　文星半天才回过味来，耳根都发热：“你是说这是我的嫁妆？！我怎么可能会有嫁妆？我嫁给谁？”

　　敖释道：“我并没有说。话是你自己说的。”

　　文星：“……”

　　众人上的是朱红色的船，另外一座只有扶麟单独去查看了一下，回来说布局与这座相当。这两座船来的蹊跷，又由文星所养的两只狒狒看守，很明显是文星的所有物，只是不知其来历。

　　文星思绪越看越乱，恨不得拉开手腕上的红绳问一问体内的另一个自己才好。

　　扶麟按住他道：“你不要冲动。”

　　文星道：“我只是想弄清楚这些年我都经历了一些什么。”

　　扶麟道：“不急于这一刻。”

　　文星不解：“为何？”

　　扶麟指着海中央的那一间屋子，道：“那里，我们还没有去。”

　　众人都往人造海的中央走去。

　　只是一间普通的屋子，门并没有上锁，一推便开了。入眼的是一尊塑像，尽管光线昏暗，但也能依稀辨认出塑像精致的五官和那一头柔顺的长发——是个女人。

　　“这女子，样貌同文星很像。”白桑道。

　　文星仰头看着这尊塑像。的确，从五官来说，他同这位女子有相似之处，可这并不能得出什么结论。

　　“或许是你本人也不一定。”扶麟道。

　　众人不由地都想起那一晚文星假扮秦昭盛装入宫的样子。

　　“我会无聊到给自己立个塑像整天欣赏吗？”文星道。更何况，塑像底座很明显地刻有此人的身份啊！

　　白桑最先看完，道：“原来这女子是席梦晚。”

　　敖释皱眉：“席家？”

　　白桑看着他，点头：“的确。席梦晚是席家后人。算是初代占星人吧。”

　　敖释道：“占星三家之中，独席家最为隐秘，席梦晚的塑像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桑摇头：“席家后人不多，仅我所知的初代占星人只有两位，其余的旁支更是不可知。只是席梦晚一生都未离开过海内，她的塑像会出现在这里的确是有些奇怪了。”

　　“你说她的一生都未离开过海内？这么说来席梦晚已经死了？”文星问。

　　白桑道：“若是活到现在，她也该块四十岁了。”

　　文星望着塑像，陷入沉吟。

　　从文星住所出来之后，又走了一段路，便是扶麟住所。扶麟住所不设围墙，所以无需用钥匙解锁。与文星住所相比，这里的布局正常了许多。进门先是一个五层的刀架，上面密密麻麻全都是各色兵器。

　　“比起住的地方，这里倒更像是一个练兵场。”文星道。

　　扶麟随手从架子上拿下一条铁鞭在手上掂了两下，又放回原处：“虽说这里像练兵场，可我从不使用铁鞭长矛，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说到武器，你身上这把吹喉，是怎么得来的？”白桑问。

　　“从我有记忆开始，吹喉就一直在我身上。”扶麟道。

　　“那日南山上的神秘人同我说，你的这把吹喉，是二代了。”文星道。

　　扶麟解下佩刀，凝视：“的确，它是二代吹喉。”

　　“吹喉一直是梅氏所属物，无论几代。也许从一定程度上说，你同梅氏有联系。”白桑道。

　　“或许吧。”扶麟道。

　　“先进去看看吧。”

　　众人走进屋内，陈设都是木质，四面通窗，并无多少装饰。只有案桌上，摆放了一只木盒，看上去颇有些神秘。

　　看来扶麟手上的钥匙，是用来打开这个木盒的了。

　　钥匙刚碰触到木盒上的锁，扶麟腰间的吹喉发出阵阵低吟，给这样的场景平添了几分紧张之感。

　　“别叫了。”文星朝吹喉道，“叫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吹喉果真不再叫了。

　　伴堂不由地问道：“请问你是如何做到跟一把剑交流的？我想跟你学学。”

　　文星道：“很简单。首先，你得有一把剑。”

　　伴堂：“……”

　　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锁便打开了。在众人屏息凝视之下，木盒之中躺着的，是一把早已上锈的剑。剑上青绿色的铁锈班驳陆离，剑锋已被磨平，上面出现一道十分明显的裂痕。

　　“这是一把死剑。”白桑皱眉。

　　人有魂魄，剑有剑灵。丧失灵气的剑，便化作一团废铁，生锈、断裂、最后成为一抔土，永远丧失了它作为一把剑的价值。

　　扶麟不语，轻轻将剑拿起。由于风化的缘故，这把剑比寻常的剑要轻，躺在扶麟的手中，仿佛只要稍微一用力，就断了。

　　“你可识此剑？”敖释问。

　　扶麟摇头，片刻道：“但我想，吹喉认识。”

　　“剑与人不同，人易逝，但剑难死。这世间极少有死剑，除却没有实体的四大鬼刃之外，我所知道的，似乎只有葬于云间的一代吹喉了。”白桑道。

　　“那这把剑是不是一代吹喉？”文星问。

　　“应该不是。”扶麟道，“吹喉一代既然葬于云间，没有理由会出现在这里。”

　　“这又是谁的剑呢……”众人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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