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SwordMaster》Riesling

4、1.4.

　　对于Oswald而言，与Valentine战斗是他想都没想过的事。
　　Oswald第一次见到难以被恶魔理解的某些东西，是在他被长老会派去监视Valentine的时候。那是Valentine攻陷Solander的最后时刻，Solander的骑兵团长带领着龙骑兵、弓箭手和步兵的混编队伍，绕到王宫前面准备最后的防线。防御体系刚一成型，Valentine就落在他们面前——说是降落并不确切，他只是在云间消失，然后出现，看起来平静而安详，仿佛一位神甫。
　　弓箭手拉满了弓，箭头锋利；长剑闪烁着寒光，龙骑兵的坐骑深深地低着头。Valentine挥挥右手，无数黑色的剑气就凭空出现，在他身边有序地排列，快速发射出去，在对方有所反应之前。立刻，头颅滚了一地，透明的灵魂像某些柔嫩植物的种子似的飘散在空中，Valentine张开双手，漂浮的灵魂立刻向他飞来，在他双手间聚成一个光球。他仔细端详着它们，像是……一位神在拣选他的子民。
　　但他没有选中任何一个。
　　他放下手，光球闪亮了一下，泡沫的光彩，消失。然后他向宫殿走去，在那些鲜血、头颅和刀剑中穿行。
　　面对那种场面，Oswald竟然想到——或者说只想到——他姐姐登基之时，在御座之前向她的奴仆们赐福的场景。
　　Oswald注视着遍体鳞伤的Valentine，注视着漆黑外骨骼间的缝隙。Arcadia蓝色的眼里透着凶光，几百年前Chatham也算是他的领地，在经历无数战乱之后流失。Arcadia呼吸着炽热的空气，干燥而令人烦闷。他有些得意地眯起眼睛，他一直认为，真正的夺取土地常常少于重新占有土地。
　　战斗开始了，Arcadia张开翅膀，头上的角曲线优美，血红的光线洞穿了天空，红色的暴雨，凝聚，迅速向Valentine飞来。Valentine后退一步，粘稠的熔岩在他脚下沸腾，那些红色的光线逼近了，凝成带倒刺的利刃向他扑来，他在熔岩表面快速滑行以躲避它们，尽管他看不见那些东西。
　　他听见身后马蹄的声音，反手一剑，挡住Oswald的攻击。这一剑的力道很好，如果再快点就能砍掉我的翅膀，小子……他有些赞许地想着，脚踝陷入岩浆。Oswald自上而下迫近他，骑士强大的力量，熔岩发出惨叫，Valentine感到自己在下沉，他发觉自己膝盖以下已经没入岩浆。红色的利刃呼啸着掩盖了万物的行踪，Arcadia悄无声息地落在Valentine身侧。
　　当Valentine感到Arcadia出现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双手被突如其来的蛛丝缠住——Sheena在战场另一边出现——Oswald依然与他僵持着，而Arcadia，Arcadia利剑上的闪电……
　　Valentine刺出两条副翼，略微改变了Arcadia出剑的方向。但这一剑仍击中了Valentine的背部，砍掉了他的两条副翼和一条主翼，险些将他劈成两半。好在它也砍断了那些蛛丝，Valentine强忍痛楚冲出重围，他的大剑上染满黑色的血，伤口从右腿到左肩，又深又长，他喘息着，蛛丝再次缠上他的身体。
　　“您还有什么地方可逃呢，陛下？”
　　Arcadia嘲讽地说，长剑刺穿了Valentine的胸膛。
　　“为什么？”Valentine问，“这不符合法则……如果你想……呃！”
　　Arcadia的剑向前挺进了一分。
　　“面对共同的威胁时，一切法则暂时无效。”
　　“共同的威胁……”
　　“阁下在近几年里疯狂地扩充军队，扩张领土，魔界的领地还不够您挥霍的么，竟然打到了人类的国家。人和龙一直有着密切的联系，而龙可以毁灭我们，”Arcadia微笑着说，“总之，为了法则，Valentine，你那些宝贵的堕天使们就归我了。”
　　Arcadia用力拔剑，却发现长剑纹丝不动，紧紧嵌在Valentine身上。Arcadia感到手腕一阵剧痛，鲜血喷涌而出。乌云出现了缺口，强烈的白光。Valentine拔掉身上的长剑，不顾伤处喷涌的鲜血。
　　Ernest停住脚步，远处空中红色的利刃聚在一起，形成箭矢的形状。在护送他离开火山群之后，剑气就消失了。Ernest有些惆怅，沿着峡谷间的小路慢慢前行。他想了很多问题，关于他进入Chatham之后发生的事情，似曾相识的陌生人和恶魔，恶魔之间恐怖的战争，以及如何向教会解释圣剑遗失而他却毫发无损的事。
　　“很高兴再见到你，猎人。”
　　“巫师，”Ernest看了看面前的人，“你活着呢。”
　　“还走到了这儿，”Karas伸了个懒腰，放下背包，“累得要死，啊。”
　　他们背靠背坐下，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躁和炎热，远方的山峦发出爆裂的声音，黑色和红色的光剑遍布天宇。
　　“你的那把富有宗教背景的剑呢？”
　　“唉，你一直在找的那个朋友呢？”
　　“就在路上。”
　　“我的也是。”
　　他们看了看对方，发出爽朗的笑声。
　　“说明一下，我不是什么巫师，哈，哈。”
　　“你倒笑得出来，”Ernest慢慢揉着膝盖，“峡谷深处就是火山群，别往那边去了。硫磺的气味能熏死人，你的朋友说什么也不可能在那里。”
　　“我知道。”
　　“火山之间，”Ernest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有强大的恶魔在战斗，都是领主级的恶魔。”
　　“有什么好担心的，人忙人的，怪物忙怪物的。”
　　Karas站了起来，向猎人道别，很快就消失在峡谷崎岖小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