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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下乡男知青VS守寡小媳妇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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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闷热濡湿的天气，天亮前的一场阵雨，犹如及时雨，驱散了人们心头的燥热，终于有了清凉高爽的感觉。
农历七月初二，立秋。天高云淡，晴空万里，秋高气爽的日子已渐来临。
昨晚刘队长家办喜事，队里难得热闹了一番，大家普遍睡得晚。再加上夜半又出了事，以至于天光大亮都没几个人起得来。
知青院的知青更是如此，他们昨晚被抓壮丁，给新郎挡酒，都醉的人事不省，连赵楠出事都不知道。
姜维模模糊糊的醒来，瞧见赵楠的床铺上没人，他以为赵楠出去了，也不在意。只是暗自嘀咕一声，年轻就是好！
他叫醒屋里的其他人，揉了揉还有些疼的脑袋，出了门，正好看见庄妍睡眼惺忪的出来。
“早啊！”姜维打了声招呼，见她没吭声也不在意，他向厨房走去。
“怎么没见赵楠？”庄妍见他一个人，有些好奇的问。
“他该早起了吧？我没见到他。怎么了？”姜维不明所以。
庄妍心下一顿，笑着说道:“平时看你们俩几乎都是一块儿的，突然今天只看到你一个人，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哦，我今天起晚了。小菊呢？”姜维随口问道。
庄妍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她啊，在厨房侍弄她的花花草草了吧？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儿，这几个月迷上了那些没人理会的野花野草，说是什么陶冶情操？真是受够了。”
“我们这地方也就这些花花草草能够引起她的注意了，不然她一准埋在书堆里，这样也好。”姜维笑笑，解释了句。
庄妍嘟囔了几句，不再搭腔。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厨房，果然如庄妍所说，刘菊正在给窗台上的那些不知名的野花浇水，而灶眼里头正坐着赵楠，他眼睛木愣愣的，看着像是在发呆。
庄妍看了眼姜维，“我说吧，她就惦记着她的那几盆花！”
姜维笑笑，目光看向赵楠，见他眼神恍惚，看上去挺憔悴的。
“赵楠，你怎么了？”
赵楠没吭声，连动都没动一下。姜维直觉有问题，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赵楠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空芒寂静，犹如死水。姜维愣怔在原地，他敛下眉眼，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赵楠还是没吭声，他的目光又转向灶里燃烧着的火星。
姜维把目光移向刘菊，“小菊，他怎么了？”
刘菊手中的洒水壶一顿，水洒出了盆外，她把壶重新调了调方向，说道:“我今早出门采花的时候，听人说，”她的余光看向赵楠，见他就像一尊石像似的，没一点反应。
“听说什么了？”庄妍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与好奇。
她咬咬牙，接着说道:“听说赵大哥和何妙……他们……他们要结婚了。”
“哈？”庄妍心下一跳，“这是怎么回事？赵楠昨晚不是跟我们一起回来了吗？”
“我也不知道，反正现在外面都是这么传的。”刘菊拿着洒水壶出了后门。
庄妍还想问些什么，却被姜维略带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她撇撇嘴，也跟着刘菊出了后门，似找她了解情况去了。
姜维叹了口气，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毕竟这种事不用问，他也能猜出个大概。
这一切，是不是天意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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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的一声尖叫，不仅打断了姜维的思绪，也让沉浸在自我意识里的赵楠清醒了过来。
姜维“倏”地站了起来，面色一变，“是小菊的声音。”
他说完，向后门冲去。赵楠紧跟其后，也追了上去。
“死人啦——死人啦——”随之一声高亢地叫喊声，犹如煮沸的水，顷刻间炸开了锅。
“快去找刘队长！”有人喊话。
“大家先别动，等刘队长来了再说。”那人阻止了其他人的靠近，大家只能站在沟上看着，纷纷猜测这个人会是谁。
围观的人群中，有个中年大叔看着沟里的尸体突然变了脸色，他拨开人群，走到沟旁，他颤着手哽咽道:“是三儿，是我的三儿。”
他说着就跳进了沟里，将面朝下的尸体抱在了怀里。
赵楠和姜维赶到的时候，就是看到这一幕。
“何三？”赵楠眉心一皱，心头笼起一层阴影。
“好可怕，竟然死人了。”庄妍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躲在姜维和赵楠的身后，旁边同样是一脸惨白的刘菊。
“我本是来沟里灌点水回去，哪知道里面……”刘菊低着头，紧揪着衣角，没敢往下说。
赵楠向水沟那里看去，洒水壶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流正在向前漂去。
刘队长身后跟着一帮村干部急匆匆地赶来，见到何曾站在沟里，一脸绝望的表情。
刘队长的目光一闪，心里明白，这是何三出事了。
“刘队长，我家三儿昨晚还在你家喝喜酒的，怎么一晚上没回到家就……你要给我家三儿作主啊，他死的不明不白的……”何曾哭喊着，话语里意有所指，让刘队长心里很不舒服。
这是打算赖上他了？他家给吃给喝的办喜事，难不成故意弄死他来着？
他和这混子又没仇，杀他都嫌脏了自个儿的手。他看着八成是自己喝醉酒摔在沟里淹死的。
但这话他不能说，何曾在大队里还是有几分薄面的，他的医术不咋地，但他在……壮阳那一方面还是挺有手段的，配的药听说很管用。
何平的小舅子听说用了药后还新娶了个年轻的小姑娘做老婆来着……
他偷偷看了眼身边的何平，见他震惊的表情，心里也不知道是啥滋味。
“不管三儿到底是怎么死的，那你也得配合我工作，把尸体让我们捞上来。你是医生，你给三儿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行不行？”刘队长好言劝道。
何曾抱着尸体哭了一会儿，才擦了擦泪水说道:“你们把三儿捞上去吧。”
刘队长见他松口，忙叫人将尸体捞上沟。
这条水沟是用来灌溉稻田的，用水量很大，当时挖的时候挖的有些深，大约到成人的腰腹那里。
而现在这个时节，正好是用水的高峰期，前几天还引水灌溉稻田。沟里是存有水的，但不多。关键的是昨晚下过一场阵雨，雨水很大，水量已经涨到了沟口了。
尸体捞上来之后，赵楠抬眼望去，尸体浑身湿透，衣服上沾有沟里的污泥和水草。肚子鼓鼓的，似喝了很多水。脸部浮肿，呈一种苍白色，让赵楠觉得奇怪的是他的脸上居然带着微笑。
溺水的人，总会有挣扎，他看何三的身上根本没有挣扎过的痕迹。
很奇怪的感觉。
“是我家三儿，不会错。我的儿子我不会认错。”何曾摸着已经浮肿的尸体，一时悲从中来。
“那你给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何队长催促道。
何曾呜咽着，伸手压了压他鼓起来的肚子，一股浓重的酒精味从何三的嘴里弥漫开来，人群往后退了退。
“好大的酒精味，这得喝多少酒啊。何医生，你家三儿这是醉酒后掉在沟里淹死的吧？”王婆子捂着鼻子说道。
“是啊，你闻闻这味儿这么重，八成是这样。何医生，这是意外，你把人带回去，我们赶紧把葬礼办了吧，这天气尸体放不住的。”刘队长本来就觉得何三的死就是他自个儿作的，跟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何医生，刘队长说的对，何三这件事真是意外。昨晚奎子喝得烂醉，是最后一个走。当时他晃晃悠悠地去后头，我还问他干啥去，他嘟囔着说去放水。我劝他赶紧回去，别在外头逗留。他当时就骂我多管闲事，还推了我一把，我碰了一鼻子灰也就没去管他。”
刘队长旁边的中年大汉回忆起昨晚的事情，脸上就有些不快。他是这个队里的副队长，叫何贵，与何曾沾着亲，他的话真实性很高。
何曾信了，三儿是什么样的人，他当爹的怎么会不知道，这种事他做的出来。
他叹了口气，人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我就知道总归会有这么一天的。三儿，爸带你回家。”
说着，他把何三背在背上，一步步慢慢地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滚烫的泪水，蹒跚的脚步，微驼的背影，以及苍老的父亲，勾起了赵楠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爸爸……”我的父亲，你在哪？你还活着吗？
“大家该干嘛干嘛，有事我会通知大家的，散了散了。”刘队长朝众人挥挥手，转身离去。
众人摇了摇头，也陆续离开。
突然有人问道:“这些天怎么不见奎子？你见过他吗？”
“谁知道呢？奎子就是个光棍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谁知道他上哪儿混去了，你少管闲事儿。”
“他不是和三儿还有涛子走的熟？我昨晚只见到他们俩，才想起已经好久没见着奎子了。你说，他会不会死在外面了？”
“瞎说的吧，现在又不是解放前，这世道安全着呢。他多半待在哪里噌吃噌喝了吧！走了，这事儿一会儿喜事一会儿白事的，也是够倒霉……”
“谁说不是呢……”
……
庄妍见刘菊发怔，以为她还在想刚刚发生的事，她拍拍她的肩膀，“你不走？”
刘菊“哦”了声，似还没有回过神。
庄妍玩笑道:“不就是个死人？瞧把你吓得，我看你到现在都没回神。这胆儿……啧啧”
“你刚刚也没好到哪，那声‘死人啦’是谁喊的？”姜维不客气地拆她台。
“我那不是被小菊那声尖叫给吓着了嘛，冷不丁看见一个死人，我当然得喊了！”庄妍反驳道，她瞥了姜维一眼，拉着刘菊跑前面去了。
姜维见此，摇摇头，见赵楠没跟上，他转身去找他，却见赵楠蹲在何三刚刚躺着的地上，不知在捣鼓什么。
“赵楠，你干什么呢？走不走？”
“就来！”赵楠站起来，将手伸进口袋里，若无其事地走向姜维。
“你没事吧？我看你今天的情绪很不对劲，要不要跟我说说？”姜维眼带担忧地问他。
赵楠轻轻一笑，“没事，我都想通了，日子总要过下去。怎么过，那是我说了算，我没有好纠结的。你放心，我结了婚，也还是原来的赵楠，不会变。”
“你能想通就好，我就怕你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姜维看他，见他的神色一如往常，才放下了心，拍拍他的肩膀，叹息一声，“都是命吧……”
赵楠勾唇一笑，目光悠长。
命？
不，他不信命！
属于他的，谁也抢不走。
不属于他的，他会原原本本的还回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