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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下乡男知青VS守寡小媳妇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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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微沉,夜色阑珊,赵楠带着满腹心思,踏上了回去的路。
出了大道,走上小路,几乎看不见一个人,只有茫茫的黑色,遮住双眼。
途径一片树林时,阴森地寒意沁满心间,平白增添了几许恐怖的意味。
突然一声尖叫,让赵楠的心一跳,脚下的步子一顿,眉间显出几分疑惑,他环顾四周,昏暗的林中一片安静,什么也没有。
错觉?幻听?
赵楠没有动作,他竖起耳朵倾听,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从他不远处传来,接着又一声怒喝,犹如平地炸雷,“何涛,你这个畜牲,流氓!”
如此熟悉的声音,让赵楠心里一紧,脸色一沉,清亮的眼眸深处幽暗涌动,黑色的瞳孔变得更加幽深,此时他的人看上去危险又妖异。
他随着声音走去,可以清晰地听见一个粗噶的男声在淫|笑,“二嫂,你就跟了我吧,我想你想的心都痛了。”
那边的女人似乎狠狠打了那人一巴掌,那人恼羞成怒,怒骂道:“臭婊|子,敢打我?!”
他扼住她的双手,反手扇了她一巴掌,冷哼道:“叫你一声二嫂,是我稀罕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克死我二哥,给我二哥守活寡,还不如给我睡,既便宜了我,又能让你做了回真女人,有什么不好?那种欲|仙|欲|死的滋味,如果没有我恐怕你一辈子都不能体会到。脱吧?从了我,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保你过的比现在舒坦!”
冯婉不为所动,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却徒劳无功,男人的力气先天上压制女人。
她微微喘气,神色镇静,她目光锐利地看着何涛,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放开!不然我要你的命!”
何涛一阵狂笑,他掐住她的下颚,靠近她,语气揶揄,“人在我身下躺着,怎么要我命?不会是让我牡丹花下死吧?这是迫不及待了?骚娘们,队里传的那些流言不会是真的吧?你偷人了?”
何涛瞪着双眼,想到她可能偷人,愤怒就直冲脑门,他粗鲁地撕扯起她身上的衣服来,冯婉变色……
赵楠听到激烈挣扎声,以及布料撕裂声,不禁加快步子,他在竹林边摸索一阵,摸到一根有些粗的竹棒,他心里一喜,抓起那根不长的竹棒向那个压在女人身上的男人的后颈用力一敲,那男人双眼一翻,倒在了女人身上。
女人一惊,黑暗里看不清来人的脸,她心里虽然有些惴惴,但是却很快镇定下来,她推开压在她身上的人,企图用撕裂的破布遮住裸露的肌肤。
赵楠向前一步,冯婉戒备地后退一步,警告他,声音听上去镇定,其实仔细听还是会发现一丝慌张,“别过来!”
赵楠没敢再动,黑暗里借着月光可以模糊的看到她难以遮挡的破衣服以及……在月色下更加莹白的肌肤。
他转开目光,犹豫再三,才开口:“你……你没事吧?”
冯婉惊讶,“赵楠?”
“是我。”赵楠心里是比较意外,她竟然能够认出他的声音。
赵楠脱下他的衬衣,里面还有件背心,他试着接近她,目光却不敢放在她身上,“快将衣服穿上。”
冯婉没有再阻止赵楠的靠近,她因为对他不同,所以会在不经意间撤去防备,就如此刻,她因为知道是赵楠,所以心里不由自主地会相信他,放下戒备。
她接过赵楠递过来的白衬衫,穿在身上,宽松的仿佛她套了个麻袋。她不由庆幸今天她穿的是裤子,何涛还没来得及脱她裤子。
“快走,这里有些不安全。”赵楠瞥了眼昏死过去的何涛,对冯婉说道。
冯婉“嗯”了声,捡起地上的包,两人跑了起来,直到出了这一片竹林才慢下来改为走路,他们不敢停,怕何涛突然清醒,追过来。
他们边喘着粗气边赶路,不一会儿就到了村口,冯婉不放心地回头看看,没人才放下心。
“刚刚谢谢你救了我。”冯婉看了他一眼,黑暗中模糊的眉眼看的不是很清晰,但她却能清晰地捕捉到他的眼神。
赵楠笑道,“你也救过我,我们这算不算两清?”
冯婉抿唇不语,她不喜欢他对她说“两清”,仿佛这个词一出现,她和他将不会再有交集一样,她内心排斥,却又不由得面对现实。她说:“赵楠,谢谢你今晚救了我。”
赵楠摇摇头,面带担忧,“今晚是我正好路过,才能及时救你。女孩子这么晚一人回家不安全,下次记得和同事一起走。”
“嗯,我记住了。”冯婉没有告诉他这次只是意外,平时她都是跟小娟一起回来的。
一阵咕噜咕噜声打破了这里的气氛,冯婉的目光落在他的肚子上,很淡却让赵楠脸颊觉得很烫,他有些赧然,“不早了,你先走,我过会儿再走。”
冯婉“嗯”了声,声音却带着一丝笑意,她从包里摸出一个纸包,捏了捏,似乎并没有压碎。
她瞥了他一眼,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一定很不自在,她心里笑了笑,拉过他的手,将纸包塞在了他手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留下一脸呆愣地赵楠,握着纸包,眼里莫名涌出了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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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婉与赵楠分别后,就往村东头走去,在穿过小巷道时,一道黑影截住了她的去路。
她心里一惊,向后连退了好几步,却被对方突然打开的手电照了个正着,她用手挡了挡刺眼的光,才看清楚来人是谁。
“哟,我道是谁,原来是二嫂啊,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说话的人虽然叫着冯婉二嫂,但是语气里却带着轻慢,也没有移开手电,手电射出的光仍照在她的脸上,异常的刺眼,没有一丝尊重。
冯婉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话,她在适应这种光照后,看向来人,反问道:“何妙,你在这里做什么?”
何妙“呵”了声,走到冯婉的面前,手电的光把她从头到脚照一遍,看到那一身熟悉的白衬衫时,眼里露出瘆人的光,她抬手一记耳光,打在冯婉的右脸上,打得冯婉措手不及,连退两步才站稳。
“贱人,偷人偷到我头上来了,你不知道赵楠是我的人,是你这种望门寡能肖想的吗?”
冯婉脸上火辣辣地疼,她轻笑一声,黑暗里她的声音尤为清脆,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你笑什么?”何妙不解地问,眼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她手中的光源落在冯婉的右脸上,那里明显的巴掌印让她心里的怒气稍稍平息。
她眯起双眼,略抬起下颚,高傲地警告她,“离赵楠远一点,否则我让你好看!”
冯婉看向何妙,冷淡道:“我的事与你何干?”
何妙紧握着拳头,指甲掐进肉里,怒到极点反而心里变得平静,她斜睨何妙,冷笑道:“怎么与我无关?你好歹是我二嫂,赵楠么,总有一天会成为我的丈夫,你的妹婿!”
冯婉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她避开何妙的手电光,“我可受不起你这一声二嫂!”
何妙冷嗤一笑,“不想承认是我二嫂?难不成还想嫁给赵楠?真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你知不知道,就你这个样子,我就能治你一个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冯婉勾唇,“你会吗?”
何妙撇撇嘴,“别以为穿上赵楠的衣服就能赖上他,你以为我很蠢吗?”
她冷戾地看着冯婉,“赵楠是我的,你休想染指!更何况,你是我何家的望门寡,你的清白可是关系到我何家的声誉,若你败坏我家声誉,我不介意亲手扒了你的遮羞布,将你沉塘!”
冯婉走近何妙,与她错身的时候,目光不慌不忙直视她,“那我真该谢谢你的关心。”
何妙目送她离开,眼神冰冷,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嗜血又怨毒,“让你逃过一次呢,真是可惜!”
她啧啧有声,朝着冯婉来时的路走去,嘲讽道:“我那小弟真是没用呢,连个女人都摆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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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楠在村口等了一会儿,见再看不到冯婉时,才慢悠悠地走进村,向着知青院走去。
知青院就在村东小巷口这条路上,不需要经过小巷道,靠边上的那间土胚房就是知青住的地方。
而村东头说的是需要穿过小巷道,拐入后排最东边的那家,才是冯婉家。
所以两人需要分开走,不然孤男寡女走在一起,很容易惹来闲言碎语,影响不好。
赵楠前脚刚进屋,后脚何妙就出现在这里,她看着只着白色背心的赵楠的身影,眼里露出不甘之色,心里密密的痛,让她咬牙切齿,眼瞳充血,仿若疯魔,“赵楠,你是我的,一定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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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楠,怎么穿成这样回来了?没出事吧?”姜维打着扇子在院子里乘凉,看到赵楠进门的身影,终于呼出一口气,放下心,他疑惑地问他。
“没什么事,多谢姜哥关心。”赵楠温和地笑笑。
姜维见他不想回答,也没有多问。他递给他一杯凉水,“凉快凉快,我特地给你准备的。”
赵楠笑着接过,从口袋里掏出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见是一包饼干,他有些意外。
饼干在农村很少见,这一包数量很足,大约有十几块,样子成长方形,边角有碎裂,可能是供销社里的滞销品,但对于他们来说,已是类似于麦乳精一样的稀罕物了。
姜维诧异,“饼干?”
“尝尝?”他看着这些饼干,会心一笑,将它们递给姜维。
姜维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许疑惑,他知道就算问,赵楠不想说也是白搭。
他伸手拿了两块,咬了一口,饼干很脆,有点咸,“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喏,拿着。”赵楠又拿了两块放在他手里。
“那我就不客气了。”
赵楠摆摆手,也吃了两块垫垫肚子,又喝了一杯凉水,剩下的饼干他没有再动,仍将纸包好,就听姜维不赞成地道:“现在天热,你藏起来没用,明天就不脆了。吃掉吃掉。”
赵楠的手一顿,想着确实如此。
他又打开纸包,将剩下的饼干都吃完,肚子虽然没有饱,但也不饿了。
“快去冲个凉,我先去睡觉了。唉,这天,真够热的。”姜维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进了屋,赵楠心里知道,姜维这是特意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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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院不大,前面一个小庭院,连着院子是一间不大的客厅,客厅后面东西两边是两个稍大的房间,东边男人住,西边女人住。中间是一条走廊,连通后面的小厨房。
西屋,点着煤油灯,刘菊正在看书,那认真的模样,似乎还不打算睡觉。
庄妍躺在旁边的竹板床上,头枕着双手,望着天花板发呆,她瞥了刘菊一眼,用腿敲了敲床板,发出一阵嘎吱声,刘菊皱起眉,用竹棒剥了剥晃动的几乎要灭了的灯芯,抬眼看她,“你今天睡这边了?”
“今天没有性趣。”庄妍打了个哈气,没精打采地道:“睡觉了,你这样看书,当心眼睛近视。”
“我还不想睡,再看一会儿,你先睡吧!”刘菊头也不抬地继续看书。
庄妍嘀咕一句,“书有什么好看的,离高考还早呢?”
刘菊一怔,她抬起头,一脸茫然,“你说什么高考?”
“我说了吗?”庄妍耍赖,一口否认,“你听错了。我困了,记得早点睡,睡前把煤油灯吹灭了,这回的煤油怎么一股味道,难闻死了,哪有电灯方便,这该死的地方……”
刘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移开目光,她转眸看向书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叹了口气,合上有些破旧的书本,吹灭了煤油灯,也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刘菊从黑暗中翻个身,睁开双眼,慢慢从床上起来,悄无声息地走到庄妍的床边,直勾勾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无端给人一种阴森诡谲的感觉。
她塞了什么东西在庄妍的手里,恶意地拉开她的衣衫,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脸颊,笑出了声。
这声音带着对世道的愤懑,还有对旁人的迁怒与嫉恨,在黑夜里,犹为毛骨悚然。
片刻,刘菊收了笑,眼角却流出了泪花。她往回走了几步,又回身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充满了讽刺与笑话。
刘菊躺下没多久,这个小小的房间内又有了动静。庄妍诡异地起来,连鞋子都不穿,直愣愣地就出了门,仿佛黑夜幽灵一样,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