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山崎退》旧梦，醒不来

5、祭典

　　“小子们，听好了，祭典当日真选组全体出动保护将军，将军要是擦破点皮，我们就集体脑袋搬家了，都给我把弦绷紧了。”

　　土方叼着烟严肃地看着盘坐在会议室的成员们，“有个不得了的家伙可能已经来到了江户。”

　　“不得了的家伙。”坐在最前排的冲田总悟一边揉着刚刚睁开的眼睛，一边发出疑问，“是指谁？”

　　“阿崎，你来说明一下。”
　　“是。”

　　坐在第二排的山崎走到土方的旁边正襟危坐，对着真选组里的队士说着自己收集到的情报。

　　“鬼兵队的总督高杉晋助之前因为过于密集的追捕藏身于京都之中，但是就在三天前，十名幕府官僚在和武酒屋会谈时被全部砍杀，经过目击者的辨认，行凶之人很可能就是他。
　　......
　　鬼兵队曾策划过多起动乱，根据以往的案例，他们在祭典中动手的频率最高，有不少高官都命丧其中。而江户这一次的祭典，德川将军将会亲自参加、与民同乐的消息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鬼兵队动手的可能性非常高。”

　　“什么与民同乐？政客的把戏真是够了。”冲田不屑地讥讽道，“根本就是在加重我们的工作量，麻烦死了！”

　　“不管怎么样，那都是将军。”
　　尽管土方的内心也和冲田一样抱怨着，但是为了不打击队士的气势，面上依旧是一副十分郑重的样子。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一旦发现任何的可疑人物，不用犹豫，全给我放倒，责任由我来负。”

　　“是真的吗？”

　　冲田拿起武士、刀，表现出了强烈的积极性。

　　“那我看到武士就挨个全砍了，之后就拜托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锋利的刀身微微出鞘。

　　“大家听好，刚才的话当我没说。”土方立刻收回了前言。

　　这两个人还真是一直不对付啊，山崎退一边忍笑一边想着。

　　动员会议过后，在队士陆续离开后，土方叫住了山崎。

　　“副长？”

　　“明晚你就不要和我们一起行动了。”

　　土方再三考虑之后，还是决定让他单独行动。
　　“我和其他人会保护好将军的，你的任务是寻找隐藏在平民之中的可疑人士。”

　　“我知道了。”山崎点头。

　　“小心。”和布置每一次的任务时一样，土方叮嘱道。

　　“放心吧。”山崎微笑，“我可是专业的。”
　　※ ※ ※ ※ ※

　　祭典非常顺利地进行着，换了一身女孩子的打扮后，成功地隐藏在来往人群中的山崎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路过的人群，一边思索着——

　　究竟会用什么手段呢？

　　在幕府的大肆追查下，鬼兵队是不可能派大量人手混入江户的，即使安插了细作，人数也绝不会多，在重重保护之下刺杀将军根本不可能。

　　所以，究竟有什么是我没有注意到的？

　　砰——砰——
　　山崎抬头。

　　绚丽多彩的烟花接连绽放于黑色的夜空，在所有人都在惊叹于这美丽的景象之时，他的神色微变。

　　——想到了。
　　人的确是混不进来，但是机器人就不一样了，尤其是他们的主人本身就是祭典的表演者。

　　因为歌舞伎町龙蛇混杂的关系，他在最初加入真选组的时候，就把这条街上比较有名的人都大致调查了一遍，对平贺源外这位江户第一机器人技师的事记得还是比较清楚的。

　　他的儿子平贺三郎曾经参加过攘夷战争，在九死一生的战场上倒是活下来了，却在幕府对攘夷志士的肃清中被砍去头颅示众。

　　如果没有记错，平贺三郎加入的攘夷队伍就是鬼兵队！

　　糟了！将军所在的观赏台不正是在表演现场的正前方吗？真是再明显不过的靶子了！一想到这，他立刻拿起手机——

　　对面很快接通了。

　　“阿崎？是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人吗？”

　　“土方副长——”
　　山崎刚开口，便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危险信号。
　　在她的身体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后腰被尖锐之器紧贴，再稍稍向前一点，它就会划破衣服刺入他的身体。

　　“没想到随便逛逛也有这样的收获呐。”
　　河上万齐是和高杉晋助一起来的，因为了解自己的上司想和老朋友单独“聚聚”的心情，所以，即使很想一睹昔日攘夷战场上白夜叉的风采，他还是很有眼力劲地在祭典开始后就与对方分开行动了。

　　本想随意逛逛，却无意看到了曾在便利店遇到的那个人。
　　他今天穿了女装？

　　挺可爱的。

　　而当他看到这个人在抬头看了一眼烟花后变化的神色时，突然联想到了那个令武市都感到棘手的监察。

　　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还真是——

　　厉害啊。

　　他一边在心底赞叹着，一边走了过去，然后拔刀。

　　“喂？阿崎？”
　　电话另一头传来了土方提高音量的询问。

　　“为了山崎阁下的小命着想，还是不要把你的发现说出来比较好。”

　　面对着威胁，山崎镇静自若地继续着通话，并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妥协。

　　“没事，刚才不小心按错了。”

　　不待土方再说些什么便迅速挂掉了电话。

　　土方一脸莫名地看着挂断的电话，然而下一秒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一条短信让他脸色剧变，发件人是山崎退，短信十分简单
　　——「机器人攻击、快撤。」

　　黑发青年当机立断地对站在一旁的近藤说道，“近藤老大，我们现在要立刻护送将军撤离祭典！”

　　说完后，他又分配了一部分人手去寻找山崎，刚才他明明可以说话却选择了短信，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他固然担心对方的危险，但眼下最重要的事将军的安危，他无法因为一个人而弃整个真选组于不顾。同时，他也信任着对方。

　　那可是山崎啊，即使是在一个人的情况，他相信凭借他的卑鄙无耻、咳，聪慧机智也能够摆脱困境。

　　真选组的人这么贪生怕死吗？
　　原本已经准备好使用暴力手段的万齐为山崎无比合作的态度而诧异。

　　“鬼兵队的成员？”虽然是问句，但是山崎的语气基本上算是肯定了。

　　“在下——河上万齐。”

　　“原来是鬼兵队的剑豪大人啊，像我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如何有幸能让您记住名字并亲自动手？”这个声音为什么听起来有点熟？山崎感到疑惑。

　　河上万齐本能地感到不对劲。
　　作为一个优秀的监察，山崎没有表现出一丝慌乱确实是正常的，但是青年的心里却隐隐有一种预感，难道他已经——

　　不可能，如果他已经将消息传递出去了，又是通过什么途径呢？总不可能是和土方有心灵感应，等等——

　　万齐突然想起了从头至尾都被山崎握在手中的手机。
　　没有握刀的手从对方的手中拿走了手机，看着显示已发送状态的信息，他微微挑眉，“看来还是小看了阁下。”

　　“小看我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单指在剑道上的造诣，我根本无法和你们这些剑豪人斩相比。”

　　山崎很干脆地承认自己就是战五渣，如果仅仅是剑术上的比试，不提被认真起来的土方和冲田吊打，就算是真选组里的其他的队士，有一半都可以击败他。

　　“像我这样弱的小人物，也只会耍这样的小手段了。”

　　“弱吗？”万齐轻哼了一下，“阁下真是太谦虚了，我们好不容易安插进的间谍可是因为你而前功尽弃了。”

　　“河上先生说的是安源淮一吗？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潜伏了两个月，虽然不过是因为我不在组内，也稍稍值得称赞一下。”

　　他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说着称赞的话语却带着再明显不过的嘲讽，接下来的话语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你们的人确实厉害，但是再给他一百年的时间，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是在故意激怒在下吗？”
　　被挑衅的话语怼了一脸，万齐却并不感到愤怒，甚至有些欣赏山崎的临危不惧——在性命堪忧的情况下还能够面不改色地谈笑风生着实令人钦佩。

　　“并没有，我只是在表达我的自信而已。”
　　背对着青年的山崎盯着前方相伴着走来，摇摇晃晃地一看就是喝醉了的男人时，嘴角微微勾起。

　　“河上先生的杀气真是可怕啊。”山崎知道这是一种源于忌惮的杀意，过往也不是没有人对她流露出一样的杀意的，只能说——

　　“作为一个高手，压力可是很大的。即使我自己不想，也会不由自主地就成为你们的障碍。”

　　在醉汉走到他身侧的瞬间，指尖轻捏的细针疾射而出，哑黑的暗器巧妙地与夜色融为一体。

　　变故在一瞬间发生了——

　　醉汉踉跄着向河上万齐所在的地方倒去，他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偏离的利刃令山崎有了可趁之机，他退开了几步后，脸上露出了愤怒神色，用手指着蓝发青年大声喊道，“变态痴汉啊！”

　　才躲过醉汉的河上万齐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还有一天竟然会被人指着骂变态痴汉。
　　众目睽睽之下，他自然不方便对山崎退做什么，只能不着痕迹地将武士、刀放回三味线里。

　　然而这还不算完，他眼睁睁地看着山崎对着他身边一位身材高挑魁梧的女人“嘤嘤嘤”的哭着，成功地引起了对方同情心后甚至毫无顾忌地埋在对方的胸前寻求安慰。

　　这一刻，万齐深深地觉得安源的报告里应该再加上一句话。

　　「山崎退——无法预知节操下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