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初露锋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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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暮醒时天边已经开始泛出鱼肚白，窗外雾蒙蒙的，隐约可见有晨光在地平线上徘徊。
早晨的T市气温还很低，这时候从被窝里爬出来很不明智，于是她把自己裹紧，翻来覆去，又去把窗帘关上，头钻进被子里不动了。
手机里是昨天的十几个未接来电，有闺密的，最多的还是颜瑟的，穆暮翻了个身又登上□□，各种消息霹雳拍啦炸开了屏。
【社长夫人】袅袅：亲爱的，别忘了带上我的自拍杆，我在J市等你哦。
【wuli社长】卓月：又一个人跑出去！等我过去收拾你！
【冷场王八】闻人歌：我可能会晚点到啊，你们先玩着。
【我是那嫩草】叶仔：我就要看到立体的男神了，哈哈哈，你们快来，快来，我已经急不可耐了！！！
【我是那嫩草】叶仔：@【颜值担当】倾暮，男神你听到我的呼唤了吗？你想要哪种风格的酒店？床要多大尺寸？一起去酒吧玩耍吗？
【不明生物体】猫又鱼：给你讲个鬼故事，你可能等不到那天就要横尸床头了。
【我是那嫩草】叶仔：ω纳尼？
【老牛吃嫩草】吾生：咳……浪完了记得回家。
【我是那嫩草】叶仔：呀呵呵～
【不明生物体】猫又鱼：谁来阻止他。
【尤物】策策：来自剩女的微笑，手动再见。
【冷场王八】闻人歌：你们难道没听说，倾暮要带家属吗？
【我是那嫩草】叶仔：黑人问号？？
【万受无疆】木涩：⊙▽⊙？
【御姐歌姬】困茑：哎哟我去，家属？
【尤物】策策：闻哥你居然谎报军情，你之前还说亲亲单身的！
【冷场王八】闻人歌：失策失策╮（╯＿╰）╭
【社长夫人】袅袅：原来我没告诉你们哦……
【我是那嫩草】叶仔：你们耍我（晴天霹雳）啊——吾生我要跟你去出差，我不玩了……
……
穆暮之前答应了聚会，但只跟倾暮说过，具体时间也并不知道，不过看他们说的，好像就这几天的样子。
接着她看到倾暮的私信，顿时一个激灵。
倾暮：叶仔让我们提前一天过去，车票已经帮你买好了，你收拾好东西，明天见。
私信时间是昨天晚上，昨天的明天不就是——
“今天！？”
——
秦雅听到敲门声的时还在被窝里滚动，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摸到手机看了会儿时间，刚想倒头继续睡，手机就响了。
“你放过我吧，我被折腾了一宿……”
“秦雅你等会儿，你就给我开个门，之后绝对不打扰你了，我今天要去J市，下午的火车，我还没收东西。”
“嗯，嗯？你终于要去面基啦……”
“是吧是啊，你快开门！”
“哦……你别急、别急，我得和床来个吻别……”
“……”
几分钟后秦雅开门，迎面就被穆暮抱住。
“我的天呐，我好紧张！”
“哦……”
“我的东西还在客房吧……”
“嗯……在。”
秦雅打了个哈欠，恹恹地站在门口。
“你再带点吃的吧，万一路上饿了，厨房里还有点……”
“不用了我自己买，你……”
穆暮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提起挎包掂了掂，看到秦雅的脸色，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不舒服？”
“唔……没睡好……”
“不仅是没睡好吧，你们是不是……”
穆暮盯着她脖子上的痕迹，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有点发烧。”
“啊？”
“不行不行，你快躺回去，叫你男人滚回来，你这样他还出去上班，没人性！”
“他其实……”
“让他速度回来！”
“……”
秦雅本来还想为自己男人解释点什么，然而对方根本不给她机会，拿着她手机就开始打电话。
“你在哪？……我不是你宝贝，我问你在哪？”
“在公司……你问我‘她怎么了’，我还想问你呢！”
“你最好马上回来，占完便宜就跑路，你们还没结婚呢！秦妈妈知道了你们就等着掰！”
——
飞机上的时间漫长无趣，穆暮被窗外的景色吸引，一直等到回头再身边的人，居然已经睡着了。
熟悉的脸庞和举止，这个人，穆暮怎么会不认识，然而他们见面时，对方居然还是那样的开头。
“沐风？还是这个名字适合你。”
“我是倾暮，三次元里，也是颜瑟。”
这一本正经装不认识的本领真让人哭笑不得。
她和秦雅去过一个有名的古寺，很多人在那里求姻缘，她被秦雅怂恿着求了一对红绳，红绳的编织朴素简单，上面穿着精致的银饰，小巧玲珑，至今还被戴在手上。
而曾为她系上红绳的人说过：“缘分不由绳中生，但由心中系，若有中意，且行珍惜，若寻将来，随其自然。”
窗外的晴空映衬着她的脸，浮云万里，却是晴空，她拨弄着手腕上的红绳，笑容明媚。
这样的道理她怎么会不知道。
到达指定酒店时已经是傍晚，J市街区华灯初上，车水马龙，穆暮和颜瑟被酒店接待领着进了预订的房间，颜瑟拿着行李走在前面，穆暮跟在后面环顾四周。
“这是你们订的房间，设备都是完好的，随时热水供应……您看还有什么要求？”
接待热情周到地刷了门卡，开了灯，又打开浴室的门给客人查看。
“浴室也很宽敞，电吹风和热水壶都是免费提供的。”
颜瑟迈步走进房间，随意地打量一番，皱了眉头。
接待很会察言观色，立刻看出了客人的微表情，于是问到：“怎么了？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情侣套房？”
“是的……难道不是两个人？”
“抱歉，你们这还有其他房间吗？我朋友可能订错了。”
“有的，不过只有单人间了。”
“怎么了？”
此时穆暮已经走了过来，她开始之所以跟在后面，是以为那个人是要先领着颜瑟看房间，于是就等着，没想到叶仔他订的居然是——
她偷偷往房间看了一眼，这情侣套房般的装潢，她该庆幸床足够大的吗？
“非常抱歉，我们目前没有标准间，要不我替你们在联系下附近的其他酒店。”
“可以吗？”
还有这种操作？到手的生意拱手让人也不气恼。
“我想两位也是来旅游的吧，这段时间旅游旺季，酒店住宿都很枪手，不是提前预订，可能要加价的……”
穆暮在心里嘀咕，仔细思考了一番，又看颜瑟，笑着站在一边似乎是想让她决定。
“嗯……没事就这间吧，再去别的地方太麻烦了。”
接待一听客人不退了，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转变，激动得拿出房卡给穆暮。
“非常感谢，嗯……那个我们酒店房间内的其他用品也是免费提供的，当然如果房间内的不够，可能就要额外加……”
“不用不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语出惊人的接待把穆暮吓得一激灵，顾不上颜瑟看戏的表情，就往房间里走。
“当然，祝两玩得开心。”
接待走后，颜瑟看出她的窘迫，也没调侃她，转而让她收拾东西，他先下去订餐。
“放心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颜瑟笑而不语：但愿如此。
穆暮在收拾东西时房间门没关，走廊外突然传来吵闹的声音，原来是一个成年人喝醉了酒，被朋友架着进了房间，骂骂咧咧的说着胡话。
那群人都穿西装打着领结，衣领凌乱，裤子上还有黄色的泥土，而其中一位，穿的鞋还是有些破旧的运动鞋。
也许是注意到了穆暮的视线，某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突然扭头朝这边看了一眼，打探的目光在这边停留许久，急匆匆的跟着同伴走了。
穆暮心底莫名地不安，刚才的男人眼神凌厉，面相给人一种阴气的感觉，虽是一眼，就给人一种危险的讯号。穆暮希望是自己多心，迅速收拾好东西投奔颜瑟去了。
然而穆暮还是惴惴不安，吃饭的时候不停地用勺子搅着碗里的汤。
颜瑟坐在她对面，察觉到她心不在焉，停下筷子问了一句。
“怎么了？”
穆暮抬头，欲言又止，摇了摇头。
颜瑟搁下筷子，双手支着下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说吧，我听着。”
“那边有人一直往这边看。”
颜瑟刚想扭过头去，穆暮突然站起来伸手一把拦住了他要转过去的脑袋。
“别转过去，被他看到了怎么办？”
“……”
明明我们才是被看的对象。
颜瑟刚想笑，可穆暮依旧维持这捧着自己脸的动作，姿势有够滑稽的，他该高兴桌子不宽吗？
“那群人就住对面，我在酒店就看到他们一群人，总觉得他们给人感觉很奇怪……”
女孩子一直这么敏感？颜瑟认为她只是因为初来J市对着很陌生有些没安全感。
“我也想是我多心，可就在刚才，他们中有人往这边看了不下十次，我有一次实在没忍住和他对视了一眼……”
颜瑟此时才留意到，她有多慌张，脸上的笑容迅速冷却下来，手覆上她捧着自己脸的手，已经冰凉。
“穆暮。”
“他笑了，他对我笑，那样子……”
“穆暮……”
“太吓人了。”
颜瑟握着她的手慢慢摩挲，最终起身坐在了她身边，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蛋。
穆暮怔然地回过神，就见他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自己。
“回神了？”
“嗯……”
所有的不安都被那只紧握住自己手的温度抚平。
“别多想，我不是在你身边吗，嗯？”
“嗯。”
头越来越低，红着的耳根暴露了她现在的情绪。
“或者我们换个地方……”
“不用，我没事。”
视线交汇，极近的距离让双方的瞳孔骤缩，一下子又错开。
“最、最近不是有新闻说酒店里有人拖走单身女性吗，我就有点神经质了。”
颜瑟突然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那是单身，你是吗？”
“我、我不是吗？”
是指单身，还是单身一人？
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随后松开，颜瑟把对面的餐具挪了过来，重新拿起了筷子。
“吃吧，这下你只能看到我了。”
“……”
酒店的事并没有影响穆暮的好心情，第二天一早出发时穆暮在镜子前好好地打扮了一番，第一次来J市，对什么都觉得新鲜，女生出门在外少不了的就是拍照，穆暮也不例外，见到一些有趣的场景都会停下来拍照，连一个小小的喷水雕塑也不放过。
但是穆暮很少自拍，虽然化妆后她对自己的颜值有自信，但是在美颜手段如此发达的国家，穆暮这个美图无能者的”素颜照”实在很难拿出手……
然而奇怪的是，自己给自己P图总是觉得别扭，她给别人P图却是格外顺手，比如上次偷拍颜瑟的那张沐浴阳光的图，现在还是她微博点赞最高的，平时发的那些小文章，居然比不上一张美图，这些看脸的粉丝……
话说回来倾暮是不是也看到了？一定看到了吧？看到了吧。
穆暮突然停住脚，跟在身后的人没注意，一下子撞到她肩膀。倾暮满脸疑惑，刚才不是还兴致勃勃，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穆暮踌躇了一会儿，终于凑过去小声问道：“我的微博，你都看过吗？”
倾暮微愣，了然，笑着问她：“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看到你偷拍我的那张？”
“啊，你看到了居然还不回复我。”
穆暮说完就后悔了，让他回复什么？用倾暮的号回复她是想被粉丝人肉吗？
倾暮轻笑，并未说话。
“呃……其实那天阳光很好，我就忍不住……”
“所以我其实只是背景？”
“不、不是，主要还是你好看。”话刚说完，对方还没表示，她自己就害臊地跑远了。
“我们快走吧。”
刚跑出去几步，她又停住脚步回头望他，对了，她根本不认识路瞎跑什么。
倾暮慢悠悠地走过去，和她并肩而行，很久之后的沉默，他说了句挺让人心动的话。
“那以后，我只光顾你的。”
男神倾暮屡次光顾粉丝微博，留言评论点赞一个不少，总有人会扒出各种传言想想就觉得可怕。
似是看出穆暮的脑补，倾暮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还有个小号。”
穆暮瞪大了眼睛。
“你不想在别人光明正大的话......”
“……”
光明正大，说得好像真的有什么似的，等等，那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站在一米之外，沉默中有什么情感正沉淀酝酿着澎湃而出。
“我们这样，是不是算在一起了？”
人潮翻涌，车水马龙，城市的喧闹浮华随着一阵疾风远去，陌生的空气裹挟着此起彼伏的躁动，许多年后穆暮都无法忘怀。
他身后是巨大的LED显示屏，炫目的广告晃着眼，而她的目光丝始终和他交汇，穿透时光，仅他一人在眼里，熠熠生辉。
手背传来暖意，已然是他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与她掌心贴合，十指紧扣。
年少的分别，懵懂的恋慕蠢蠢欲动，让牵挂生根，思念发芽，那些情感将他们牢牢拷住，未曾许诺过相守，却也未曾想过离别……
“穆暮，我们什么时候分开过。”
兜兜转转，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初露锋芒
